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十六

——(唐代李昉太平御览

  ○甲上

  《释名》曰:铠犹垲,垲,坚重之言也。或谓之甲,似物孚甲以自御也。

  《广雅》曰:函甲,介铠也。

  《说文》曰:铠,甲也。釬,(音汗。)臂铠也。錏,(音叚,音鸦,金遐)颈铠也。

  《世本》曰:杼作甲。(宋衷曰:少康之子舆也。甲,铠也。《墨子》同。)

  《书》曰:惟口起羞,惟甲胄起戎。(孔安国曰:甲,铠也,言不可轻教令,易用兵。)

  又曰:鲁侯伯禽宅曲阜,徐戎并兴。公曰:"善。敹乃甲胄,矫乃干。"(言当善简汝甲铠兜鍪,施汝盾,使可用也。)

  《易·说卦》曰:离为甲胄。

  《诗》曰:《小戎》,美闵襄公也。备其兵甲以讨西戎。西戎方彊,而征伐不休。国人则矜其车甲,妇人能闵其君子焉。

  又曰:《叔于田》刺庄公也。叔处于京,缮甲治兵,以出于田。国人说而归之。

  又曰:清人在彭,驷介旁旁。(介,胄也。)

  又曰: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皆行。

  《礼记》曰:介胄,则必有不可犯之色。

  又曰:介者不拜。(言失容也。)

  又曰:献甲者执胄。

  又曰:甲若有以前之,则执以将命;无以前之,则袒櫜奉胄。(郑玄曰:甲,铠也。有以前之谓他贽弊也。櫜,铠衣也。胄,兜鍪也。袒其衣出兜鍪以致命也。)

  又曰:国家靡弊,则车不彫几,甲不组縢,食器不刻镂,君子不履丝履,马不常秣。(靡弊,赋税极也。雕,画也。几附缠为圻鄂也。组縢以组饰之也。组以铠,饰也。)

  又曰:宾牟贾侍坐於孔子,言及武乐,孔子曰:"武王克殷,济河而西,车甲衅(许靳切。)而藏之府库而弗复用,然后天下知武王不复用兵也。"

  又曰:君子耻服其服而无其容,耻有其容而无其辞,耻有其辞而无其德,是故君子端冕则有敬色,甲胄则有不可辱之色。(言色称其服也。)

  又曰:儒有忠信以为甲胄,礼义以为干橹,戴仁而行,抱义而处,虽有暴政,不更其所自立有如此者。(甲,铠也。干橹者,大小盾也。)

  《周礼》曰:司甲: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甲今时铠也,司其甲戈盾官也。)

  又曰:燕之无函也,非无函也,夫人而能为函也。(郑玄曰:言其丈夫人人皆能作是器,不须国工也。燕近强胡,胡习作甲胄也。)

  又曰:函人为甲,犀甲七属,兕甲六属,合甲五属。(属读如灌,注之谓上旅下旅紥续之数也。革坚者紥长。郑司农云:合甲削革裹肉,但取其表合以为甲也。)犀甲寿百年,兕甲寿二百年,合甲寿三百。(郑玄曰:革坚者,支久也。)凡为甲必先为容,(服者之形容。郑司农云:容谓象式也。)然后制革,(裁紥之广袤也。)权其上旅与其下旅,而重若一,(郑司农云:上旅谓要以上也,下旅谓要以下也。)以其长为之围。(围谓紥要广厚。)凡甲锻不挚则不坚,已敝则挠。(郑司农云:锻,锻革也。贽谓质也。锻革太熟则革敝,无强挠曲也。)

  《左传》曰: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即位,使段居京,谓之京城太叔。后太叔治甲兵,具卒乘,将袭于郑。夫人将启,公闻其期,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

  又曰:狄伐卫。卫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将战,国人受甲者皆曰:"使鹤,鹤实有禄位,余焉能战。"

  又曰:楚成王欲黜太子商臣,其师潘崇曰:"能行大事乎?"曰:"能。"以宫甲围成王。(杜预曰:太子宫甲也。)

