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魏晋之风?
博尔
魏晋时代的知识分子是心理崩塌的,或者说他们属于彻底被时代所压垮呢一代人,秦汉以来知识分子的的积累并没有给他们强大的内心世界如何去面对残破的现实,他们陷入集体的失语。
酗酒,嗑药,荒唐,阿Q代言人,是我现在对魏晋风骨的认识,这个与之前羡慕他们有个性的狂放不羁截然不同,甚至是180°大转弯,可能我的心境在变。
我们处于时代之中,难免慌张奔波,但是随波逐流还是针锋相对?
如果去趋势为敌,就是螳臂当车。处于魏晋,在乱世中保持自我根本不可能,对虎狼之晋的态度就是如何在趋势中存在。
顺从,并没有什么不好,因为代代帝王到底谁是正统?以前是嬴,后来姓刘,汉朝之后又好多姓氏,甚至都不是汉人,三国三分天下,三个姓,为何不能姓司马?
我们的历史观是畸形的,被教科书固定了的思维模式,向来是所谓正统,历史没有正统,去接受就是了。不分好坏,都是历史,只是看后人如何评价?西夏存在那么久却没有历史是对的吗?为啥被俄罗斯搞走这么多西夏文物后我们这么被动?就是这个道理,我们作为后人,评论自由是可以的,但你不能拒绝以前的历史。
所以,不知道这帮人怎么想的,以竹林七贤最为代表的魏晋风骨,就是不合作,佯狂避世,在乱世中玩儿小个性,最终死在个性之下,杀死自己的终归是自己。
或者,对抗。他们无一例外是不合作,但是却很少反抗,联想下明清之际的东林党,清军入关后在江浙遇到的抵抗,南宋崖山之战的军民,如果你去说魏晋风骨这种极度的犬儒主义就风骨,你让后来的这些人如何自处?
归根到底,魏晋风骨,不过是在这个时代经历了乱世之后知识分子的心理防线已经成为齑粉,全部呆若木鸡。
其实,魏晋叫乱吗?后面的五胡乱华十六国算什么?好就好在,有了他们,后面的人知道引以为戒,佛学的发展也许在后来极大的拯救了知识分子的内心,让他们能够有个更为强大的世界去对抗。
杨梅梅
在中国历史上,大凡社会大动荡时期,总会出现很多思想家、哲学家丶文学家丶艺术家,春秋战国如此,东西晋南北朝如此,民国也如此。
此种现象的出现,大约是面对动荡的时局,一方面人们更多地在思考人性本身,一方面将兴趣转向文学与艺术,以远离、逃避政治。
两晋时期,战争频繁。西晋未年中原士族大量南迁,建立了东晋王朝。
一些封建士大夫苟安江南,一方面为世家大族提供了优厚的物质条件,另一方面,由于玄学和佛教的盛行,他们探讨人生哲学,希望能在宗教中超脱痛苦,因此由道家发展而来的玄学正好迎合了他们的心理。
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当时的文人士族,以高蹈处世,清谈成风,他们高度评价隐士的气节,他们厌弃人世的尘嚣,隐迹山林。
他们于孤寂之际,游戏于琴棋书画之中,论道论艺。在艺术创作上,他们超越世俗的物质功利而获得精神上、个性上的绝对自由,终于酿成了一种高雅的文人气质。
表现在书法艺术上,晋人书风以“韵”取胜,风度优雅,泊然无感,体气平和,表现出一种自然、委婉、抒情的审美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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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当隐士。
儒家提倡有为,报效国家,而道家提倡出世清修,不参与政治。魏晋之风就是提倡道家的玄学,甚至用道家的理念来解释儒家的经典,这是有时代背景的。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那是因为三国是中国历史上十分混乱的年代,再到后面的西晋更是八王之乱、五胡乱华,一直延续了三百年的中国历史最混乱最黑暗的年代,那个时候你打我,我打你,王爷轮番换,今天是你明天成了我,有的早上还好好的,晚上就死了,皇上就是摆设,也是经常换。
所以这个时候想效忠就不知道效忠谁,怎么办?文人只有当隐士了,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喝酒浇愁,高谈阔论打发时间,说什么修仙成仙之类的话。
当时最有名的是竹林七贤,不过这七贤其实对政治的态度也不一样,有人还是热衷当官,比如山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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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之风,主要是指中国历史上魏晋时期文人的风气和社会的风气,这个魏晋时期应该扩展到汉献帝后期。
那是个“癫狂的时代”和“看脸的时代” 。
在中国的历史上,魏晋时期是个很“另类”的时期,这个时期“名士成群”,以“竹林七贤”为登峰造极,“艺术家”也是层出不穷,曹子健“才高八斗”,王羲之“独步书坛”,至今也是无人能出其右。他的《兰亭序》书法一绝,文采独秀。 至于“文艺青年”,就多如牛毛数不胜数。
几乎所有的文人士绅,都非常沉醉于一门以神聊吹牛为宗旨的学问“玄学”。
这是一个嗜酒成风的年代,士绅们很多几乎是泡在酒里,每日酩酊大醉,或痛哭或神侃或发神经。 酒鬼刘伶,外出时牛车上装够肉干,和几坛酒,走到哪里喝到哪里,随行的仆人还要扛把铁锹:在哪里喝死了,就地埋了。
酒后,这伙计赤身裸体招摇过市,别人说他啊:哥们,没穿衣服跑出来丢人啊!这伙计酒后说了以一句千古留名的醉话“我咋没穿衣服,天是我的衣服,地是我的裤子!咦?你小子跑到我裤裆里干什么?” 真牛!
这是一个服食毒品为时尚的时期,文人名士互相串门都要用毒品相待,这个毒品就是“五石散” 。
美男子何晏说“这个五石散啊,服用了以后,不仅身体舒坦,精神也很愉悦啊” !
