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唐代李昉太平御览

  ○舞

  《毛诗·甫田·宾之初筵》曰:舍其坐迁,屡舞仙仙。侧弁之俄,屡舞傞傞。

  又《宛丘·东门之枌》:刺幽公也。风化之所行,男女弃其旧业,歌舞於市井尔。

  《尚书》曰:苗民逆命,帝乃诞敷文德,舞干羽于两阶。干,楯;羽翳也。皆舞者之所执也。

  又《顾命》曰:胤之舞衣在西房。(孔安国曰:胤国所为,舞者衣中法制。)

  《尚书大传》曰:惟丙午,王建师,及鼓噪,前歌后舞。

  《礼记》曰:治民劳者,其舞行缀远。治民逸者,其舞行缀短。故观其舞,知其德。(民劳则德薄,酂相去远,舞人少也。民逸则德盛,酂相去近,舞人多也。)

  又曰:天子宫悬四面,舞行八佾。诸侯轩悬三面,舞行六佾。大夫判悬二面,舞行四佾。士特悬一面,舞行二佾。

  又曰:季夏六月,以禘礼祀周公於太庙,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皮弁素积,衤昜而舞大夏。

  又曰:夫乐者,象成者也。(象成功而为乐者也。)总干而山立,(总持干楯,山立不动也。)武王之事也。发扬蹈厉,太公之志也。(志在鹰扬。)武乱皆坐,周召之治也。(武乱,武之理也。皆坐,以象其人舞事。)且夫武始而北出,(象观兵盟津时也。)再成而灭商,(成犹奏也。再奏象克殷时。)三成而南,(诛纣已而南也。)四成而南国是疆,(有南国疆界也。)五成而分周公左、召公右,(分陕东西而理。)六成而复缀以崇。(六奏象兵还振旅也。复缀,反位止也。崇,充也。凡六奏以充武乐。)天子夹振之而四伐,盛威於中国也。(夹振之者,王将夹舞者,振木铎以为节也。武舞,战也。象四伐者,伐四方也。每奏四伐,一击一刺为一伐。)

  《周礼地官》曰:舞师掌教兵舞,帅而舞山川之祭祀。教忮舞,(忮者拂。)帅而舞社稷之祭祀。教皇舞,帅而舞旱之事。(四方祭祀谓四望也。旱之事谓雩也。,炎热气也。)

  《春官》:乐师,掌教国子小舞。(谓以幼少时教之舞。《内则》曰:"十三舞籥,成童舞象大夏也。")凡舞,有帗舞,有皇舞,有旄舞,有幹舞,有人舞。(郑众云:帗舞者,金羽,舞者折羽也。皇舞者,以羽忄冒覆头上,衣饰翡翠之羽。旄舞者,旄牛之尾。干舞者,兵舞也。人舞也。社稷以帗,宗庙以羽,四方以皇,辟雍以旄,兵事以干,星辰以人舞,子持之是也。皇杂五彩杂羽,如凤皇色,持以舞也。人舞所执,以手袖为威仪也。)凡四方之舞,仕者属焉。凡祭祀,宾客舞其燕乐。龠师,掌教国子舞羽吹龠,(文舞有筹耩吹龠舞者,所谓籥舞。《文王世子》曰:冬学羽籥。《诗》曰:左手执籥,右手秉翟也。)祭祀则鼓羽籥之舞,(鼓之者,拍拍为之节。)宾飨则亦如之。

  又《地官》曰:旄人,掌教舞散乐,舞夷乐。(散乐,野人为乐之善者也。夷乐,四夷之乐也。)

  《左传·隐公》曰:舞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也。

  又《庄公》曰:王子颓乐及遍舞。

  又《襄十六》曰:晋侯与诸侯宴於温,使诸大夫舞,曰:"歌诗必类。"齐高厚之诗不类。使诸大夫盟高厚,高厚逃归。

  又《隐公》曰:考仲子之宫将万焉,公问羽舞数於众仲,对曰:"天子用八,诸侯用六,大夫四,士二。夫舞,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也,故自八已下。"公从之。

  又《庄公》曰:楚令尹子元欲蛊文夫人,为馆于宫侧,而振万焉。夫人闻,泣曰:"先君以是舞也,习戎备也。今令尹不寻诸仇雠而於未亡人之侧,不亦异乎?"

