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唐代李昉太平御览

  ○将帅下

  《吕氏春秋》曰:管子言於桓公曰:"垦田大邑,辟土生粟,尽地之利,臣不若宁邀,(邀乃戚也。)请置以为大田。登降辞让,进退闲习,臣不若隰朋,请置以为大行。蚤入晏出,犯颜进谏以忠,不避死亡,不重贵富,臣不若东郭牙,请置以为大谏。平原广城,车不结辙,士不旋踵,鼓之而三军之士视死如归,臣不若王子城父,请置以为大司马。决狱折中,不杀不辜,不诬无罪,臣不若弦章,(章宾胥无。)请置以为大理。君若欲理国强兵,则五子者足矣;君若欲霸王,则夷吾在此。"桓公曰:"善"。令五子皆任其事,以受於管子。十年,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子,人臣也,用不能长之,而尽以五子之能,又况於人主乎?

  《淮南子》曰:中将上不知天道,下不知地利,专用人与势,虽未能万全,胜钤必多矣。下将之用兵也,博闻而自乱,多知而自疑,居则恐惧,发则犹豫,是以动为人擒矣。今使两人接刃,巧拙不异,而勇士必胜者何也?其行之诫也。

  又曰:鼓不与於五音,而为五音主;水不与於五味,而为五味调;将军不与五官之事,而为五官督。故能调五音者,不与五音也;能调五味者,不与五味者也。是故将军之心,滔滔如春,旷旷如夏,湫漻如秋,典凝如冬。(典常凝正也,常正于冬也。)因刑而与之化,随时而与之移。夫景不为曲物直,响不为清音浊。观彼之所以来,各以其胜应之。是故扶义而动,推理而行,掩节断割,(掩,覆也。覆其节制断割之也。)因资而成功。使彼知吾所出而不知吾所入,知吾所举而不知吾所集。始如狐狸,彼故轻来;合如兕虎,敌故奔走也。

  又曰:将者,必有三隧、四义、五行、十守。所谓三隧者:上知天道,下习地形,中察人情。(凡此三事者,人所从偃隧。)所谓四义者:便国不负兵,为主不顾身,见难不畏死,决疑不辟罪。所谓五行者:柔而不可卷也,刚而不可折也,仁而不可犯也,信而不可欺也,勇而不可陵也。所谓十守者:神清而不可浊也,谋远而不可篡也,操固而不可迁也,明知而不可蔽也,不贪於货,不淫於色,不嚂於辨,不推於明,不可喜也,不可怒也。是谓至平,窈窈冥冥,孰知其情!发必中证,言必合数;动必顺时,解必中腠。(腠理。)通动静之机,明开塞之节。审举错之利害,若合符节。疾如彍弩,势如发矢,一龙一蛇,动无常体。莫见其所中,莫知其所穷;攻则不可守,守则不可攻也。

  《抱朴子》曰:良将,去如收电,可见不可追;留如丘山,可瞻不可动。

  又曰:大将,民之司命,社稷存亡,於是乎在。

  《六韬》曰:武王问太公曰:"王者帅师,必有股肱、羽翼,以成威神,为之奈何?"公曰:"凡举兵帅师,以将为命。在其通达,不在一术也。

  又曰:武王问太公曰:"论将之道奈何?"太公曰:"将有五才、十过。五才者,勇、智、仁、信、必也。勇则不可犯,智则不可乱,仁则爱於人,信则不欺人,必则无二心。所谓十过者;将有勇而轻死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贪而喜利者,有仁而不忍於人者,有智而心怯者,有信而喜信人者,有廉而不爱人者,有智而心缓者,有刚毅而自用者,有懦而喜用人者。是故兵者,国之大器,存亡之所由也。"

  又曰:太公曰:"夜卧早起,虽剧不悔,妻子之将也;笃实希言,赋物平均,十人之将也;数行刑戮,不避亲戚,百人之将也;讼辩好胜,欲正一众,千人之将也;知人饥饱,念人剧易,万人之将也;战战慄慄,日慎一日,十万人之将也;见贤进之,行法不枉,百万人之将也。知天文,悉地理,四海如妻子,此天师之主也。"

  又曰:为将,冬日不衣裘,夏日不操扇,天雨不张盖。

  又曰:武王曰:"吾欲令三军,亲其将如父母,攻城则争先登,野战则争先赴,闻金声则怒,闻鼓声则喜,为之奈何?"太公曰:"出隘塞,犯泥涂,将必先下步。士卒皆定次,将乃就舍;军不举火,将亦不食。"