这真是个疯狂的时代。 这还是个看脸的时代,“美男子”是那个时代的最耀眼的明星,第一美男潘安,不敢出门,一旦出门,女粉丝追着抛香包鲜花,呼着喊着围追堵截,就为多看一眼。比当今疯狂多了。
又美又有地位的,要算何晏——曹操的“拖油瓶”兼驸马。特点是白嫩(魏晋时期美男子的标准是“玉人”),白到什么程度呢?白到他干爹都不相信,以为他抹了白粉,于是给了他一碗热腾腾的肉汤,何晏喝的满头大汗,喝完之后,拿大红袖子把脸上的汗水擦干,曹操一看,我去!嫩白变“皎白”。 实力啊!
最可怜的美男“小鲜肉”卫介,堪称“玉人”,长得好,口才更好,相当于魏晋时期又有颜值又有实力的天皇巨星,只要这小子一出现,立马里三层外三层,不但围观还要让他说一段才过瘾,竟被活活累死。不过留下一句成语“看杀卫介”。
这些,就是“魏晋之风”。放诞不羁,炫耀风骨,醉生梦死,清谈虚无。
为什么会这样?
自汉朝末年至隋唐,中国落入近两百年的无尽战乱当中,城投变换大王旗,文人们迷茫了,社会也迷茫了。
迷茫的文人,把精神的寄托给了精神麻醉和自我放纵了,思想上也没有了禁锢,个性解放,个性张扬成了发泄的窗口。
玄学清谈成了主流,是因为意识形态没有主流。唠嗑就是唠嗑,为聊而聊。
有个魏晋名士和朋友聊了一天,聊得神清气爽,别人问他聊什么呢?他说:不知道,反正聊的挺开心,挺高级,开心就行!
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魏晋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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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嗑药、搞基…这才是文坛意淫前真正的魏晋风骨
在很多年以前,华夏大地上有过一段民风彪悍、自由任性的时期——风骨魏晋。
这个时期的人们崇尚随性和美,穿衣服要广袖博带行走当风,约个会要曲水流觞风雅十足,喜欢一个人当天晚上就敢把人绑在自己的床上。
有一个公主,她觉得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要死认一人,于是她强上了朝廷的官员,搜罗民间的美男,为驸马定制了三十几顶不同款式的绿帽。
敢公然蓄养男宠当面首,这位公主虽不是独一份,但也是光明正大头一份。
女子都敢这样彪悍行事,男人岂非更加放浪形骸?
一、才高八斗曹子建的面基现场
有一天,曹操的儿子、写了《洛神赋》白马赋、被谢灵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帅哥——曹植,要和神交已久的基友邯郸淳线下面基了。
这年的夏天格外热,曹植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人,一心急出了一身汗,便决定先洗个澡。
正洗得舒服,下人说邯郸相公到了,曹植那个激动连忙让人给自己穿衣扑粉。
魏晋时期的男子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扑粉,一是因为魏晋流行阴柔美,男生女相更受追捧;二是因为他们觉得香粉可以滋养肌肤,强身健体。
又能美美的又能养生,还能走在时尚的尖端,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邯郸淳一进门,只见曹植披散这头发,袒露着白花花的胸脯,只套了件外衣就载歌载舞而来,甚至给自己耍了几个高难度杂技,当场就有点懵。
曹植不但不觉得尴尬,还腆着脸问:邯郸兄,你觉得我整的棒不棒?
曹植的杂技耍的棒不棒我是不知道的,但邯郸淳能够接受这么热情的欢迎方式,并且此后与曹植相交甚密,也确实不是一般人。
二、嗑药成瘾的敷粉小鲜肉
何郎敷粉,荀令熏香。
魏晋时期的大佬都喜欢把自己搞的香喷喷、白嫩嫩的,只有这个何晏不一样,人家由内而外自己白。
何晏是曹操的女婿,他这个人就一个特点,贼白。
曹操的孙子曹叡,史上有名的直男皇帝为了证明何晏不是素颜是化妆的,专门大热天里赐热汤面给他吃,吃的何晏汗流浃背。
不得已何晏就拿衣服的袖子擦汗,粉是没见掉,就是据说曹叡看着白里透红的何晏眼睛都直了。
这样一个素颜达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吸毒。
《世说新语》记载:
何平叔云:“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觉神明开郎。”
秦祖德的寒食散论也提到何晏向广大好友宣传五石散是个好东西。
何晏好酒色,长久身体就虚,五石散性燥热,吃了短时间提神醒脑,会让人出现亢奋的状态。
一包提神醒脑,两包虎虎生风,三包五包不嫌多,十包下去命没了…是不是觉得这东西作用有点眼熟?
五石散=毒品≈海洛因,我们只要看看现在那些吸毒者,个个脸色苍白瘦骨嶙峋就应该明白,何晏的白不是自然白,而是吸毒过后出现的病态白。
同样嗑药成性且名声大扬的人物,还有桀骜不驯的广陵散大佬嵇康,狂放不羁的草书大家王羲之…
一直到唐朝,五石散依旧活跃在权贵舞台之中发光发热,直到后来有了大烟,才渐渐退出历史舞台。
三、直男皇帝的女装绯闻
魏明帝曹叡,野史中赫赫有名的女装大佬,集恋母癖、搞基等多种怪癖为一体,三国秘史热搜榜里的前三甲。
可事实上,除了恋母癖,曹叡是个不错的皇帝,毕竟女装和搞基只是绯闻罢了。
三国志·魏志·杨阜传:阜尝见帝著绣帽,被缥绫半袖,阜问帝曰:“此于礼何法服也?”帝默然不答。自是不法服不以见阜。
曹叡有天接见大臣杨阜,戴了一顶有着华丽刺绣的帽子,穿的是一件半臂的上衣。
杨阜非常生气地责问他:您的穿着符合一个皇帝的礼仪吗?
