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

——(魏晋葛洪肘后备急方

  治寒热诸疟方

  治疟病方。鼠妇,豆豉二七枚,合捣令相和。未发时服二丸,欲发时服一丸。

  又方: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

  又方:用独父蒜于白炭上烧之,末。服方寸匕。

  又方:五月五日,蒜一片(去皮,中破之,刀割),合容巴豆一枚(去心皮,纳蒜中,令合)。以竹挟以火炙之,取可热,捣为三丸。未发前服一丸。不止,复与一丸。

  又方:取蜘蛛一枚,芦管中密塞,管中以绾颈,过发时乃解去也。

  又方:日始出时,东向日再拜,毕正长跪,向日叉手,当闭气,以书墨注其管两耳中,各七注,又丹书舌上,言子日死,毕,复再拜,还去勿顾,安卧勿食,过发时断,即瘥。

  又方:多煮豉汤,饮数升,令得大吐,便瘥。

  又方:取蜘蛛一枚,着饭中合丸吞之。

  又方:临发时,捣大附子下筛,以苦酒和之,涂背上。

  又方:鼠妇虫子四枚各一,以饴糖裹之,丸服,便断,即瘥。

  又方:常山(捣,下筛成末)三两,真丹一两。白蜜和,捣百杵,丸如梧子。先发服三丸,中服三丸,临卧服三丸,无不断者。常用,效。

  又方:大开口,度上下唇,以绳度心头,灸此度下头百壮,又灸脊中央五十壮,过发时,灸二十壮。

  又方:破一大豆(去皮),书一片作“日”字,一片作“月”字,左手持“日”,右手持“月”,吞之立愈。向日服之,勿令人知也。

  又方:皂荚三两(去皮,炙),巴豆一两(去心皮)。捣,丸如大豆大。一服一枚。

  又方:巴豆一枚(去心皮),射?如巴豆大,枣一枚(去皮)。合捣成丸。先发各服一丸如梧子大也。

  又方:常山、知母、甘草、麻黄等分。捣蜜和丸如大豆。服三丸,比发时令过毕。

  又方:常山三两,甘草半两。水酒各半升,合煮取半升。先发时一服,比发令三服尽。

  又方:常山三两(锉)。以酒三升,渍二三日,平旦作三合服。欲呕之,临发又服二合,便断。旧酒亦佳,急亦可煮。

  又方:常山三两,秫米三百粒。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之服,至发时令尽。

  又方:若发作无常,心下烦热。取常山二两,甘草一两半。合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分再服,当快吐,仍断,勿饮食。

  老疟久不断者。常山三两,鳖甲一两(炙),升麻一两,附子一两,乌贼骨一两。以酒六升,渍之,小令近火,一宿成。服一合,比发可数作。

  又方:藜芦、皂荚各一两(炙),巴豆二十五枚。并捣,熬令黄,根据法捣蜜丸如小豆。空心服一丸,未发时一丸,临发时又一丸,勿饮食。

  又方:牛膝茎叶一把(切)。以酒三升服,令微有酒气,不即断。更作,不过三服而止。

  又方:末龙骨方寸匕。先发一时,以酒一升半,煮三沸。及热尽服,温覆取汗,便即效。

  又方:常山三两,甘草半两,知母一两。捣蜜丸。至先发时,服如梧子大十丸,次服减七丸八丸,后五六丸,即瘥。

  又方:先发二时,以炭火床下,令脊脚极暖被覆,过时乃止。此治先寒后热者。

  又方:先炙鳖甲(捣末)方寸匕。至时令三服尽,用火炙,无不断。

  又方:常山三两。捣,筛,鸡子白和之丸。空腹三十丸,去发食久三十丸,发时三十丸,或吐或否也,从服药至过发时,勿饮食。

  治温疟不下食。知母、鳖甲(炙)、常山各二两,地骨皮三两(切),竹叶一升(切),石膏四两。以水七升,煮二升五合。分温三服。忌蒜、热面、猪、鱼。

  治瘴疟。常山、黄连、豉(熬)各三两,附子二两(炮)。捣,筛,蜜丸。空腹服四丸,欲发三丸,饮下之,服药后至过发时,勿吃食。

  若兼诸痢者。黄连、犀角各三两,牡蛎、香豉各二两,并熬龙骨四两。捣,筛,蜜丸服四十丸。日再服,饮下。

  无时节发者。常山二两,甘草一两半,豉五合。绵裹,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再服,快吐。

  无问年月,可治三十年者。常山、黄连各三两。酒一斗,宿渍之,晓以瓦釜煮取六升。

  一服八合,比发时令得三服。热当吐,冷当利,服之无不瘥者,半料合服得。

  劳疟积久,众治不瘥者。生长大牛膝一大虎口。以水六升,煮取二升。空腹一服,欲发一服。

  禳一切疟。是日抱雄鸡,一时令作大声,无不瘥。

  又方:未发,头向南卧,五心及额舌七处,闭气书“鬼”字。

  咒法。发日执一石于水滨,一气咒云,眢眢圆圆,行路非难,捉取疟鬼,送与河官,急急如律令,投于水,不得回顾。

  治一切疟,乌梅丸方。甘草二两,乌梅肉(熬)、人参、桂心、肉苁蓉、知母、牡丹各二两,常山、升麻、桃仁(去皮尖,熬)、乌豆皮(熬膜取皮)各三两。桃仁研,欲丸入之,捣筛,蜜丸,苏屠臼捣一万杵。发日,五更酒下三十丸,平旦四十丸,欲发四十丸,不发日空腹四十丸,晚三十丸,无不瘥。徐服后,十余日吃肥肉发之也。