  又曰:秦晋师於河曲,秦军掩晋上军,赵穿追之不及,返,怒曰:"裹粮坐甲,固敌是求。敌至不击,将何俟焉!"乃以其属出。

  又曰:宋华元获于郑,逃归。后宋城,华元为植,巡功。(植,将主也。)城者讴曰:"睅其目,皤其腹,弃甲而复,(睅,出目大。皤,大腹。弃甲,谓亡师也。)于思于思,弃甲复来。(于思,须之貌。)使其骖乘谓之曰:"牛则有皮,犀兕尚多。弃甲则那?"(那,犹何也。)役人曰:"纵有其皮,丹漆若何?"

  又曰:晋侯饮赵盾酒,伏甲将攻之。其右提(音峙。)弥明知之,趋登曰:"臣侍宴过三爵,非礼也。"遂扶以下。公嗾夫獒焉,明搏而杀之。盾曰:"弃人用犬,虽猛何为?"斗且出,提弥明死之。

  又曰:晋楚战於邲。楚王乘左广以逐赵旃,赵旃弃车而走林。屈荡搏之,得其甲裳。(下曰裳也。)

  又曰:齐晋陈於鞍。齐顷公曰:"余姑剪灭此而朝食。"(姑,且;剪,尽。)不介马而驰之,晋郄克伤於矢,曰:"余病。"张侯曰:"擐甲执兵,固即死也。(擐,贯也。即,就也。)病未及死。吾子勉之!"

  又曰:使吕相绝秦曰:"文公躬擐甲胄,跋履山川,征东之诸侯,虞夏商周之胤而朝诸秦。"

  又曰:晋楚战於鄢陵。潘尫之子党与养由基蹲甲而射之,彻七札。(蹲,聚也。一发达七札。)以示王曰:"君有二臣如此,何忧於战也。"

  又曰:晋胥童、夷羊五帅甲八百将攻郄氏。长鱼矫请无用众。既杀三郄,胥童以甲劫栾书、中行偃於朝。矫曰:"不杀二子,忧必及君。"公曰:"一朝而尸三卿,吾不忍也。"

  又曰:楚子重伐吴,为简之师,(简,选练也。)克鸠兹至于衡山,使邓廖帅组甲三百、被练三千(马融曰:组甲,组为甲里,公族所服,被练为里,甲者所服。杜预曰:组甲成组,文被练。练,袍也。)以侵吴。吴人要而击之,获邓廖。其能免者组甲八十、被练三百而已。

  又曰:宋灾,乐喜为司城以为政,使皇郧命校正出马,工正出车,备甲兵,庀武守。

  又曰:诸侯会柤,遂伐偪阳。狄弥建大车之轮,而蒙之以甲以为橹,(杜预曰:狄弥,鲁人也。蒙,覆也。橹,大盾也。)左执之,右拔戟成一队。(百人为队。)

  又曰:郑子孔之为政也专,国人患之,乃讨西宫之难。(尉止等作难於西宫,子孔知而不言。)子孔当罪。以其甲及子革、子良氏之甲守。(以自守。)子展、子西率国人伐之,杀子孔而分其室。

  又曰:栾盈帅曲沃之甲,因魏献子以昼入绛。

  又曰:崔杼称疾不视事。庄公问崔子,(问疾。)遂从姜氏。侍人贾举止众从者,而入闭门。(为崔子闭公也。)甲兴,公登台而请,弗许。请自刃於庙,弗许。遂杀之。

  又曰:楚蒍掩为司马,子木使庀赋,(庀,治。)数甲兵,(阅数也。)赋车、籍马,(籍,疏其毛色、岁齿,以备军用。)赋车兵徒甲、(步卒。)甲盾之数。(使器仗有常数。)既成,以授子木,礼也。

  又曰:郑伯有嗜酒,为窟室,而夜饮酒击钟焉。子晳以驷氏之甲,伐而焚之。伯有奔雍梁,(雍梁,郑地。)闻子皮之甲不与攻己,喜,曰:"子皮与我矣!"晨,自墓门之窦入。驷带率国人伐之。伯有死於羊肆。

