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唐代李昉太平御览

  ○迎气

  《礼记·月令》曰:孟春立春之日,天子亲率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以迎春于东郊;(蔡邕《章句》曰:迎春者,礼昊天句芒之神也。于东郊,就其位也。邑外为郊,去邑八里,内因木数也。《周礼》:建国之神位,兆五帝於四郊,以苍珪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皆有牲币,各放其方之色。乐奏《太簇》,歌《青阳》冕,执干戚舞《云翘》《育命》,所以导牧时和也。)孟夏,迎夏于南郊;(《章句》曰:迎夏者,礼炎帝祝融神也。于南郊七里,因火数也。玉用赤璋,牲币各放其色。乐奏《中宫》,歌《朱明》,其他皆如孟春也。)孟秋,迎秋于西郊;(《章句》曰:迎秋者,礼少昊蓐收之神。于西郊九里,因金数也。玉用白琥,牲币各放其色。乐奏《夷则》,歌《自藏》,其他如孟夏之礼。)孟冬,迎冬于北郊。(《章句》曰:迎冬者,礼颛顼玄冥之神也。于北郊六里,水数。玉用玄璜,牲币各放其色。奏乐《应锺》,歌《玄英》,其祀皆为孟秋之礼。)

  《续汉书·礼仪志》曰:立春之日,百官皆衣青,迎气青郊;郡县皆青服帻,立青幡,施土牛耕人于门外,以示兆民。立夏之日,百官皆衣赤,迎气赤郊。立秋之日,百官皆衣白,迎气白郊。立冬之日,百官皆衣皂,迎气黑郊。

  又《祭祀志》曰:县邑常以立春之日,皆青幡青帻,迎春于郭外。令一童男帽青巾衣,先在郭外,迎春者至自野中,出迎者拜之而还。

  《皇览》:礼,天子迎四节日,天子迎春、夏、秋、冬之乐,又顺天道。是故距冬至日四十六日,则天子迎春于东堂,距邦八里,堂高八尺,堂阶八等,青税八乘,旂旐尚青,田车载矛,号曰助天生。倡之以角,舞之以羽,此迎春之乐也。自春分数四十六日,则天子迎夏于南堂,距邦七里,堂高七尺,堂阶七等,赤税七乘,旂旐尚赤,田车载弓,号曰助天养。倡之以徵,舞之鼓鼗,此迎夏之乐也。自夏至数四十六日,则天子迎秋于西堂,距邦九里,堂高九尺,堂阶九等,白税九乘,旂旐尚白,田车载戟,号曰助天收。倡之以商,舞之以干戚,此迎秋之乐也。自秋分数至四十六日,则天子迎冬于北堂,距邦六里,堂高六尺,堂阶六等,黑税六乘,旂旐尚黑,田车载甲,号曰助天诛。倡之以羽,舞之以籥,此迎冬之乐也。所以迎四时,乐养九志于西堂,冬养九胜于北堂,养后三月而止。天子行杀,必顺天道。

  《宋书·礼志》曰:汉明帝据《月令》有五郊迎气服色之礼,因采元始中故事,兆五郊于洛阳,祭其帝与神,车服各顺方色。魏晋依之。江左以来,未遑修建。

  ○禘祫

  《毛诗·清庙·雍》曰:《雍》,禘太祖也。(禘,大祭。)有来雍雍,至止肃肃。相维辟公,天子穆穆。

  又《商颂》曰:《长发》,大禘。(禘,郊祭天也。《礼记》曰: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出其祖配之,是谓也。)濬哲维商,长发其祥。洪水茫茫,禹敷下土方,外大国是疆,幅陨既长。(笺云:长犹久也。陨,当作圆。圆谓周也。深知乎维商家之德也,久发见其祯祥矣。乃用洪水,禹敷下土正四方,定诸夏,广大其竟界之时,始有王天下之萌兆,历虞夏之世,故为久也。)

  《礼记·曾子问》曰:当七庙五庙无虚主。虚主,惟天子崩,诸侯薨与去其国,与祫祭于太祖,为无主耳。

  《礼记·大传》曰:礼,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凡大祭曰禘。自,由也,大祭其先祖所由生,谓郊祭天也。王者之祖先皆感太微五帝之精以生。昔用正月郊祭之,盖特尊焉。《孝经》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凡配五帝也。)

