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唐代李昉太平御览

  ○商贾

  《左传·僖公下》曰:秦师及滑,郑商人弦高将市於周,遇之,以乘韦先牛十二犒师,(商,行贾也。乘,四。韦先,韦乃入牛。古者将献遣於人,必有先之。)曰:"寡君闻吾子将步师出於敝邑,敢犒从者。不腆敝邑,为从者之淹,居则具一日之积,(腆,厚也。淹,久也。积,刍米菜薪。)行则备一夕之卫。"且使遽告于郑。(遽,传车。)

  又《宣公下》曰:荆尸而举,(荆,楚也。尸,陈也。楚武王始更为此陈法,遂以为名也。)商农工贾不败其业,而卒乘辑睦,(步曰卒,车曰乘。)事不奸矣。(奸,犯也。)

  又《成公下》曰:荀罃之在楚,郑贾人有将置诸褚中以出。既谋之,未行,而楚人归之。贾人如晋,荀罃善视之,如实出己。贾人曰:"吾无其功,敢有其实乎?吾小人,不可以厚诬君子。"遂适齐。

  《左传·昭元》曰:鲁曾阜曰:"贾而欲赢而恶嚣乎?"(言譬如商贾求赢利者,不得恶喧嚣之声。)

  又《昭公》曰:子干归,韩宣子问於叔向曰:"子干其济乎?"对曰:"难。"宣子曰:"同恶相求,如市贾焉,何难?"(宣子谓弃疾。亲恃子干,共同好恶,故言如市贾,同利以相求。)对曰:"无与同好,谁与同恶?"(言弁疾本不与子干同好,则亦不得同恶。)

  又《昭公六》曰:臧会奔郈,郈鲂假使为贾正焉。(郈,在东平无盐县东南。鲂假,郈邑大夫。贾正,常货物使有常价,若市吏。)

  又《昭公十六年》曰:郑子产对韩宣子曰:"昔我先君桓公与商人皆出自周,(郑本在周畿内,桓公东迁,并与商人俱。)庸次比耦,(庸,用也。次,更相从。耦,耕。)以艾杀此地,斩之蓬蒿藜藿而共处之。世有盟誓,以相信也,曰:'尔无我叛,我无强贾,(无强市其物。)母或匄夺。尔有利市宝贿,我勿与知。'恃此质誓,故能相保,以至於今。今吾子以好业辱,而谓敝邑强夺商人,是教敝邑背盟誓也,毋乃不可乎?"

  又《定公下》曰:卫王孙贾曰:"苟卫国有难,工商未尝不为患,使皆行而后可。"(欲以激怒国人。)公以告大夫,乃皆将行之。

  《史记·吕不韦传》曰:不韦,阳翟大贾人也。往来贩贱卖贵,家累千金。

  又曰:白圭,周人也。与僮仆同苦乐,趋时若猛兽、挚鸟之发,故曰"吾治生产,犹伊尹、吕尚之谋,孙吴用兵,商鞅行法是也。其智不足以权变,勇不足以英断,仁不能以取予,强不能有所守,虽欲学吾术,终不告之矣。"盖天下言治生者,祖白圭也。

  又曰:齐俗贱奴虏,而刁间独爱贵之;桀黠奴,人之所患也,惟刁间收取,使之逐渔盐商贾之利。或连骑交守相然,愈益任之,终得其力,起富数千万。故曰:"宁爵无刁。"(孟康曰:刁间能畜豪,故致或有连车骑交守相。奴自谓:宁欲免去作民有爵耶?无将止为刁氏作奴乎?无,发声助也。)言其能使豪奴自饶而尽其力也。