  《三略》曰:军井未达,将不言渴。军灶未炊,将不言饥。军幕未办,时不言倦。冬不服裘,夏不操扇,是谓礼也。

  诸葛亮《兵要》曰:人之忠也,犹鱼之有渊。鱼失水则死,人失忠则凶。故良将守之,志立而扬名。

  又曰:不爱尺璧而爱寸阴者,时难遭而易失也。故良将之趋时也,衣不解带,履不遗蹑。

  又曰:贵之而不骄,委之而不专,扶之而不隐,免之而不惧。故良将之动也,如璧之不污。

  又曰:良将之为政也,使人择之不自举,使法量功不自度。故能者不可蔽,不能者不可饬,妄誉者不能进也。

  桓范《世要论》曰:夫事之安危,实在於将。故曰:"将不知兵,以其主与敌;主不择将,以其国与敌也。"然择将者,不务求其策,而反先索其勇;不取之於威严,而用之於软缓。此所谓弃本而要其末也。

  又曰:昔霸王之战,策贵庙胜,故曰上兵伐谋而战胜也。吴起临阵,推剑不持;项羽初学剑,后贵兵略。此勇难独用,况无勇乎。

  又曰:太公誓师后至斩,故云执桴鼓、立军门,有不可犯之色也。严故能行其法,威故能著其恩也。

  又曰:今之择将宜参准往古。古数诡於常时之法,得其状而责任之,所谓坐车上而御骐骥,不劳而致千里者也。

  又曰:古之论将者,言长於计策而课以料敌,言善於治军则考以事政,勇於奋击则责以战斗。若无此三者,则不委之以境外之任,付之以安危之事。

  蒋子《万机论》曰:知兵之将,国之行主,民之司命,古者重之,后世无逮焉。吕望虽知,孙武虽晓,乐毅虽贤,白起虽武;夫齐之朽骨,吴之縻骸,燕之消骼,秦之腐肉,岂可餔其糟粕,复得生而使之哉!固当出我民之最,择其智勇之长者,用其术略也。

  又曰:虽有百万之师,临时吞敌在将也。

  《吴子》曰:凡人之论将,恒观之于勇,勇之于将乃万分之一耳。故《六韬》曰:"将不仁则三军不亲,将不勇则三军不为动。"

  《孙子》曰:将者,勇、智、仁、信、严也。

  又曰:三军之众,百万之师,张设轻重在於一人,谓之气机。道峡路险,名山大塞,十人所守,千人不过,是谓地机。善行间谍,分散其众,使君臣相怨,是谓事机。车坚舟利,士马闲习,是谓力机。此所谓四机者也。

  又曰:夫将可乐而不可忧,谋可深而不可疑。将忧则内疑,(将有忧色,则内外相疑不相信也。)谋疑则敌国奋。(多疑则计乱,乱则令敌国奋也。)以此征伐,则可致乱。故将能清净,(应财曰:清不扰白静。)能平,能整,能受谏,能听讼,能纳人。(受贤于群英之中,若吴纳范蠢、齐纳宁戚之类也。)能采善言,能知国俗,能图山川,能裁厄难,(险、难、厄,皆悉明也。)能制军权。危者安之,惧者欢之,叛者还之,(将有不合去者,慰喻还之,若肃何追韩信。)冤者原之,诉者察之,卑者贵之,(士卒若卑贱者贵之,昔吴起不与士卒同衣食者是也。)强者抑之,敌者残之,(卑中有贱而敌贵者,乱上下之礼残,杀之。)贪者丰之,(悬赏所以丰其心,所以使贪。)欲者使之,(临敌将战,有欲立功名,有欲利敌人者,皆许而使之,所谓使勇使贪。)畏者隐之,(士卒有所畏惧者,隐蔽於后,勿使为军锋。军败由锋怯。)谋者近之,谗者覆之(有谗斗之覆,信之。)毁者复之,(官职有毁废者,则修而复之。)反者废之,横者挫之,服者活之,(首服罪者活之。)降者说之,(说,舍。)获城者割之,(赏功臣也。)获地者裂之,(赐功劳者。)获国者守之,(得其国必封贤以守之。昔吴伐越得而不守,所以终败也。)获厄塞之,获难屯之,获财散之,敌动伺之,敌强下之,(敌阵强则下之与战。若齐师伐鲁鼓之,曹刿不动,三鼓破齐也。)敌凌假之,(敌之威势凌我而来,宜持以待之,勿与战。楚凌汉,求决一决,汉祖知弱不许之是也。)敌暴安之,(敌人为暴虐之行,则安之、劝之,所以怒我众也。昔燕伐齐田单不下,燕师掘齐人冢墓,田单安劝之是也。)敌勃义之,(敌为勃乱之事,则我修义以待之。彼勃我义,故克。)敌睦携之,顺举挫之,(举顺以挫逆也。)因势破之,放言过之。(放过恶言以诬诈敌人,以怒已众也。)此为将之道也。

