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二

——(唐代李昉太平御览

  ○阵

  《尚书》曰:武王与纣癸亥阵於商郊。

  《左传》曰:晋将荀吴败燕无终及群狄於太原,崇卒也。(无终,山戎。)初将战,魏舒曰:"彼走我车,所遇又阨,(地险不便也。阨,乌介反。)以什共车必克。(更增十人,当一车之用。)困诸厄,又克。(车每用于厄道,今去车,故为必克也。)请皆卒,(去马为步卒。)自我始。"乃毁车以为行,(魏舒先自毁其属车,为步阵。行,户郎反。)五乘为三伍。(乘车者,车三人,五乘十五人,今改去车,更以五人为伍,分为伍,三也。)为五阵以相离,两於前,伍於后,专为右角,参为左角,偏为前拒,(皆临时处置之名也。)以诱之。狄人笑之。(笑其失常。)未阵而薄之,大败。

  又曰: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原繁、高渠弥以中军奉公,为鱼丽之阵,先偏后伍,伍承弥缝。(杜预注曰:此鱼丽之法。)

  又曰:宋为乘丘之役故侵我。公御之。宋师未阵而薄之,败诸鄑。凡师,敌未阵曰败某师,皆阵曰战,大崩曰败绩,得隽曰克,覆而败之曰取某师,京师败曰王师败绩於某。

  又曰:宋公及楚人战於泓。司马子鱼曰:"彼众我寡,及其未济,请击之。"公曰:"不可。"既阵而后击之,宋师败绩。公伤股,门官歼焉。(门官,守门者也。)国人皆咎公。公曰:"古之为军也。不以阻隘。寡人虽亡国之馀,(宋,商纣之后。)不鼓不成列。"(耻以诈胜也。)

  又曰:晋楚将战,晋栾书曰:"楚师轻窕,固垒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击之,必获候胜焉。"郤至曰:"楚有六间,不可失也:其二卿相恶,(子重、子反也。)王卒以旧;(罢老不代。)郑阵而不整;蛮军而不阵;(蛮夷从楚,不结阵也。)阵不违晦;(晦月终阴之尽,故兵家以为忌。)在阵而嚣,(嚣,喧哗也。)合而加嚣,(阵合宜静而益有声。)各顾其后,莫有斗心,人(恤其所底)各恤其死。旧必不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

  又曰:宋公子谋逐华貙,卫公子朝救宋,与华氏战於赭丘。郑翩愿为鹳,其御愿为鹅。(郑翩,宋大夫,与华貙俱亡者。鹳,鹳阵也。鹅,雁行阵也。)

  又曰:越子伐吴,吴人御之笠泽,夹水而阵。越子为左右勾卒,(勾卒,钩伍相着,引为左右屯也。)使夜或左或右,鼓噪而进。吴师分以御之。越子以三军潜涉,当吴中军而鼓之,吴师大乱。

  又曰:鲁哀公为支离之卒,(阵名。)因祝史挥以侵卫,卫人病之。

  又曰:吴越战於鸡父。公子光曰:"请先者去备薄威,后者敦阵整衣。"遂克之。

  又曰:郑子元请为左拒,以当蔡人,卫人为右拒,以当陈人。(阵名。)

  《论语》曰:卫灵公问阵於孔子,孔子对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军旅之事,未之学也。"

  《周书》曰:春为牝阵,弓为前行;夏为方阵,戟为前行;季夏为圆阵,矛为前行;秋为牡阵,剑为前行;冬为伏阵,楯为前行。是为五阵。

  《史记》曰:黄帝有涿鹿之战,以定火灾;颛顼有共工之阵,以平水害。

  《汉书·陈汤传》曰:汤伐西域,置扬威、白虎、合骑三校。(张宴曰:西域阵名。)

  又曰:韩信为相国,击齐,齐王走高密,信追至高密西。楚使龙且将,号二十万救齐。齐王使龙且并军与信战,夹潍水阵。信乃夜令人为万馀囊,盛沙以壅水上流,引军半渡,击龙且。佯不胜,还走。龙且果追渡水。信使人决壅囊,水大至。龙且军太半不得渡,即击,杀龙且,虏齐王广。遂平齐。

  又曰:李陵至峻稽山,与单于相值,骑可三万围陵。陵军居山间,以大车为营,陵引士出营外为阵,前行持戟楯,后行持弓弩,令曰:"闻鼓声而纵,闻金声而止。"虏见汉军少,直前就营。陵搏战攻之,千弩俱发,应弦而倒。虏还走上山,汉军追杀千人。

