卷九十

——(唐代李昉太平御览

  ○羁

  许慎《说文》曰:羁,马络头也。

  《左传》曰:晋公子重耳之及难也,秦伯纳之。及河,子犯以璧授公子曰:"臣负羁绁从君巡於天下,(杜预曰:羁,马羁,绁马〈革畺〉也。)臣之罪甚多矣。请由此亡。"

  又曰:初,晋侯之竖头须,守藏者也。其出也,窃藏以逃,(文公出时也。)尽用以求纳之。及入,求见,公辞以沐。谓仆人曰:"居者为社稷之守,行者为羁绁之仆,其亦可也,何必罪居者。"

  《汉书》曰:今汉承衰周、暴秦极弊之后,流俗已薄於三代,而行尧舜之刑,是犹以鞿羁而御駻马。(如淳曰:鞿,音机,以绳系马领曰鞿。駻,突之马也。駻,音汗。)

  《东观汉记》曰:光武皇帝虽发师旁县,人马席荐〈革奇〉靽皆有成贾,而贵不侵民,民乐与官市。(〈革奇〉,音羁。靽,音半。)

  康泰《吴时外国传》曰:加营国王好马,月支贾人常以舶载马到加营国。国王悉为售之。若於路失羁靽,但将头皮示王,王亦售其半价。

  郭颁《晋世语》曰:愍怀太子好卑鸡、小马、小牛,置田舍,令左右骑,断羁勒令堕马。

  《韩诗外传》曰:昔卫献公走,反国及郊,将班邑於从者而后入。太史柳庄曰:"如皆守社稷,则孰负羁靮(音的。)而从?如皆从,则孰守社稷?君反国而复为私也,无乃不可乎?"

  释智匠《古今乐录》曰:《襄阳铜蹄歌》曰:"龙马紫金鞍,翠毛白玉羁。照曜双厥下,知是襄阳儿。

  杜夷《幽求》曰:羁蚊绊蚤,禁其非法。刳虮屠虱,求其肝胆。非至精,谁能知之?

  又曰:衔羁之马,伏枥之驹,莫不思平原旷泽,翘尾而驰陆也。

  又曰:琱羁镂绊,呼名翘陆,不可化也。

  《梦书》曰:羁缰为相要制也。梦得羁缰要约士也。羁结语言缰往来也。羁结疆竖结敕疆也。弊绝不用,难俯仰也。

  挚虞《逸骥诗》曰:逸骥无镳辔,腾陆从长川。剪落就羁靮,飞轩蹑云烟。

  孙绰诗曰:野马闲於羁,泽雉屈於樊。神王自有所,何为人事间?

  傅玄《驰射马赋》曰:百鸟齐兴,六骥孔闲。金衔玉羁,文防镂鞍。明珂景朗,华〈革茸〉采鲜。

  傅玄《良马赋》曰:金羁在首,发以明珂。镂鞍采〈革茸〉,织防含华。(〈革茸〉,音茸。)

  傅玄《难良马赋》曰:饰以金羁,申以玉缨,结以轻轩,节以和铃。

  曹植《游侠篇》曰: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孙惠《三马哀辞序》曰:余於物特所留心,而所服三马,一时离羁,感田子之爱,遂作哀文云耳。

  ○珂

  服虔《通俗文》曰:勒饰曰珂。

  郭义恭《广志》曰:期调国出金银、白珠、流璃、水晶器、五色珠、马珂。

  又曰:剽刃国出桐华布、珂、珠贝、艾香、鸡舌香。

  傅玄《乐府豫章行》曰:轻裘缀孔翠,明珂耀珊瑚。

  张华《轻薄篇》曰:文轩树羽盖,乘马珮玉珂。

  ○韀

  《隋书》曰:宇文述素好着奇服,炫燿时人。云定兴为制马鞯,於后角上缺方三寸,以露白色。世轻薄者争效学之,谓为许公缺势。又遇天寒,定兴曰:"宿卫必当耳冷。"述曰:"然。"乃制裌头巾,令深袹(音陌。)耳。又学之,名为许公袹势。述大悦曰:"云兄所作,必能变俗。我闻作事可法,故不虚也。"