  又曰:诸侯将盟於宋西门之外。楚人衷甲,(甲在衣中,欲因会击晋。)伯州犁固请释甲。子木曰:"晋楚无信久矣。事利而已,苟得志焉,焉用有信。"太宰(伯州犁也。)告人曰:"令尹将死矣。"(为明年,子木死。)

  又曰:郑徐吾犯之妹美,公孙楚聘之,(楚子南也。)公孙黑又使强委禽焉。(禽,雁也。纳纟采用雁。)子南戎服入,左右射,超乘而出。女自房观之曰:"抑子美夫!"(言丈夫。)适子南氏。子晳怒,既而櫜甲以见子南,欲杀之而取其妻。子南击之以戈,晳伤而归。

  又曰:楚灵王伏甲飨蔡灵侯,醉而杀之,刑其士七十人。公子弃疾帅师围蔡。(传言楚无道也。)

  又曰:齐子尾卒,子旗欲治其室。(子旗,栾施也。欲并治子尾之家政。)杀梁婴(梁婴,子尾家宰。)而立子良氏之宰。(子良,子尾之子高疆也。子旗为子良主宰。)其臣曰:"孺子长矣,(孺子谓子良也。)而相吾室,欲兼我也。"授甲将攻之。陈桓子善於子尾,亦授甲将助之。或告於子旗,子旗不信,则数人告。将往,又数人告於道,遂如陈氏。桓子将出矣,闻之而还,(闻子旗至。)游服而逆之,(去戎备,著常游戏之服。)请命。(问桓子所至也。)对曰:"闻彊氏授甲将攻子,子闻诸乎?"曰:"弗闻。"曰:"子盍亦授甲,无宇请从。"(无宇,桓子名也。)

  又曰:齐惠栾、高氏皆嗜酒,(栾高二族,皆出于惠公也。)信内多怨彊於陈鲍氏而恶之。夏,有告陈桓子曰:"子旗、子良将攻陈、鲍。"鲍氏遭子良醉而骋,(欲及子良醉,故驰告鲍文子也。)遂见文子,(文子国鲍也。)则亦授甲矣。使视二子,(二子,子旗、子良。)则皆将饮酒。桓子曰:"彼虽不信,(彼传言也。)闻我授甲,则必逐我。及其饮酒也,先伐诸?"陈、鲍方睦,遂伐栾、高氏。栾施、高强来奔。

  又曰:晋荀跞如周,籍谈为介。王曰:"阙巩之甲,武所以克商也。(阙巩国所出铠。)唐叔受之,以处参虚,匡有戎狄。"

  又曰:鲁昭公伐季平子。叔孙氏之司马鬷戾言於其众曰:"凡有季氏与无,於我孰利?"皆曰:"无季氏,是无叔孙氏也。"鬷戾曰:"然则救诸。"帅徒以往,陷西北隅以入。(陷公围也。)公徒释甲执冰而踞,(言无战心也。)遂逐之。(逐公徒也。)公逊于齐。

  又曰:吴子光伏甲於窟室而享王僚,(掘地为室。)王使甲坐於道。及其门,(坐道边,至光门。)门阶户席皆王亲也。

  又曰:楚郄宛直而和,国人说之。令尹子常贿而谮郄宛焉。谓子常曰:"子恶欲饮子酒。"(子恶,郄宛。)又谓子恶:"令尹欲酒於子氏。"无极曰:"令尹好甲兵,子出之,吾择焉。(择取以进子常。)取五甲五兵曰寘诸门,令尹至必观之而从以酬之。"(曰无极辞。)及飨日:"惟诸门左。"(张帷张兵甲其中也。)无极谓令尹曰:"吾几祸子。子恶将为子不利,甲在门矣。子必无往。"令尹使视郤氏,则有甲焉,不往。遂令攻郄氏,尽灭郄氏之族党。