  又曰:卫青军出塞千余里,见单于兵阵而待。於是青令武刚车自环为营,(张晏曰:兵车也。)而从五千骑往当匈奴。

  《晋书》曰:卞壸字望之,子眕及盱同没阵,母抚二子尸哭曰:"父为忠臣,汝为孝子,夫何恨乎!"下士翟汤曰:"父死於君,子死於父,忠孝之道,萃於一门。"

  王隐《晋书》曰:马隆击凉州,恶虏断道。隆作八阵图车营并追,狭则木屋施轮并前,智谋纵横,出其不意,故能成功。

  《后魏书》曰:文成帝和平二年,制战阵之法十有馀条,因大傩曜兵,有飞龙、腾蛇、鱼丽之变,以示威武。

  《隋书》曰:周法尚为定襄太守。时帝幸榆林,法尚朝於行宫。内史令元寿言於帝曰:"汉武出塞,旌旗千里。今御营之外,请分为二十四军,日别遣一军发,相去三十里,旗帜相望,钲鼓相闻,首尾连注,千里不绝。此亦出师之盛者也。"法尚曰:"不然。兵亘千里,动间山川,卒有不虞,四分五裂。腹心有事,首首未知,道阻且长,难以相救。虽是故事,此乃取败之道也。"帝不怿,曰:"卿意以为如何?"法尚曰:"结为方阵,四面外拒,六宫及百官家口并住其间。若有变起,当头分抗,内引奇兵,出外奋击,车为壁垒,重设钩陈,此与据城理亦何异!若战而捷,抽骑追奔,或战不利,此屯营自守。臣谓牢固万全之策也。"帝曰:"善。"因拜左武卫将军,赐良马一匹,绢三百匹。

  《唐书》曰:太宗自为真草书屏风,以示群臣。笔力遒劲,为一时之绝。先是,人间有羲之书,凡真、行二百九十纸,装为七十卷,草书二千纸,装为八十卷。每听览馀闲时,取临玩焉。谓朝臣曰:"书小道,初非急务,时或留心,犹胜弃日。凡诸艺业,未有学而不得者也。病在心力懈怠,不能专精耳。朕少时为公子,未遭阵敌;义旗之始,乃平寇乱。每执鼓,必自指捴。习覯兵阵,即知强弱。常取吾弱对其强,强对其弱。敌犯其弱,追奔不逾百数十步,吾击其弱,必突过其阵,自背而反击之,无不溃。多使此而制胜,思得其理深也。今吾临人之书,殊学於形势,惟在求其骨力,及得骨力而形势自生耳。然吾所为,皆先作意,是以果能成也。"

  又曰:太宗制《破阵乐舞图》:左圆右方,先偏后伍,鱼丽鹅鹳,箕张翼舒,交错屈伸,首尾回互,以象战阵之形。令起居郎吕才,依图教乐工一百二十人,被甲执戟而习之。凡为三变,每变为四阵,有来往疾徐击刺之象,以应歌节,数日而就,更名《七德》之舞。

  又曰:高宗御武成殿,亲试制举人,问之曰:"兵书云天阵、地阵、人阵,其说如何?"举人员半千对曰:"臣观载籍,此说颇多,或谓天阵偏伍弥缝也。以臣愚见,谓不然矣。夫师出以义,有若时雨,得天之时,此天阵也。兵在足食,且耕且战,得地之利,此地阵也。善用兵者,使三军之士如父子兄弟,得人之和,此人阵也。三者去矣,其何以战?"高宗嗟赏之,擢居上第。

  《家语》曰:战阵有列矣,而勇为本。

  《国语》曰:吴王之军为方阵:白裳、白旗、素甲、白羽,望之如荼;(茅也。)左军赤裳、赤旟,望之如火;右军玄裳、玄旗,望之如墨

  《庄子》曰:徐无鬼谓武侯曰:"军无盛鹤,列於丽谯之间。"(鹤,列阵名。丽,谯楼也。)

  《鬻子》曰:武王伐纣,虎旅百万,陈於商郊,起自黄鸟,讫於赤甫,走如疾风,声如震霆。武王乃使太公把旄以麾之,纣军反走。

  《尉缭子》曰:梁惠王问尉缭曰:"吾闻黄帝有刑德,可以百战百胜,有之乎!"尉缭曰:"不然。黄帝所谓刑德者,天官时日、阴阳背向者也。黄帝者,人事而已矣。何以言之?武王伐纣,背清水,向山陵,以万二千击纣之亿有八万,断纣头悬於白旗,岂不得天官之阵哉!"

