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散文经典阅读及作者
闲菜丝
原贴:名家短篇散文
阴霾的晴天
原贴:短篇散文
想飞的猫2011
巴金的怀念萧珊
周作人故乡的野菜
陆蠡囚绿记
孙犁采蒲台的苇
钟敬文《西湖的雪景》
汪曾祺《昆明的雨》
余秋雨阳关雪
老舍济南的春天
宋璞西湖漫笔
郭沫若《银杏》
郁达夫《故都的秋》
沈从文桃源与沅州
林语堂《秋天的况味》
我没有给你找原文 但都是大家之作 标题给你了 剩下的工作 辛苦啦~
或者参考这个 中国卷 秋夜/鲁迅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鲁迅 故乡的野菜/周作人 我的母亲/胡适 银杏/郭沫若 落花生/许地山 五月卅一日急雨中/叶圣陶 风景谈/茅盾 故都的秋/郁达夫 我所知道的康桥/徐志摩 匆匆/朱自清 背影/朱自清 荷塘月色/朱自清 渐/丰子恺 海燕/郑振铎 济南的冬天/老舍 寄小读者/冰心 小橘灯/冰心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俞平伯 桃源与沅州/沈从文 西湖的雪景/钟敬文 雅舍/梁实秋 风雨中忆萧红/丁玲 海上的日出/巴金 怀念萧珊/巴金 囚绿记/陆蠡 鲁迅先生记/萧红 八十述怀/季羡林 雨前/何其芳 采蒲台的苇/孙犁 荔枝蜜/杨朔 昆明的雨/汪曾祺 西湖漫笔/宗璞 听听那冷雨/余光中 苏州赋/王蒙 梦里花落知多少/三毛 阳关雪/余秋雨 丑石/贾平凹 外国卷 热爱生命/蒙田 要生活得写意/蒙田 论求知/培根 生活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卢梭 自然(片段)/歌德 悼念乔治·桑/雨果 冬天之美/乔治·桑 乡村/屠格涅夫 海边幻想/惠特曼 贝多芬百年祭/萧伯纳 美/泰戈尔 孟加拉风光/泰戈尔 远处的青山/高尔斯华绥 海燕/高尔基 我的梦中城市/德莱塞 论老之将至/罗素 世间最美的坟墓/茨威格 浪之歌/纪伯伦 贪心的紫罗兰/纪伯伦 我的伊豆/川端康成 归来的温馨/聂鲁达 四季生活/沃罗宁
原贴:短篇散文
小叶纸急需好运来
原贴:名家短篇散文
sukinahito
这是我自己原创的
一路诗意
香樟树香,玲珑月明。
夜晚,将近九点,从自习室独自漫步回寝室,途经一段不短也不长的樟树大道。今年的春天,来得很晚,天,一直阴沉着脸,最近几天,才开始放晴。樟树花极力汲取春天里柔和阳光的精华,促成自己在4月底的开放,抓住这迟来又即将逝去的春天,开出朵朵小小的白色小花瓣,散发出属于自己那独特的清香,弥漫着整个校园。
一个难得的晴朗的夜晚,明月高悬在空中,像大地铺洒着透明的亮黄色,温和地斜射在地面的每一个袒露在它怀抱下的物体上,像是赋予他们以独立的灵魂。在地面上,斑驳的影子依稀可见。或许,这些影子就是它们的灵魂,它们在月亮的照耀下,在微风地吹拂下,婀娜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此刻地它们是灵动的,它们在影子中寻找自己存在的印迹,认真地审视着自己,宛如一个美少女在镜子面前端详着自己在镜子里的容貌,久久地,似乎为自己而倾倒。
风轻轻地拂过脸颊,送来阵阵香樟清香。立下来,深深地呼吸一口这奇特的清香,体验着这夜的寂静,感受着透身的凉意,倾听着风路过时的脚步声,我告诉自己,此刻的我,活在醉人的诗意里。
在这里,我可以忘掉我自己,想象着把自己幻化在拂面的春风里,柔和在透明的月色里,抑或,变成一株小小的香樟花,在路人的记忆里,留下一段清香。
刚开始发现,这段路只有我一个人,除了风声,就只剩下我的脚步声。路旁的两排白色的路灯发出白色的光芒,与月亮一起调和着这动人的夜色。看着自己斜映在地面上的拉长了的影子,突然感动了。影子,这个最忠实的伙伴,从来不会离开你,时时刻刻地伴随着你,而人,往往在身心寂寞的时候,才能感觉得到它的存在,心灵从中得到一丝慰藉,或许,这就是影子存在的意义,它让任何人任何物都不是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一直默默地坚守在它们的主人的身边。突然,想问问影子,它自己可曾觉得寂寞过?