  又曰:齐伐晋夷仪。东郭书让登,(让众使后而己先登。)书与王猛息,(战迄,共止息也。)猛曰:"我先登。"书敛甲曰:"曩者之难,今又难焉。"(敛甲起,欲击猛。)猛笑曰:"吾从子,如骖之靳。"(靳,车中马也。猛不敢与书争,言己从书,若骖马之相随靳也。)

  又曰:齐伐鲁,鲁孟孺子泄帅右师,(孺子,孟懿子之子武伯也。)颜羽御,邴泄为右;(二子,孟氏臣。)冉求帅左师,管周御,樊迟为右,季氏之甲七千,冉有以武城人三百为已徒卒,老幼守宫,次于雩门之外,(南城门也。)五右师从之。及齐师战于郊,师获甲首八十,(冉求所得。)齐人不能师。

  又曰:哀公会吴子伐齐。甲戌,战于艾陵,展如败高子,国子败胥门,巢王卒助之,大败齐师,获革车八百乘,甲首三千,以献于公。(公以兵从,故以劳公。)

  又曰: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遂入越。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会稽。

  又曰:卫孔文子将攻大叔氏,访于仲尼。仲尼曰:"胡簋之事则尝闻之矣,甲兵之事未之闻也。"退,命驾而行。

  又曰:侯犯以郈叛。武叔懿子围郈,弗克。驷赤谓侯犯曰:"且盍多舍甲於子之门,以备不虞。"侯犯曰:"诺。"乃命舍甲焉。侯犯请易於齐,齐有司观郈,将至。驷赤使周走而呼曰:"齐师至矣。"郈人大骇,介侯犯之门甲,以围侯犯。

  又曰:晋周绰射殖绰,殖绰齐中大夫肩,两矢夹脰,曰:"止,将为三军,获;不止,将取其衷。"乃弛弓而缚郭最。皆衿甲面缚。

  《公羊》曰:成元年,始作丘甲。何以书?讥。何讥尔?讥始丘使也。(何休一解曰:四井为邑,四邑为丘。甲,铠也。讥始使丘民作田铠也。)

  《周书》曰:年不登,甲则缨縢宫室不容。(甲不以组也。)

  《战国策》曰:陉山之事,赵且与秦伐齐。齐王惧,苏代为齐献书穰侯曰:"臣闻往来者之言曰:秦且益起甲兵四万人以伐齐,臣窃必是之。弊邑之王曰:秦王明熟於计,穰侯智而习於事,必不益赵甲兵以伐齐也。"

  《国语》曰:晋平公射鴳不死,使竖襄搏之,逸。公怒,拘将杀之。叔向闻之曰:"君必杀之。昔吾先君唐叔射兕于徒林,殪,以为大甲。今君射鴳不死,搏之不得,是扬吾君之耻也。"(贾逵注曰:以兕革为大甲。鴳音晏。)

  又曰:勾践云:"今夫差衣水犀之甲者亿有三千,(水犀,兽名。)不患其志行之少耻也,而众之不足也。"

  《史记》曰:晋赵鞅取晋阳之甲以逐荀寅与士吉,射君侧之恶人也。

  《汉书》曰:甲不坚密,与袒裼(音锡)同。此将不省兵之祸也。

  又曰:周亚夫曰:"介胄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天子为之动容。"

  又曰:魏氏武卒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矢五十。

  《后汉书》曰:朱浮被彭宠攻,怀惧,上疏曰:"今秋稼已熟,复为渔阳所掠。张丰狂悖奸党曰增,连年拒守,吏士疲劳,甲胄生虮虱,弓弩不可施。"

  又曰:曹操攻袁谭。弟尚曰:"我铠甲不精,故前为曹操所败。"

  《东观汉记》曰:祭遵薨,赐朱轮容车,遣校尉教骑士四百人披玄甲。

  又曰:将军刘尚击武陵,没。议复遣将。马援年六十二,自请曰:"臣尚能披铠上马。"光武试焉。既上马,据鞍左右顾眄。上曰:"矍铄哉!是翁也。"

