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唐代李昉太平御览

  ○威名

  《史记》曰:李广居右北平,匈奴闻之,号曰"汉飞将军",避之数岁,不敢入右北平界。

  《汉书》曰:郅都为雁门太守。匈奴素闻名节,举边为引兵去,竟都死不近雁门。匈奴为偶人像都,令驰骑射之,莫能中者,其见惮如此。

  《后汉书·公孙瓒传》曰:瓒字伯珪,辽西令支人。初平二年,青、徐黄巾三十万众入渤海界,欲与黑山合。瓒率步骑二万人,逆击於东光南,(东光,今沧州县。)大破之,斩首三万馀级。贼弃辎重数万两,奔走渡河。瓒因其半济薄之,贼敌复破,死者数万,流血丹水,收得生口七万馀人。车甲财物不可胜算,威名大震。拜奋武将军。

  又曰:瓒为降虏校尉,讨乌桓,每闻有警,瓒辄厉色愤怒,如赴仇敌,望尘奔逐,或继之以夜战。虏识声,惮其勇,莫敢抗犯。

  又曰:瓒征乌桓,常与善骑射之士数十人,皆乘白马,以为左右翼,自号"白马义从"。乌桓更相告语,避白马长史。乃画作瓒形,驰射之,中者咸称万岁。虏自此之后,遂远窜塞外。

  又曰:承宫名播匈奴。时北单于遣使求得见宫,显宗敕自整饰,宫对曰:"夷狄眩名,非识实者也。臣状丑,不可以示远,宜选有威容者。"

  《续汉书·承宫传》曰:夷狄闻臣虚称,故欲见臣。臣丑陋形寝,不如选长大有威容者示之也。"帝乃以大鸿胪魏应代之。

  又曰:武王縯,(音引。)字伯升,世祖之长兄也。慷慨有大节,进围宛城中,自号"天柱大将军"。王莽素闻其名,大震惧,使长安中官署及天下乡亭皆画伯升像於壁,旦起射之。

  《东观汉记》曰:耿秉性勇壮而简易於事,军行常自被甲在前,休止不结营部。然远斥堠,明要誓,有警,军阵立成,士卒皆乐为死。匈奴闻秉卒,举国号泣。

  《魏志》曰:吕布,字奉先。便弓马,膂力过人,号为飞将。

  又曰:庞德将所领南屯樊,讨关羽,曰:"今年我不杀羽,羽当杀我。"亲与羽交战,射羽中额。时德常乘白马,羽谓之白马将。

  又曰:张辽为孙权所围,辽溃围出,复入,权众破走,由是威震江东。儿啼不肯止,其父母以辽恐之。

  《晋书》曰:邓遐勇力绝人,气盖当世,时人方之樊哙。桓温引以为参军,数郡号为名将。

  《宋书》曰:刘胡本名坳胡,以其颜面坳黑似胡,故以为名。及长,以坳胡难道,单呼为胡。出身郡将,捷口,善处分,稍至队主,讨诸蛮,往无不捷,蛮甚畏惮之。小儿啼,语之曰:"刘胡来",便即止。

  又曰:沈庆之伐沔北诸蛮,大破之,威震诸山,群蛮皆稽颡。庆之患头风,着狐皮帽,群蛮恶之,号曰"苍头公"。

  《后魏书》曰:李崇沉深有将略,宽厚,善御众。在扬州凡经十年,常养壮士数千人。寇贼侵边,所向摧破,号曰"卧虎",贼甚惮之。

  《后周书》曰:韩杲从大军破稽胡於北山。胡地险阻,人迹罕至,杲进兵穷讨,散其种落。稽胡惮果劲健,号为"著翅人"。太祖闻之,笑曰:"著翅之名,宁减飞将。"

  又曰:蔡祐与齐神武遇,战於邙山。祐时著明光铁铠,所向无前,敌人咸曰:"此是铁猛兽也。"皆遽避之。

  又曰:裴宽在孔城十三年,与齐洛州刺史独孤永业相对。永业有计谋,多谲诈,或声言春发,秋乃出兵,或掩蔽消息,倏忽而至。宽每揣知其情,出兵邀击,无不克之。永业常戒其部曰:"但好慎孔城,自外无足虑。"其见惮如此。

  又曰:怡峰,字景阜,辽东人也。从征役,以骁勇闻,当时号为"骁将"。

  又曰:梁武敕萧续曰:"贺拔胜,北间骑将,汝宜慎之。"