  《论语·八佾》曰:季氏八佾舞於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家语》曰:子路戎服见孔子,拔剑而舞,曰:"古之君子固以剑自卫乎?"孔子曰:"古之君子忠以为质,仁以为卫。"

  《史记》曰:沛公见羽鸿门。项庄入曰:"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拔剑起舞,项伯亦起舞,以身翼蔽沛公。

  又曰:长沙定王发,以其母微无宠,故王卑湿贫国。景帝后三年,诸王来日,有诏更前称寿歌舞。定王但张袖,小举手,左右笑其拙。上怪问之,对曰:"臣国小地狭,不足回旋。"帝以武陵、桂阳属焉。

  又曰:师经抚琴,魏文侯耽之,起舞。经怒,以琴撞文侯。文侯大怒,经曰:"臣撞桀纣之主,不撞尧舜之君。"文侯悦,挂琴於室为戒。

  又曰:孝景皇帝元年,制诏御史:盖闻歌者所以发德,舞者所以明德。高庙始奏文始、五行之舞。

  《汉书》曰:李陵在匈奴,置酒与苏武别,曰:"异域之人,一别长绝。"陵起舞属之。

  又曰:高祖庙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武德》、《舞》者,象天下乐已行武以除乱也。《文始舞》者,本舜《韶舞》也,高祖更名曰《文始》,示不相袭也。

  又曰:孝武李夫人本以倡进,兄延年知音,善歌舞。延年侍上,起舞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上叹息曰:"世岂有此人乎?"平阳公主因言延年女弟。上召见,实妙丽善舞。由是幸,生昌邑哀王。

  又曰:赵飞燕体轻,能掌上舞。

  又曰:平恩侯许伯入第,丞相已下皆贺。酒酣乐作,少府檀长卿起舞,为沐猴与狗斗,一坐皆笑。盖宽饶劾之:"长卿为列卿而为沐猴舞,失礼。"许伯为谢,乃解。

  《后汉书》曰:光武平陇蜀,增广郊祀,高皇帝配食,乐奏《清阳》、《朱明》、《西皓》、《玄冥》及《云翘》、《育命》舞。北郊及祀明堂并奏乐,如南郊,迎时气。五郊,春歌《青阳》,夏歌《朱明》,并舞《云翘》之舞;秋歌《西皓》,冬歌《玄冥》,并舞《育命》之舞;季夏歌《朱明》,兼舞二舞。

  又曰:蔡邕坐上章事徙,及归,将就还路,五原太守智饯之。酒酣,智起舞属邕,邕不为报。智者,中常侍王甫之弟。智衔之,密告邕怨於囚放,谤讪朝廷。邕虑卒不免祸,乃亡命江海,远迹吴会。

  《魏志》曰:舞师冯肃晓知先代舞名。

  《吴书》曰:凌统怨甘宁杀其父操。宁常避统,不与相见。权亦命统不得仇之。尝於吕蒙舍会,酒酣,乃以刃舞。宁起曰:"宁能双戟舞。"蒙曰:"宁虽能,未若蒙上之也。"因操刃持盾,以身蔽之。后权知统意,因令宁将兵徙屯中洲。

  又曰:陆逊破曹休。上与群僚大会,酒酣,命逊舞,解所著白鼯子裘赐之。

  又曰:陶谦为舒令,郡守张磐谦耻为之屈,磐舞属谦,谦不为起;强之,乃舞,舞不转。磐曰:"不当转耶?"曰:"转则胜人。"

  《宋书·乐志》曰:鞞舞,未详所起,然汉代已於燕享用之矣。故曹植有鞞舞歌。汉灵帝时,有李坚者,善鞞舞,遭乱播迁。帝闻其旧伎,召之。坚既中废,兼古曲多谬,故知异代之文未必相袭也。