  又曰:刘盆子与丞相二十馀万人诣宜阳降光武,积兵甲於宜阳城西,高与熊耳山等。

  《魏志》曰:景元三年,肃慎国献皮骨铁杂铠二十领。

  又《东夷传》曰:汉时扶夫王葬用玉甲,常以付玄莬(音免)郡王死则迎取。公孙渊诛,得之玄莬库。

  《晋书》曰:桓伊为江州刺史,卒。初,伊有马步铠六百领,预为表,令死乃上之。表曰:"臣过蒙殊宠,受任西藩。淮南之捷,逆兵奔北,人马器铠随处放散。於时,收拾破败不足贯连,比年营缮并已修整。今六合虽一,馀烬未灭,臣不以朽迈,犹欲输力效命,仰报皇恩,此志永绝,衔恨泉壤。谨奉输马具装百具,步铠五百领,并在寻阳,请勒所属领受。"诏曰:"忠诚不遂,益以伤怀。"乃受其所上之铠。

  又曰:马隆讨凉州,或夹道累磁石。贼负铁铠,行不得前。隆卒悉被犀甲,无所留碍,贼咸以为神。转战千里,杀伤以千数。

  又曰:杜曾,新野人。少骁勇绝人,能披甲游於水中。凡有战阵,勇冠三军。

  《魏末传》曰:司马文王秉政,征诸葛诞。既被征,诣诸牙门,置酒饮宴,谓众人曰:"前作千人铠仗始成,欲以击贼。今当还洛,不复得用,欲蹔出,将见人游戏。须臾还耳,诸君且止。"乃严鼓将七百人出,遂杀乐綝。

  《吴历》曰:魏文帝与吴王明光铠。

  王隐《晋书》曰:马隆为武威太守。之郡,恶虏窟局树机能等断道围隆。隆作八阵图,地广则鹿角车营并进,狭则木屋施轮,并战并前。智谋从横,出其不意,以磁石累夹道侧,贼铠不得过。隆兵着牛皮铠得过,贼以为神。

  又曰:陶侃梦见司马与侃铠者,长史陈协以为:司马者,国姓也;铠者,扞国之器也;节下当进位。俄转都督湘州刺史。

  崔鸿《后燕录》曰:苻丕遣石越讨慕容丰,皆劝丰逆击之。丰曰:"我无兵仗,彼有锐钾,(音甲)不如待暮一战而定之。"

  《三十六国春秋》曰:太康之初,吴寇新殄,未盈一纪,干戈已寻。虮虱生乎甲胄,燕雀处於帷幄。

  车频《秦书》曰:苻坚使熊{辶貊}造金银细镂铠,金为线以缧之。(綖,音线。)

  《宋书》曰:四年不期为虏所陷。沈文秀被围三载,外无援兵,士卒为之用命,无离叛者。日夜战斗,甲胄生虮虱。

  《隋书》曰:长孙平为相州刺史,甚有能名,在州数年。会正月十五日百姓大献戏,画衣裳为鍪甲之象。上怒而觅之。俄而,念平镇淮南时事,进位大将军。

  又曰:张奫于(伦切。)累破贼有功,征入朝,拜大将军。高祖命升御座而宴之,谓奫曰:"卿可为朕儿,朕为卿父,今日聚集,示无外也。"其后赐绮罗千匹,绿沉甲兽文具装。

  又曰:权武少果劲,勇力绝人,能重甲上马。尝倒投於井,未及泉,复跃而出。其拳捷如此。

  《唐书》曰:元和中,以尚书左丞吕膺检校工部尚书,充东都留守。旧例,命留守必赐旗甲,与方镇略同。及元膺受任,竟无所赐。朝论以东有寇虞时用元膺,尤不当削其仪制,以沮威望。谏官上疏曰:"华、汝、寿三州例赐戎械,居守之重固宜宠借。"上曰:"此数处并不当与。"其后遂皆停。

  《五代周史》曰:唐景思为偏将。显德初,河东刘崇帅众来寇,世宗亲总六师以御之。及阵於高平,景思於世宗马前距跃数四,且曰:"愿赐臣坚甲一联,以观臣之效用。"世宗由是知其名。因以高平阵所得降军数千人署为效顺指挥,命景思董之,使屯于淮上。三年春,世宗亲征淮甸,景思继有战功。