  《唐书》曰:郝玼为刺史。始玼以临泾地,宜当畜息,蕃戎每为寇,即屯其地。尝白其帅,愿以城控之;前帅不从,其后段祐为节度使,玼复白祐,祐多其策,乃表请城之,故诏玼镇其地。自是西戎无敢犯泾者。玼自行间,前无强敌。在边上三十年,生得蕃人辄刳剔而归其尸,蕃人畏之如神。下令得玼者赏以等身金。蕃中小儿啼号者,但连呼"郝玼"以怖之。

  又曰:张万福带利州刺史镇咸阳,因留宿卫。李正已反,将断江、淮路,令兵守埇桥、涡口。淮进奉船千馀只,泊涡下不敢过。德宗以万福为濠州刺史,召见谓曰:"先帝改作名正者,所以褒卿也。朕以为江、淮草木亦知卿名,若从先帝所改,恐贼不知是卿也。"复赐名万福,慰遣之。万福驰至涡口,立马岸上,发进奉船,淄青兵马倚岸睥睨不敢动,诸道船继进。

  《吴越春秋》曰:吴公子庆忌,吴王僚子也。勇捷,为人所闻,筋力果劲,万人之敌也。

  《世说》曰:桓石虎,小字镇恶。常从征枋头,车骑冲没陈,左右莫能先救。宣武问:"汝叔落贼,汝知否?"虎闻气甚,奋策马於万众中,置冲还,三军叹服。河朔遂以其威。时有患疟者怖之,多愈,因断疟焉。

  《敦煌实录》曰:宋质直破虏有威名,儿啼,恐之即止。虏相恚曰:"使汝行逢宋都督。"

  ○信义

  《左传》曰:曹、卫告绝於楚。子玉怒,从晋师。晋退,军吏曰:"以君避臣,辱也。且楚师老矣,何故退?"子犯曰:"师直为壮,曲为老。岂在久乎?微楚之惠不及此,(重耳过楚,楚成王有赠送之惠。)退三舍避之,所以报也。"(一舍三十里。初,楚子云:"若反国,何以报我?故以退三舍为报。)

  又曰:晋文公围原,命三日之粮,原不降,命去之。谍出曰:"原将降矣。"军吏请待,公曰:"信,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三舍而原降。

  又曰:晋将荀吴伐鲜虞,围鼓。(鼓,白狄之别也。)鼓人或请以城叛,吴曰:"吾闻诸叔向:好恶不愆,民知所适,事无不济也。(愆,过。适,归。)或以为城叛,吾所甚恶也。人以城来,吾独何好焉?赏所甚恶,若所好何?(无复加所好也。)若其弗赏,是失信也,何以庇民?力能则进,否则退,量力而行。吾不可以欲城而迩奸,所丧滋多。"使鼓人杀叛人而缮守备。围鼓三月,鼓人或请降,使其民见,曰:"犹有食色。"军吏曰:"获城而不取,勤民而顿兵,何以事君?"吴曰:"所以事君也,获一邑而教民怠,将焉用邑?邑以贾怠,不如完旧,(完犹保守也。贾音估;完,户官切。)贾怠无卒,(卒,终。)弃旧不祥。鼓人能事其君,我亦能事吾君。德义不爽,(爽,差。)好恶不愆,城可获而民知义所。(知义所在也。荀吴必其能获,故因以示义。)有死命而无二心,不亦可乎!"鼓人告食竭力尽,而后取之。克鼓而返,不戮一人。

  《史记》曰:秦末,天下兵起,范增说项梁曰:"陈胜败固当。夫秦灭六国,楚最无罪。自怀王入秦不返,楚人怜之至今。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今陈胜首事,不立楚后而自立,其势不长。今君起江东,楚蜂起之,将皆争附君者,以君世世楚将,为能复立楚之后也。"乃求楚怀王孙心,立为楚怀王,从民所欲也。

  又曰:汉楚相持之际,项羽击陈留、外黄。外黄不下,数日,降,羽悉令男子年十五以上诣城东,欲坑之。外黄令舍人儿,年十三,(令之舍人儿也。以其幼弱,故孙其父。)往说羽曰:彭城强劫外黄,(强音其两反。)外黄恐,故且降,待大王。大王至。又皆坑之,百姓岂有所归心哉?从此以东,梁地十馀城皆恐,莫肯下矣。"羽然其言,乃赦外黄当坑者,而东至睢阳,闻之皆争下。