  《汉书》曰:高祖诏曰:"贾人无得衣锦绣绮縠絺罽、操兵骑马。

  又曰:陈犭希反,上闻犭希将皆故贾人,曰:"吾知与之。"乃多以金购犭希将,犭希将多降。

  又曰:周人之巧失为趋利,喜为商贾,富人则商贾为利。

  又曰:通财鬻货曰商。

  又曰:谚曰:"以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倚市门。"此言末业,贫者之资也。贪贾三之,廉贾五之。(贪贾,未当卖而卖,未可买而买,故得利少,而十得其三。廉贾,贵乃卖,贱乃买,故十得五也。)

  《魏志》曰:王烈,字彦方,於时名闻在邴原、管宁之右。辟公孙度长史,以商贾自秽。太祖命为丞相掾,征,未至,卒。

  《齐书》曰:范云为始兴内史,入境抚以恩德,罢去亭候,商贾露宿。

  《梁书》曰:陆验少而贫若,落拓无行。邑人郁吉卿者甚富,验仰身事之。吉卿贷以钱米,验借以商贩,遂致千金。因出郡下散赀,以事权贵。

  《北史》曰:和士开母丧,托附者咸往丧哭。邺中富商丁周、严兴等并为义孝,有一士人在哭限,封孝琰入吊出,谓人曰:"严兴之南,丁周之北,有一朝士号叫甚哀。"闻者传之,士开知而大怒。

  《管子》曰:商人通贾,倍道兼行,以夜续日,千里而不远者,利在前也。

  《鲁连子》曰:连却秦军,平原君欲封之,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寿。先生笑曰:"所贵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人之缔结;即有取,是商贾之事,连不忍为也。"

  《尸子》曰:子贡,卫之贾人也。

  《韩子》曰:鄙谚曰:"长袂善舞,多资善贾。"此言多资易为工也。

  又曰:秦、韩攻魏,昭卯西说罢之;齐、荆攻魏,卯东说罢之。魏襄王养之以五乘将军,(养以五乘,使为将军。)卯曰:"伯夷以将军葬於首山之下,而天下曰:"夫以伯夷之贤与其称仁,而以将军葬,是手力不掩也。'今臣罢四国之兵,而王乃与臣五乘,此其称功,犹嬴胜而履屩。"(嬴,利也。谓贾也,嬴利倍胜,今以薄赏报大功,犹嬴胜之人履屩也。)

  《淮南子》曰:贾多端则贫,工多技则穷,心不一也。(贾多端,非一。)

  《国语》曰:晋叔向对韩宣子曰:"夫绛之富商,韦藩木楗以过於朝。(韦藩,韦蔽前也。木楗,木檐。)惟其功庸少也,(言无功庸,虽富不得服朝服过於朝。)而能金玉其车,文错其服。(文,文织缕也。言商人之财,足以金玉其车,文错其服,以无爵位,故不得为其上,为韦藩木楗是。)能行诸侯贿而无寻尺之禄,无大绩於民故也。"(绩,功也。八尺曰寻。)

  又曰:齐管仲曰:"昔圣王处商就市井。夫商群萃而州处,察其四时,(四时所用者豫资之。)而监其乡之资,(监,亲资财,视其贵贱有无。)以知其市之贾;负任檐何,服牛轺马,以周四方;(周,遍。)以其所有易其所无,市贱鬻贵,(市,取;鬻,卖。)旦暮从事於此。以饬其子弟,相语以利,相示以赖,(赖,嬴。)相陈以知。贾少而习焉,其心安焉,不见异物而迁焉。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肃而成,其子弟之学不劳而能,夫是故商子恒为商。"

  又曰:越大夫种曰:"臣闻之:贾人(贾人,买贱卖贵者。)夏则资皮,冬则资絺;(絺,葛精曰絺,粗曰绤。)旱则资舟,水则资车以待乏也。"

  《白虎通》曰:商贾何谓也?商之为言商其远近,度其有无,通四方之物。贾之为言固也,固有用物,以待民来,以求其利者也。

  《论衡》曰:扬子云作《法言》,蜀富贾人赍钱十万,愿载於书,子云不听。夫富无仁义之行,犹园中之鹿,栏中之牛,安得妄载?