  《后魏书》曰:奚康生性气粗武,元叉惮之。康生知之,亦惧不安。肃宗朝灵太后於西林园,文武坐,酒酣,迭舞。次至康生,乃为力士舞。及於折旋,每顾视太后,举手踏足,瞋目颔首,为杀缚之势。太后解其意而不敢言。

  《唐书》:冯定为太常少卿。文宗每听乐,鄙郑、卫声。诏奉常习开元中《霓裳羽衣舞》,以《云韶乐》和之。舞曲成,定总乐工阅於庭。定立於其间,文宗以端凝若植,问其姓氏。翰林学士李珏对曰:"此冯定也。"太宗喜问曰:"岂非能为古章句者耶?"乃召升阶,文宗自吟定《送客西江诗》,吟罢益喜,因赐禁中瑞锦,仍令大录所著古体诗以献。

  《晋中兴书》曰:殷融弘远为司徒左西属,饮酒喜舞,终日啸咏,未尝以事务为怀。

  《齐书》永明中,舞人冠帻并簪笔。武帝曰:"笔笏盖以记事受言,舞不受言,何事簪笔?岂有服朝衣而足綦燕履?"於是去笔。

  《江表传》曰:孙权请顾雍父子及孙谭,时为选曹尚书,见任贵重。是日,孙权极忻,谭醉酒三起舞,舞又不知止,雍内怒之。明日,召谭诃责之:"君王以含垢为德,臣下以恭谨为节,何有舞不复知止?虽为酒后,亦为恃恩。谦虚不足,损吾家者必汝也。"

  何承天《三代乐序》云:正德大悦舞,盖出於三容乐,然则其声节,有古之遗音也。

  《魏名臣奏·王朗表》曰:凡音乐以舞为主。自黄帝《云门》至周《大武》,皆太庙舞。乐,所以乐君臣之德;舞,所以象君之功。

  《淮南子》曰:令鼓舞者,绕身若环,曾绕摩以宣地,扶于阿那,动容转面,(转,更也。回竟更为也。)便娟拟神,若秋药被风,(药,白芷,香草也。被风言其弱。)发若结旌,(卷而复舒。)骋驰若惊。

  《周穆王传》曰:有偃师者,缚草作人,以五采衣之使舞。王与美人观之,草人以手招美人,王怒。

  《国史补》曰:于司空因韦太尉奉圣乐,亦撰顺圣乐以进。每宴必使奏之。其曲将半,行缀皆伏,而一人舞於中央幕中。韦绶笑曰:"何用穷兵独舞。"虽诙谐必有为也。

  《山海经》曰:形天与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齐为口,操干戚以舞。

  又曰:帝俊八子始为舞。

  《五经通义》曰:王者之乐,有先后者,各尚其德也。以文得之,先文乐,筹耩毛而舞。以武得之,先武乐,持朱干玉戚,所以增威武也。戚,斧;干,楯也;玉取其仁明当尚德行仁以断斩也。

  又曰:东夷之乐持矛舞,助时生也。南夷之乐筹耩舞,助时养也。西夷之乐持钺舞,助时杀也。北夷之乐持干舞,助时藏也。

  蔡邕《月令章句》曰:天子省风以作乐舞,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天子八佾,诸侯六佾,大夫四佾。佾,列也。每佾八人,每服冕而执戚,有俯仰张翕之容,行缀长短。佾八人之制,所以受命而歌王者之功也。人之动而有节者,莫若舞肆,所以因阳气而达物也。

  《续搜神记》曰:荥阳人姓何,忘其名,有名闻士也。荆州辟为别驾,不就,隐遁养志。尝至田舍收获在场上,忽有一人长一丈,黄疏单衣角巾来诣之。翩翻举其两手并舞而来,语何云:"君尝见韶舞不?此是韶舞。"且舞且去,寻逐径向山。山有穴裁容人,即入穴,何亦随之。见有良田数十顷,何遂垦作以为世业,子孙于今赖之。