  ○障泥

  王隐《晋书》曰:韩友字景先,庐江舒人。舒县廷掾王睦卒病死,已呼魄,家人就友卜。令以丹画板作日月置尸头,前及卧虎皮马障泥,登时大愈。

  萧方等《三十国春秋》曰:高勾骊以千里马、生罴皮障泥献於南燕。燕王超大悦,答以水牛、能言鸟。

  《世说》曰:王武子善解马性。尝乘一马着连乾障泥,前有水,终不肯渡。王云:"此必是惜障泥。"使人解去,便径渡。

  ○防汗

  《东观汉记》曰:和帝永元三年,西谒园陵,桓郁兼羽林中郎将,从。赐马二匹,并鞍勒、防汗。

  《魏百官名》曰:黄地金镂织成万岁障泥一具,又织成彰汗一具。

  桓宽《盐铁论》曰:古者庶人贱骑,绳控草鞮皮荐而已。及其后革鞍攻成,铁镳不饰。令富者黄金琅勒,罽绣弇汗。(弇音奄。)

  司马彪《魏略》曰:孟达将蜀兵数百降魏。魏文帝以达为新城太守。太和元年,诸葛亮从成都到汉中,达又欲应亮。遗亮玉玦、织成、障汗、苏合香。亮使郭摸诈降过魏兴。太守申仪与达有隙,摸语仪亮言:玉玦者,已决;织成者,言谋已成;苏合香者,言事已合。

  ○当胸

  《后汉书》曰:太守赵兴署鲍永功曹。时有矫称侍中止传舍者,兴欲谒之。永疑其诈,谏不听,出。兴遂驾往,永乃拔佩刀截马当胸,乃止。(当胸以韦为之也。)后数日,莽诏书果下,捕矫称者。永由是知名。

  ○鞙尾

  服虔《通俗文》曰:马鞻(音楼。)尾曰鞙。(胡畎切。)

  《魏百官名》曰:赤茸鍮石鞙尾一具。

  ○鞭

  《礼记》曰:献车马者执筴绥。

  又曰:君车将驾,则仆执策立於马前。已驾,仆展軨,(郑玄曰:展軨具视。)效驾,(自己驾也。)奋衣由右上,取贰绥,(奋振去尘也。贰,副也。)执荚分辔,驱之五步而立。

  《左传》曰:晋公子重耳之及於难也,及楚,楚子享之曰:"公子若反晋国。则何以报不穀?"对曰:"若以君之灵,得反晋国,晋楚治兵,遇於中原,其避君三舍。若不获命,其左执鞭弭,右属櫜鞬,以与君周旋。"

  又曰:宋告急於晋,伯宗曰:"不可。虽鞭之长,不及马腹。"

  又曰:楚灵王使围徐以惧吴。楚子次于乾谿,以为之援。雨雪,王皮冠、秦复陶、翠被、豹舄,执鞭以出。(执鞭以教令。)右尹子革夕,(子革,郑丹也。夕,暮也。)王见之,去冠被舍鞭,与之语。

  又曰:晋荀瑶帅师伐郑,郑驷弘请救於齐。陈成子救郑。及濮,雨,不涉。成子衣制杖戈,(制,雨衣也。)立於阪上。马不出者,助之,鞭之。

  《公羊传》曰:阳虎将杀季孙于蒲圃,使临南御之。至孟衢,临南投策,使阳越下取策。

  陆玑《毛诗草木虫鱼疏》曰:椐枝叶似桢松。《尔雅》曰:"椐,柜也。"(去匮切。)节以扶老,即金灵寿是也。今人以为马鞭及杖。

  《孔丛子》曰:刑以齐民,譬之於御则鞭策也。

  《汉书》曰:娄敬云:"太王以狄伐故去豳,杖马箠,去居岐。"

  又曰:石庆为太仆御。出,上问车中几马。庆以策数马毕,举手曰:"六马。"

  又曰:李广击匈奴,匈奴兵多,破广军,生得广。广时伤,置络间而卧行十馀里,广佯死,睨其傍有一胡儿骑,广腾而上胡儿马,因鞭马南驰数十里,得其馀军。

  又曰:大司空士夜过奉常亭,亭长呵之。告以官名,亭长醉曰:"宁有符传耶?"士以马箠击亭长。

  《汉献帝起居注》曰:李傕性喜鬼怪左道之术,又於朝廷省门为董卓设神坐,数以羊祠之。词毕,过省阁问帝起居,求入见。傕带三刀,手复与鞭合持一刀。侍中侍郎见傕带仗,皆惶恐,亦带剑持刀,先入在帝侧。