曹叡听了沉默许久,从此再也没有衣冠不整地见过杨阜。
不少朋友在看到这件事时,将绣帽误解成了女子的帽子,半袖被误解成女子穿的半臂,由此就认定曹叡是个女装大佬。
另一个用来作为曹叡是女装大佬的佐证出自《南齐书》和晋书。
南齐书·卷十七·志第九:魏明帝好妇人饰,改以珊瑚珠,晋初仍旧,后乃改。
晋书·舆服志:“ 后汉以来,天子之冕,前后旒用真白玉珠。魏明帝好妇人之饰,改以珊瑚珠。”
原文说的很明白,天子冠冕的前后旒后汉以来一直用的是白玉珠,因为魏明帝喜欢妇人首饰上的珊瑚珠,所以改用了珊瑚珠。
但是珊瑚珠其实并不是妇人之饰,而是佛家七宝之一。
公元220年,魏代汉,中原重新恢复对西域的直接控制,西域佛教得以与中原沟通。
三国佛教,以魏、吴两地最为明显。
曹叡改白玉珠为珊瑚珠,与其说是喜欢妇人的首饰,不如说是受佛教传播的影响。
一个击退吴蜀攻伐,平定鲜卑的英雄汉,不该为史官笔下的扭曲与戏子的笑谈而蒙冤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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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三国志》:植初得淳甚喜,延入坐,不先与谈。时天暑热,植因呼常从取水自澡讫,傅粉。遂科头拍袒,胡舞五椎锻,跳丸击剑,诵俳优小说数千言讫,谓淳曰:“邯郸生何如邪?”
世说新语·容止第十四:何平叔美姿仪,面至白。魏明帝疑其傅粉,正夏月,与热汤饼。既噉,大汗出,以朱衣自拭,色转皎然。
三国志·魏志·杨阜传:阜尝见帝著绣帽,被缥绫半袖,阜问帝曰:“此于礼何法服也?”帝默然不答。自是不法服不以见阜。
南齐书·卷十七·志第九:魏明帝好妇人饰,改以珊瑚珠,晋初仍旧,后乃改。
晋书·舆服志:“ 后汉 以来,天子之冕,前后旒用真白玉珠。魏明帝好妇人之饰,改以珊瑚珠。”
红辰有愛
歪嘴和尚念经,越念越歪
汉末到两晋,战乱频繁,自董仲舒之后的儒家独大局面,被打破了,社会信仰崩溃。没了儒门压制,各类思想再度碰撞重现百家争鸣,相对于儒家倡导的仁义礼智信温良恭谦让,脱离束缚之后的各种君子,追求放飞自我,玩起了自嗨,给人一种特立独行之感,并引燃了整个时代,这就是魏晋之风,或者叫魏晋风骨
魏晋风骨第一人,曹操
他那个时代,儒家子弟过分清高倨傲,用起来很不得手。210年左右,占据天下一半江山的曹操,写了一篇文章,叫求贤令。求贤令下,唯才是举,大量被压制的文人走到台前,一举改变了整个社会风气。老曹临死时候,留的遗言很另类,他说:让我的那些歌妓们学点女红手艺,这样拿去卖卖能换些钱粮过日子
曹操不仅是魏晋风骨的开拓者,也是力行者
魏晋风骨第二人,何晏
何晏是大将军何进的孙子,汉末何进让太监们给砍了,他妈妈就带着他跟了曹操。这人很厉害,长得白净,文章也写的好,还编了一本叫论语集解的书,在当时属于明星一般的人物。但这人干了一件不好的事,他吃药,搞了一种叫五石散的东西嗑,磕完之后身体发热,精神焕发,然后就是高谈阔论……
名人效应嘛,大家都跟着效仿,一举开创吃药空谈之风,歪嘴和尚念经,就是从他开始的
魏晋风骨第三人,王衍
王衍出身王与马共天下的王家,是王导、王墩王家三王中的老大,最后一个清谈大拿,题主说的清谈误国,也是他首先提出来的。311年永嘉之乱,葬送掉西晋十五万大军之后,王衍被石勒抓了,临刑前说,我们这些人如果能干点实事,不去空谈,何苦落到今天的下场
之后,东晋吸取了王衍教训,开始了艰难的实干兴邦之路。几十年后,桓温北伐进中原时,还说,王夷甫诸人遗祸无穷
过犹不及,好经让歪嘴和尚的念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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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这就是魏晋风度的本质!
“诗圣”杜甫说起自己的文学追求时说,“语不惊人死不休”,而对于魏晋时代的知识分子来说,他们的人生追求来应该是“行不惊人死不休”。他们鄙视平庸,追求与众不同。摇滚诗人张楚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而对于魏晋名士们来说,平淡无味的生活是可耻的;循规蹈矩是可耻的;遵守三纲五常繁文缛节更是可耻透顶。魏晋名士们追求惊世骇俗,反对一切禁锢心灵和身体的枷锁,而这个枷锁就是以儒家为中心的伦理,魏晋哲学中把这个叫做“名教”。
魏晋哲学的核心,其实就是要解决是自然与“名教”关系的问题。换言之,就是人的本性与礼教的问题,也就是人的个体与社会伦理纲常的矛盾和冲突的问题。
中国文化在本质上是人伦哲学,始终关心我们究竟应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究竟如何去做人问题。儒家要人做道德高尚有功于社会的“圣人”;道家想要做无为清净,如婴儿般纯净无瑕的,游心于自然游心于世的“神人”“至人”;墨家要做专门利人毫不利己的“雷锋”。在经历了从东汉开始的思想大解放之后,经过儒家与道家思想的浸润与冲突之后,魏晋时代的知识分子,到底想做什么样的人呢?