《太平御览》
太平御览《太平御览》是宋代著名的类书,为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三月,成书于太平兴国八年(983)十月。《太平御览》采以群书类集之,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所以初名为《太平总类》;书成之后,宋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所以又更名为《太平御览》。全书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可谓包罗古今万象。书中共引用古书一千多种,保存了大量宋以前的文献资料,但其中十之七八已经亡佚,更使本书显得弥足珍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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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昉】简介

  李昉生于后唐庄宗同光三年(925年)。其父李超,曾在后晋担任工部郎中、集贤殿直学士,他的伯父右资善大夫李沼没有儿子,就把李昉过继到自己膝下。李昉早年以荫补任太庙斋郎,选授为太子校书。


  后汉乾佑(948年—950年)年间,李昉登进士第,授职秘书郎。经宰相冯道引荐,与吕端一同任直弘文馆,后改任右拾遗、集贤修撰。


  后周显德二年(955年),李昉随宰相李谷出征淮南,担任记室。李昉掌管军中章奏,世宗览奏后,喜爱其文才,等到看了他写的《相国寺文英院集》,更加喜欢李昉的诗,称赞他说:“朕知道这个人已经很久了。”李昉因病请求先回朝,李谷看着他说:“你来日的官爵禄位应当像我一样。” 世宗率军回师后,擢升李昉为主客员外郎、知制诰、集贤殿直学士。


  显德四年(957年),加史馆修撰、判馆事。同年冬,世宗再次南征,李昉从征到高邮,适逢陶谷出使南唐,李昉在军中代理草拟诏书,被任命为屯田郎中、翰林学士。


  显德六年(959年)春,李昉遭逢母丧。同年,周恭帝继位,赐李昉金紫官服。


  北宋建立后,李昉加职中书舍人。


  建隆三年(962年),李昉被罢职为给事中。


  建隆四年(963年),朝廷平定荆湘地区,李昉受命祀祠南岳,就近担任衡州知州。


  乾德二年(964年),李昉被调回朝廷任职。陶谷诬告李昉替亲属谋求京畿令一职,太祖大怒,召吏部尚书张昭当面质问此事。张昭是名儒,性格耿直,在朝堂摘下自己的官帽,上前厉声说:“陶谷欺骗陛下。”太祖仍抱有疑意,将李昉外调任彰武军行军司马,住在延州以谋生度日。在三年内本应迁徙至内地,李昉不愿意。经宰相推荐,太祖在开宝二年(969年)将李昉召入朝,再次担任中书舍人。不久,任直学士院。


  开宝三年(970年),李昉奉命主持贡举。


  开宝五年(972年),李昉再次主持贡举。秋季,在大明殿参加宴会,太祖看见李昉坐次在翰林学士卢多逊之下,向宰相询问原因,宰相回答说:“卢多逊是学士,李昉只不过是个殿直罢了。”太祖于是任命李昉为翰林学士,让他坐在卢多逊的上位。


  李昉主持贡举时,他的乡人武济川预选。不久后,武济川在奏对太祖时失当,李昉受牵连被贬为太常少卿,不久改判国子监。


  开宝六年(973年)五月,李昉复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同年冬,判吏部铨选。当时,宰相赵普被卢多逊排挤,卢多逊多次向太祖告发赵普的过错,太祖在其后询问李昉此事,李昉回答说:“臣的职责是草拟诏书,赵普的所作所为,不是臣能知道的。”


  太平兴国元年(976年),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加李昉为户部侍郎,命他与扈蒙,李穆,宋白等同修《太祖实录》。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李昉随太宗出征北汉。宋军回师后,李昉因功获授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


  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李昉改任文明殿学士。当时宰相赵普、宋琪任职已久,朝廷寻找能接替他们任职的人,李昉于宿旧大臣中最为突出,于是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同年十一月,赵普出镇武胜军,李昉与宋琪都被任命为平章事。不久,加监修国史,他建言恢复将时政记先进呈皇帝而后交付有关部门的惯例。