  《异苑》曰:晋陵曲阿杨晚资财数千万。三吴人皆取直为商估,治生辄得倍宜。或行长江,卒遇暴风及劫盗者,若捉晚钱,多获免济。晚死后,先所埋金悉移去。邻人陈家尝晨起,见门外忽有百许万镪,封题是杨晚姓字,然后知财物聚散必由天运。

  ○负贩

  《礼记·曲礼》曰:夫礼者,自卑而尊人。虽负贩者,必有尊也,而况富贵乎?(负贩者尤轻恌志利,宜若无礼然。)

  《尚书大传》曰:舜贩於须丘。

  《汉书》曰:灌婴,睢阳贩缯者。

  《说苑》曰:鲍叔身死,管仲举上衽而哭之,泣下如雨。从者曰:"非君臣父子也。"管仲曰:"非夫子所知也。吾尝与鲍子贫,贩於南阳。吾三辱於市,不以我为怯,知我,故有所明也。"

  《魏志》曰:弘农董遇,字季直,性质讷而好学。兴平中,关中扰乱,与兄季忠依将军段煨。耒耜负贩,而常挟持经书,投闲习读,其兄笑之而不改。

  《后魏书》曰:景穆贾岁颇亲近左右,营立田园,以收其利。高允谏曰:"夫天下者,殿下之天下,富有四海,何求而不获?而乃与贩夫贩妇竞此尺寸?"

  ○佣赁

  《左传·襄公二十七年》曰:崔氏之乱,(在二十五年。)申鲜虞来奔,仆赁於野,以丧庄公。(为齐庄公服丧。)冬,楚人召之,遂如楚为右尹。(传言楚能用贤。)

  《史记》曰:倪宽,贫无资用,常为弟子都养,时间行佣赁以给衣食。行常带经,止息则诵习之。

  又曰:范睢微行弊衣间步见须贾。须贾见之,惊曰:"叔今何事?"范睢曰:"臣为佣赁。"贾哀之,留与坐饮食,乃取一绨袍以赐之。

  《汉书》曰:栾布,梁人。彭越为家人时,常与布游。穷困,卖佣於齐,为酒家保,数岁别去。而布为人所略卖为奴。

  又曰:匡衡,字稚圭,东海人。父世农夫,至行。衡好学,家贫,佣作以供资用。

  《后汉书》曰:郑均好黄老书,兄仲为县游徼,颇受礼遗。均数谏止,不听,即脱身为佣,岁馀得钱帛,归以与兄曰:"物尽可复得;为吏坐赃,终身捐弃。"兄感其言,遂为廉洁。

  谢承《后汉书》曰:施延,字君子,少为诸生,明於五经。家贫母老,周流佣赁。避地於庐江临湖县种瓜,后复到吴郡海盐取卒,月直赁作半路亭下,以养其母。是时,吴会未分,山阴冯敷为督邮到县,延持帚往。敷知其贤者,下车谢,使入亭,请与饭食讫,脱衣与之,饷饯,不受。

  华峤《后汉书》曰:范式为荆州刺史,友人南阳孔嵩家贫亲老,乃变名姓,佣为新野阿里街卒。式行部到新野,而县选嵩为道驺迎式。式见而识之,呼嵩,把臂谓曰:"子非孔仲山耶?"对之叹息,语及平生,曰:"昔与子俱曳长裾,游集帝学。吾蒙国恩,致位牧伯;而子怀道隐身,处於卒伍,不亦惜乎?"嵩曰:"昔侯嬴长守於贱业,晨门肆志於抱关。子居九夷,不患其陋。贫者,士之宜,岂为鄙哉?"式敕县代嵩,嵩以为先佣未竟,不肯去。

  《东观汉记》曰:公沙穆来游大学,无资粮,乃变服客佣,为吴祐赁舂。祐与语大惊,遂共定交於杵臼之间。

  又曰:初,梁鸿於大家单伯通家佣舂为事。归,其妻具食,不敢於鸿前仰视,举案常齐眉。伯通察而异之,曰:"彼佣,能使其妻敬之。"

  又曰:班超,字仲升,家贫,恒为官佣写书。尝辍书投笔叹曰:"大丈夫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乎?"