  《搜神记》曰:太康中,天下为"晋世宁"之舞。其舞抑手以执杯盘而反覆之。反覆,至危也。杯盘,酒食器也。而名"晋世宁"者,言时人苟且酒食之间,而其智不及远,如器在手也。

  《英雄记》曰:建安中,曹操於南皮攻袁谭,斩之。操作鼓吹,自称万岁,於马上舞。十二年,攻乌桓蹹顿,一战斩蹹顿首,系马鞍,于马上抃舞。

  《三巴记》曰:关中有渝水賨民,锐气喜舞,高祖乐其猛锐,数观其舞,使乐人习之。故名巴渝解。

  《韩子曰》:长袖善舞,多钱善贾。

  王子年《拾遗录》曰:燕昭王即位二年,广延国来献善舞者二人,一名旋波,一名提汉,并玉质凝肤,体轻气馥,绰婉妙绝,旷古无伦。或行无迹影,或经年不饥。昭王处以单绡华幄,饮以瑞珉之膏,饴以丹泉之粟。王登崇霞之台,乃召二人在侧。时香风欻起,二人徘徊翔转,殆不自支。王以缨绥属拂之,二人皆舞,容冶妖丽,靡若鸾翔,而歌声轻下。乃使伶人代唱其曲,清响流韵,虽绕梁动木未足加焉。其舞曲一名"萦尘",言体轻与尘雾相乱也。次曰"集羽",言婉转若羽毛之从风也。末曲"游怀",言支体缅曼若入怀袖也。

  《晏子春秋》曰:晋欲攻齐,使范昭往观。景公觞之,范昭请公之弃酌,公曰:"诺。"告侍者酌樽进之。《晏子》曰:"撤樽更之。"范昭起舞,太师曰:"我不习。"昭曰:"调成周之乐,吾为之舞。"太师曰:"瞑臣不习。"范昭趋而出。公问晏子,晏子曰:"昭非不知礼也,欲惭吾君臣。"公问太师,太师曰:"成周之乐,天子乐。范昭人臣而舞之,臣故不为。"昭归报晋平公曰:"齐未可伐也。吾欲惭其君,欲犯其礼,而太师识之。"

  《吕氏春秋》曰:陶唐氏阳多滞伏,民气壅阏,故为舞以宣导之。

  《乐苑》曰:羽调有《柘枝曲》,商调有《掘柘枝》,此舞因曲为名。用二女童,鲜衣帽,帽施金铃,抃转有声。其来也,於二莲花之中藏之,花坼而后见。对舞中之雅妙者也。

  《明皇杂录》曰:开元二年,上於梨园自教法曲,必尽其妙,谓之皇帝梨园弟子。明皇在位,尝令教舞马四百匹,分为左右部,目为某家宠,某家娇。时塞外亦以善马来贡者,上俾之教习,无不曲尽其妙。因命衣以文绣,络以金铃,饰其鬛间,杂以珠玉。其曲谓之倾杯乐者,数十曲。奋首鼓尾,纵横应节。又施三层板床,乘马而上,抃转如飞。或命壮士举一榻,马舞於榻上,乐工数十人立於左右前后,皆衣以淡黄衫文玉带,必求少年而姿貌美秀者。每千秋节,常命舞於勤政楼下。其后明皇既幸蜀,舞马亦散在人间。禄山尝睹其舞而心爱之,自是因以数十匹置於范阳。其后转为田承嗣所得,而承嗣不知,杂於战马,置之外栈。忽一日,军中大享士,乐作,马舞不能自止。厮养辈谓其为妖,拥帚以击之。马谓其舞不中节,抑扬顿挫尚存故态。厩吏遂以为怪,白承嗣,承嗣命箠之,甚酷,马舞益整而鞭挞愈加,终毙於枥下。时人亦有知其舞马者,惧曰暴逆而终不敢言。