  又曰:汉王至洛阳,新城三老董公遮说汉王,以义帝死,请发丧。汉王从之。高祖大哭。遂为义帝发丧。临三日,发使者告诸侯曰:"天下共立义帝,北面事之。今项王放杀义帝於江南,大逆无道。寡人亲为发丧,诸侯皆缟素。发国内兵,收三河士,南浮江、汉以下,愿从诸侯王击楚之杀义帝者。"于是诸侯多从之。

  《后汉书》曰:更始初,光武为萧王,定河北。诸贼铜马馀众降,封其渠帅为列侯。降者犹不自安,光武知其意,令各归营勒兵,乃自乘轻骑案行部阵。降者更相语曰:"萧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乎?"(投死扰言致也。)由是皆服。

  《蜀志》曰:明帝自征蜀,至长安,遣张郃诸军劲卒四十馀万,潜军密进,规向剑阁。诸葛亮有战士万二千。时魏军始阵,幡兵适交,参佐咸以敌众强多,非力所制控,权停下兵一月,以并声势。亮曰:"吾闻用武行师,以大信为本,得原失信,古人所惜。去者束装以待期,妻子企踵而计日。"乃敕速遣。於是去者感悦,愿留一战,往者愤踊,咸思致命。临战之日,莫不拔刃争先,以一当十,杀张郃,却司马宣王,一战大克,此之由也。

  《吴志》曰:孙皎尝遣兵候魏,获魏边将吏美女以进皎,皎更其衣服送还之也。

  《晋书》曰:武帝有灭吴之志,以羊祜为都督荆州诸军事、假节,散骑常侍、卫将军如故。祜率营兵出镇南夏,开设庠序,绥怀远近,甚得江汉之心。与吴人开布大信,降者欲去皆听之。

  又曰:羊祜为征南大将军,督荆州诸军事。祜以孟献营武牢而郑人惧,晏婴城东阳而莱子服,乃进据险要,开建五城,收膏腴之地,夺吴人之资,石城以西,尽为晋有。自是前后降者不绝,乃增修德信,以怀柔初附,慨然有吞吴之心。每与吴人交兵,克日方战,不为掩袭之计。将帅有欲进谲诈之策者,辄饮以醇酒,使不得言。人有掠吴二儿为俘者,祜遣送还其家。后吴将夏祥、邵顗等来降,二儿之父亦率其属与俱。吴将陈尚、潘景来寇,祜追斩之,美其死节而厚加殡敛。景、尚子弟迎丧,祜以礼遣还。吴将邓香掠夏口,祜募生缚香,既至,宥之。香感其恩,率部曲而降。祜出军行吴境,刈穀为粮,皆计所侵,送绢偿之。每会众江沔游猎,常止晋境。若禽兽先为吴人所伤而为晋兵所得者,皆封还之。於是吴人翕然悦服,称为"羊公",不之名也。祜与陆抗相对,使命交通,抗称祜之德量,虽乐毅、诸葛孔明不能过也。抗尝病,祜馈之药,抗服之无疑心。士多谏抗,抗曰:"羊祜岂鸩人者!"时谈以为华元、子反复见於今。抗每告其戍曰:"彼专为德,我专为暴,是不战而自服也。各保分界而已,无求细利。"孙皓闻二境交和,以诘抗。抗曰:"一邑一乡,不可以无信义,况大国乎!臣不如此,正是彰其德,于祜无伤也。"

  又曰:羊祜在军,常轻裘缓带,身不被甲。铃阁之下,侍卫者不过十数。

  《宋书》曰:刘道规为荆州刺史,桓玄馀党荀林屯江津,桓谦军屯枝江。二寇交逼,久绝都邑之问。荆楚既桓氏义旧,并怀异心,道规乃会将士,告之曰:"桓谦今在近畿,闻诸君颇有去就之计。吾东来,文武足以济事,若欲去者,本不相禁。"因夜开城门,达晓不闭。众咸惮服,莫有去者。

  又曰:刘裕为将,北伐后秦姚弘,(乌弘反。)以檀道济为前锋,至洛阳,凡拔城破垒,俘四千馀人。议者谓应以戮为京观,道济曰:"伐罪吊民,正在今日。"皆释而遣之。於是戎夷感悦,相率归之者甚众。

