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

——(魏晋葛洪肘后备急方

  治卒蜈蚣蜘蛛所螫方

  葛氏方,割鸡冠血,涂之。

  又方,以盐缄疮上,即愈。云蜈蚣去远者,即不复得。

  又方,盐热,渍之。

  又方,嚼大蒜,若小蒜,或桑树白汁涂之。亦以麻履底土,揩之,良。

  蜈蚣甚啮人,其毒殊轻于蜂。当时小痛而易歇,蜘蛛毒亦疗。

  生铁衣,醋研,取浓汁,涂之。又乌麻油,和胡粉,敷上。干复易,取瘥,取羊桃叶,敷之,立愈。

  附方(蚯蚓蝼蛄蚕咬蠼?尿,及恶虫咬人附)《梅师方》,治蜈蚣咬人,不止。

  独头蒜,摩螫处,痛不止。

  又《经验后方》,烧鸡屎,酒和,敷之,佳。又取鸡屎和醋,敷之。

  《圣惠方》,治蜈蚣咬方。

  用蜗牛擦取汁,滴入咬处。

  《兵部手集》,治蜘蛛咬,遍身成疮。

  取上好春酒饮醉,使人翻不得,一向卧。恐酒毒腐人,须臾虫于肉中,小如米,自出。

  又《谭氏小儿方》,以葱一枝,去尖,头作孔。将蚯蚓入葱叶中,紧捏两头,勿泄气。

  频摇动即化为水,点咬处,瘥。

  刘禹锡《传信方》,治虫豸伤咬。

  取大蓝汁一碗,入雄黄,麝香,二物随意看多少。细研,投蓝中,以点咬处。若是毒者,即并细服其汁,神异之极也。昔张员外在剑南为张延赏判官,忽被斑蜘蛛咬项上,一宿,咬有二道赤色,细如箸绕项上,从胸前下至心经,两宿头面肿疼,如数升碗大,肚渐肿,几至不救。张相素重荐,因出家资五百千,并荐家财,又数百千。募能疗者,忽一人应召云,可治。张相初甚不信,欲验其方,遂令目前合药。其人云不惜方,当疗人性命耳,遂取大蓝汁一瓷碗,取蜘蛛投之蓝汁,良久方出。得汁中甚困,不能动,又别捣蓝汁,加麝香末,更取蜘蛛投之,至汁而死,又更取蓝汁,麝香,复加雄黄,和之,更取一蜘蛛投汁中,随化为水。张相及诸人甚异之,遂令点于咬处,两日内悉平愈,但咬处作小疮,痂落如旧。

  《经验方》,治蜘蛛咬,遍身生丝。

  羊乳一升饮之,贞元十年,崔员外从质云,目击有人被蜘蛛咬。腹大如孕妇,其家弃之。

  乞食于道,有僧遇之,教饮羊乳,未几日而平。

  又方,治蚯蚓咬。

  浓作盐汤,浸身数遍,瘥。浙西军将张韶,为此虫所咬,其形大如风,眉须皆落。每夕蚯蚓鸣于体,有僧教以此方,愈。

  又方,治蚯蚓虫咬,其形如大风,眉须皆落。

  以锻石水,浸身,亦良。

  《圣惠方》,主蛐?咬人方。

  以鸡屎,敷之。

  又方,治蝼蛄咬人。

  用锻石,醋和,涂之。

  《广利方》,治蚕咬人。

  麝香,细研,蜜调,涂之,瘥。

  《千金方》,治蠼?尿疮。

  楝树枝皮,烧灰,和猪膏,敷之。

  又方,杵豉,敷之。

  又方,以酢和粉,敷之。

  又方,治蠼?虫,尿人影。

  着处,便令人体病疮,其状如粟粒累累,一聚惨痛。身中忽有处燥痛如芒刺,亦如刺虫所螫后,细疮?作丛。如茱萸子状也,四畔赤,中央有白脓如黍粟。亦令人皮急,举身恶寒壮热,极者连起,竟腰胁胸也。

  治之法,初得磨犀角,涂之,止。

  《博物志》,治蠼?虫溺人影,亦,随所著作疮。

  以鸡肠草汁,敷之,良。

  《外台秘要》,治蠼?尿疮,绕身匝,即死。

  以燕巢中土,猪脂,苦酒和,敷之。

  又方,治蠼?尿疮。

  烧鹿角末,以苦酒调,涂之。

  钱相公方,疗蠼?尿疮黄水出。

  嚼梨叶,敷之,干即易。

  《胜金方》,治蠼?尿人成疮。初如糁粟,渐大如豆,更大如火烙浆?,疼痛至甚。宜速用草茶,并蜡茶俱可,以生油调,敷上,其痛药至立止,妙。

  《圣惠方》,治恶虫咬人。

  用紫草油,涂之。

  又方,以酥和盐,敷之。

《肘后备急方》
肘后备急方《肘后备急方》,古代中医方剂著作。是中国第一部临床急救手册。中医治疗学专著。8卷,70篇。原名《肘后救卒方》,简称《肘后方》。系作者将其原著《玉函方》(共100卷),摘录其中可供急救医疗、实用有效的单验方及简要灸法汇编而成。经梁代陶弘景增补录方101首,改名《补阙肘后百一方》。此后又经金代杨用道摘取《证类本草》中的单方作为附方,名《附广肘后方》,即现存《肘后备急方》,简称《肘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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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洪】简介