他们要做与众不同的人,做反抗一切礼法的人。在我们眼里,是“垮掉的一代”“颓废的一代”。这种价值观与西方的嬉皮士相似。嬉皮士在后现代的思潮中,为了反抗技术高度发达、物质极端丰裕、但人的精神受到控制的社会,他们有“回到史前”的冲动,希望在史前时期寻找精神力量。而魏晋思想家阮籍,则提出了“越名教而任自然”的主张,这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嬉皮士们常常在头发上插一朵花,被人称为“花童”,而魏晋名士们更加彻底,干脆裸体与人坦诚相见;嬉皮士们吸毒以获得精神上的满足,魏晋名士们饮酒服药穿着宽袍大袖酣畅淋漓地游走;嬉皮士们搞摇滚音乐,一曲“加州旅馆”成为经典;而名士嵇康临刑前一曲“广陵散”,至今令人心醉神迷。魏晋风度和嬉皮士的最大共同点就在于,勇敢地反传统反世俗反对一切羁绊身体和心灵的东西,他们价值观的天空,写满了自由。
所以说,魏晋是一个充分张扬个性的时代。所谓魏晋风度其实就是高扬自我个性,显示与众不同;魏晋风度就是崇尚美色,最好把自己弄得像女孩子一样花枝招展;他们高度重视身体感官上的快乐。按照学术界的观点,魏晋风度有三个特点,第一是任诞行状;第二是崇尚自我个性超凡脱俗,行为越出位越好;第三重视容貌。长得好看的,赢者通吃;长得难看的,砖头拍死。
“任诞行状”最能代表魏晋风度的核心精神。“任诞行状”就是不受约束,就是放浪形骸,就是以一种傲视人生礼教的姿态的狂妄放荡。在他们看来,一切礼教都是假正经,追求灵魂自由才是真性情。
道教哲学家葛洪曾经充满鄙夷地描写了魏晋时代的精神风貌。他说,魏晋时代流行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你要是“西装革履”,那就是个俗人。他们常常毫无顾忌地接待客人,朋友见了面,谁要是切磋学问道德,那绝对不入流。客人一见面就称主人是贱奴,主人则称客人是老狗,这样才够味。假如太客气太文雅,那就不够朋友,第二天可能就要断交。真正的兄弟在一起,就要像狐狸一样蹲着,像牛一样饮酒。朋友之间要你争我夺,喝醉的时候你扶墙走,我是墙走我不走,大家酣醉一场,这样才是高人,否则就是俗不可耐。原来,反世俗的枷锁,反人性的羁绊,追求人性的本然,才是人生的真谛。
魏晋时代最不把礼法放在眼里的是阮籍,他专门写了一本大人先生传,把遵守礼法的人比成呆在裤裆里的虱子。母亲去世,他照常谈笑自若喝酒吃肉。阮籍有个美少妇的邻居,开个小酒店,那少妇常常当垆酤酒。阮籍和朋友王戎经常到去喝酒,“阮醉,便眠其妇侧”,少妇的丈夫一开始恨不得把阮籍乱刀砍死,后来发现他纯粹是任性而为,绝无他意,也就不以为怪了。
阮籍的嫂子要回娘家了,他却肆无忌惮公然跑去和嫂子告别。有人说他违反礼法,阮籍则说出了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心声——“礼岂为我辈设也”!
阮籍不受礼法傲视王侯,只是魏晋时代的一个缩影而已。
刘伶天生爱酒,号称“喝死便埋我”,经常赤身裸体在家里思考人生。
大名士周伯仁在朋友家参加宴会,看见主人的小妾风姿绰约,当场露出自己的丑东西,要和人家做不可描述之事。
一代文坛领袖准皇帝曹丕,因为朋友王粲喜欢听驴叫,竟然在王粲的葬礼上学驴叫。
王平子组织了八个人的“天体艺术团”,没事聚会脱掉衣服喝大酒搞趴体。
名士王忱的老丈人亲人去世,王忱竟然带着一帮朋友坦荡荡赤条条精光光,出现在葬礼上,还郑重其事地围着悲不自禁的老丈人转了三圈,以示哀悼。
魏晋是苦闷的时代,也是中国人的人性思想青春勃发的时代。那些惊世骇俗的、疯狂的甚至是不可理喻的行为,那些你无法想象的叛逆行为,其实都深藏着对命运朝不保夕的焦虑感;隐藏着充分彰显自我的强烈冲动,;隐藏着冲破伦理纲常天花板的叛逆的力量。
这正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的境界。
江南之翼
《红楼梦》第四十九回,“脂粉香娃割腥啖膻”中说到贾宝玉和史湘云拿了块生鹿肉来烤了吃,刚刚进贾府的薛宝琴也在一旁,湘云笑道:“傻子,过来尝尝。”宝琴笑说:“怪脏的。”宝钗道:“你尝尝去,好吃的。你林姐姐身子弱,吃了不消化,不然她也爱吃。”刚刚进贾府的薛宝琴,不一会儿就成黛玉的小迷妹。听宝钗这么说,她便也跟着湘云他们吃起来。接下来便有黛玉、湘云和宝钗一段对话。
黛玉笑道:“那里找这一群花子去!罢了,罢了,今日芦雪广遭劫,生生被云丫头作践了。我为芦雪广一大哭!”湘云冷笑道:“你知道什么!‘是真名士自风流’,你们都是假清高,最可厌的。我们这会子腥膻大吃大嚼,回来却是锦心绣口。”宝钗笑道:“你回来若作的不好了,把那肉掏了出来,就把这雪压的芦苇子摁上些,以完此劫。”在史湘云的口里,“是真名士自风流”,这话,大体就反应了魏晋风度所要表达的意思。他们自在潇洒,不向权贵屈服,也不受外界思想的束缚和左右,充分展现自我的个性,这一群体的人有思想有才华,用鲁迅的话来说,他们是“简约云澹,超然绝俗”,凡是俗世的东西都是与他相悖的,他们要回归人性的本真。你们说按照什么样的规矩执行,我偏偏不认可。就像史湘云那样,你们或许觉得这样的大家闺秀应该怎样怎样,然而,对她来说,能够有好吃的肉,不违背人的本性,大口大口地吃,吃完了以后诗照作,“锦心绣口”,这份洒脱大观园里谁人能比?