  《周礼·宗伯》职曰:以肆献祼享先王,以馈食享先王,以祠春享先王,以禴夏享先王,以尝秋享先王,以烝冬享先王。(宗庙之祭,有此六享。肆献祼馈食,在四时之上,则是祫也,禘也。)

  《礼稽命曜》曰: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以衣服想见其容色。三日斋,思亲志意,相见所好,意喜,然后入庙。

  《左传·昭四》曰:十五年春,将禘于武公,戒百官。(杜预注曰:戒,斋也。)梓慎曰:"禘之日其有咎乎?吾见赤黑之祲,非祭祥也,丧氛也,(祲,妖气也。)在其莅事乎?"

  《公羊传·文上》曰:祫者,何也?合祭也。其合祭奈何?毁庙之主,陈乎太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

  《尔雅》曰:禘,大祭也。(郭璞注曰:五年大祭。)

  《白虎通》曰:祭宗庙,所以禘祫何?尊人君,贵功德,广孝道。位尊德盛,所及弥远。

  《五经异义》曰:今《春秋公羊》说,祠宗庙筮而不卜。《传》曰:禘祫不卜。

  又曰:谨案:叔孙通宗庙有月祭之礼,知古而然也。三岁一祫,此周礼也;五岁一禘,疑先王之礼也。

  又曰:古《春秋左氏》说,古者先王日祭于祖考,月荐于曾高,时享及二祧,岁祷于坛。禘及郊宗石室。

  《五经通义》曰:王者诸侯,所以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何?三年一闰,天道小备,故三年一祫。祫者,皆取未迁庙主合食太祖庙中。五岁再闰,天道大备,故五岁一禘。禘者,谛也,取已迁庙主合食太祖庙中。

  《礼记外传》曰:禘祫谓之殷祭,(殷,多盛也。)祫大而禘小。(祫,合也。合毁庙之主,出而陈列之,亲庙之主升入太庙,功臣又得配享,其礼大也。禘则各于宫,神主不出庙也。祭大何以名祫?祭卑不敢降尊也。)《春秋》之《经》,有禘而无祫,(《经》云:大事于太庙。又云:有事于其庙。即是禘也。此是国之大事,时云有事。)毁庙无时祭,(时祭月祭,皆近庙耳。玄孙之子于高祖亲尽也。)但五年有二殷祭耳。(祭及远祖,象年再闰也。)神主入庙,先为一禘,(为将递迁,遍告之也。)明年春,禘而又祫。(祫后二年一禘,禘后三年一祫,自此为常。)

  《汉书》曰:元始五年春正月,祫祭明堂,诸侯王二十八人,列侯百二十人,宗室子九百馀人。助祭礼毕,皆益户赐爵及金帛,增秩补吏,各有差。

  又刘歆曰:《春秋传》曰: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祖祢,则日祭;曾高,则月祀;二祧,则时享;坛墠,则岁贡;(张晏曰:去祧为坛,扫地祭之也。)大禘则终王。(服虔曰:《夷蛮经》曰:"王乃入助祭,各以珍贡,以助大祫之祭也。")弥远弥尊,故禘为重矣。

  《续汉书·祭祀志》曰:建武二十六年,诏问张纯禘祫之礼,奏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禘之言谛,谛昭穆尊卑之义,以夏四月阳气在上,阴气在下,故正尊卑之义。祫以冬十月,五穀成熟,故骨肉合聚饮食。

  《汉杂事》曰:元帝时,匡衡、贡禹以经义毁先帝亲尽之庙。高帝为太祖,孝文为太宗,孝武为世宗,孝宣为中宗,祖宗庙皆世世奉祀,其馀惠、景以下皆毁。五年而再殷祭,犹古之禘祫。