  又曰:故将拒谏则英雄散,策不从则谋士叛;善恶同则功臣倦,(赏罚不明,善恶无异,则有功之臣皆懈倦也。)将专己则下归咎,(专己自任,不与下谋,众皆归罪於将而责之。)将自臧则下少功,(臧,善也。将自伐动忘下自用者,故曰少功也。)将受谗则下有离心,将贪财则奸不禁,(上贪则下盗也。)将内顾则士卒淫。(内顾,思妻妾也。)将有一则众不服,有二则军无试,(试,法也。)有三则军乖背,有四则祸及国。

  又曰:《军志》曰:"将谋欲密,士众欲一,(将众如一体也。)攻敌欲疾。"将谋密则奸心闭,士众一则群心结,(结如一也。)攻敌疾则诈不及。设军有此三者,则计不夺。将谋泄则军无势,以外窥内则祸不制,(窥,见也。谋泄则外见已情虚实,其祸不可制也。)财入营则众奸会。(凡为军使外人以财货入营内,则奸谋奄集其中也。)将有此三者,军必败也。"

  又曰:将无虑则谋士去,(将无防虑,不能从谋,故去之。)将无勇则吏士恐,(将怯则下无所恃,故恐也。)将迁怒则军士惧。虑也,谋也,将之所重;勇也,怒也,将之所用意。故曰:必死可杀也,必生可虏也,忿速可侮也,廉洁可辱也,爱人可烦也。此五者,将兵之过,用兵之灾也。

  又曰:凡战之要,先占其将,而察其才,因形用权则不劳而功兴也。其将愚而信人,可谋而诈;贪而忽名,可货而赂。轻变可劳而困。上富而骄、下贫而磔,可离而间,将怠士懈可潜而袭。智而心缓者可迫也,勇而轻死者可暴也,急而心速者可诱也,贪而喜利者可袭也,仁而不忍於人者可劳也,智而心缓者可惊也,信而喜信於人者可诳也,廉洁而不爱人者可侮也,刚毅而自用者可事也,懦心喜用於人者可使人欺也。此皆用兵之要,为将之略也。

  何晏《韩白论》曰:此两将者,殆蚩尤之敌,盖开辟所希有也。何者为胜也?或曰:白起功多,前史以为出奇无穷。欲窥沧海,白起为胜。若夫韩信,断幡以覆军,拔旗以流血,其以取胜,非复人力也,亦可谓奇之又奇者哉。白起之破赵军,诈奔而断其粮道。取胜之比,皆此类也。所谓可奇於不奇之间矣,安得比其奇之又奇者哉!

  班叔皮《王命论》曰:是时,陵为汉将,而母获於楚。

  任彦升《奏弹曹景宗》曰:赏茂通侯,荣高列将。

  潘安仁《西征赋》曰:萧、曹、魏、丙之相,辛、李、卫、霍之将,御使则苏属国,震远则张博望。(属国,苏武。博望,张骞。)

  范晔《二十八将传论》曰:中兴二十八将,前世以为上应二十八宿,未之详也。然咸能感会风云,奋其知勇。议者多非光武,不以功臣任职,至使英资茂绩委而勿用。然原夫良图远算,固将有以为尔。若乃王道既晦,降及霸德,犹能受授惟庸。勋贤兼序,如管、隰之迭升桓世,先赵之同列文朝,可谓兼通矣。降自秦汉,世资战力,至於翼扶王运,皆武人崛起,亦有鬻缯盗狗轻猾之徒。或崇以连城之赏,或任以阿衡之地,故势疑则隙生,力侔则乱起萧樊。且犹缧绁,信越终见菹戮,不其然乎!自兹以降,讫於孝武,宰辅五世,莫非公侯。遂使搢绅道塞,贤能蔽壅。故光武鉴前事之违,存矫枉之志。虽寇、邓之高勋,耿、贾之鸿烈,分土不过大县数四,所加特进朝请而已。观其治平临政,课职责咎,将所谓导之以法,齐之以刑者乎?永宁年中,显宗追感前世功臣,乃图画二十八将於南宫云台,其外又有王常、李通、窦融、卓茂,合三十二人。故依其大第,系之篇末,以志功次云尔。