我慢慢地走着,尽享这段属于夜色和我的片刻的宁静。后来,前面不远处传来女孩子们的笑声以及她们的跑步声,她们与我擦肩而过,这让我想起了今天在看的那本小说的女主人公为减肥每晚坚持跑步的场面,这又使我的思维沉浸到那部小说里。接着迎面来了一对竞走的中年夫妇,或许,这就叫做人生的惬意,不禁使我想起,那个曾经陪我在夜晚竞走的男孩,能不能在我们渐渐老去的时候,还能拥有这般惬意的画面。没过一会,在道路的右侧的小道上,走着一对情侣,男孩用手轻轻地搭在女孩的肩上,像是呵护自己梦中的天使,他们肩并肩,轻踩着樟树的影子,闻着花香,漫步在童话般的夜色里。
踏着一路的诗意,不知不觉,已悄然来到寝室门口。再留恋地回头看看充满月色的天空,今晚的月亮,是圆的。
原贴:短篇散文
狮子座
原贴:短篇散文
easy喵喵
是啊,他回来了 文 / 雾湿楼台
是啊,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一只蚱蜢,稳稳停在窗外的窗棂上,就那么稳稳地停着,偶尔伸一伸腿,然后复又停下。我知道,那是一只来自夏天的蚱蜢。他说过。他最爱盛夏,最爱盛夏的蝉鸣,爱盛夏的酷热,爱那一方薄冰——还散发着凉意的冰棍。
可是在他最喜爱的盛夏,他死去了。人们说,他是去了另外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没有厮杀,没有争斗,没有言语相向,甚至没有一个白眼。于是他去了那里,一去不还。
还是盛夏六月,酷热的天气似乎要将人民的汗水榨干。他回来了,他回来了。阳春三月,他驾乘着一只盛夏的蚱蜢,从遥远的未来,急切地赶来了。那一天,天反常地热,是阳春不应有的酷热,热就热罢,偏偏带来了盛夏的蚱蜢,翠绿的衣衫,似乎鄙视着一个盛夏。可是,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他常对我们说: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抑或是未来,我都将陪伴在你们身边。可是在一个盛夏,他走了,走得如此匆忙,甚至没有与他所爱的学生道别。大山里,只留下一帮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喊。
但是又有人来教我们,第一节课,他翻开课本说,我们来讲新课,张继的枫桥夜泊。他开始朗读,要我们跟着他读。可是,寂静的教室里,没有一个人跟着他读。
“怎么了?读。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对不起,老师,这节课已经讲过了。”大班长说,声音很平静。可是从他动情的声调,我似乎听见来自宇宙深处的那个被踢出九大行星行列的冥王星的深切的哭声。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依稀记得那个山花烂漫的日子,他要回城了。教学任务业已完成,这儿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了。可是,他舍不得走,他舍不得离开这个关于梦与理想的课堂。
可是,他得走,城里,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在等他。
于是在那个繁星满天的夜晚,三更天,他走了。他怕,他怕经不起学生们的一再挽留。
他得走。无论这儿记载了多少梦想,他得走,在城里找一个家。
于是他走了,在山花开遍原野的时候,他走了,三更天,星斗满天,他悄悄地离开了。
翻越了两座山,天便亮了。他回头,看看这个给了他太多欢乐的地方。他似乎又看到孩子们求知若渴的眼神。
可是,他必须到城里去,去见他的未婚妻。
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太阳的光芒从地平线下露了出来,撒遍了原野,金光万丈。
山茶花在山里开的正艳,他却要离开了。
留我好么?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假如此时有一个学生站出来说:"老师,别走,我们需要您。”他便会留下来。可是,此时,在原野上陪伴他的,只有一条被太阳的光芒拉得很长的身影。
“老师,别走!”他似乎听见学生们说。
“老师别走!”
这个声音在山里响了起来,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可是那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应该是杏娃吧。
“老师别走!”是山桃的声音。他眼含着热泪,热切的地回望着……
之后不久,他那如花似玉的娇妻便从城里赶来。“你放心,我绝不是来逼迫你的,我只是要一个答案,我,这些学生,到底谁重要?”她的眼里也含着泪,似乎要将他控诉。
他喉结动了动,无言。最后一句话是:“学生重要,他们是我的一切。”
“那我呢?”