  凡见疟。白驴蹄二分(熬),大黄四分,绿豆三分(末),砒霜二分,光明砂半分,雄黄一分。捣蜜丸如梧子。发日平旦冷水服二丸。七日内忌油。

  附方《外台秘要》治疟不痊。干姜、高良姜等分。为末,每服一钱,水一中盏,煎至七分服。

  《圣惠方》治久患劳疟、瘴等方。用鳖甲三两,涂酥炙令黄,去裙为末。临发时温酒调下二钱匕。

  治疟。用桃仁一百个,去皮尖,于乳钵中细研成膏,不得犯生水,候成膏,入黄丹三钱,丸如梧子大。每服三丸,当发日,面北用温酒吞下。如不饮酒,井花水亦得。五月五日午时合,忌鸡犬妇人见。

  又方:用小蒜不拘多少,研极烂,和黄丹少许,以聚为度,丸如鸡头大,候干。每服一丸,新汲水下,面东服,至妙。

《肘后备急方》
肘后备急方《肘后备急方》,古代中医方剂著作。是中国第一部临床急救手册。中医治疗学专著。8卷,70篇。原名《肘后救卒方》,简称《肘后方》。系作者将其原著《玉函方》(共100卷),摘录其中可供急救医疗、实用有效的单验方及简要灸法汇编而成。经梁代陶弘景增补录方101首,改名《补阙肘后百一方》。此后又经金代杨用道摘取《证类本草》中的单方作为附方,名《附广肘后方》,即现存《肘后备急方》,简称《肘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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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洪】简介

  葛洪在《肘后备急方》里面,记述了一种叫“尸注”的病,说这种病会互相传染,并且千变万化。染上这种病的人闹不清自己到底哪儿不舒服,只觉得怕冷发烧,浑身疲乏,精神恍惚,身体一天天消瘦,时间长了还会丧命。葛洪描述的这种病,就是现在我们所说的结核病。结核菌能使人身上的许多器官致病。肺结核、骨关节结核、脑膜结核、肠和腹膜结核等等,都是结核菌引起的。葛洪是我国最早观察和记载结核病的科学家。


  葛洪的《肘后备急方》中还记载了一种叫犬咬人引起的病症。犬就是疯狗。人被疯狗咬了,非常痛苦,病人受不得一点刺激,只要听见一点声音,就会抽搐痉挛,甚至听到倒水的响声也会抽风,所以有人把疯狗病又叫做“恐水病”。在古时候,对这种病没有什么办法治疗。葛洪想到古代有以毒攻毒的办法。例如我国最古的医学著作《黄帝内经》里就说,治病要用“毒”药,没有“毒”性治不了病。葛洪想,疯狗咬人,一定是狗嘴里有毒物,从伤口侵入人体,使人中了毒。能不能用疯狗身上的毒物来治这种病呢?他把疯狗捕来杀死,取出脑子,敷在犬病人的伤口上。果然有的人没有再发病,有人虽然发了病,也比较轻些。(发病轻应该是古人知识不足造成的误解,狂犬病一旦发作死亡率100%,不管轻重都无差异)


  葛洪用的方法是有科学道理的,含有免疫的思想萌芽。大家知道,种牛痘可以预防天花,注射脑炎疫苗可以预防脑炎,注射破伤风细菌的毒素可以治疗破伤风。这些方法都是近代免疫学的研究成果。“免疫”就是免于得传染病。细菌和病毒等侵入我们的身体,我们的身体本来有排斥和消灭它们的能力,所以不一定就发病,只有在身体的抵抗力差的时候,细菌和病毒等才能使人发病。免疫的方法就是设法提高人体的抗病能力,使人免于发病。注射预防针,就是一种免疫的方法 (现代免疫学的内容越来越丰富,注射预防针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葛洪对狂犬病能采取预防措施,可以称得上是免疫学的先驱。欧洲的免疫学是从法国的巴斯德开始的。他用人工的方法使兔子得疯狗病,把病兔的脑髓取出来制成针剂,用来预防和治疗疯狗病,原理与葛洪的基本上相似。巴斯德的工作方法当然比较科学,但是比葛洪晚了1000多年。


  在世界医学历史上,葛洪还第一次记载了两种传染病,一种是天花,一种叫恙虫病。葛洪在 《肘后备急方》里写道:有一年发生了一种奇怪的流行病,病人浑身起一个个的疱疮,起初是些小红点,不久就变成白色的脓疱,很容易碰破。如果不好好治疗,疱疮一边长一边溃烂,人还要发高烧,十个有九个治不好,就算侥幸治好了,皮肤上也会留下一个个的小瘢。小瘢初起发黑,一年以后才变得和皮肤一样颜色。葛洪描写的这种奇怪的流行病,正是后来所说的天花。西方的医学家认为最早记载天花的是阿拉伯的医生雷撒斯,其实葛洪生活的时代,比雷撒斯要早500多年。


  葛洪把恙虫病叫做“沙虱毒”。现已弄清楚,沙虱毒的病原体是一种比细菌还小的微生物,叫“立克次氏体”。有一种小虫叫沙虱,螫人吸血的时候就把这种病原体注入人的身体内,使人得病发热。沙虱生长在南方,据调查,我国只有广东、福建一带有恙虫病流行,其他地方极为罕见。葛洪是通过艰苦的实践,才得到关于这种病的知识的。原来他酷爱炼丹,在广东的罗浮山里住了很久。这一带的深山草地里就有沙虱。沙虱比小米粒还小,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葛洪不但发现了沙虱,还知道它是传染疾病的媒介。他的记载比美国医生帕姆在1878年的记载,要早1500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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