《太平御览》
太平御览《太平御览》是宋代著名的类书,为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三月,成书于太平兴国八年(983)十月。《太平御览》采以群书类集之,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所以初名为《太平总类》;书成之后,宋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所以又更名为《太平御览》。全书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可谓包罗古今万象。书中共引用古书一千多种,保存了大量宋以前的文献资料,但其中十之七八已经亡佚,更使本书显得弥足珍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
《太平御览》热门篇章

【李昉】简介

  李昉生于后唐庄宗同光三年(925年)。其父李超,曾在后晋担任工部郎中、集贤殿直学士,他的伯父右资善大夫李沼没有儿子,就把李昉过继到自己膝下。李昉早年以荫补任太庙斋郎,选授为太子校书。


  后汉乾佑(948年—950年)年间,李昉登进士第,授职秘书郎。经宰相冯道引荐,与吕端一同任直弘文馆,后改任右拾遗、集贤修撰。


  后周显德二年(955年),李昉随宰相李谷出征淮南,担任记室。李昉掌管军中章奏,世宗览奏后,喜爱其文才,等到看了他写的《相国寺文英院集》,更加喜欢李昉的诗,称赞他说:“朕知道这个人已经很久了。”李昉因病请求先回朝,李谷看着他说:“你来日的官爵禄位应当像我一样。” 世宗率军回师后,擢升李昉为主客员外郎、知制诰、集贤殿直学士。


  显德四年(957年),加史馆修撰、判馆事。同年冬,世宗再次南征,李昉从征到高邮,适逢陶谷出使南唐,李昉在军中代理草拟诏书,被任命为屯田郎中、翰林学士。


  显德六年(959年)春,李昉遭逢母丧。同年,周恭帝继位,赐李昉金紫官服。


  北宋建立后,李昉加职中书舍人。


  建隆三年(962年),李昉被罢职为给事中。


  建隆四年(963年),朝廷平定荆湘地区,李昉受命祀祠南岳,就近担任衡州知州。


  乾德二年(964年),李昉被调回朝廷任职。陶谷诬告李昉替亲属谋求京畿令一职,太祖大怒,召吏部尚书张昭当面质问此事。张昭是名儒,性格耿直,在朝堂摘下自己的官帽,上前厉声说:“陶谷欺骗陛下。”太祖仍抱有疑意,将李昉外调任彰武军行军司马,住在延州以谋生度日。在三年内本应迁徙至内地,李昉不愿意。经宰相推荐,太祖在开宝二年(969年)将李昉召入朝,再次担任中书舍人。不久,任直学士院。


  开宝三年(970年),李昉奉命主持贡举。


  开宝五年(972年),李昉再次主持贡举。秋季,在大明殿参加宴会,太祖看见李昉坐次在翰林学士卢多逊之下,向宰相询问原因,宰相回答说:“卢多逊是学士,李昉只不过是个殿直罢了。”太祖于是任命李昉为翰林学士,让他坐在卢多逊的上位。


  李昉主持贡举时,他的乡人武济川预选。不久后,武济川在奏对太祖时失当,李昉受牵连被贬为太常少卿,不久改判国子监。


  开宝六年(973年)五月,李昉复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同年冬,判吏部铨选。当时,宰相赵普被卢多逊排挤,卢多逊多次向太祖告发赵普的过错,太祖在其后询问李昉此事,李昉回答说:“臣的职责是草拟诏书,赵普的所作所为,不是臣能知道的。”


  太平兴国元年(976年),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加李昉为户部侍郎,命他与扈蒙,李穆,宋白等同修《太祖实录》。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李昉随太宗出征北汉。宋军回师后,李昉因功获授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


  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李昉改任文明殿学士。当时宰相赵普、宋琪任职已久,朝廷寻找能接替他们任职的人,李昉于宿旧大臣中最为突出,于是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同年十一月,赵普出镇武胜军,李昉与宋琪都被任命为平章事。不久,加监修国史,他建言恢复将时政记先进呈皇帝而后交付有关部门的惯例。