  《孙子》曰:善用兵者,譬如常山之蛇也,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腹则首尾俱至。

  《傅子》曰:兵法云:"内精八阵之变,外尽九成之宜,然可以用奇也。"

  盛弘之《荆州记》曰:鱼腹县盐井以西,石碛平旷,聘望四远,诸葛孔明积细石为垒,方可数百步。垒西郭,又聚石为八行,相去二丈许,谓之八阵图。曰八阵既成,自今行师,庶不复败。自后深识见者,并莫能了。桓宣武伐蜀,经之,以为常山蛇势。

  《六韬》曰:武王问太公曰:"凡用兵为天阵奈何?为地阵奈何?为人阵奈何?"太公曰:"星辰、日月、斗杓,一左一右,一迎一背,谓之天阵;丘陵水泉,亦有左右前后之利,此谓地阵;用车用马,用文用武,谓之人阵。"武王曰:"善。"

  又曰:武王问曰:"引兵入诸侯之地,高山盘石,其避无草木,四面受敌,士卒惑迷,为之奈何?"太公曰:"当为云象之阵。"

  《兵钤》曰:有运衡阵,洞当阵,龙腾阵,鸟翔阵,握机阵,虎翼阵。

  《兵书要决》曰:孙子称:无要正正之旗,无击堂堂之阵。正正之旗者,谓行军也,前后正治,故不可要而击之也;堂堂之阵者,谓营军也,堂堂不冒乱者,不可就而击之。

  《黄石公记》曰:使商人为前兵者,象白虎阵;使羽人为前兵者,象玄武阵;使征人为前兵者,象朱雀阵;使角人为前兵者,象青龙阵,亦曰旬始阵。

  又曰:彼以直阵来者,我以方阵应之。方来,锐应之;锐来,曲应之;曲来,圆应之;圆来,直应之。直木,方金,锐火,曲水,圆土也,各以能克者,应胜之。

  《诸葛亮军令》曰:连冲阵,狭而厚也。

  《卫公兵法》曰:诸逢贼布阵,须有次第。先右虞候改为首,其次右军,其次前军,其次中军,其次后军,其次左军,其次左虞候。其诸军跳荡奇兵马军,各随本军,以次行至战所,并於本军战锋队前布列,待五方旗节度。如战锋等队打贼不入,其跳荡奇兵排后即入。山谷林木蒙密之处,并渡水狭路及下营战处,百里以来,总须搜踏清静。不然,兵引过半,临战下营,伏兵起发,致损军旅。其收军还营,却抽左虞候先入,即左军、后军、中军、前军、右军、右虞候次之。诸贼徒恃固,阻山布阵,不得横列,兵士分立,宜为坚阵。其阵法弩手、弓手,与战锋队相间引,前两队两边相翊。布列既定,诸军既听角声。其角声节度一准前,看黄旗向贼亚,闻鼓声发,诸军弩手弓手及战锋队,各令人捉马,一时笼枪大叫齐入。若弩手弓手战锋等队引退,跳荡奇兵队一时齐入,战锋等队排比回面,还与奇兵同入。如见黄旗却立不亚,及闻金钲声乃止。膊上架枪引还,各於旧处,准前听角声。卷幡簇队一准前,如便放散,即更听一会角声,依军次引发。

  又曰:诸方阵既成,逢贼斗战,或打头,或打尾。打头其阵行,不前进;阵既不进,自然牢密。如其打尾,头行不停,其阵中间,多即断绝,须面列各定,总管都狎幹当,勿令断绝。

  《太白阴经》曰:黄帝设八阵之形;车厢洞当,金也;车上中黄,土也;鸟云乌翔,火也;折冲,木也;龙腾却月,水也;雁行鹅鹤,天也;轮车,地也;飞翼浮阻,巽也。风后亦演渥奇图云:以正合,以奇胜,或合而为一阵,或散而为八。聚散之势,节制之度,复置虚实二垒,力牧亦创营图。其后秦由余、蜀诸葛亮,并有阵图以教人战。夫营垒教图,使士卒知进止,识金鼓,其应敌战不可预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无穷。兵形象水,因地而制形。兵因敌而制胜,能与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则其战阵无图明矣。而庸将以教习之阵为战敌之阵,不亦谬乎!