  张勃《吴录》曰:大皇帝大会饮宴,下马迎鲁肃。肃入拜,起,礼之。谓言:"子敬,孤持鞍下马相迎,足以显未?"肃趋进曰:"未也。"众咸愕然。既坐,徐举鞭曰:"愿麾下威德加于四海,然后以安车软轮征肃,始当显耳。"帝拊掌欢笑。

  又曰:大皇帝潜军於皖口,命陆逊为大都督,假钺。大皇帝亲执鞭以见之。

  虞溥《江表传》曰:孙权攻合肥不能下,彻军将退兵。已上道,权与吕蒙、蒋钦、陵统等在后张幔饮食毕,垂当发。魏将张辽帅六七千人奄至,围遮数重。权乘骏马上津桥,南已见彻丈馀无板。谷利附在马后,使持戈缓鞚,利於后著鞭以助马势,遂得超度。

  王隐《晋书》曰:上党鲍瑗家多丧病,贫苦。淳于叔平曰:"君舍东北有桑树。径至市,入门数十步,当有一人持新马鞭,便就买还,以悬北桑树,三年当暴得财也。"瑗遂承其言,诣市,果得马鞭,悬之正三年,浚井得钱数十万,铜铁杂器复可二十馀万。於是,家业用展,病者亦愈。

  干宝《晋记》曰:晋永嘉初,有神见衮州甄城民家,免奴为主簿,自号为樊道基。有妪号成夫人。欲迎致,使载车行,当得此免奴主簿从行为译,以宣所宜。汝南梅迹字仲真,去邺来经衮州,闻其然,因结羊世茂、阮士公诸宾往观之。成夫人便遣主簿出当与贵客语,主簿死不肯避,成夫人因大嗔,索士公马鞭,脱主簿鞭之。

  何法盛《晋中兴书》曰:祖逖与刘琨中夜而坐,相谓曰:"若四海鼎沸,豪杰并起,吾与足下相避於中原。"后琨与亲旧书曰:"吾枕戈待旦,志枭逆虏,常恐祖生先人着鞭耳。"

  沈约《宋书》曰:胡蕃字道序。义旗起,桓玄战败,将出奔,藩於南掖门捉玄马鞚曰:"今羽林射手犹有八百,皆是义故西人,一旦舍此欲归,可复得乎?"玄直以马鞭指天而已,於是奔散。

  萧方等《三十国春秋》曰:石勒遣石虎率精骑五千掩李矩营。生执矩外甥郭谓之弟元教。元作书与谓说云:"去年东平曹嶷,西宾猗卢,矩如牛角,何不归命?"勒与谓书:"饷麈尾马勒说宾礼,贤弟相同断金,往物为信。"矩所领将士并欲归勒。矩知众之去已,乃率众来归。

  又曰:城都王颖诛黄门孟玖。於是,东海王越、高密王简皆惧,奔国,琅琊王睿又将出焉。而徼禁甚密,颖又先下诸津,禁止诸贵人王至河阳,乃见构焉?宋典后至,以鞭拂之曰:"舍长官,禁贵人,而尔见止耶?"因大笑之。吏乃放遣,因得奔国。

  崔鸿《前秦录》曰:符坚起教武堂于渭城,命太学生明阴阳兵法教为将士。朱彤谏曰:"虎将之士受教学生,强幹之术,乃弱本之方。夫养将之法,譬之养马,秣以高枥,习以战驭。长鞭策后,金勒制前,折旋规矩,任知进退。"

  又曰:符坚引群臣议代晋。太子左率右越曰:"今岁镇守斗,福德在吴,弗可犯。且国有长江之险,朝无昏政之臣,愿保境养民,伺其虚隙。"坚曰:"武王伐纣,逆岁犯星。夫差威陵上国,为勾践所灭。虽有长江,其能固乎?吾之众投鞭於江,足断其流。吾当内断其心矣。"

  又曰:符坚时,关中谣曰:"长鞘马鞭击左股,太岁南行当避虏。"秦呼鲜卑为白虏。慕容垂起关东,岁在癸未。

  崔鸿《后梁录》曰:咸宁二年,盗发张骏墓,得珠帘、琉璃、珊瑚马鞭。

  乐资《春秋后传》曰:鲁仲连曰:"齐闵王将之鲁,夷维子为执鞭而从之。"