  又曰:至德中,明皇复幸华清宫,父老奉迎,壶浆塞路。时上春秋已高,常乘步辇。父老进曰:"前时上皇过此,常驰逐从禽,今何不为?"上曰:"吾老矣,岂复堪此?"父老士女闻之,莫不悲泣。新丰市有女伶曰谢阿蛮,善舞《凌波曲》,常出入宫中。杨贵妃遇之甚厚,亦游於国忠及诸姨宅。上至华清宫,复令召焉。舞罢,阿蛮因出金粟装臂环,云:"此贵妃所与。"上持之,凄怨出涕,左右莫不呜咽。

  又曰:舞者,乐之容也。有大垂手,小垂手。或象惊鸿,或如飞燕。婆娑,舞态也。曼延,舞缀也。古之能者,不可胜记。开元中,有公孙大娘善舞剑,僧怀素见之,草书遂长。盖壮其顿挫势也。

  又曰:开成末,有乐人崇胡子能软舞,其腰支不异女郎也。

  《古今乐录》曰:白纻舞,案:辞有巾袍之言。纻本吴地所出,宜是吴舞也。晋徘徊歌曰:"交交白绪,节节为双。"吴音呼绪为纻。疑白绪即白纻也。

  释智匠《古今乐录》曰:大壮之舞曰武舞,大观之舞曰文舞。

  《通礼义纂》曰:汉仪,拜陵食举,《奏文始》、《五行》之舞。唐制,皇帝亲行奠献,及荐服玩,礼毕再拜,辞退而已。拜陵奏舞,汉代礼也。

  又曰:古者臣於其君有拜手、稽首之礼。自后魏已来,臣受恩,皆以手舞足蹈以为欢喜之极也。

  《唐会要》:韦万石曰:武舞,贞观礼。及今礼,但郊庙祭享奏武舞之乐,即用之。凡有六变,一变象龙兴参野,二变象克静开中,三变象冬夏宾伏,四变象江淮宁谧,五变象猃狁詟伏,六变象位崇还振旅。

  又曰:龙朔元年三月一日,上召李勣、任雅、许国师、张延师、苏定方、阿史那忠、于阗王伏阇雄、上官仪等宴于城门,观屯营新教之舞,名之"一戎大定乐",皆亲征辽东,以象用武之势也。

  又曰:调露二年正月二十一日,上御洛城南楼,赐宴。太常奏六合还淳之舞。

  又曰:上元三年十一月三日,敕新造上元之舞,先令太祠享皆将陈设。自今已后,圆丘、方泽、太庙祠享然后用此舞,馀祭并停。

  又曰:大定元年,天后幸京师。同州刺史苏瑰进圣主还京乐舞,上御行宫楼观之,赐以束帛,令编於乐府。

  《沈志》曰:江左初有拂舞。旧云拂舞,吴舞。检其歌,非吴辞也。皆陈於殿庭。赐泓拂舞序曰:"自江南见曰符舞。或言白亮鸠。"沈曰:"有此来数十年,察其辞旨,乃是吴人患孙皓虐政也。"

  又曰:公莫舞,今布舞也。相传云项庄舞剑,项伯以袖隔之。古人相呼曰:公伯语庄云公莫害汉王。今之用巾,盖像项伯衣袖之遗也。

  曹植《鞞歌舞序》曰:汉灵帝西园鼓吹有李坚者,善鞞舞,遭乱,西随段煨。先帝闻其旧伎,召之。坚既中废,兼古曲多谬误,异代之文未必相袭,故依前曲改作新歌五篇,不敢充之黄门,近以成下国之陋乐焉。晋鞞舞歌亦五篇,人铎舞歌一篇,幡舞歌一篇,鼓舞伎六曲,兼陈於元会。今幡鼓舞歌辞犹存,舞并阙。鞞舞即今鞞扇舞也。今谓巴渝是地名,鞞扇是器名也。

