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

——(魏晋葛洪肘后备急方

  治中蛊毒方

  葛氏方,疗蛊毒下血方。

  羚羊皮方三寸,得败鼓亦好。?荷叶,苦参,黄连,当归各二两,水七升,煮二升,分三服。一方加犀角,升麻各三两,无?荷根,用茜根四两代之,佳。

  人有养蓄蛊以病患,其诊法。

  中蛊令人心腹切痛,如有物啮,或吐下血,不即疗之。食人五脏则死矣,欲知蛊与非蛊。当令病患唾水中,沉者是,浮者非,《短剧》,姚,并同。

  欲知蛊毒主姓名方。

  取鼓皮少少,烧末饮病患。病患须臾自当呼蛊主姓名,可语便去,则便愈。亦有蛇蜒合作蛊毒着饮食中,使人得瘕病。此一种积年乃死,疗之各自有药,又?荷叶,密着病患卧席下,其病患即自呼蛊主姓名也。

  疗中蛊毒吐血或下血,皆如烂肝方。

  茜草根,?荷根各三两,?咀,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适寒温顿服,即愈。又自当呼蛊主姓名,茜草即染绛草也。《短剧》,并姚方同也。

  又方,巴豆一枚去心皮,熬,豉三粒,釜底墨方寸匕,合捣为三丸。一丸当下毒,不可者,更服一丸,即下。

  又方,盐一升,淳苦酒和,一服立吐,即愈。《短剧》同,支方,苦酒一升,煮令消,服,愈。

  又方,取蚯蚓十四枚,以苦酒三升渍之,蚓死。但服其汁,已死者,皆可活。

  又方,苦瓠一枚,水二升,煮取一升,服。立即吐,愈。短剧同,支方,用苦酒一升,煮令消服,神验。

  又方,皂荚三梃,炙去皮子,酒五升渍一宿,去滓。分三服,短剧同。

  疗饮中蛊毒,令人腹内坚痛,面目青黄,淋露骨立。病变无常方,取铁精捣之,细筛,又别捣,乌鸡肝以和之。丸如梧子大,服三丸,甚者不过十日,微者即愈,别有铁精方。

  又方,猪肝一具,蜜一升,共煎之,令熟。分为二十服,秘方《短剧》同,支方分作丸,亦得。

  又方,取枣木心,锉,得一斛,着釜中,淹之。令上有三寸水,煮取二斗,澄取清。

  微火煎得五升,宿勿食,旦服五合,则吐蛊毒出。《短剧》,姚同之。

  又方,雄黄,丹砂,藜芦各一两,捣,末,旦以井华水,服一刀圭,当下吐蛊虫出。

  又方,隐?草汁,饮一二升。此草桔梗苗,人皆食之。

  治蛊已食下部,肚尽肠穿者。

  取长股虾蟆青背一枚,鸡骨,支方,一分烧为灰,合。纳下部令深入,《短剧》同,支方屡用大验,姚方亦同。

  又方,以猪胆沥纳下部中,以绵深导内塞之。

  又方,五蛊黄丸,最为疗蛊之要,其方在备急条中。

  复有自然飞蛊,状如鬼气者,难。

  此诸种得真犀,麝香,雄黄,为良药,人带此于身,亦预防之。

  姚氏,疗中蛊下血如鸡肝,出石余,四脏悉坏,唯心未毁,或鼻破。

  待死方。

  末桔梗,酒服一匕。日一二,葛氏方也。

  支太医,有十数传用方。

  取马兜铃根,捣,末。水服方寸匕,随吐则出,极神验。此物苗似葛蔓缘柴生,子似橘子.凡畏已中蛊,欲服甘草汁。

  宜生煮服之,当吐,疾出。若平生,预服防蛊毒者,宜熟炙煮服。即内消不令吐,神验。

  又方,甘草炙,每合咽汁。若因食中蛊反毒,即自吐出,极良。常含咽之,永不虑药及蛊毒也。

  又有解百毒散,在后药毒条中,亦疗方。

  桑白汁一合,服之。须臾吐利,蛊出。

  席辩刺史传效二方云,并试用神验。

  斑蝥虫四枚,去足翅炙,桃皮(五月初五采取),去黑皮阴干,大戟,凡三物并捣,别筛,取斑蝥一分。桃皮、大戟各二分,合和枣核大,以米清饮服之讫。吐出蛊,一服不瘥,十日更一服,瘥。此蛊洪州最多,老媪解疗一人,得缣二十疋。秘方不可传,其子孙犯法,黄花公若于则为都督,因以得之流传。老媪不复得缣,席云,已瘥十余人也。

  又方,羚羊皮方寸匕,?荷根四两,苦参,黄连各二两,当归,犀角,升麻各三两,七物以水九升。煮取三升,分三服,蛊即出。席云,曾与一人服。应时吐蜂儿数升,即瘥,此是姚大夫方。