  袁希之》汉表传》曰:费祎领汉节,诱纳降附越隽太守。张嶷笺试祎曰:"昔岑彭率师,来歙杖节,咸皆见害刺客,不镇重也。今明公位尊权重,宜览前事。"后岁首,祎持节行酒,郭循以马鞭中小刀刺祎,祎数日薨。

  《魏百官名》曰:驼马鞭二枚。

  《异苑》曰:长山张舒,以元嘉九年二月二十四日奄见一人,着朱衣,平上帻,手捉青柄马鞭,云:"汝何可教,便随我去。"见素丝绳系长梯来下。舒上梯。仍造大城。绮堂洞室。地如黄金。有一人。长大。不巾帻独坐绛纱帐中。语舒曰:"主者误取汝。赐汝秘术占卜。勿贪钱贿。"舒亦不觉受时。

  刘义庆《幽明录》曰:馀杭人沈纵,家素贫。与父同入山,还,未至家,见一人左右导从四百许,前车辎重马鞭,夹道卤簿如二千石。遥见纵父子,便唤住,就纵手中燃火。纵因问是何贵人,答曰:"是斗山王在馀杭南。"纵知是神,叩头云:"愿见祐助。"后入山得一王犭屯,从此如意。

  又曰:桓玄既肆无君之心,使御史害太傅道子於安城。玄在南州坐,忽见一平上帻人持马鞭通云:"蒋侯来。"玄惊愕然。便见阶下奴子御幰车,见一士在夫自云是蒋子文。"君何以害太傅?与为伯仲。"顾视之间,便不复见。

  又曰:广陵韩晷,字兴彦。陈敏反时,与敏弟恢战於寻阳,还营下马,觉鞭重,见有绿锦囊中有短卷书,着鞘皆不知所从来。开视之,故穀纸佛神咒经。

  《谢氏鬼神列传》曰:下邳陈超为鬼君弼所逐,改名何规,从馀杭步道还家求福,绝不敢出入五年。后意渐替懈,与亲旧临水戏。酒酣,共说往事,超云"不复畏此鬼也。"小府首乃见鬼影在水中,超惊怖。时亦有乘马者,超借马骑之,下鞭奔驱。此鬼去超远近常如初。微闻鬼云:"汝何规耶?急急就死。"

  吴会《分地记》曰:六山者,勾践於此山铸铜。铜不铄,则埋之。上生马箠,勾践遣使者移於南社种之。饰治以为马箠,献於吴。

  刘欣期《交州记》曰:兕出九德,有一角,角长二尺馀,形如马鞭柄。

  阚骃《十三州志》曰:山桑县人俗贪伪,好持马鞭行邑,故语曰:"沛国龙冗至山桑,诈托旅使若奔丧,道遇寇抄失资粮。"

  《太公阴谋》曰:武王曰:"吾欲造起居之诫,随之以身,箠书曰马不可极,民不可剧。马极则踬,民剧则败。"

  《庄子》曰:庄子使楚,见髑髅髐然,(司马彪曰:髐曰骨貌。)檄以马箠而问之曰:"夫子贪生理而为此乎?将有亡国之事、斧钺之诛乎?"语卒,援髑髅枕而寝。

  又曰: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龁草饮水,翘足而陆,此马之真性也。及至伯乐曰:"我善治之,烧剔之、刻之,雒之,连之以羁馵,编之以皂栈,马之死者十二三矣。饥之、渴之、驰之、骤之、齐之,前有橛饰之患,后有鞭策之威,而马之死者已过半矣。"

  《淮南子》曰:昔者王良造父御也,投足调均,劳逸若一。安劳乐进,驰骛若灭。左右若鞭,周旋若环。世皆以为巧,然末见其贵也。。若夫钳具,太丙之御也。除辔舍衔,去鞭弃策,军车莫动而自举,马莫使而自走。