  崔鸿《后燕录》曰:遣将慕容白曜伐宋无盐城,克之,将尽以其人为军实。副将郦范(郦音历也。)曰:"齐四履之地,号为东秦,不远为经略,恐未可定也。今皇威始被,民无沾泽,连城有怀二之将,比邑有拒守之失。宜先信义,示之轨物;然后民心可怀,二州可定。"白曜从之。进次肥城,白曜欲攻之。范曰:"肥城虽小,攻则淹日,得之无益。军声失之,有损威势。且无盐之卒,死者涂炭,成败之机,足为鉴矣。若飞书告谕,可不攻自伏,纵其不降,亦当逃散。"白曜乃以书晓之,肥城果溃也。

  《北史》曰:西魏将王罴之守华州也,(今冯翊部。)西魏师与东魏师战河桥不利,东魏卒赵青雀据长安城,所在莫有固志。罴乃大开州门,召城中军民谓之曰:"如闻天子败绩,不知吉凶,诸人相惊,咸有异心,王罴受委於此,以死报恩。诸人若有异图,可来见杀;必恐城陷没者,亦任出城;如有忠诚能与王罴同心者,可共固守。"军民见其诚信,皆无异志。

  《后魏书》曰:李为为荆州刺史,轻将数十骑到上洛,宣诏绥慰,当即帖然。寻敕边戍掠得萧赜人者,悉令还之。南人感德,仍送荆州之口二百许。两境交和,无复烽燧之警。

  《隋书》曰:桂州人李光仕举兵作乱,隋将周法尚讨之。光仕帅劲兵保白石洞。法尚捕得其弟光略、光度,大获家口;其党有来降附,辄以妻子还之。居旬日,降者数千人。法尚遣兵列阵以当,光仕亲率奇兵蔽林设伏。两阵始交,法尚驰击其栅,栅中人皆走败,光仕大溃,追斩之。

  《唐书》曰:武德中,李靖既克江陵,降萧铣。时诸将咸云:"铣之将帅与官军拒战,罪状既重,请籍没其家,以赏将士。"靖曰:"王者之师,义在吊罚。且犬吠非其主,无容同叛逆之科,此蒯通所以免大戮于汉祖也。今新定荆、郢,宜弘宽大,以慰远近之心,降而籍之,恐非救焚拯溺之义。且恐自此南城镇各坚守不下,非计之善。"於是遂止。江、汉之城闻之,莫不争下。

  又曰:裴度既平淮西,蔡人大悦。旧令:途无偶语,夜不燃烛,又或以酒食相过从者,以军法论。度乃约法,惟盗斗杀外,馀尽除之,其往来者,不复以昼夜为限。於是蔡之遗黎,始知有生人之乐。

  又曰:裴度既平淮西,以蔡卒为牙兵,或以为反侧之子,其心未安,不可自去其备。度笑而答曰:"吾受命为彰义军节度使,元恶就擒,蔡人即吾人也。"蔡之父老,无不感泣,申、光之民,即时平定。

  又曰:李愬袭蔡州,既获李祐,破解其缚而客礼之。愬乘间常召祐及李忠义,屏人而语。义亦降将也,本名宪,愬改之。军中多以谏愬,愬益亲祐。始募敢死者三十人以为突将,愬自教习之。将袭元济,会雨水,自五月至七月不止,所在陂泽溃溢,不可行营。诸军皆以愬不杀祐为言,虑其诱覆官军,简牒日至,且言得贼谍具事。愬无以止之,乃持祐泣曰:"岂天不欲平此贼,何尔我一身而见夺於众口!"愬亦虑诸军先以谤间,则不能全之矣。乃械祐送京师,先表请释,且言"必杀祐,则无与成功者。"比至京,诏释以还愬,愬喜甚,署为散兵马使,授刀佩之,夜则倚以巡警。或使入愬帐中言事,愬因留,对举酒,往往达旦。窃听者时闻祐泣涕声。寻署为六院兵马使。

  《说苑》曰:晋文公伐楚,归国行赏,狐偃为首。或曰:"城濮之事,先轸之谋。"文公曰:"城濮之事,偃说我无失信,不背三舍之约。先轸所谋军事,吾用之以胜,然此一时之说,偃言万世之功,奈何以一时之利而加万世功乎?是以先之。"众人悦服。

