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

——(魏晋葛洪肘后备急方

  治瘴气疫疠温毒诸方

  避瘟疫药干散,大麻仁,柏子仁,干姜,细辛各一两,附子半两,炮,捣,筛,正旦以井华水,举家各服方寸匕。疫极,则日三服。日一服。

  老君神明白散,术一两,附子三两,乌头四两,桔梗二两半,细辛一两,捣,筛,正旦服一钱匕,一家合药,则一里无病,此带行所遇,病气皆消。若他人有得病者,便温酒服之方寸匕,亦得。病已四五日,以水三升,煮散,服一升,覆取汗出也。

  赤散方,牡丹五分,皂荚五分炙之,细辛、干姜、附子各三分,肉桂二分,真珠四分,踯躅四分,捣,筛为散,初觉头强邑邑,便以少许纳鼻中,吸之取吐,温酒服方寸匕,覆眠得汗,即瘥,晨夜行,及视病,亦宜少许以纳粉,粉身佳。牛马疫,以一匕着舌下,溺灌,日三四度,甚妙也。

  度瘴散,辟山瘴恶气。若有黑雾郁勃及西南温风,皆为疫疠之候方。

  麻黄,椒各五分,乌头三分,细辛、术、防风、桔梗、桂、干姜各一分,捣,筛,平旦酒服一盏匕,辟毒诸恶气,冒雾行,尤宜服之。

  太乙流金方,雄黄三两,雌黄二两,矾石、鬼箭各一两半。羚羊角二两,捣为散,三角绛囊,贮一两带心前并门户上。月旦青布裹一刀圭。中庭烧温,病患亦烧熏之,即瘥。

  辟天行疫疠,雄黄,丹砂,巴豆,矾石,附子,干姜,分等,捣,蜜丸,平旦向日吞之。一丸如胡麻大,九日止,令无病。

  常用辟温病散方,真珠,肉桂各一分,贝母三分熬之,鸡子白熬令黄黑,三分,捣筛,岁旦服方寸匕,若岁中多病,可月月朔望服之,有病即愈,病患服者,当大效。

  虎头杀鬼方,虎头骨五两,朱砂、雄黄、雌黄各一两半,鬼臼、皂荚、芜荑各一两,捣,筛,以蜡蜜和如弹丸,绛囊贮系臂,男左,女右,家中悬屋四角,月朔望夜半,中庭烧一丸,一方有菖蒲、藜芦,无虎头、鬼臼、皂荚,作散带之。

  赵泉黄膏方,大黄、附子、细辛、干姜、椒桂各一两,巴豆八十枚,去心皮,捣细,苦酒渍之,宿腊月猪膏二斤。煎三上三下,绞去滓,蜜器贮之,初觉勃色便热,如梧子大一丸,不瘥,又服亦可,火炙以摩身体数百遍,佳,并治贼风,走游皮肤,并良,可预合之,便服即愈也。

  单行方术,西南社中柏,东南枝取曝干,末,服方寸匕,立瘥。

  又方,正月上寅日,捣女青屑。三角绛囊,贮系户上帐前,大吉。

  又方,马蹄木捣屑二两,绛囊带之,男左,女右。

  又方,正月朔旦及七月,吞麻子、小豆各二七枚,又各二七枚,投井中,又以附子二枚,小豆七枚,令女子投井中。

  又方,冬至日,取雄赤鸡作腊,至立春煮食尽,勿分他人,二月一日,取东行桑根,大如指悬门户上,又人人带之。

  又方,埋鹊于圊前。

  断温病令不相染。着断发仍使长七寸,盗着病患卧席下。

  又方,以绳度所住户中壁,屈绳结之。

  又方,密以艾灸病患床四角,各一壮不得令知之,佳也。

  又方,取小豆,新布囊贮之,置井中三日出,举家男服十枚,女服二十枚。

  又方,桃木中虫屎末,服方寸匕。

  又方,鲍鱼头烧三指撮,小豆七枚,合末服之,女用豆二七枚。

  又方,熬豉杂土酒渍,常将服之。

  又方,以鲫鱼密致卧下,勿令知之。

  又方,柏子仁,细辛,?米,干姜三分,附子一分,末,酒服方寸匕,日服三,服十日。

  又方,用麦?服?米,干姜,又云麻子仁,可作三种服之。

  附方《外台秘要》辟瘟方取上等朱砂一两,细研,白蜜和丸,如麻子大,常以太岁日平旦,一家大小,勿食诸物,面向东立,各吞三七丸,永无疾疫。

《肘后备急方》
肘后备急方《肘后备急方》,古代中医方剂著作。是中国第一部临床急救手册。中医治疗学专著。8卷,70篇。原名《肘后救卒方》,简称《肘后方》。系作者将其原著《玉函方》(共100卷),摘录其中可供急救医疗、实用有效的单验方及简要灸法汇编而成。经梁代陶弘景增补录方101首,改名《补阙肘后百一方》。此后又经金代杨用道摘取《证类本草》中的单方作为附方,名《附广肘后方》,即现存《肘后备急方》,简称《肘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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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洪】简介