  又曰:大丈夫恬然无思,淡然无虑。以天为盖,以地为舆。四时为马,阴阳为驺。电以为鞭策,雷以为车轮。

  《盐铁论》曰:无鞭策,虽造父不能以调四马。无势位,虽舜禹不能以治万民。

  又曰:秦摄利衔以御宇内,执修箠以笞八极。

  杜夷《幽求》曰:召渴者以临河,不待鞭策而自至。

  《说苑》曰:默无过言,悫无过事。木马不能行,亦不费食;骐骥日驰千里,鞭箠不去其背。

  杨伟《时务论》曰:辔策靽挚之具设,虽刚怒、粗戾、蹄齧之马,若足构靽挚,口衔辔勒,箠策必至,则蹑属循轨。(属,驰录切。)

  《世说》曰:王敦在姑熟。晋帝出看敦营,敦觉,追帝。帝以金马鞭与客舍姥,(莫补切。)姥以水浇马屎。令追者问姥,姥云:"去已久矣。"追者乃止也。

  又曰:王澄字平子,从荆州下过王敦,敦谋欲害之。而平子左右二十八人,悉捉铁马鞭为卫,敦不敢近。

  《梦书》曰:鞭箠为所使,有敕趋也。梦得鞭箠,欲有使也。持以鞭马,使朋友也。鞭使马疾,服诺喜也。

  曹植《九咏》曰:乘逸响兮执电鞭,忽而往兮恍而旋。

  曹植《陌上桑》曰:望云际,有真人。安得轻举继清尘。执电鞭,骋飞鳞。

  张华《轻薄篇》曰:文轩树羽盖,乘马珮玉珂。横簪列瑁瑇,长鞭施象牙。

  扬雄《河东赋》曰:奋电鞭,骖雷辎。鸣洪钟,建五旗。

  魏文帝《临涡赋》曰:建安十八年,终谯,余兄弟从上拜坟墓,遂乘马游观,经东园,遵涡水,相洋乎高树之下,乃驻马书鞭为涡赋。

  傅玄《良马赋》曰:鞭不得摇,手不及动。忽然增逝,肉飞骨踊。

  傅玄《驰射马赋》曰:佷如革,戾如胶。鞭裁向腹,奋尾跳凥。

  曹植表曰:愿得策马执鞭,首当尘路。撮风后之奇,接吴孙之要。追慕卜商,起矛左右。

  李尤《马箠铭》曰:御者箠策,示有威怒。东野之败,督责过度。

  温峤《与陶公书》曰:奉惠赤角一具及鞉鼓马鞭。鼓角既周军用,马鞭服以周旋。玩之于手,与之偕老也。偃武之日,乃当藏之箧笥耳。

  谢艾《密令与杨初》曰:今遣舍人孔章,特口谕要密,将军可差腹心人旨致珊瑚马勒香璎(於盈切。)一具遗王擢。王擢狐疑于将军父子,事得施矣。

  袁宏《与范曾书》曰:四海鼎沸,天辔将移。杖策以晨征,登重幙以吐奇。指六合以倒戈,望昆仑而举麾。

  ○枊

  鱼豢《魏略》曰:献帝露布益州曰:"马系枊而不暇解,贯胄延颈,以待白刃。"(枊,五刚切。又五浪切。)

  《蜀志》曰:灵帝末,先主从校尉邹靖讨贼有功,除安喜尉。督邮以公事到县,先主求谒,不通,乃直入府缚督邮,杖二百,解绶系其颈,著马枊,弃官亡命。

  常璩《华阳国志》曰:建宁郡同濑县、存马县雍闿反时,结垒于县山系马,马枊柱生成林。今夷言无梁林。无梁,夷言马也。

  萧子云《晋史草》曰:姚略时有贺僧者,不知何人,自云游历五郡,时人号为贺五郡。斋戒奉道,为百姓说吉凶。略死泓立,僧谓泓曰:"宜洁扫一马厩,开屋设大枊,有异马,其大非常,自远来,天所送矣。"

  《赵书》曰:徐光字秀武,顿丘人。父以牛医为业。光年十四五,为将军王阳秣马。光但书马枊屋柱,为诗颂,不亲马事。

  《异苑》曰:丹阳甘卓字季思。照镜无头,乃见在马枊。

  荀氏《灵鬼志》曰:泰元中,有道人从外国来,多有术法。自说所受术师,曰:"衣非沙门也。"尝行见一人担上有小笼子,可受斗馀,语担人云:"吾步疲极,欲暂寄居君担上。"人甚怪之,虑是狂人。便语"君欲何许自居耶?"答云:"君若见许,正欲入君此笼子中。"担人愈怪其奇。"君能入笼中,便是神人也。"即入笼中,笼亦不更大,担亦不觉重。至国中,一家大富而性慳惜,不行仁义。语担人:"吾试为君破奴慳囊。"即至其家,有一快马甚惜之。在枊下系,忽失去,寻求不知处。明日见马在五斗粟中,终不可破取,不知何方得取之。便往语,言:"君作百人厨食,周饷穷困者,马当得出耳。"主人即狼狈作之。既毕,马还在柱。