  《吴志》曰:阚泽,字德润,会稽山阴人也。家世农夫,至泽好学。家贫无资,常与人佣书,以供纸笔。所写既毕,诵读亦周。

  《齐书》曰:张敬儿之为襄阳府将也,家贫,每休假,辄佣赁自给。尝为城东吴泰家檐水,通泰所爱婢。事发,将被泰杀,逃卖棺材中,以盖加上,乃免。

  又曰:王僧孺笃爱坟籍。家贫,常佣书以养。每写毕,讽诵亦了。

  又曰:冯道根少孤家贫,佣赁以养母。行得甘肥,未尝先食,必遽还以遗母。

  《南史》曰:吴逵经饥荒,男女死者三十人,惟逵夫妻获全。家徒四壁立,冬无被裤。昼则佣赁,夜则伐木烧砖。妻亦同逵此诚,无有懈倦。

  《汉皇德颂》曰:侯瑾,字子瑜,敦煌人。少孤贫,依宗人居。性笃学,恒佣作为资。暮还,辄爇柴读书。

  ○担

  《释名》曰:担,任也,力所胜任也。

  《后汉书》曰:赵孝,字长平。父普,王莽时为田禾将军。任孝为郎。每告归,常白衣步担。从长安还,欲止邮亭。亭长先时闻孝当过,以有长者客,扫洒待之。孝既至,不自名,长不肯内。问曰:"闻田禾将军子当从长安来,何时至乎?"孝曰:"寻到矣。"於是遂去。

  《东观汉记》曰:马成为郯令。上征河北,成羸衣步担,渡河诣上。

  《魏志》曰:曹休,年十馀岁丧父。独与一客担丧假葬,携将老母,渡江至吴。

  《魏略》曰:吴禧,字子牙,京兆人也。世单家贫,少好学。初平中三辅乱,禧南客荆州,不以荒扰,担负经书,每以采稆,馀日则诵习之。

  《晋书》曰:郭文,字文举,少爱山水。尚嘉遁,洛阳陷,乃步担入吴兴馀姚大辟山中。猎者时往寄宿,文夜为担水,而无倦色。

  又曰:谯秀,字元彦。在蜀遇范贲、萧敬相继作乱。秀乃避难宕渠。乡里宗族旅凭之者以百数。秀年出八十,众欲代之负担。秀曰:"各有老弱,当先营护。吾气力犹足自堪,岂以垂朽之年累诸君也?"

  又曰:王澄,字平子。兄衍妻郭氏,性贪鄙,欲令婢路上担粪。澄年十四,谏郭,以为不可。

  又曰:董养,字仲道,见洛阳东北步广里地陷,有二鹅出焉,其苍者飞去,白者不能飞。知白者,国家之象,顾谓谢鲲阮孚曰:"《易》称知几其神,君等可深藏矣!"乃与妻荷担入蜀,莫知所终。

  《齐书》曰:桓康随武帝在赣县。泰始初,武帝起义,为郡所絷,众皆散。康装担,一头贮穆后,一头贮文惠太子、竟陵王子良,自负置山中。与门客萧欣祗等四十馀人相结,破郡狱,出武帝。

  《梁书》曰:司马申,太清之难,父母俱没。因此自担土,菜食终身。

  《后魏书》曰:高允性好文学,担笈负书,千里就业。

  《方言》曰:嬴、旅、荷、腾,担也。齐楚陈宋之间曰嬴,燕之外郊,越之东瓯、吴之外鄙谓之旅,南楚谓之嬴,自关而西陇冀以往谓之荷。凡以驴马驼载物者,谓之负他,(音大。)亦谓之荷。(郭璞注曰:今江东单担两头物为腾。《庄子》:嬴粮赴之。担者用膂力,因以名之。)