  王隐《晋书》曰:太康中,太庙成,迁神主于新庙,上帅百官奉迎于道左,遂亲禘祫。

  《后魏书》曰:世宗景明二年,夏六月,秘书丞孙思蔚上言:"古之祭法,时祫并行。天子先祫后时,诸侯先时后祫。此施当世,在今则烦,且礼有升降,事有节文。适时之制,圣人弗违。当祫之月,减时祭以从要省。"制可。十一月,壬寅,改筑圆丘于伊水之阳;乙卯,仍有事焉。

  《宋书·礼志》曰:凡禘祫大祭,则神主悉出,庙堂为昭穆以安坐,不复停室也。

  又《志》曰:博士徐道娱上议曰:"太庙烝尝仪注,皇帝行事毕,出便坐,三公已上献,太祖送神于门。然后至尊还拜,百官赞拜,乃退。谨寻清庙之道,所以肃安神也。《礼》曰:庙者,貌也,神灵所凭依也。事亡如存,若恒在也。既不应有送神之文,自陈豆荐俎,车驾至止,并弗奉迎。夫不迎而送,送而后辞,暗矩之情,实用未达。"又博士江邃议:"在始不迎,明在庙也;卒事而送,节孝思也。若不送而辞,是舍亲也;辞而后送,是速神也。故孝子不忍违其亲,又不忍违神。是以祝史送神,以成烝尝之义。"

  又《礼志》曰:禘祫之礼,三年一,五年再。《公羊》所谓五年再,殷祭也,在四时之间。《周礼》所谓凡四时之间,礼也,盖历岁节,月无定,天子、诸侯先后弗同礼。天子祫尝,诸侯烝祫,有田则祭,无田则荐。郑注:天子先祫后祭,诸侯先时祭,然后祫。有田者,既祭又荐,新祭以首,时荐以仲月。然则大祭四祀,其月各异。天子以孟月殷,仲月烝;诸侯孟月尝,仲月祫也。

  《齐书·礼志》曰:右仆射王俭议:"按《礼记·王制》:天子先祫后时祭,诸侯先时祭后祫,《春秋》鲁僖公二年祫,明年春禘。自此以后,五年再殷。"

  《孔纬稽命征》曰:"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经记所论禘祫与时祭,其言详矣。"

  《唐书》曰:元和中,太常上言,按《礼》,祭不欲数,太庙禘祫,祭礼重于时飨。时飨与禘祫同月,即其月但行禘祫祭,不行时飨,盖不欲烦,是礼先重者。今时飨重于朔望荐食,稽求礼情,参酌轻重,请每至时及腊,但行飨礼。其月朔望,荐食请停,知告庙。日与朔望,荐食日同,请先行告礼,然后荐食。

  ○六宗

  《尚书·舜典》曰:禋于六宗。(郑注曰:六宗谓星、辰、司中、司命、风雨师也。)

  《尚书大传》曰:万物非天不生,非地不载,非春不动,非夏不长,非秋不收,非冬不藏。故《书》曰"禋于六宗",此之谓也。

  《五经异义》曰:今《尚书》欧阳夏侯说,六宗者,上不及天,下不及地,旁不及四方。居中央,恍忽无有神助。阴阳变化,有益于人,郊天并祭之。

  又曰:古《尚书》说,六宗者,天地属神之尊者,谓天宗三,地宗三。天宗,日、月、北辰也;地宗,岱山、河、海也。日月为阴阳宗,北辰为星宗,岱为山宗,河为水宗,海为泽宗也。祀天则天文从,祀地则地理从也。

  《续汉书·祭祀志》曰:安帝以《尚书》欧阳家说云,六宗者,在天地四方之中,为上下四方之宗,以元始。故《书》谓六宗亦六子之气,日月雷风山泽者为非。三月,更立六宗祠于洛阳城西北地,礼比太社。

  《东观汉记》曰:光武即帝位,燔燎告天,禋于六宗。

  《李郃别传》曰:郃侍祠南郊,不见六宗祠,奏曰:"按《尚书》肆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汉兴于甘泉汾阳,祭天地亦禋六宗。至孝成时,匡衡奏立北郊,复祠六宗。至建武都洛阳,制郊祀不道祭,六宗由是废,不血食。今宜复旧。"上从公议。由是遂祭六宗。