“我也给你一个选择,留下,走开,永远别回来……”
之后的几天,是冷战,最后,她留了下来。
那天,是山里的山花开得最美的一天。
许久之后的今天,我们仍记得那个日子,那个山茶花开得最美的一天,人们永远忘不了,就像忘不了那个年纪轻轻就无情逝去的生命。
当生命之舟航行在大海的时候,人们不会知道他能航行多远,多久。但是,一只生命之舟倾覆了,会有无数人为他流下饱含深情的热泪,我想,这种倾覆,便是最值得的。
他走了。他终于敌不过命运之神的捉弄,永远地离开了。
披了一天的白纱,她便又收拾行装,来到学校。从此,这儿便是我的家。她,留了下来。就像当初,他的决定一样,永远地留下来。
之后又招了一名教师,也很年轻。第一节课便是枫桥夜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寂静的教室里,寂静无声。
依旧是万花开遍的阳春三月,他回来了,他回来了,窗外的蚱蜢正报道他回来的消息。
樱花祭 文 / 雾湿楼台
寂寞的三月,樱花开始飘散。每一朵花开,都会取代另一朵花的位置。于是每一次的盛开,都意味着一个小生灵的悄然坠地,无声无息。
寂寞的樱花落了一地伤感,每一次消逝,都维系着笔者的心。面对着这般美丽的生灵,自然界的一切似乎都在此刻归复了宁静。
开放意味着凋亡,凋亡意味着重生。破茧成蝶,是三月春虫的美梦。然而破茧而出的,往往是一只型陋若斯的飞蛾。从一出生开始,它们便永无休止地舞蹈着,向着月亮,向着烛光,跳着一段最美的舞蹈。
天使的声音渐渐传来,悠远荒芜又宁静。有的人用文字构筑了一个美丽的围城,于是便有人愿意走近他,走进他构筑的美丽的城市。
也有的人用文字抒发心灵,他们的文字真如樱花一般,即开即谢,凋落一地伤感。那种让人感伤的美,只应在人心里出现,却无从收拾。
正如那一地凋落的花瓣,无从收拾。
是谁播种了春天的种子,是夏天的希望,而后变作秋的金黄。是谁摇落了那一树樱花,在每个明月悬天的夜,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想我的文字当是樱花,即开即谢,一地无从收拾的伤感,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三月,我看见,樱花正在飘散,有些落在了文人墨客的肩头。并化为了不朽的诗篇。
来去匆匆,是樱花转瞬即逝的生命。你知道吗,正如天地间万物一样,樱花的生命也很短暂。我想,我们人类也像天地间万物一样,一直进行着生命的接力,一棒又一棒,接连传下去。而今它传到我的手中了,我便以最快的速度,飞驰在人生的漫漫长路上。
樱花也进行着生命的接力。它们的生命太过短暂,长的一星期,短的两三天,但是耐人寻味的是,无论生命多么短暂,每一朵樱花都传递着关爱的讯息,传播着人间温情。
它们默默地开着,不管哪一阵风会带走它们轻盈的花魂。
飘散在风里的,永远是一曲生命的欢歌。
用心倾听,便能知晓,那是一曲关于生命的颂歌。不管生命多么短暂,都要开出应有的绚丽。不管凋谢何时叩门,都要用心谱写一曲生命的欢歌。
生命的接力棒,一棒一棒传下去,传到某一个樱花手中时,便促成了一朵鲜花的美丽。
然后我听见了一种鲜花坠地的声音。我敢说,那是一种迄今为止,我听过的最美的声音。
当有一天,一阵迟来的夏风吹散了阳春三月所布置的一切美景,当樱花在最后一缕清风里悄然飘散,我便拿了笔记本,将那飘散的樱花接住,永远地封存在我的记忆里。
它们,是不能够被人遗忘的。
它们,是不应该被人遗忘的,同时,它们也不会被人遗忘。
至少,我不会。
又一阵樱花从我眼前飘过,悠悠坠地,落成了一方香冢。那里埋藏的,是一个永不消逝的灵魂。
落花的声音 文 / 雾湿楼台
五月,已经没花了,但是,我却突然想听听落花的声音。
于是我来到论坛上,来寻找落花的声音。我用我的一切来寻找它,那落花的声音。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找到,因为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我把我当成了四川的难民,我就失去了一切。
那些风花雪月夜,那些花影弄窗时,都如四散的烟花,瞬间就消逝在我的记忆里。
我想我就是四川的难民,我的腿卡在墙缝里,我的灵魂在四处游荡,我的理想在灾难中化为乌有。
我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包括我的梦,我的理想,我的明天。死去万事空啊!