  又曰:合而为一阵,终一阵之中,离而为八阵。听音望麾,以出四奇。飞龙、虎翼、鸟翔、蛇盘,为四奇阵;地、天、风、云,为四正阵。夫善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奇正相生,如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奇为阳,正为阴,阴阳相薄而四时行焉。奇为刚,正为柔,刚柔相得而万物成焉。奇正之用而万物无所胜焉。

  又曰:《天阵经》曰:风后演握奇图、(自一阵之中分为八阵,天有冲,或圆,布形。黄帝曰:少则为员,利为主,色尚玄为乾。)地阵、(黄帝曰:壮则为方,利为主,色尚黄为坤。)风阵。风附於天,风象峰,其形锐,首利为客,色尚赤,为巽。云阵,云附於天。(太公曰:左右相向是也。其形锐首,利为主,色尚白,已前为四正为坎。)飞龙阵,(其形屈曲象龙,利为主,色尚生,玄下赤为震。)虎翼阵,(居中张翼而进,其形踞。利为主,色尚上黄下青为兑。)蛇盘阵,(太公曰:围绕之义,其形宛转,利为主,色尚上黄下赤为艮。)鸟翔阵。(太公曰:突击之战,其形迅急,利为客,其色尚上玄下白为离。)

  又曰:天阵居乾为天门,地阵居坤为地门,风阵居巽为风门,云阵居坎为云门,飞龙居震为飞龙门,武翼居兑为武翼门,鸟翔居离为鸟翔门,蛇盘居艮为蛇盘门。天、地、风、云为四正门,龙、虎、鸟、蛇为四奇门,乾、坤、艮、巽为阖门,坎、离、震、兑为开门。

《太平御览》
太平御览《太平御览》是宋代著名的类书,为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三月,成书于太平兴国八年(983)十月。《太平御览》采以群书类集之,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所以初名为《太平总类》;书成之后,宋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所以又更名为《太平御览》。全书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可谓包罗古今万象。书中共引用古书一千多种,保存了大量宋以前的文献资料,但其中十之七八已经亡佚,更使本书显得弥足珍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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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昉】简介

  李昉生于后唐庄宗同光三年(925年)。其父李超,曾在后晋担任工部郎中、集贤殿直学士,他的伯父右资善大夫李沼没有儿子,就把李昉过继到自己膝下。李昉早年以荫补任太庙斋郎,选授为太子校书。


  后汉乾佑(948年—950年)年间,李昉登进士第,授职秘书郎。经宰相冯道引荐,与吕端一同任直弘文馆,后改任右拾遗、集贤修撰。


  后周显德二年(955年),李昉随宰相李谷出征淮南,担任记室。李昉掌管军中章奏,世宗览奏后,喜爱其文才,等到看了他写的《相国寺文英院集》,更加喜欢李昉的诗,称赞他说:“朕知道这个人已经很久了。”李昉因病请求先回朝,李谷看着他说:“你来日的官爵禄位应当像我一样。” 世宗率军回师后,擢升李昉为主客员外郎、知制诰、集贤殿直学士。


  显德四年(957年),加史馆修撰、判馆事。同年冬,世宗再次南征,李昉从征到高邮,适逢陶谷出使南唐,李昉在军中代理草拟诏书,被任命为屯田郎中、翰林学士。


  显德六年(959年)春,李昉遭逢母丧。同年,周恭帝继位,赐李昉金紫官服。


  北宋建立后,李昉加职中书舍人。


  建隆三年(962年),李昉被罢职为给事中。


  建隆四年(963年),朝廷平定荆湘地区,李昉受命祀祠南岳,就近担任衡州知州。


  乾德二年(964年),李昉被调回朝廷任职。陶谷诬告李昉替亲属谋求京畿令一职,太祖大怒,召吏部尚书张昭当面质问此事。张昭是名儒,性格耿直,在朝堂摘下自己的官帽,上前厉声说:“陶谷欺骗陛下。”太祖仍抱有疑意,将李昉外调任彰武军行军司马,住在延州以谋生度日。在三年内本应迁徙至内地,李昉不愿意。经宰相推荐,太祖在开宝二年(969年)将李昉召入朝,再次担任中书舍人。不久,任直学士院。


  开宝三年(970年),李昉奉命主持贡举。


  开宝五年(972年),李昉再次主持贡举。秋季,在大明殿参加宴会,太祖看见李昉坐次在翰林学士卢多逊之下,向宰相询问原因,宰相回答说:“卢多逊是学士,李昉只不过是个殿直罢了。”太祖于是任命李昉为翰林学士,让他坐在卢多逊的上位。


  李昉主持贡举时,他的乡人武济川预选。不久后,武济川在奏对太祖时失当,李昉受牵连被贬为太常少卿,不久改判国子监。


  开宝六年(973年)五月,李昉复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同年冬,判吏部铨选。当时,宰相赵普被卢多逊排挤,卢多逊多次向太祖告发赵普的过错,太祖在其后询问李昉此事,李昉回答说:“臣的职责是草拟诏书,赵普的所作所为,不是臣能知道的。”