  张纯《六宗表》曰:臣窃以十一家凡有六统,而所据各异,考之经礼,大义不通。臣谓禋于六宗,祀祖考所尊者。六宗,则三昭三穆也。

  《魏书》曰:明帝问王肃:"六宗竟几?"对曰:"《坎》为水,《离》为火,《震》为雷,《巽》为风,《艮》为山,《兑》为泽。此乾坤六甲子也。"

《太平御览》
太平御览《太平御览》是宋代著名的类书,为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三月,成书于太平兴国八年(983)十月。《太平御览》采以群书类集之,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所以初名为《太平总类》;书成之后,宋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所以又更名为《太平御览》。全书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可谓包罗古今万象。书中共引用古书一千多种,保存了大量宋以前的文献资料,但其中十之七八已经亡佚,更使本书显得弥足珍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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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昉】简介

  李昉生于后唐庄宗同光三年(925年)。其父李超,曾在后晋担任工部郎中、集贤殿直学士,他的伯父右资善大夫李沼没有儿子,就把李昉过继到自己膝下。李昉早年以荫补任太庙斋郎,选授为太子校书。


  后汉乾佑(948年—950年)年间,李昉登进士第,授职秘书郎。经宰相冯道引荐,与吕端一同任直弘文馆,后改任右拾遗、集贤修撰。


  后周显德二年(955年),李昉随宰相李谷出征淮南,担任记室。李昉掌管军中章奏,世宗览奏后,喜爱其文才,等到看了他写的《相国寺文英院集》,更加喜欢李昉的诗,称赞他说:“朕知道这个人已经很久了。”李昉因病请求先回朝,李谷看着他说:“你来日的官爵禄位应当像我一样。” 世宗率军回师后,擢升李昉为主客员外郎、知制诰、集贤殿直学士。


  显德四年(957年),加史馆修撰、判馆事。同年冬,世宗再次南征,李昉从征到高邮,适逢陶谷出使南唐,李昉在军中代理草拟诏书,被任命为屯田郎中、翰林学士。


  显德六年(959年)春,李昉遭逢母丧。同年,周恭帝继位,赐李昉金紫官服。


  北宋建立后,李昉加职中书舍人。


  建隆三年(962年),李昉被罢职为给事中。


  建隆四年(963年),朝廷平定荆湘地区,李昉受命祀祠南岳,就近担任衡州知州。


  乾德二年(964年),李昉被调回朝廷任职。陶谷诬告李昉替亲属谋求京畿令一职,太祖大怒,召吏部尚书张昭当面质问此事。张昭是名儒,性格耿直,在朝堂摘下自己的官帽,上前厉声说:“陶谷欺骗陛下。”太祖仍抱有疑意,将李昉外调任彰武军行军司马,住在延州以谋生度日。在三年内本应迁徙至内地,李昉不愿意。经宰相推荐,太祖在开宝二年(969年)将李昉召入朝,再次担任中书舍人。不久,任直学士院。


  开宝三年(970年),李昉奉命主持贡举。


  开宝五年(972年),李昉再次主持贡举。秋季,在大明殿参加宴会,太祖看见李昉坐次在翰林学士卢多逊之下,向宰相询问原因,宰相回答说:“卢多逊是学士,李昉只不过是个殿直罢了。”太祖于是任命李昉为翰林学士,让他坐在卢多逊的上位。


  李昉主持贡举时,他的乡人武济川预选。不久后,武济川在奏对太祖时失当,李昉受牵连被贬为太常少卿,不久改判国子监。


  开宝六年(973年)五月,李昉复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同年冬,判吏部铨选。当时,宰相赵普被卢多逊排挤,卢多逊多次向太祖告发赵普的过错,太祖在其后询问李昉此事,李昉回答说:“臣的职责是草拟诏书,赵普的所作所为,不是臣能知道的。”


  太平兴国元年(976年),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加李昉为户部侍郎,命他与扈蒙,李穆,宋白等同修《太祖实录》。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李昉随太宗出征北汉。宋军回师后,李昉因功获授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


  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李昉改任文明殿学士。当时宰相赵普、宋琪任职已久,朝廷寻找能接替他们任职的人,李昉于宿旧大臣中最为突出,于是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同年十一月,赵普出镇武胜军,李昉与宋琪都被任命为平章事。不久,加监修国史,他建言恢复将时政记先进呈皇帝而后交付有关部门的惯例。