  《先贤行状》曰:平原王烈,字彦方。国中有盗牛者,牛主得而放之,盗者曰:"子既放我,幸无使王烈闻之。"间年,国中行路,老父负担重,有人代担,行数十里,至家而去,问姓名不语。顷之,老父失剑於路,有人得而守之,至暮,剑主还见之,乃代担人也。老父曰:"子前代吾担,不得姓名,今复守吾剑,子诚贤人!可语吾姓名,以告王烈。"使人问之,乃昔时盗牛人也。烈使国人表其庐而异焉。

  ○舂

  《说文》曰:舂,捣粟也。

  《周礼·地官下》曰:舂人,掌供禾物。

  《礼记·檀弓上》曰:邻有丧,舂不相。(郑玄曰:相,以音声相助。)

  《谷梁传·文公》曰:礼,宗庙之事,君亲割,夫人亲舂。

  《汉书·刑法志》曰:罪人狱已决,充为城旦舂,满三岁,为鬼薪、白粲。

  《汉书》曰:吕后囚戚夫人永巷,令舂。

  又曰:陈咸为南阳太守,所居以杀伐立威。豪猾吏乃大姓犯法,论输府,为地臼木杵,舂不中程,辄加罪笞。

  又曰:江都王建,宫人八子有过者辄令羸立,或系居树上,或脱钳以铅杵舂,不中程辄掠之。

  又曰:楚王戊与吴通谋,申公、白生谏之,不听,乃胥靡之,使杵臼雅舂于市。(晋灼曰:胥,相;靡,随右左坐,轻刑名也。雅,正。杵,舂。)

  《南史》曰:梁武丁贵嫔,德后醋忌,遇贵嫔无道,使臼舂,每中程,若有助者。

  《后魏书》曰:高祐为西兖州刺史,镇滑台,令一家之中自立一碓,五家之外共造一井,以给行客,不听妇人寄舂取水。

  《庄子》曰:适百里者宿舂粮。

  《淮南子》曰:量粟而舂,数米而炊,可以治家,而不可以治国。

  《傅子》曰:夷吾为政,士三妻者,逐於境外;女三嫁者,入於舂隶也。

  《国语》曰:天子禘郊之事,必自射其牲,(牲,牛。)王后必自舂粢。诸侯宗庙之事,必自射牛,刲羊,击豕,(刲,刺;击,杀。)夫人必自舂其盛。(自器曰盛。上言粢,下言盛,互其文也。)

  《世本》曰:雍父作舂。

  《吕氏春秋》曰:赤冀作舂。

  桓子《新论》曰:宓牺之制杵臼,万民以济。及后人加巧因延力,借身重以践碓,而利十倍杵臼。又复设机关,用驴蠃(点校者按,当读为骡马之骡。)牛马及役水而舂,其利乃且百倍。

  焦赣《易林曰·蹇之革》曰:折挺舂稷,君不得食。头养病根,无益於病。

  严欣期《交州记》曰:糠头山在合浦海口。传云越王舂米於此,积糠所成。

  《石虎邺中记》曰:有舂车,作木人及行碓於车上,动则木人踏碓舂,行十里,成米一斛。

  《俗记》曰:王庆孙为襄阳都督。后之镇,尔时沔中蛮盛断道,缚得王去。将还家,语王云:"汝是贵人,试作贵人行看。"驱逼不得已,王便行。蛮以其贵人不堪苦,使令与妇女共碓下舂。

  王褒《僮约》曰:事讫休息,当舂一石。

  《岭表异录》曰:广南有舂堂,以浑木刳为槽,一槽两边,约十杵,男女间立,以舂稻粮。敲磕槽舷皆有遍,拍槽声若鼓,闻于数里。虽思妇之巧弄秋砧,不能比其流亮也。

《太平御览》
太平御览《太平御览》是宋代著名的类书,为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三月,成书于太平兴国八年(983)十月。《太平御览》采以群书类集之,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所以初名为《太平总类》;书成之后,宋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所以又更名为《太平御览》。全书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可谓包罗古今万象。书中共引用古书一千多种,保存了大量宋以前的文献资料,但其中十之七八已经亡佚,更使本书显得弥足珍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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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昉】简介