至于说到清谈误国,这个帽子扣得太大了,不能一概而论。如果具体到某个人,可以就某个人的实际情况去讨论。整个魏晋时期,数百年的时光,社会虽动荡,却不是简简单单地说哪个人清谈就误了国的。
我是苏小妮,喜欢我的回答请点击关注和分享!sushe
魏晋风流是魏晋士人所追求的一种人格美,或者说是他们所追求的艺术化的人生,利用自己的言行、诗文使自己的人生艺术化。
冯友兰认为构成真风流的四个条件玄心——超越之心
妙赏——审美欣赏
洞见——直觉体悟
深情——一往情深
这些都能在魏晋人士身上看到。
六朝人的生命体验、玄学境界,以及一往情深,为百代之下的中国人所永远追慕。首先是人格的美,而后才是文章韵味。唐杜牧润州“大抵南朝皆旷达,可怜东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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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者在这个问题下面加了一句话,看得我乐了:“清谈误国,实干兴邦,你对魏晋之风怎么看?”
人都要死了,国也不是你的,没死的人连话都不敢多说,谈什么实干?兴谁的邦啊?真是笑死我了。魏晋之风固然有玄学背景,但更有时代的大背景。
先简单说说什么是魏晋风度:这个词应该是鲁迅在著名的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一文中首次正式提出来的。返之古代,主要指的就是从东汉末年到西晋这短时间,一批士人在学术文化上尊崇玄学,甚至用玄学来解读儒学;在思想上追求超脱,崇尚自然,所谓越名教而任自然;在生活上寄情山水,服食一些丹药,不拘凡俗礼法,热爱饮酒等等。
这批人的代表,在东汉末年到魏国,主要是建安七子,以及杨修等人;在魏晋交替之际,主要是正始之音,代表人物是何晏、王弼、夏侯玄等人;到了更晚一点,就是著名的竹林七贤。
怎么评价呢?那角度太多了。
我就只从问题里那句“清谈误国,实干兴邦”的质问来说吧:
这是魏晋时候的历史背景决定的。大家都知道,东汉因为一百多年的儒学的涵养陶冶,同时加上东汉皇权不太稳固(东汉的建立是刘秀与诸多军阀妥协的成果),所以,东汉的士风非常强悍,为了捍卫真理和士大夫的名节,是不惜粉身碎骨去对抗宦官、朝廷的。所以,东汉末年两次党锢之祸,杀了不少人;但这种格局在汉魏交替、魏晋交替时,不断重演。曹操杀孔融,杀杨修,借刀杀祢衡;司马懿杀何晏,司马师杀夏侯玄,司马昭杀嵇康……等等,基本上过个二三十年,就会杀掉一批士大夫。原因很简单,这批士大夫要么卷入政治太深,要么是前朝的亲信、亲戚、忠臣,不服新贵。
讽刺的是,在这种剧烈的朝代更替中,越是那些叫嚣着忠于汉室、忠于魏国的士大夫,口口声声把名教挂在嘴边,比如王朗,却趋炎附势,马上就投奔了新的掌权者。
正是这种背景下,这批魏晋风度的人,说白了,或者是已经被排挤出政治的圈子;或者是不愿意被拉拢,因为掌权者是仇人;或者是看不惯那些伪君子,这才逐渐生发出所谓的魏晋风度,朝廷上不合作,文化上不沟通,生活上不主流。
这是一种消极的反抗啊,哪里是“清谈误国”了?你的国都被灭了,你不想为灭国的朝廷做事,这就叫清谈误国了?
清谈误国,最好还是从六朝时期,从晚明时期,以及从今天的网络上整天指点江山的键盘侠里找吧。马Sorry
魏晋之风,又称魏晋风度,主要是指东汉末年到西晋初期,魏晋名士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率真旷达情景脱俗的行为风格,特别是那种钟情山水的那种生活态度。中国历史上,魏晋时代的文人所表现出来的自由主义精神是最早的理想之风。
它的产生是由于魏晋时期社会动荡,战乱频仍。但同时又是一个思想极为活跃的年代,士大夫阶层要面对严酷和高压的政治环境,为了面对这样的政治环境,政治上又不能有所表达,只能转向思想人格上的极度的潇洒风流,不滞于外物,放浪形骸,不拘礼节,行为上特立独行,又颇喜雅集。
在文学上的表现出的是玄心洞见的。文学上出现了像曹植、阮籍、嵇康、陶渊明、庾信,表现出超然不群的的面貌,虽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文人士大夫的高傲形象。,在五言和辞赋上的表现出特别明显,如曹植的《洛神赋》陶渊明归去来兮辞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他们更承袭汉代乐府文学的优点,将玄心洞见,旷达表现的淋漓尽致。
魏晋风度,表现的是一种真正的名士风度,是士族在意识形态的表达,有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变态审美观念,这也是被历代所诟病的一点,究其原因是,由于当时政治环境导致他们在政治上不能舒展,表现出一种醉生梦死,过于狂放,忤上背理,有悖常理。如竹林七贤的阮籍、山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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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之风,与当时文化崇尚相关联。那时候崇尚老庄之学。
王弼在论语释疑提出圣人的境界——有情而无累。 离形去知,冥灭是非,不为物役,任运自然,此庄子逍遥游也。