  《庄子》曰:市南宜僚弄丸,两家之难解;孙叔敖秉羽,而郢人投兵。(彪曰:宜僚善弄丸,白公胁之,弄丸如故。孙叔敖秉羽之舞,郢人无所攻,故投兵。)

  《韩诗外传》曰:简子薨,未葬。中牟叛之,葬五日,兴师攻之,围未匝而城自坏者十丈。襄子击金而退之,曰:"吾闻君子不承人於利,不厄人於险。"使修其城,然后攻之。中牟闻其义,请降。

  《吕氏春秋》曰:夏后与有扈战於甘泽而不胜,曰:"战而不胜,是吾德薄而教不善也。"于是,处不重席,食不贰味,琴瑟不修,女子不饰,尊贤使能。期年,而有扈氏服。

《太平御览》
太平御览《太平御览》是宋代著名的类书,为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三月,成书于太平兴国八年(983)十月。《太平御览》采以群书类集之,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所以初名为《太平总类》;书成之后,宋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所以又更名为《太平御览》。全书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可谓包罗古今万象。书中共引用古书一千多种,保存了大量宋以前的文献资料,但其中十之七八已经亡佚,更使本书显得弥足珍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
《太平御览》热门篇章

【李昉】简介

  李昉生于后唐庄宗同光三年(925年)。其父李超,曾在后晋担任工部郎中、集贤殿直学士,他的伯父右资善大夫李沼没有儿子,就把李昉过继到自己膝下。李昉早年以荫补任太庙斋郎,选授为太子校书。


  后汉乾佑(948年—950年)年间,李昉登进士第,授职秘书郎。经宰相冯道引荐,与吕端一同任直弘文馆,后改任右拾遗、集贤修撰。


  后周显德二年(955年),李昉随宰相李谷出征淮南,担任记室。李昉掌管军中章奏,世宗览奏后,喜爱其文才,等到看了他写的《相国寺文英院集》,更加喜欢李昉的诗,称赞他说:“朕知道这个人已经很久了。”李昉因病请求先回朝,李谷看着他说:“你来日的官爵禄位应当像我一样。” 世宗率军回师后,擢升李昉为主客员外郎、知制诰、集贤殿直学士。


  显德四年(957年),加史馆修撰、判馆事。同年冬,世宗再次南征,李昉从征到高邮,适逢陶谷出使南唐,李昉在军中代理草拟诏书,被任命为屯田郎中、翰林学士。


  显德六年(959年)春,李昉遭逢母丧。同年,周恭帝继位,赐李昉金紫官服。


  北宋建立后,李昉加职中书舍人。


  建隆三年(962年),李昉被罢职为给事中。


  建隆四年(963年),朝廷平定荆湘地区,李昉受命祀祠南岳,就近担任衡州知州。


  乾德二年(964年),李昉被调回朝廷任职。陶谷诬告李昉替亲属谋求京畿令一职,太祖大怒,召吏部尚书张昭当面质问此事。张昭是名儒,性格耿直,在朝堂摘下自己的官帽,上前厉声说:“陶谷欺骗陛下。”太祖仍抱有疑意,将李昉外调任彰武军行军司马,住在延州以谋生度日。在三年内本应迁徙至内地,李昉不愿意。经宰相推荐,太祖在开宝二年(969年)将李昉召入朝,再次担任中书舍人。不久,任直学士院。


  开宝三年(970年),李昉奉命主持贡举。


  开宝五年(972年),李昉再次主持贡举。秋季,在大明殿参加宴会,太祖看见李昉坐次在翰林学士卢多逊之下,向宰相询问原因,宰相回答说:“卢多逊是学士,李昉只不过是个殿直罢了。”太祖于是任命李昉为翰林学士,让他坐在卢多逊的上位。


  李昉主持贡举时,他的乡人武济川预选。不久后,武济川在奏对太祖时失当,李昉受牵连被贬为太常少卿,不久改判国子监。


  开宝六年(973年)五月,李昉复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同年冬,判吏部铨选。当时,宰相赵普被卢多逊排挤,卢多逊多次向太祖告发赵普的过错,太祖在其后询问李昉此事,李昉回答说:“臣的职责是草拟诏书,赵普的所作所为,不是臣能知道的。”


  太平兴国元年(976年),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加李昉为户部侍郎,命他与扈蒙,李穆,宋白等同修《太祖实录》。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李昉随太宗出征北汉。宋军回师后,李昉因功获授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