  李昉生于后唐庄宗同光三年(925年)。其父李超,曾在后晋担任工部郎中、集贤殿直学士,他的伯父右资善大夫李沼没有儿子,就把李昉过继到自己膝下。李昉早年以荫补任太庙斋郎,选授为太子校书。


  后汉乾佑(948年—950年)年间,李昉登进士第,授职秘书郎。经宰相冯道引荐,与吕端一同任直弘文馆,后改任右拾遗、集贤修撰。


  后周显德二年(955年),李昉随宰相李谷出征淮南,担任记室。李昉掌管军中章奏,世宗览奏后,喜爱其文才,等到看了他写的《相国寺文英院集》,更加喜欢李昉的诗,称赞他说:“朕知道这个人已经很久了。”李昉因病请求先回朝,李谷看着他说:“你来日的官爵禄位应当像我一样。” 世宗率军回师后,擢升李昉为主客员外郎、知制诰、集贤殿直学士。


  显德四年(957年),加史馆修撰、判馆事。同年冬,世宗再次南征,李昉从征到高邮,适逢陶谷出使南唐,李昉在军中代理草拟诏书,被任命为屯田郎中、翰林学士。


  显德六年(959年)春,李昉遭逢母丧。同年,周恭帝继位,赐李昉金紫官服。


  北宋建立后,李昉加职中书舍人。


  建隆三年(962年),李昉被罢职为给事中。


  建隆四年(963年),朝廷平定荆湘地区,李昉受命祀祠南岳,就近担任衡州知州。


  乾德二年(964年),李昉被调回朝廷任职。陶谷诬告李昉替亲属谋求京畿令一职,太祖大怒,召吏部尚书张昭当面质问此事。张昭是名儒,性格耿直,在朝堂摘下自己的官帽,上前厉声说:“陶谷欺骗陛下。”太祖仍抱有疑意,将李昉外调任彰武军行军司马,住在延州以谋生度日。在三年内本应迁徙至内地,李昉不愿意。经宰相推荐,太祖在开宝二年(969年)将李昉召入朝,再次担任中书舍人。不久,任直学士院。


  开宝三年(970年),李昉奉命主持贡举。


  开宝五年(972年),李昉再次主持贡举。秋季,在大明殿参加宴会,太祖看见李昉坐次在翰林学士卢多逊之下,向宰相询问原因,宰相回答说:“卢多逊是学士,李昉只不过是个殿直罢了。”太祖于是任命李昉为翰林学士,让他坐在卢多逊的上位。


  李昉主持贡举时,他的乡人武济川预选。不久后,武济川在奏对太祖时失当,李昉受牵连被贬为太常少卿,不久改判国子监。


  开宝六年(973年)五月,李昉复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同年冬,判吏部铨选。当时,宰相赵普被卢多逊排挤,卢多逊多次向太祖告发赵普的过错,太祖在其后询问李昉此事,李昉回答说:“臣的职责是草拟诏书,赵普的所作所为,不是臣能知道的。”


  太平兴国元年(976年),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加李昉为户部侍郎,命他与扈蒙,李穆,宋白等同修《太祖实录》。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李昉随太宗出征北汉。宋军回师后,李昉因功获授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


  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李昉改任文明殿学士。当时宰相赵普、宋琪任职已久,朝廷寻找能接替他们任职的人,李昉于宿旧大臣中最为突出,于是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同年十一月,赵普出镇武胜军,李昉与宋琪都被任命为平章事。不久,加监修国史,他建言恢复将时政记先进呈皇帝而后交付有关部门的惯例。