  曹植《鞞舞歌序》曰:晋初,有杯槃舞、公莫舞。史臣案:杯槃舞,今之齐世宁也。

  张衡《舞赋》云:历七槃而纵蹑。

  王粲《七释》云:七槃陈於广庭。

  宋世文士颜延之云:递间閞於槃扇。鲍昭云:七槃舞,长袖,皆以七槃为舞也。

《太平御览》
太平御览《太平御览》是宋代著名的类书,为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三月,成书于太平兴国八年(983)十月。《太平御览》采以群书类集之,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所以初名为《太平总类》;书成之后,宋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所以又更名为《太平御览》。全书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可谓包罗古今万象。书中共引用古书一千多种,保存了大量宋以前的文献资料,但其中十之七八已经亡佚,更使本书显得弥足珍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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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昉】简介

  李昉生于后唐庄宗同光三年(925年)。其父李超,曾在后晋担任工部郎中、集贤殿直学士,他的伯父右资善大夫李沼没有儿子,就把李昉过继到自己膝下。李昉早年以荫补任太庙斋郎,选授为太子校书。


  后汉乾佑(948年—950年)年间,李昉登进士第,授职秘书郎。经宰相冯道引荐,与吕端一同任直弘文馆,后改任右拾遗、集贤修撰。


  后周显德二年(955年),李昉随宰相李谷出征淮南,担任记室。李昉掌管军中章奏,世宗览奏后,喜爱其文才,等到看了他写的《相国寺文英院集》,更加喜欢李昉的诗,称赞他说:“朕知道这个人已经很久了。”李昉因病请求先回朝,李谷看着他说:“你来日的官爵禄位应当像我一样。” 世宗率军回师后,擢升李昉为主客员外郎、知制诰、集贤殿直学士。


  显德四年(957年),加史馆修撰、判馆事。同年冬,世宗再次南征,李昉从征到高邮,适逢陶谷出使南唐,李昉在军中代理草拟诏书,被任命为屯田郎中、翰林学士。


  显德六年(959年)春,李昉遭逢母丧。同年,周恭帝继位,赐李昉金紫官服。


  北宋建立后,李昉加职中书舍人。


  建隆三年(962年),李昉被罢职为给事中。


  建隆四年(963年),朝廷平定荆湘地区,李昉受命祀祠南岳,就近担任衡州知州。


  乾德二年(964年),李昉被调回朝廷任职。陶谷诬告李昉替亲属谋求京畿令一职,太祖大怒,召吏部尚书张昭当面质问此事。张昭是名儒,性格耿直,在朝堂摘下自己的官帽,上前厉声说:“陶谷欺骗陛下。”太祖仍抱有疑意,将李昉外调任彰武军行军司马,住在延州以谋生度日。在三年内本应迁徙至内地,李昉不愿意。经宰相推荐,太祖在开宝二年(969年)将李昉召入朝,再次担任中书舍人。不久,任直学士院。


  开宝三年(970年),李昉奉命主持贡举。


  开宝五年(972年),李昉再次主持贡举。秋季,在大明殿参加宴会,太祖看见李昉坐次在翰林学士卢多逊之下,向宰相询问原因,宰相回答说:“卢多逊是学士,李昉只不过是个殿直罢了。”太祖于是任命李昉为翰林学士,让他坐在卢多逊的上位。


  李昉主持贡举时,他的乡人武济川预选。不久后,武济川在奏对太祖时失当,李昉受牵连被贬为太常少卿,不久改判国子监。


  开宝六年(973年)五月,李昉复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同年冬,判吏部铨选。当时,宰相赵普被卢多逊排挤,卢多逊多次向太祖告发赵普的过错,太祖在其后询问李昉此事,李昉回答说:“臣的职责是草拟诏书,赵普的所作所为,不是臣能知道的。”


  太平兴国元年(976年),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加李昉为户部侍郎,命他与扈蒙,李穆,宋白等同修《太祖实录》。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李昉随太宗出征北汉。宋军回师后,李昉因功获授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


  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李昉改任文明殿学士。当时宰相赵普、宋琪任职已久,朝廷寻找能接替他们任职的人,李昉于宿旧大臣中最为突出,于是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同年十一月,赵普出镇武胜军,李昉与宋琪都被任命为平章事。不久,加监修国史,他建言恢复将时政记先进呈皇帝而后交付有关部门的惯例。