  《淮南万毕术》曰:马枊生腐芽者,取马枊生茅,可以为药,食煞凫矣。

《太平御览》
太平御览《太平御览》是宋代著名的类书,为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三月,成书于太平兴国八年(983)十月。《太平御览》采以群书类集之,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所以初名为《太平总类》;书成之后,宋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所以又更名为《太平御览》。全书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可谓包罗古今万象。书中共引用古书一千多种,保存了大量宋以前的文献资料,但其中十之七八已经亡佚,更使本书显得弥足珍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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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昉】简介

  李昉生于后唐庄宗同光三年(925年)。其父李超,曾在后晋担任工部郎中、集贤殿直学士,他的伯父右资善大夫李沼没有儿子,就把李昉过继到自己膝下。李昉早年以荫补任太庙斋郎,选授为太子校书。


  后汉乾佑(948年—950年)年间,李昉登进士第,授职秘书郎。经宰相冯道引荐,与吕端一同任直弘文馆,后改任右拾遗、集贤修撰。


  后周显德二年(955年),李昉随宰相李谷出征淮南,担任记室。李昉掌管军中章奏,世宗览奏后,喜爱其文才,等到看了他写的《相国寺文英院集》,更加喜欢李昉的诗,称赞他说:“朕知道这个人已经很久了。”李昉因病请求先回朝,李谷看着他说:“你来日的官爵禄位应当像我一样。” 世宗率军回师后,擢升李昉为主客员外郎、知制诰、集贤殿直学士。


  显德四年(957年),加史馆修撰、判馆事。同年冬,世宗再次南征,李昉从征到高邮,适逢陶谷出使南唐,李昉在军中代理草拟诏书,被任命为屯田郎中、翰林学士。


  显德六年(959年)春,李昉遭逢母丧。同年,周恭帝继位,赐李昉金紫官服。


  北宋建立后,李昉加职中书舍人。


  建隆三年(962年),李昉被罢职为给事中。


  建隆四年(963年),朝廷平定荆湘地区,李昉受命祀祠南岳,就近担任衡州知州。


  乾德二年(964年),李昉被调回朝廷任职。陶谷诬告李昉替亲属谋求京畿令一职,太祖大怒,召吏部尚书张昭当面质问此事。张昭是名儒,性格耿直,在朝堂摘下自己的官帽,上前厉声说:“陶谷欺骗陛下。”太祖仍抱有疑意,将李昉外调任彰武军行军司马,住在延州以谋生度日。在三年内本应迁徙至内地,李昉不愿意。经宰相推荐,太祖在开宝二年(969年)将李昉召入朝,再次担任中书舍人。不久,任直学士院。


  开宝三年(970年),李昉奉命主持贡举。


  开宝五年(972年),李昉再次主持贡举。秋季,在大明殿参加宴会,太祖看见李昉坐次在翰林学士卢多逊之下,向宰相询问原因,宰相回答说:“卢多逊是学士,李昉只不过是个殿直罢了。”太祖于是任命李昉为翰林学士,让他坐在卢多逊的上位。


  李昉主持贡举时,他的乡人武济川预选。不久后,武济川在奏对太祖时失当,李昉受牵连被贬为太常少卿,不久改判国子监。


  开宝六年(973年)五月,李昉复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同年冬,判吏部铨选。当时,宰相赵普被卢多逊排挤,卢多逊多次向太祖告发赵普的过错,太祖在其后询问李昉此事,李昉回答说:“臣的职责是草拟诏书,赵普的所作所为,不是臣能知道的。”


  太平兴国元年(976年),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加李昉为户部侍郎,命他与扈蒙,李穆,宋白等同修《太祖实录》。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李昉随太宗出征北汉。宋军回师后,李昉因功获授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