洒脱自然,妙赏深情,八个字奠定了魏晋玄学的基础。时人见面无不谈玄,这种逍遥游的精神帮助他们解脱现实带来的痛苦,而带来心灵的满足感。
魏晋名士像:
不仅谈玄辩难,还要对人物进行评品,这也是“九品中正制”带来的危害。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魏人的审美观开始发生变化,他们认为长得漂亮就可以当上大官。如果长得丑,基本上就没有前途了,连教书的老师都找不到。
“时人目夏侯太初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又说“魏明帝使后弟毛曾与夏侯玄共坐,时人谓蒹葭倚玉树”,把皇后的弟弟毛曾和夏候玄的俊美比做青娃和王子。
这种审美观发展到晋朝更是了不得,“俊朗”已经没有了市场,“伪娘”开始大红大紫。大才子卫叔宝身体虚弱,长相柔美,但是晋人偏爱于他这种病态之美。
伪娘:
当他的车子过豫章的时候,万人空巷,所有的老老少少都来看他的美丽,那些少女、阿姨、老婆婆纷纷将瓜果、香囊抛到他的车上,表示爱慕。
卫叔宝回去之后大病一场,就死了。 “王仲宣好驴鸣,既葬,文帝临其丧,顾语同游曰:
“王好驴鸣,可各作一声以送之。”赴客皆一作驴鸣。 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死了,曹丕去祭拜时说,王粲生前喜欢驴叫,我们大家都学着驴叫吧。
建安七子:
曹丕作为七子之一,哀伤于挚友逝世无有不可。但是他本身又是皇帝,这么干,这个风气便传扬开来。
可以想象一下,在一个个坟墓前有着一大帮的人在学驴叫,真是莫名的喜感。
世说新识鉴里有记载,西晋名士张翰张季鹰辟为齐王东曹掾,在洛阳为官,因见秋风起,便无比思念故乡吴郡的菰菜羹和鲈鱼脍,叹息道:
“人生贵适意尔,何能羁宦数千里以邀我爵乎?”于是命驾归乡。。。之后张翰放任不羁,时人便问他,“卿乃可纵一时之意”,难道不考虑身后之名吗?张翰便答道,“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
其实张翰这个干是有原因的。永嘉年之前,中原爆发了长达十六年的八王之乱。
永嘉大乱:
王爷难当,官也难做,特别是幽州刺史王浚引进慕容鲜卑来对付成都王颖,鲜卑回师途中一路上大肆奸淫掳掠,把这些汉族少女充作军粮,宰杀烹食。
国家内忧外患和大规模的杀戳,导致士大夫心灵上的崩溃。
永嘉年间,晋怀帝司马炽在位,国家疲弊,直接导致了永嘉时期的民族斗争。
永嘉四年(310年),晋军主力在(今河南鹿邑)被击败,洛阳被大肆屠杀焚掠,化为灰烬。
晋朝的官民实在无法忍受,大量南逃,以建康(今南京)为都,史称为“永嘉南渡”、“衣冠南渡”。
相比于北方的混乱和血腥,偏安于南方的东晋平静得让人安心。
王羲之呼朋唤友、畅游山水;谢安隐居在会稽东山,携妓悠游林下,继续养望以等待时机;江左崇尚风度和仪表的名士们宽袍大袖,服五石散、挥着麈尾清谈、驾着牛车游玩、谈音乐、论书法、寄情山水。
各种潇洒豪放,各种不拘礼法,他们寄情于山水之间,追求个性解放,挣脱世俗的束缚,叹人生之苦短,相互劝告对方要及时行乐。
世家子弟不再去试图寻找图存、北伐之策。便慢慢的沉溺于酒色,放浪于形骸,裸体,夜饮,驴鸣、服散此等流弊。
最为令人所诟病的就是“服散”了,服散和现在的吸毒没有什么两样。
“寒食散”最先起于东汉医圣张仲景的《千金方》,起初是治疗伤寒所用,其最主要的功效就是发生麻醉作用。
玄学大家何宴对“寒食散”进行改进,推行开来,叫做“五石散”。
五石散:
服了“五石散”,身体发热,如梦如幻,思路清晰,这对于“谈玄辩难”有着巨大的好处。
“礼岂为我辈设也?”有服散日以继夜谈玄辩难的;还有女子服散的,发散时袒胸露乳、纵酒狂歌的;有男子服散导致疯狂的,直接拉起主人家小妾当场行云布雨的,之后主人也不以为怪。
时人便称主人雅量高致,而把这种大庭广众伤风化称为行为旷达。
现在我们看到的七贤图片,大部份都是袒胸露腹,也是因为服散太多,皮肤变得非常敏感,衣服上的麻会刺痛皮肤。
因为不敢洗澡,才会量产虱子,“捉虱而谈”这可是风雅之事。
“名士不必须奇才。但使常得无事,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这就是所谓的东晋名士风流。但前提是你必须是名士,名士则无所不可,嬉笑怒骂皆成其名,换了其他人那就是耽于肉欲的蠢物。
晋朝跟宋朝有相似之处,宋朝的文风比不上大唐的气势磅礴,也是来自于被北方游牧民族不断欺负的结果。
当杜甫在曲殇流宴上,徐徐吟出“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抒发了他远大的抱负和惊天豪情时候,他怎么会想得到,后世宋朝大量写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这类冷歌艳词。
杜甫:
浮华之风的盛行起源来自于国家的疲弱。找不到强国强种的方法,那不如在神州陆沉之前,及时享乐一把的心态,于国于民百害而无一利。
这大概就是混吃等死的典型了,魏晋之风,冷眼旁观北方同胞被胡人屠戮,实是垃圾的美誉。
瘫坐:
歪眼小史工作室
文:千古亭榭
会游泳的皢塰參
魏晋时代,并不是历史里最为辉煌的时代。连年战争不断,社会动荡,司马夺权后实行白色恐怖政策,以嵇康为代表的诛多名士全部被杀,那是一个黑暗的时代,也是一个人心惶惶的时代。