  附方《千金翼方》,疗蛊毒。

  以槲木北阴白皮一大握,长五寸,以水三升,煮取一升。空腹分服,即吐蛊出也。

  又治蛊毒下血。

  皮烧末,水服方寸匕,当吐蛊毒。

  《外台秘要》,救急治蛊。

  以白鸽毛,粪烧灰,饮和服之。

  杨氏《产乳》,疗中蛊毒。

  生玳瑁,以水磨如浓饮,服一盏,自解。

  《圣惠方》,治小儿中蛊,下血欲死。

  捣青蓝汁,频频服半合。

《肘后备急方》
肘后备急方《肘后备急方》,古代中医方剂著作。是中国第一部临床急救手册。中医治疗学专著。8卷,70篇。原名《肘后救卒方》,简称《肘后方》。系作者将其原著《玉函方》(共100卷),摘录其中可供急救医疗、实用有效的单验方及简要灸法汇编而成。经梁代陶弘景增补录方101首,改名《补阙肘后百一方》。此后又经金代杨用道摘取《证类本草》中的单方作为附方,名《附广肘后方》,即现存《肘后备急方》,简称《肘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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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洪】简介

  葛洪在《肘后备急方》里面,记述了一种叫“尸注”的病,说这种病会互相传染,并且千变万化。染上这种病的人闹不清自己到底哪儿不舒服,只觉得怕冷发烧,浑身疲乏,精神恍惚,身体一天天消瘦,时间长了还会丧命。葛洪描述的这种病,就是现在我们所说的结核病。结核菌能使人身上的许多器官致病。肺结核、骨关节结核、脑膜结核、肠和腹膜结核等等,都是结核菌引起的。葛洪是我国最早观察和记载结核病的科学家。


  葛洪的《肘后备急方》中还记载了一种叫犬咬人引起的病症。犬就是疯狗。人被疯狗咬了,非常痛苦,病人受不得一点刺激,只要听见一点声音,就会抽搐痉挛,甚至听到倒水的响声也会抽风,所以有人把疯狗病又叫做“恐水病”。在古时候,对这种病没有什么办法治疗。葛洪想到古代有以毒攻毒的办法。例如我国最古的医学著作《黄帝内经》里就说,治病要用“毒”药,没有“毒”性治不了病。葛洪想,疯狗咬人,一定是狗嘴里有毒物,从伤口侵入人体,使人中了毒。能不能用疯狗身上的毒物来治这种病呢?他把疯狗捕来杀死,取出脑子,敷在犬病人的伤口上。果然有的人没有再发病,有人虽然发了病,也比较轻些。(发病轻应该是古人知识不足造成的误解,狂犬病一旦发作死亡率100%,不管轻重都无差异)


  葛洪用的方法是有科学道理的,含有免疫的思想萌芽。大家知道,种牛痘可以预防天花,注射脑炎疫苗可以预防脑炎,注射破伤风细菌的毒素可以治疗破伤风。这些方法都是近代免疫学的研究成果。“免疫”就是免于得传染病。细菌和病毒等侵入我们的身体,我们的身体本来有排斥和消灭它们的能力,所以不一定就发病,只有在身体的抵抗力差的时候,细菌和病毒等才能使人发病。免疫的方法就是设法提高人体的抗病能力,使人免于发病。注射预防针,就是一种免疫的方法 (现代免疫学的内容越来越丰富,注射预防针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葛洪对狂犬病能采取预防措施,可以称得上是免疫学的先驱。欧洲的免疫学是从法国的巴斯德开始的。他用人工的方法使兔子得疯狗病,把病兔的脑髓取出来制成针剂,用来预防和治疗疯狗病,原理与葛洪的基本上相似。巴斯德的工作方法当然比较科学,但是比葛洪晚了1000多年。


  在世界医学历史上,葛洪还第一次记载了两种传染病,一种是天花,一种叫恙虫病。葛洪在 《肘后备急方》里写道:有一年发生了一种奇怪的流行病,病人浑身起一个个的疱疮,起初是些小红点,不久就变成白色的脓疱,很容易碰破。如果不好好治疗,疱疮一边长一边溃烂,人还要发高烧,十个有九个治不好,就算侥幸治好了,皮肤上也会留下一个个的小瘢。小瘢初起发黑,一年以后才变得和皮肤一样颜色。葛洪描写的这种奇怪的流行病,正是后来所说的天花。西方的医学家认为最早记载天花的是阿拉伯的医生雷撒斯,其实葛洪生活的时代,比雷撒斯要早500多年。


  葛洪把恙虫病叫做“沙虱毒”。现已弄清楚,沙虱毒的病原体是一种比细菌还小的微生物,叫“立克次氏体”。有一种小虫叫沙虱,螫人吸血的时候就把这种病原体注入人的身体内,使人得病发热。沙虱生长在南方,据调查,我国只有广东、福建一带有恙虫病流行,其他地方极为罕见。葛洪是通过艰苦的实践,才得到关于这种病的知识的。原来他酷爱炼丹,在广东的罗浮山里住了很久。这一带的深山草地里就有沙虱。沙虱比小米粒还小,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葛洪不但发现了沙虱,还知道它是传染疾病的媒介。他的记载比美国医生帕姆在1878年的记载,要早1500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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