  葛洪在《肘后备急方》里面,记述了一种叫“尸注”的病,说这种病会互相传染,并且千变万化。染上这种病的人闹不清自己到底哪儿不舒服,只觉得怕冷发烧,浑身疲乏,精神恍惚,身体一天天消瘦,时间长了还会丧命。葛洪描述的这种病,就是现在我们所说的结核病。结核菌能使人身上的许多器官致病。肺结核、骨关节结核、脑膜结核、肠和腹膜结核等等,都是结核菌引起的。葛洪是我国最早观察和记载结核病的科学家。


  葛洪的《肘后备急方》中还记载了一种叫犬咬人引起的病症。犬就是疯狗。人被疯狗咬了,非常痛苦,病人受不得一点刺激,只要听见一点声音,就会抽搐痉挛,甚至听到倒水的响声也会抽风,所以有人把疯狗病又叫做“恐水病”。在古时候,对这种病没有什么办法治疗。葛洪想到古代有以毒攻毒的办法。例如我国最古的医学著作《黄帝内经》里就说,治病要用“毒”药,没有“毒”性治不了病。葛洪想,疯狗咬人,一定是狗嘴里有毒物,从伤口侵入人体,使人中了毒。能不能用疯狗身上的毒物来治这种病呢?他把疯狗捕来杀死,取出脑子,敷在犬病人的伤口上。果然有的人没有再发病,有人虽然发了病,也比较轻些。(发病轻应该是古人知识不足造成的误解,狂犬病一旦发作死亡率100%,不管轻重都无差异)


  葛洪用的方法是有科学道理的,含有免疫的思想萌芽。大家知道,种牛痘可以预防天花,注射脑炎疫苗可以预防脑炎,注射破伤风细菌的毒素可以治疗破伤风。这些方法都是近代免疫学的研究成果。“免疫”就是免于得传染病。细菌和病毒等侵入我们的身体,我们的身体本来有排斥和消灭它们的能力,所以不一定就发病,只有在身体的抵抗力差的时候,细菌和病毒等才能使人发病。免疫的方法就是设法提高人体的抗病能力,使人免于发病。注射预防针,就是一种免疫的方法 (现代免疫学的内容越来越丰富,注射预防针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葛洪对狂犬病能采取预防措施,可以称得上是免疫学的先驱。欧洲的免疫学是从法国的巴斯德开始的。他用人工的方法使兔子得疯狗病,把病兔的脑髓取出来制成针剂,用来预防和治疗疯狗病,原理与葛洪的基本上相似。巴斯德的工作方法当然比较科学,但是比葛洪晚了1000多年。


  在世界医学历史上,葛洪还第一次记载了两种传染病,一种是天花,一种叫恙虫病。葛洪在 《肘后备急方》里写道:有一年发生了一种奇怪的流行病,病人浑身起一个个的疱疮,起初是些小红点,不久就变成白色的脓疱,很容易碰破。如果不好好治疗,疱疮一边长一边溃烂,人还要发高烧,十个有九个治不好,就算侥幸治好了,皮肤上也会留下一个个的小瘢。小瘢初起发黑,一年以后才变得和皮肤一样颜色。葛洪描写的这种奇怪的流行病,正是后来所说的天花。西方的医学家认为最早记载天花的是阿拉伯的医生雷撒斯,其实葛洪生活的时代,比雷撒斯要早500多年。


  葛洪把恙虫病叫做“沙虱毒”。现已弄清楚,沙虱毒的病原体是一种比细菌还小的微生物,叫“立克次氏体”。有一种小虫叫沙虱,螫人吸血的时候就把这种病原体注入人的身体内,使人得病发热。沙虱生长在南方,据调查,我国只有广东、福建一带有恙虫病流行,其他地方极为罕见。葛洪是通过艰苦的实践,才得到关于这种病的知识的。原来他酷爱炼丹,在广东的罗浮山里住了很久。这一带的深山草地里就有沙虱。沙虱比小米粒还小,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葛洪不但发现了沙虱,还知道它是传染疾病的媒介。他的记载比美国医生帕姆在1878年的记载,要早1500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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