  雍熙元年(984年),朝廷举行郊祀,任命李昉为左仆射,李昉再三辞让,便加任中书侍郎。宋军北伐幽蓟地区无法取胜,朝廷派使者分赴河南、河东,征发百姓参军,每八个壮丁中抽取一人为兵。李昉等相继对太宗说:“近来分派使者征发河南、河东四十多郡的百姓作为边境守备,是不得已的举措啊。但是河南的百姓一贯从事农业,不知战事,一旦征集起来,必然会导致动乱,如果百姓因此啸聚山林作乱,朝廷还必须剪除消灭。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么河北的土地既被戎人(契丹)所困扰,河南百姓又作乱于民间,况且到了春季,此举妨碍农业耕作。陛下如果认为诏令已颁布,难以反悔,就应当再派使臣,严加戒令,所到之处少征发百姓,如果百姓情绪不安,就应该延缓此事,密令使者见机行事,才能免除后患。”太宗表示赞许,并采纳了李昉的意见。


  端拱元年(988年),百姓翟马周击登闻鼓上告,讼称李昉官居宰相,在北方有战争的时候,不作边备,只知赋诗宴乐。举行籍田礼完毕后,太宗立即召贾黄中草拟诏令,贬李昉为右仆射,并严加谴责。贾黄中说:“仆射,是百官的表率和上级,实为宰相之任,现在李昉从工部尚书而迁任此职,不是黜贬斥责。如果说文昌政务简少,以均劳逸为借口,较为得体。”太宗认为这个意见很好。恰遇契丹犯边,太宗令文武群臣各自进献防御策略,李昉援引汉、唐先例,坚持认为应委屈己方与敌修好,停止战争、休养百姓,此建议为当时舆论所称许。
淳化二年(991年),李昉以右仆射之职兼任中书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再次拜相。


  淳化三年(992年)夏,天下发旱灾、蝗灾,又遇雨灾。当时李昉与张齐贤、贾黄中、李沆同为宰相,他们都以执政无能为由,上表请罪,太宗未加以怪罪。


  淳化四年(993年),李昉因为家中连遭不幸,请求解除宰相职任,太宗不允,并派张齐贤等宣谕圣旨,李昉才又上朝处理政事。数月后,李昉被罢为右仆射。之前,太宗召翰林学士张洎起草诏令,任命李昉为左仆射,将其罢相。张洎说:“李昉官居治理政务的重任,却阴阳不调,不能决意引退,让他位处百官师长之任,怎么能表示陛下劝勉之意呢?”太宗览奏后,便下令贬斥李昉,让他只任右仆射。


  淳化五年(994年),李昉年届七十,以特进、司空之职致仕归居,如遇朝会宴饮,令他居宰相班次之中,太宗每年对他的赏赐愈发厚重。


  至道元年(995年)正月十五,太宗在乾元楼观灯,召来李昉,命他坐在身边,把自己杯中的酒倒给李昉,并亲自拿水果点心赐给李昉。太宗看见京师繁华,手指前面的街坊小巷及官府衙门,命近臣开拓为通衢长廊,于是谈论道:“后晋、后汉君臣昏暗、相互猜疑,枉屈陷害善良,当时百姓民不聊生,即使想准备宴席,哪里顾得上呢?”李昉说:“后晋、后汉的事情,臣都经历过,哪里能与圣朝同日而语呢?像现在这样天下清平,人民富康,都是陛下恭勤政事所致啊。”太宗说:“勤政忧民,是帝王常事。朕不是因为繁华而高兴,而是因为百姓安居乐业而高兴啊。”于是对侍臣们说:“李昉奉事朕,两次进入中书省,从未做过伤人害物之事,今日应当如此享受,可以算作是善人君子啊。”


  至道二年(996年),李昉陪同太宗祭祀南郊,礼毕入贺,因为拜舞仆倒在地,被台吏扶着离开。李昉在卧疾数日后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获赠司徒,谥号“文正”。葬于今河北省饶阳县南12公里五公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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