  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李昉改任文明殿学士。当时宰相赵普、宋琪任职已久,朝廷寻找能接替他们任职的人,李昉于宿旧大臣中最为突出,于是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同年十一月,赵普出镇武胜军,李昉与宋琪都被任命为平章事。不久,加监修国史,他建言恢复将时政记先进呈皇帝而后交付有关部门的惯例。


  雍熙元年(984年),朝廷举行郊祀,任命李昉为左仆射,李昉再三辞让,便加任中书侍郎。宋军北伐幽蓟地区无法取胜,朝廷派使者分赴河南、河东,征发百姓参军,每八个壮丁中抽取一人为兵。李昉等相继对太宗说:“近来分派使者征发河南、河东四十多郡的百姓作为边境守备,是不得已的举措啊。但是河南的百姓一贯从事农业,不知战事,一旦征集起来,必然会导致动乱,如果百姓因此啸聚山林作乱,朝廷还必须剪除消灭。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么河北的土地既被戎人(契丹)所困扰,河南百姓又作乱于民间,况且到了春季,此举妨碍农业耕作。陛下如果认为诏令已颁布,难以反悔,就应当再派使臣,严加戒令,所到之处少征发百姓,如果百姓情绪不安,就应该延缓此事,密令使者见机行事,才能免除后患。”太宗表示赞许,并采纳了李昉的意见。


  端拱元年(988年),百姓翟马周击登闻鼓上告,讼称李昉官居宰相,在北方有战争的时候,不作边备,只知赋诗宴乐。举行籍田礼完毕后,太宗立即召贾黄中草拟诏令,贬李昉为右仆射,并严加谴责。贾黄中说:“仆射,是百官的表率和上级,实为宰相之任,现在李昉从工部尚书而迁任此职,不是黜贬斥责。如果说文昌政务简少,以均劳逸为借口,较为得体。”太宗认为这个意见很好。恰遇契丹犯边,太宗令文武群臣各自进献防御策略,李昉援引汉、唐先例,坚持认为应委屈己方与敌修好,停止战争、休养百姓,此建议为当时舆论所称许。
淳化二年(991年),李昉以右仆射之职兼任中书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再次拜相。


  淳化三年(992年)夏,天下发旱灾、蝗灾,又遇雨灾。当时李昉与张齐贤、贾黄中、李沆同为宰相,他们都以执政无能为由,上表请罪,太宗未加以怪罪。


  淳化四年(993年),李昉因为家中连遭不幸,请求解除宰相职任,太宗不允,并派张齐贤等宣谕圣旨,李昉才又上朝处理政事。数月后,李昉被罢为右仆射。之前,太宗召翰林学士张洎起草诏令,任命李昉为左仆射,将其罢相。张洎说:“李昉官居治理政务的重任,却阴阳不调,不能决意引退,让他位处百官师长之任,怎么能表示陛下劝勉之意呢?”太宗览奏后,便下令贬斥李昉,让他只任右仆射。


  淳化五年(994年),李昉年届七十,以特进、司空之职致仕归居,如遇朝会宴饮,令他居宰相班次之中,太宗每年对他的赏赐愈发厚重。


  至道元年(995年)正月十五,太宗在乾元楼观灯,召来李昉,命他坐在身边,把自己杯中的酒倒给李昉,并亲自拿水果点心赐给李昉。太宗看见京师繁华,手指前面的街坊小巷及官府衙门,命近臣开拓为通衢长廊,于是谈论道:“后晋、后汉君臣昏暗、相互猜疑,枉屈陷害善良,当时百姓民不聊生,即使想准备宴席,哪里顾得上呢?”李昉说:“后晋、后汉的事情,臣都经历过,哪里能与圣朝同日而语呢?像现在这样天下清平,人民富康,都是陛下恭勤政事所致啊。”太宗说:“勤政忧民,是帝王常事。朕不是因为繁华而高兴,而是因为百姓安居乐业而高兴啊。”于是对侍臣们说:“李昉奉事朕,两次进入中书省,从未做过伤人害物之事,今日应当如此享受,可以算作是善人君子啊。”


  至道二年(996年),李昉陪同太宗祭祀南郊,礼毕入贺,因为拜舞仆倒在地,被台吏扶着离开。李昉在卧疾数日后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获赠司徒,谥号“文正”。葬于今河北省饶阳县南12公里五公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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