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最好看的小说叫什么名?哪一点最吸引你?
Jacqueline
我是大志读书,致力于原创问答,我来分享一下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天上美人来,人间良夜静”,这本号称“晚清小红楼”的大作,光看到书的封面和配图就吸引了我,园林、花卉、市井、山林、闲趣、浪游,除了好看,最吸引我还有“真”,还有“美”。何书如此魅力?便是沈复《浮生六记》。这是沈复写给妻子芸娘的绝美情书,更是中国古典文学的唯美经典。《浮生六记》有着落花流水的时光散漫,庭园梦境的从容静寂,与布衣蔬食的晨光之美。
如果说《红楼梦》是一种繁华过后的凄凉,《浮生六记》则是一种布衣文人的日常爱情,与普通世人更为贴心。这文字之贴心即是人世间最难得的真。
这本书一开头就吸引了我:
《浮生六记》卷一 闺房记乐
文:余生乾隆癸未冬卜一月二十有二日,正值太平盛世,且在衣冠之家,后苏州沧浪亭畔,天之厚我可谓至矣。东坡云:“事如春梦了无痕”,苟不记之笔墨,未免有辜彼苍之厚。因思关鸠冠三百篇之首,被列夫妇于首卷,余以次递及焉。所愧少年失学,稍识之无,不过记其实情实事而已,若必考订其文法,是责明于垢鉴矣。
译: 我生于乾隆癸壬(1763年)未冬十一月二十二日。当时正值太平盛世,而且生在衣冠世家,居住于苏州沧浪亭畔。苍天对我的厚爱真可谓应有尽至啊!苏东坡曾云:“事如春梦了无痕”,对自己的经历如果不记之以笔墨,未免有辜负于苍天的厚恩。如今,思考关雎是描写青年男女互相倾恋之诗篇,而且冠《诗经》三百篇之首,所以特意将本人夫妻生活的“闺房记乐”列于首卷,其余篇目则以次递及下去。所惭愧的是自己少年失学,稍有学识而无深知,以下描写不过是纪录一些实情实事而已。若必考究文法修辞,则要借助明亮于污垢的镜子了。
文: 余幼聘金沙于氏,八龄而天。娶陈氏。陈名芸,字淑珍,舅氏心余先生女也,生而颖慧,学语时,口授琵琶行,即能成诵。四龄失怙,母金氏,弟克昌,家徒壁立。芸既长,娴女红,三口仰其十指供给,克昌从师,修脯无缺。
译: 我幼年婚聘江苏南通金沙场的于氏女,可惜她八岁便夭折。后来娶陈氏为妻,名芸,字淑珍,即舅氏心余先生女也。她生来超颖聪慧,学话时,口授琵琶行即能成诵。她四岁时父亲谢世,母亲金氏,弟弟名克昌。她家里贫穷,四壁空立无所有。陈芸长大后,尤其熟娴纺织、刺绣、缝纫等女红,三口人也依靠她的纤纤十指勤劳供给衣食。后来弟弟克昌从师学习,也凭她的收入付出从学酬金。
最吸引我的是《浮生六记》里的真和情。一个“真”和“情”,是布衣男人沈复对妻子一生的承诺,这份承诺应了一生。如果说陈芸是中国文学上最可爱的女人,那么沈复就是中国文学中最深情的男人。从一见倾心、举案齐眉,到不离不弃、睹物思人。书中的描述,沈复比中国文学中任何一个男人更为深情、真实。
以文中摘述为例:
文:余闲居,案头瓶花不绝。芸曰:“子之插花能备风晴雨露,可谓精妙入神。而画中有草虫一法,盍仿而效之?”余曰:“虫踯躅不受制,焉能仿效?”芸曰:“有一法,恐作俑罪过耳。”余曰:“试言之。”曰:“虫死色不变,觅螳螂蝉蝶之属,以针刺死,用细丝扣虫项系花草间,整其足,或抱梗,或踏叶,宛然如生,不亦善乎?”余喜,如其法行之,见者无不称绝。求之闺中,今恐未必有此会心者矣。
译:我的居室休闲,案头瓶花许多,芸说:“这样插花,能表现花在风晴雨露中各种姿态风韵,可谓精妙入神。然而画卷中也有草木与昆虫共同相处的方法,你何不仿效一下?”我说:“小昆虫徘徊不定,怎么仿效?”芸说:“我倒有个方法,恐怕始作俑而引起罪过呢!”我说:“你试说说。” 芸说:“小昆虫死了不会变色,寻找螳螂、蝴蝶之类用针刺死,拿细丝线捆着它的脖子系在花草间,再整理它的脚足,或抱在花梗上,或踏在叶上,这样宛如活生生的小虫,不是更好么?”我很高兴,按她的方法去试验了,结果来看的人无不称绝赞美。
罕有文人的爱情可以打动我。但我感动倾心于沈复与陈芸的爱情,平凡的爱情。两人一成亲,便是一段最幸福美好的时光。
他们的爱情并不惊天动地,也非旷世绝恋,更非千古名唱,就是平常爱情。但就是他们日常生活中的点滴和相敬相爱感动了我,甚是向往。 最美爱情,皆在平常。
《浮生六记》,便是我最喜欢的。一读倾心,二读感动,三读向往。有此爱情好书,看完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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