  雍熙元年(984年),朝廷举行郊祀,任命李昉为左仆射,李昉再三辞让,便加任中书侍郎。宋军北伐幽蓟地区无法取胜,朝廷派使者分赴河南、河东,征发百姓参军,每八个壮丁中抽取一人为兵。李昉等相继对太宗说:“近来分派使者征发河南、河东四十多郡的百姓作为边境守备,是不得已的举措啊。但是河南的百姓一贯从事农业,不知战事,一旦征集起来,必然会导致动乱,如果百姓因此啸聚山林作乱,朝廷还必须剪除消灭。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么河北的土地既被戎人(契丹)所困扰,河南百姓又作乱于民间,况且到了春季,此举妨碍农业耕作。陛下如果认为诏令已颁布,难以反悔,就应当再派使臣,严加戒令,所到之处少征发百姓,如果百姓情绪不安,就应该延缓此事,密令使者见机行事,才能免除后患。”太宗表示赞许,并采纳了李昉的意见。


  端拱元年(988年),百姓翟马周击登闻鼓上告,讼称李昉官居宰相,在北方有战争的时候,不作边备,只知赋诗宴乐。举行籍田礼完毕后,太宗立即召贾黄中草拟诏令,贬李昉为右仆射,并严加谴责。贾黄中说:“仆射,是百官的表率和上级,实为宰相之任,现在李昉从工部尚书而迁任此职,不是黜贬斥责。如果说文昌政务简少,以均劳逸为借口,较为得体。”太宗认为这个意见很好。恰遇契丹犯边,太宗令文武群臣各自进献防御策略,李昉援引汉、唐先例,坚持认为应委屈己方与敌修好,停止战争、休养百姓,此建议为当时舆论所称许。
淳化二年(991年),李昉以右仆射之职兼任中书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再次拜相。


  淳化三年(992年)夏,天下发旱灾、蝗灾,又遇雨灾。当时李昉与张齐贤、贾黄中、李沆同为宰相,他们都以执政无能为由,上表请罪,太宗未加以怪罪。


  淳化四年(993年),李昉因为家中连遭不幸,请求解除宰相职任,太宗不允,并派张齐贤等宣谕圣旨,李昉才又上朝处理政事。数月后,李昉被罢为右仆射。之前,太宗召翰林学士张洎起草诏令,任命李昉为左仆射,将其罢相。张洎说:“李昉官居治理政务的重任,却阴阳不调,不能决意引退,让他位处百官师长之任,怎么能表示陛下劝勉之意呢?”太宗览奏后,便下令贬斥李昉,让他只任右仆射。


  淳化五年(994年),李昉年届七十,以特进、司空之职致仕归居,如遇朝会宴饮,令他居宰相班次之中,太宗每年对他的赏赐愈发厚重。


  至道元年(995年)正月十五,太宗在乾元楼观灯,召来李昉,命他坐在身边,把自己杯中的酒倒给李昉,并亲自拿水果点心赐给李昉。太宗看见京师繁华,手指前面的街坊小巷及官府衙门,命近臣开拓为通衢长廊,于是谈论道:“后晋、后汉君臣昏暗、相互猜疑,枉屈陷害善良,当时百姓民不聊生,即使想准备宴席,哪里顾得上呢?”李昉说:“后晋、后汉的事情,臣都经历过,哪里能与圣朝同日而语呢?像现在这样天下清平,人民富康,都是陛下恭勤政事所致啊。”太宗说:“勤政忧民,是帝王常事。朕不是因为繁华而高兴,而是因为百姓安居乐业而高兴啊。”于是对侍臣们说:“李昉奉事朕,两次进入中书省,从未做过伤人害物之事,今日应当如此享受,可以算作是善人君子啊。”


  至道二年(996年),李昉陪同太宗祭祀南郊,礼毕入贺,因为拜舞仆倒在地,被台吏扶着离开。李昉在卧疾数日后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获赠司徒,谥号“文正”。葬于今河北省饶阳县南12公里五公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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