但是,那却是中国思想史中闪闪发光的时代。
袁弘在《国家宝藏》中扮演的嵇康
在这样的社会形势中,有这么一群人,逆时代潮流而上,而追随在他们之后,大批名士前仆后继。晋人血性生命中包含着人格之真、情感至真。
时至今日,这份血性却难再觅。我们相信时代的潮流,相信消费主义的正确性,我们甘愿抛弃独特性,去成为整齐划一的社会螺丝钉。当所有人的目标只剩下金钱的追逐,所有的行动都是千篇一律和按照预定的方式进行的时候。
以“竹林七贤”为例,我们可以窥见魏晋之风:
“竹林七贤者,是以阮籍、嵇康、山涛、向秀、刘伶、王戎、阮咸七者也。七贤以阮籍、嵇康、山涛为核心。”
「狂放公子阮籍的挣扎:退让」
四十岁是阮籍人生中的重要节点。作为那个时代的宠儿,他“少年学击剑,妙技过曲城”,又是“建安七子”阮瑀之后,且“容貌瑰杰,志气宏放”。无论怎么看,他都相当耀眼。
但在四十之前,阮籍一直仕途不顺。太尉蒋济曾因闻其贤,想辟其为掾属。阮籍写奏记一封,以示推脱。为表尊敬,亲自送到都亭。不想,却被蒋济误会他已答应,喜派人迎接。阮籍被迫就任,不久便告病辞归。
阮籍所作劝进表现存魏碑
在随后的几年里,几次征召,他都以病推辞。可就在他四十岁这一年(公元249年)司马懿发动“高平陵事变”,杀伐异己,曹氏政权摇摇欲坠。摆在天下人面前只有两条路,不是跟随司马集团,便是成为反叛者,非此即彼的难题同样也落在阮籍头上。为时势所逼,阮籍被迫成为司马懿的从事中郎。
阮籍不曾想,自己一退再退,退到最后,竟是无路可退。
为了避人祸,阮籍终日醉酒,他曾大醉六十天,只为逃避和皇室结亲。公元263年,司马昭被晋封位晋公,完成他篡权的重要一步。阮籍受命执笔,在半醉状态下写下劝进表。写下此篇劝进表后一个月,阮籍逝世,终年五十四岁。
「皇族异类嵇康的抵抗:生死」
提起嵇康,最为人称道的是他的风貌。
《世说新语》里写他: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见着叹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或云“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嵇康不修边幅,但不损其风度,尽管放浪形骸,仍受世人追捧。
嵇康是竹林七贤中的核心。尽管身逢乱世,嵇康仍希望自己可以“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
嵇康抚琴
只是,命运弄人。
嵇康不愿同流合污,当好友山涛举荐自己时,写下与山巨源绝交书,以明自志。嵇康始终是那个最彻底忠实自己内心的人,他佩服山涛“殊俗内不失正”,却也不愿指鹿为马,向时代妥协。
嵇康一生写下八十二首咏物诗,情真意切,读来却是满腹委屈与心酸。他始终不为自己的时代所理解,人们只看到他外表的放荡,人们赞颂他的不拘,却未能有人看出,他的家国理想,他所追求的一切,乃是逆时代洪流之上,却又被这洪流拍的粉碎。
图为嵇康所作与山巨源绝交书,文章风格清峻,立意超俗,行文精练
嵇康被卷入吕安的诉讼案,被判死刑。临死前他毫无畏惧,“嵇中散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散,曲终日:‘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
他始终不屈。
「选择之后,时代之前」
在此三人中,山涛得以善终,他虽对时事不满,却甘愿妥协,后官至三公。只是,他也有自己的尺度,他敢于直言不讳指出司马昭的错误,为官清廉,始终以民生为己任。
对于山涛来说,他不图隐士之名,只要能为民出力,就甘愿出仕。这是山涛的选择,这是他的尺度。
山涛画像
此三人,是竹林七贤中最受瞩目的三个人。在命运的洪流之下,任何人都被裹挟于其中,而难逃时势的捉弄。这三人,也不例外。
阮籍本是门阀之后,光耀的家族史,是压在他头上的一座大山。首次入仕不利后,阮籍逐渐看清了形势,碰壁之后终于明白,自己正深陷一张门阀的巨网,即便他已是如此优秀,仍是难以逃脱。阮籍本有济世之怀,却失望的发现那个唯才是举的时代已经过去,郁闷之中他整日喝酒,以酒灭志,以酒消愁。
只是,积压在心中的愤懑又怎能轻易消除。即便他看轻礼法,不为其所拘,却仍不得不驱车向山顶疾驾驶去,直至前方无路可走,失望的他纵声大哭,醉倒而归。
《世说新语》
时代逼迫他们妥协。山涛取了折中点,他屈服于礼法之下,却在内心保持最后一寸净土。嵇康迎头而上,以狷狂不屈的姿态,撞到自己头破血流为止。嵇康娶了曹操曾孙女长乐亭主为妻,他始终不肯与司马集团合作。嵇康本人信崇老庄,主张“越名教而任自然”,公然与新朝主张的儒家专统为敌。他过于强硬的姿态,最终广陵一曲终成绝唱。
此三人,在时代面前,或退让,或妥协,或以生死为代价,换就千古绝唱。只是,联结着他们内心的,都是共同的内核:以狂狷来反抗这乡愿的社会,反抗这桎梏性灵的礼教和士大夫阶层的庸俗,在自己的真性情、真血性里发掘人生的真意义、真道德。
魏晋时代的文人所表现出来的自由主义精神是最早的理想之风,令人心驰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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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黛