  葛洪在《肘后备急方》里面,记述了一种叫“尸注”的病,说这种病会互相传染,并且千变万化。染上这种病的人闹不清自己到底哪儿不舒服,只觉得怕冷发烧,浑身疲乏,精神恍惚,身体一天天消瘦,时间长了还会丧命。葛洪描述的这种病,就是现在我们所说的结核病。结核菌能使人身上的许多器官致病。肺结核、骨关节结核、脑膜结核、肠和腹膜结核等等,都是结核菌引起的。葛洪是我国最早观察和记载结核病的科学家。


  葛洪的《肘后备急方》中还记载了一种叫犬咬人引起的病症。犬就是疯狗。人被疯狗咬了,非常痛苦,病人受不得一点刺激,只要听见一点声音,就会抽搐痉挛,甚至听到倒水的响声也会抽风,所以有人把疯狗病又叫做“恐水病”。在古时候,对这种病没有什么办法治疗。葛洪想到古代有以毒攻毒的办法。例如我国最古的医学著作《黄帝内经》里就说,治病要用“毒”药,没有“毒”性治不了病。葛洪想,疯狗咬人,一定是狗嘴里有毒物,从伤口侵入人体,使人中了毒。能不能用疯狗身上的毒物来治这种病呢?他把疯狗捕来杀死,取出脑子,敷在犬病人的伤口上。果然有的人没有再发病,有人虽然发了病,也比较轻些。(发病轻应该是古人知识不足造成的误解,狂犬病一旦发作死亡率100%,不管轻重都无差异)


  葛洪用的方法是有科学道理的,含有免疫的思想萌芽。大家知道,种牛痘可以预防天花,注射脑炎疫苗可以预防脑炎,注射破伤风细菌的毒素可以治疗破伤风。这些方法都是近代免疫学的研究成果。“免疫”就是免于得传染病。细菌和病毒等侵入我们的身体,我们的身体本来有排斥和消灭它们的能力,所以不一定就发病,只有在身体的抵抗力差的时候,细菌和病毒等才能使人发病。免疫的方法就是设法提高人体的抗病能力,使人免于发病。注射预防针,就是一种免疫的方法 (现代免疫学的内容越来越丰富,注射预防针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葛洪对狂犬病能采取预防措施,可以称得上是免疫学的先驱。欧洲的免疫学是从法国的巴斯德开始的。他用人工的方法使兔子得疯狗病,把病兔的脑髓取出来制成针剂,用来预防和治疗疯狗病,原理与葛洪的基本上相似。巴斯德的工作方法当然比较科学,但是比葛洪晚了1000多年。


  在世界医学历史上,葛洪还第一次记载了两种传染病,一种是天花,一种叫恙虫病。葛洪在 《肘后备急方》里写道:有一年发生了一种奇怪的流行病,病人浑身起一个个的疱疮,起初是些小红点,不久就变成白色的脓疱,很容易碰破。如果不好好治疗,疱疮一边长一边溃烂,人还要发高烧,十个有九个治不好,就算侥幸治好了,皮肤上也会留下一个个的小瘢。小瘢初起发黑,一年以后才变得和皮肤一样颜色。葛洪描写的这种奇怪的流行病,正是后来所说的天花。西方的医学家认为最早记载天花的是阿拉伯的医生雷撒斯,其实葛洪生活的时代,比雷撒斯要早500多年。


  葛洪把恙虫病叫做“沙虱毒”。现已弄清楚,沙虱毒的病原体是一种比细菌还小的微生物,叫“立克次氏体”。有一种小虫叫沙虱,螫人吸血的时候就把这种病原体注入人的身体内,使人得病发热。沙虱生长在南方,据调查,我国只有广东、福建一带有恙虫病流行,其他地方极为罕见。葛洪是通过艰苦的实践,才得到关于这种病的知识的。原来他酷爱炼丹,在广东的罗浮山里住了很久。这一带的深山草地里就有沙虱。沙虱比小米粒还小,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葛洪不但发现了沙虱,还知道它是传染疾病的媒介。他的记载比美国医生帕姆在1878年的记载,要早1500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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