  雍熙元年(984年),朝廷举行郊祀,任命李昉为左仆射,李昉再三辞让,便加任中书侍郎。宋军北伐幽蓟地区无法取胜,朝廷派使者分赴河南、河东,征发百姓参军,每八个壮丁中抽取一人为兵。李昉等相继对太宗说:“近来分派使者征发河南、河东四十多郡的百姓作为边境守备,是不得已的举措啊。但是河南的百姓一贯从事农业,不知战事,一旦征集起来,必然会导致动乱,如果百姓因此啸聚山林作乱,朝廷还必须剪除消灭。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么河北的土地既被戎人(契丹)所困扰,河南百姓又作乱于民间,况且到了春季,此举妨碍农业耕作。陛下如果认为诏令已颁布,难以反悔,就应当再派使臣,严加戒令,所到之处少征发百姓,如果百姓情绪不安,就应该延缓此事,密令使者见机行事,才能免除后患。”太宗表示赞许,并采纳了李昉的意见。


  端拱元年(988年),百姓翟马周击登闻鼓上告,讼称李昉官居宰相,在北方有战争的时候,不作边备,只知赋诗宴乐。举行籍田礼完毕后,太宗立即召贾黄中草拟诏令,贬李昉为右仆射,并严加谴责。贾黄中说:“仆射,是百官的表率和上级,实为宰相之任,现在李昉从工部尚书而迁任此职,不是黜贬斥责。如果说文昌政务简少,以均劳逸为借口,较为得体。”太宗认为这个意见很好。恰遇契丹犯边,太宗令文武群臣各自进献防御策略,李昉援引汉、唐先例,坚持认为应委屈己方与敌修好,停止战争、休养百姓,此建议为当时舆论所称许。
淳化二年(991年),李昉以右仆射之职兼任中书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再次拜相。


  淳化三年(992年)夏,天下发旱灾、蝗灾,又遇雨灾。当时李昉与张齐贤、贾黄中、李沆同为宰相,他们都以执政无能为由,上表请罪,太宗未加以怪罪。


  淳化四年(993年),李昉因为家中连遭不幸,请求解除宰相职任,太宗不允,并派张齐贤等宣谕圣旨,李昉才又上朝处理政事。数月后,李昉被罢为右仆射。之前,太宗召翰林学士张洎起草诏令,任命李昉为左仆射,将其罢相。张洎说:“李昉官居治理政务的重任,却阴阳不调,不能决意引退,让他位处百官师长之任,怎么能表示陛下劝勉之意呢?”太宗览奏后,便下令贬斥李昉,让他只任右仆射。


  淳化五年(994年),李昉年届七十,以特进、司空之职致仕归居,如遇朝会宴饮,令他居宰相班次之中,太宗每年对他的赏赐愈发厚重。


  至道元年(995年)正月十五,太宗在乾元楼观灯,召来李昉,命他坐在身边,把自己杯中的酒倒给李昉,并亲自拿水果点心赐给李昉。太宗看见京师繁华,手指前面的街坊小巷及官府衙门,命近臣开拓为通衢长廊,于是谈论道:“后晋、后汉君臣昏暗、相互猜疑,枉屈陷害善良,当时百姓民不聊生,即使想准备宴席,哪里顾得上呢?”李昉说:“后晋、后汉的事情,臣都经历过,哪里能与圣朝同日而语呢?像现在这样天下清平,人民富康,都是陛下恭勤政事所致啊。”太宗说:“勤政忧民,是帝王常事。朕不是因为繁华而高兴,而是因为百姓安居乐业而高兴啊。”于是对侍臣们说:“李昉奉事朕,两次进入中书省,从未做过伤人害物之事,今日应当如此享受,可以算作是善人君子啊。”


  至道二年(996年),李昉陪同太宗祭祀南郊,礼毕入贺,因为拜舞仆倒在地,被台吏扶着离开。李昉在卧疾数日后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获赠司徒,谥号“文正”。葬于今河北省饶阳县南12公里五公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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