  雍熙元年(984年),朝廷举行郊祀,任命李昉为左仆射,李昉再三辞让,便加任中书侍郎。宋军北伐幽蓟地区无法取胜,朝廷派使者分赴河南、河东,征发百姓参军,每八个壮丁中抽取一人为兵。李昉等相继对太宗说:“近来分派使者征发河南、河东四十多郡的百姓作为边境守备,是不得已的举措啊。但是河南的百姓一贯从事农业,不知战事,一旦征集起来,必然会导致动乱,如果百姓因此啸聚山林作乱,朝廷还必须剪除消灭。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么河北的土地既被戎人(契丹)所困扰,河南百姓又作乱于民间,况且到了春季,此举妨碍农业耕作。陛下如果认为诏令已颁布,难以反悔,就应当再派使臣,严加戒令,所到之处少征发百姓,如果百姓情绪不安,就应该延缓此事,密令使者见机行事,才能免除后患。”太宗表示赞许,并采纳了李昉的意见。


  端拱元年(988年),百姓翟马周击登闻鼓上告,讼称李昉官居宰相,在北方有战争的时候,不作边备,只知赋诗宴乐。举行籍田礼完毕后,太宗立即召贾黄中草拟诏令,贬李昉为右仆射,并严加谴责。贾黄中说:“仆射,是百官的表率和上级,实为宰相之任,现在李昉从工部尚书而迁任此职,不是黜贬斥责。如果说文昌政务简少,以均劳逸为借口,较为得体。”太宗认为这个意见很好。恰遇契丹犯边,太宗令文武群臣各自进献防御策略,李昉援引汉、唐先例,坚持认为应委屈己方与敌修好,停止战争、休养百姓,此建议为当时舆论所称许。
淳化二年(991年),李昉以右仆射之职兼任中书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再次拜相。


  淳化三年(992年)夏,天下发旱灾、蝗灾,又遇雨灾。当时李昉与张齐贤、贾黄中、李沆同为宰相,他们都以执政无能为由,上表请罪,太宗未加以怪罪。


  淳化四年(993年),李昉因为家中连遭不幸,请求解除宰相职任,太宗不允,并派张齐贤等宣谕圣旨,李昉才又上朝处理政事。数月后,李昉被罢为右仆射。之前,太宗召翰林学士张洎起草诏令,任命李昉为左仆射,将其罢相。张洎说:“李昉官居治理政务的重任,却阴阳不调,不能决意引退,让他位处百官师长之任,怎么能表示陛下劝勉之意呢?”太宗览奏后,便下令贬斥李昉,让他只任右仆射。


  淳化五年(994年),李昉年届七十,以特进、司空之职致仕归居,如遇朝会宴饮,令他居宰相班次之中,太宗每年对他的赏赐愈发厚重。


  至道元年(995年)正月十五,太宗在乾元楼观灯,召来李昉,命他坐在身边,把自己杯中的酒倒给李昉,并亲自拿水果点心赐给李昉。太宗看见京师繁华,手指前面的街坊小巷及官府衙门,命近臣开拓为通衢长廊,于是谈论道:“后晋、后汉君臣昏暗、相互猜疑,枉屈陷害善良,当时百姓民不聊生,即使想准备宴席,哪里顾得上呢?”李昉说:“后晋、后汉的事情,臣都经历过,哪里能与圣朝同日而语呢?像现在这样天下清平,人民富康,都是陛下恭勤政事所致啊。”太宗说:“勤政忧民,是帝王常事。朕不是因为繁华而高兴,而是因为百姓安居乐业而高兴啊。”于是对侍臣们说:“李昉奉事朕,两次进入中书省,从未做过伤人害物之事,今日应当如此享受,可以算作是善人君子啊。”


  至道二年(996年),李昉陪同太宗祭祀南郊,礼毕入贺,因为拜舞仆倒在地,被台吏扶着离开。李昉在卧疾数日后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获赠司徒,谥号“文正”。葬于今河北省饶阳县南12公里五公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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