东汉末年,政治黑暗,战乱频发,社会动荡不安,人民生活非常痛苦。一向被汉代统治者奉为神明,用来束缚读书人和老百姓的儒家思想开始衰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汉武帝始)。在这期间,有许多思想活跃的知识分子开始蔑视礼法,重视老庄思想。魏晋交替之际,统治阶级则以残酷的手段来压制打击知识分子的多嘴多舌,凡谈论政事者常会被惨遭杀害。现实险恶,祸福无常。因此,知识分子只好谈些空洞玄虚的废话,美其名曰:清谈。参加清谈的人必须是名士,并且还要有名士的派头。这帮名流中,酗酒者居多数,吃药的也不少;但也有一些看重操守,不肯随俗同流的人。酗酒、吃药、清谈和纵情于山水之间,是魏晋名士们所崇尚的生活方式,也就是魏晋之风。“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沉溺于美酒之中的名士,常常是“醉来赢取自由身 ”。阮籍——“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以为常。”他纵情适意,“或闭户视书,累月不出,或登临山水,终日不归 。”(晋书.阮籍传)。 稽康——“轻唐虞而笑大禹,非汤武而薄周孔。”他任性饮酒,菲薄礼法。好友山涛好心好意的举荐他去做官,而他却写了一篇与山巨源绝交书:“但欲守陋巷,教养子孙,时时与亲旧叙离阔,陈说平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志毕矣。”(晋书.稽康传) 。 刘伶——“不以家产有无介意,常乘鹿车携一壶酒,使人荷锸而随之,曰:死便埋吾。”(晋书.刘伶传)。而在其后的陶渊明更以诗酒名世,不愿为五斗米折腰,辞官不做,“宁固穷以济意,不委曲而累己。”、“啸傲东轩下,聊复得此生。”、“春秫作美酒,酒熟吾自斟。”还有“王谢世家”等等嗜酒如命的名士,他们由于酒精的刺激,形骸礼法一切皆忘,精神得到自由遨翔,显示出人的真性。因而,由庄子提出的“醉者神全”这一哲学理念,在魏晋名士这里得到了实践“验证”。还有一批以夏侯玄、何晏、王弼为代表的吃药“五石散”的玄学名士,所谓“五石散”,是一种中药散剂,又称“寒食散”。据说是东汉大医学家张仲景发明,药方有五种石头作为主药: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黄、赤石脂,其药性燥热,毒性很大。他们认为吃此药可以消除苦闷,可以神明开朗,可以成仙。因此,这些吃药的名士常常是轻裘缓带,不鞋而屐(为了散热)。数月不洗澡不换衣,扪虱而谈。再者,就是我最敬佩的留有“孟嘉落帽”典故的孟嘉,陶渊明的外祖父。以他为代表的一些名士,虽然酣饮,但喝多也不乱。有官照做,不逃避现实。
总之,在中国历史上魏晋时代是一个大动乱的时代,也是一个意识形态大解脱的时代。魏晋名士是中国历史上空前绝后的,他们行为是踰规狂放,率直任诞;诗与文章写的是清俊通脱,遥深宏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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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北朝”是历史上一个大分裂而动荡的时代。“魏晋”则指曹魏时期,短暂的西晋统一中原时期,以及东晋与五胡十六国并存的时期。
严格说起来,这个三个时期都不是大一统的局面。曹魏政权与蜀汉和东吴并立。西晋将曹魏、蜀汉与东吴整合在一起,又和北方的草原民族政权(乌孙、鲜卑、肃慎)以及唐古拉山脉为中心的西羌并立。东晋是一个建都建康统驭江左的南方士族政权和北方变动频繁的五胡十六国并存,此外还有北方的乌孙、高车、扶余,西边吐谷浑、金沙江流域的附国以及雅鲁藏布江流域的女国。
在这样一个大变动的时代反倒是很容易促进哲学的思辩、爆发各种思想的潮涌以及推动美学、艺术、文学的发展。所谓“魏晋之风”,也叫作“魏晋风度”、“魏晋风流”,指的就是当时最具有代表性而独具一格的思想风貌、精神气质,以及这些风貌气质在社会风俗、诗书礼乐、书法绘画等方面的体现。鲁迅说魏晋风度是药与酒、姿容与神韵。鲁迅的观点只看到表面看不到实质。李泽厚说还必须加上华丽好看的文彩词章。李泽厚的认识也太拘泥了。
魏晋风度给世人的印象似乎是时而慷慨悲凉如建安七子;时而烟水云气的孤芳自赏如陶渊时;时而清丽绮靡如乐府情诗;时而佯狂佯醉又沉迷于药石……山水之美,儒释道的完美合流,首倡礼乐、苦心经营的王谢风流,无一不体现魏晋之风。
如果要给魏晋之风找一些具象化的表现,应该如下:首先就是清谈之雅。清谈、玄学最能体现魏晋思想。初期以老庄为基本内容,后来士大夫之间的雅谈都可以称为清谈。《世说新语》里所记之德行、言语、政事、文学等都是清谈的内容。书里那些恣情旷达、不拘礼法、风度翩翩的就是魏晋名士。
其次就是阮籍和嵇康的“越名教而任自然”。不自视轻贱,也不羡人富贵,人生苦短而纠缠于蝇营狗苟,抛开眼前的世俗做真人、至人,这是对于当时名教的反抗。
最能代表魏晋之风的是陶渊明的清新自然。陶渊时人格与品格的孤高是魏晋时期最具高度、最高洁的精神思想。陶渊明既能以躬耕而自给自足,又能在心里保持一个桃花源的理想。“衣食当须记,力耕不吾欺”,既使今天读来仍然人心里充满了感佩之情。
动荡的时代,活跃的思想,自由之风心向往之,这就是魏晋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