  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李昉改任文明殿学士。当时宰相赵普、宋琪任职已久,朝廷寻找能接替他们任职的人,李昉于宿旧大臣中最为突出,于是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同年十一月,赵普出镇武胜军,李昉与宋琪都被任命为平章事。不久,加监修国史,他建言恢复将时政记先进呈皇帝而后交付有关部门的惯例。


  雍熙元年(984年),朝廷举行郊祀,任命李昉为左仆射,李昉再三辞让,便加任中书侍郎。宋军北伐幽蓟地区无法取胜,朝廷派使者分赴河南、河东,征发百姓参军,每八个壮丁中抽取一人为兵。李昉等相继对太宗说:“近来分派使者征发河南、河东四十多郡的百姓作为边境守备,是不得已的举措啊。但是河南的百姓一贯从事农业,不知战事,一旦征集起来,必然会导致动乱,如果百姓因此啸聚山林作乱,朝廷还必须剪除消灭。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么河北的土地既被戎人(契丹)所困扰,河南百姓又作乱于民间,况且到了春季,此举妨碍农业耕作。陛下如果认为诏令已颁布,难以反悔,就应当再派使臣,严加戒令,所到之处少征发百姓,如果百姓情绪不安,就应该延缓此事,密令使者见机行事,才能免除后患。”太宗表示赞许,并采纳了李昉的意见。


  端拱元年(988年),百姓翟马周击登闻鼓上告,讼称李昉官居宰相,在北方有战争的时候,不作边备,只知赋诗宴乐。举行籍田礼完毕后,太宗立即召贾黄中草拟诏令,贬李昉为右仆射,并严加谴责。贾黄中说:“仆射,是百官的表率和上级,实为宰相之任,现在李昉从工部尚书而迁任此职,不是黜贬斥责。如果说文昌政务简少,以均劳逸为借口,较为得体。”太宗认为这个意见很好。恰遇契丹犯边,太宗令文武群臣各自进献防御策略,李昉援引汉、唐先例,坚持认为应委屈己方与敌修好,停止战争、休养百姓,此建议为当时舆论所称许。
淳化二年(991年),李昉以右仆射之职兼任中书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再次拜相。


  淳化三年(992年)夏,天下发旱灾、蝗灾,又遇雨灾。当时李昉与张齐贤、贾黄中、李沆同为宰相,他们都以执政无能为由,上表请罪,太宗未加以怪罪。


  淳化四年(993年),李昉因为家中连遭不幸,请求解除宰相职任,太宗不允,并派张齐贤等宣谕圣旨,李昉才又上朝处理政事。数月后,李昉被罢为右仆射。之前,太宗召翰林学士张洎起草诏令,任命李昉为左仆射,将其罢相。张洎说:“李昉官居治理政务的重任,却阴阳不调,不能决意引退,让他位处百官师长之任,怎么能表示陛下劝勉之意呢?”太宗览奏后,便下令贬斥李昉,让他只任右仆射。


  淳化五年(994年),李昉年届七十,以特进、司空之职致仕归居,如遇朝会宴饮,令他居宰相班次之中,太宗每年对他的赏赐愈发厚重。


  至道元年(995年)正月十五,太宗在乾元楼观灯,召来李昉,命他坐在身边,把自己杯中的酒倒给李昉,并亲自拿水果点心赐给李昉。太宗看见京师繁华,手指前面的街坊小巷及官府衙门,命近臣开拓为通衢长廊,于是谈论道:“后晋、后汉君臣昏暗、相互猜疑,枉屈陷害善良,当时百姓民不聊生,即使想准备宴席,哪里顾得上呢?”李昉说:“后晋、后汉的事情,臣都经历过,哪里能与圣朝同日而语呢?像现在这样天下清平,人民富康,都是陛下恭勤政事所致啊。”太宗说:“勤政忧民,是帝王常事。朕不是因为繁华而高兴,而是因为百姓安居乐业而高兴啊。”于是对侍臣们说:“李昉奉事朕,两次进入中书省,从未做过伤人害物之事,今日应当如此享受,可以算作是善人君子啊。”


  至道二年(996年),李昉陪同太宗祭祀南郊,礼毕入贺,因为拜舞仆倒在地,被台吏扶着离开。李昉在卧疾数日后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获赠司徒,谥号“文正”。葬于今河北省饶阳县南12公里五公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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