  雍熙元年(984年),朝廷举行郊祀,任命李昉为左仆射,李昉再三辞让,便加任中书侍郎。宋军北伐幽蓟地区无法取胜,朝廷派使者分赴河南、河东,征发百姓参军,每八个壮丁中抽取一人为兵。李昉等相继对太宗说:“近来分派使者征发河南、河东四十多郡的百姓作为边境守备,是不得已的举措啊。但是河南的百姓一贯从事农业,不知战事,一旦征集起来,必然会导致动乱,如果百姓因此啸聚山林作乱,朝廷还必须剪除消灭。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么河北的土地既被戎人(契丹)所困扰,河南百姓又作乱于民间,况且到了春季,此举妨碍农业耕作。陛下如果认为诏令已颁布,难以反悔,就应当再派使臣,严加戒令,所到之处少征发百姓,如果百姓情绪不安,就应该延缓此事,密令使者见机行事,才能免除后患。”太宗表示赞许,并采纳了李昉的意见。


  端拱元年(988年),百姓翟马周击登闻鼓上告,讼称李昉官居宰相,在北方有战争的时候,不作边备,只知赋诗宴乐。举行籍田礼完毕后,太宗立即召贾黄中草拟诏令,贬李昉为右仆射,并严加谴责。贾黄中说:“仆射,是百官的表率和上级,实为宰相之任,现在李昉从工部尚书而迁任此职,不是黜贬斥责。如果说文昌政务简少,以均劳逸为借口,较为得体。”太宗认为这个意见很好。恰遇契丹犯边,太宗令文武群臣各自进献防御策略,李昉援引汉、唐先例,坚持认为应委屈己方与敌修好,停止战争、休养百姓,此建议为当时舆论所称许。
淳化二年(991年),李昉以右仆射之职兼任中书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再次拜相。


  淳化三年(992年)夏,天下发旱灾、蝗灾,又遇雨灾。当时李昉与张齐贤、贾黄中、李沆同为宰相,他们都以执政无能为由,上表请罪,太宗未加以怪罪。


  淳化四年(993年),李昉因为家中连遭不幸,请求解除宰相职任,太宗不允,并派张齐贤等宣谕圣旨,李昉才又上朝处理政事。数月后,李昉被罢为右仆射。之前,太宗召翰林学士张洎起草诏令,任命李昉为左仆射,将其罢相。张洎说:“李昉官居治理政务的重任,却阴阳不调,不能决意引退,让他位处百官师长之任,怎么能表示陛下劝勉之意呢?”太宗览奏后,便下令贬斥李昉,让他只任右仆射。


  淳化五年(994年),李昉年届七十,以特进、司空之职致仕归居,如遇朝会宴饮,令他居宰相班次之中,太宗每年对他的赏赐愈发厚重。


  至道元年(995年)正月十五,太宗在乾元楼观灯,召来李昉,命他坐在身边,把自己杯中的酒倒给李昉,并亲自拿水果点心赐给李昉。太宗看见京师繁华,手指前面的街坊小巷及官府衙门,命近臣开拓为通衢长廊,于是谈论道:“后晋、后汉君臣昏暗、相互猜疑,枉屈陷害善良,当时百姓民不聊生,即使想准备宴席,哪里顾得上呢?”李昉说:“后晋、后汉的事情,臣都经历过,哪里能与圣朝同日而语呢?像现在这样天下清平,人民富康,都是陛下恭勤政事所致啊。”太宗说:“勤政忧民,是帝王常事。朕不是因为繁华而高兴,而是因为百姓安居乐业而高兴啊。”于是对侍臣们说:“李昉奉事朕,两次进入中书省,从未做过伤人害物之事,今日应当如此享受,可以算作是善人君子啊。”


  至道二年(996年),李昉陪同太宗祭祀南郊,礼毕入贺,因为拜舞仆倒在地,被台吏扶着离开。李昉在卧疾数日后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获赠司徒,谥号“文正”。葬于今河北省饶阳县南12公里五公村东。

0

更多李昉作品
微信公众号 微信客服号 APP下载 返回顶部
顾文姬微信公众号

微信扫描关注

顾文姬微信客服号

微信扫描加好友

顾文姬app下载

扫描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