  太平兴国元年(976年),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加李昉为户部侍郎,命他与扈蒙,李穆,宋白等同修《太祖实录》。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李昉随太宗出征北汉。宋军回师后,李昉因功获授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


  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李昉改任文明殿学士。当时宰相赵普、宋琪任职已久,朝廷寻找能接替他们任职的人,李昉于宿旧大臣中最为突出,于是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同年十一月,赵普出镇武胜军,李昉与宋琪都被任命为平章事。不久,加监修国史,他建言恢复将时政记先进呈皇帝而后交付有关部门的惯例。


  雍熙元年(984年),朝廷举行郊祀,任命李昉为左仆射,李昉再三辞让,便加任中书侍郎。宋军北伐幽蓟地区无法取胜,朝廷派使者分赴河南、河东,征发百姓参军,每八个壮丁中抽取一人为兵。李昉等相继对太宗说:“近来分派使者征发河南、河东四十多郡的百姓作为边境守备,是不得已的举措啊。但是河南的百姓一贯从事农业,不知战事,一旦征集起来,必然会导致动乱,如果百姓因此啸聚山林作乱,朝廷还必须剪除消灭。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么河北的土地既被戎人(契丹)所困扰,河南百姓又作乱于民间,况且到了春季,此举妨碍农业耕作。陛下如果认为诏令已颁布,难以反悔,就应当再派使臣,严加戒令,所到之处少征发百姓,如果百姓情绪不安,就应该延缓此事,密令使者见机行事,才能免除后患。”太宗表示赞许,并采纳了李昉的意见。


  端拱元年(988年),百姓翟马周击登闻鼓上告,讼称李昉官居宰相,在北方有战争的时候,不作边备,只知赋诗宴乐。举行籍田礼完毕后,太宗立即召贾黄中草拟诏令,贬李昉为右仆射,并严加谴责。贾黄中说:“仆射,是百官的表率和上级,实为宰相之任,现在李昉从工部尚书而迁任此职,不是黜贬斥责。如果说文昌政务简少,以均劳逸为借口,较为得体。”太宗认为这个意见很好。恰遇契丹犯边,太宗令文武群臣各自进献防御策略,李昉援引汉、唐先例,坚持认为应委屈己方与敌修好,停止战争、休养百姓,此建议为当时舆论所称许。
淳化二年(991年),李昉以右仆射之职兼任中书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再次拜相。


  淳化三年(992年)夏,天下发旱灾、蝗灾,又遇雨灾。当时李昉与张齐贤、贾黄中、李沆同为宰相,他们都以执政无能为由,上表请罪,太宗未加以怪罪。


  淳化四年(993年),李昉因为家中连遭不幸,请求解除宰相职任,太宗不允,并派张齐贤等宣谕圣旨,李昉才又上朝处理政事。数月后,李昉被罢为右仆射。之前,太宗召翰林学士张洎起草诏令,任命李昉为左仆射,将其罢相。张洎说:“李昉官居治理政务的重任,却阴阳不调,不能决意引退,让他位处百官师长之任,怎么能表示陛下劝勉之意呢?”太宗览奏后,便下令贬斥李昉,让他只任右仆射。


  淳化五年(994年),李昉年届七十,以特进、司空之职致仕归居,如遇朝会宴饮,令他居宰相班次之中,太宗每年对他的赏赐愈发厚重。


  至道元年(995年)正月十五,太宗在乾元楼观灯,召来李昉,命他坐在身边,把自己杯中的酒倒给李昉,并亲自拿水果点心赐给李昉。太宗看见京师繁华,手指前面的街坊小巷及官府衙门,命近臣开拓为通衢长廊,于是谈论道:“后晋、后汉君臣昏暗、相互猜疑,枉屈陷害善良,当时百姓民不聊生,即使想准备宴席,哪里顾得上呢?”李昉说:“后晋、后汉的事情,臣都经历过,哪里能与圣朝同日而语呢?像现在这样天下清平,人民富康,都是陛下恭勤政事所致啊。”太宗说:“勤政忧民,是帝王常事。朕不是因为繁华而高兴,而是因为百姓安居乐业而高兴啊。”于是对侍臣们说:“李昉奉事朕,两次进入中书省,从未做过伤人害物之事,今日应当如此享受,可以算作是善人君子啊。”


  至道二年(996年),李昉陪同太宗祭祀南郊,礼毕入贺,因为拜舞仆倒在地,被台吏扶着离开。李昉在卧疾数日后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获赠司徒,谥号“文正”。葬于今河北省饶阳县南12公里五公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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