但是,我不是四川的难民,所以我有明天,我有未来,有梦想。去往天堂的路太挤太挤,我还是赶下一班把。四川,我的家。
可是,我那不甘寂寞的心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寻找,我寻找未来,寻找希望,寻找四川的难民已经永远失去的一切。我,都要将它一一找回,并在下一个花好月圆之夜,将它交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然后告诉它,这个包裹里装着的,是三万人的灵魂,是他们的梦想,是他们的未来,是他们的希望!
可是,我再也找不到去往天堂的路,就像我也找不到花开的声音。
花落时分,我在月下漫步,我不想寻找花开的声音,我只想在月下理清我纷乱的思绪。我的心太乱了,我找不到方向,
可是,我听到隔壁有人在哭,他的哭声是那么悲凉。
我终于找到了,我找到了花开的声音。
然后我依然在寻找,落花的声音。那声音是那么脆弱,如此地不堪一击。
可是我依然在寻找,寻找落花的声音。我突然觉得,那些花在飘落时,其实依然在开放,就像我们在奔赴死亡时,心里还惦记着人世间的一切美好。
花开的声音,我已经找到,但是花落的声音,我却从未听见。于是我去找妈妈,去问她花落是什么声音?
妈妈告诉我,花落是这样一种声音,它们落得无声,但是如果你用心听,而不是用耳朵,那你会听到花的哭声。即使在天堂,它们也默默地祝福我们。就像那些上了天堂的人,他们遇难了,那么他们会在死去的那一刹,默默地祝福,祝生者平安,祝死者安息。
祝福你们,那些在汶川地震中失去了生命的人,祝你们永远安息。我知道在天堂,你们也会默默地祝福我,祝福我们永远安康。
在天堂,你们的眼睛是那么明亮。天上的星星会化为你们的眼睛,照亮我们来时的路。
当夜幕降临,当夜的翅膀笼罩了大地,当黑夜的眼神注视着我时,我似乎听见了落花的声音。我知道,那是一种来自天堂的声音。
雪之味 文 / 雾湿楼台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我常常怀疑,是不是在那个大雪天,在白雪染白了乡村的黄昏的时候,白居易是不是真的举起一杯“绿蚁新醅酒”,问刘十九,“能饮一杯无”?
我想那当真是一个浪漫的雪季,当真有一个叫刘十九的人,陪着白居易,一边赏雪,一边度过那个漫长的黄昏。
在其它时候,一样是黄昏,他们也只能缩手缩脚,偎在炉前,尝一杯新酒,只是在那个黄昏,那个落雪的季节,他们尝到了酒外之味。在千年之后的今天,又有一个书生,读到了问刘十九,从那几行短短的诗句,他也品到了酒外之味——雪味。
天欲雪,是的,欲雪而未雪,就像“山雨欲来”,欲雨而未雨,而风已满楼。满楼的风夹杂着泥土与野草的芳香,将一个未雨的“日沉阁”,装扮得如同待嫁闺中的新娘。
那一样是另外的味道,我们称之为雨味。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西子湖之美,在于“淡妆浓抹总相宜”。是的,烟雨西湖,让多少画家、文人雅士费尽了精神,却也未能画出西湖之万一。桂林山水,奇绝八九,终未有一副图画,能画出这八九之一。
欲雪欲雨,是未来之美。写美景,往往落笔便俗。传神之笔,在于写美景之侧,在于写将来未来之态。
烟雨西湖,桂林山水,若只是远观,而非近看,想必另有一番韵味。只是文人雅士太贪,不肯舍弃一分一毫,这一不肯舍弃,却使得他们舍弃了许多,而且都是不愿舍弃的。
是不是在那个欲雪的黄昏,他们一唱一和,度过了许多美好时光。北风乍起,吹面生寒,一枚雪花,飘然入室,至炉火之上,便化为一团烟云。他们看着窗外,未关的窗,将一方雪景镶嵌在文人的心房。
他们就这样看着雪景,度过了那个漫长的下午。
菩提本无树
我家曾有两处宅院,现在是只剩一处了。原来的那出几易其主,如今却不知姓谁了。我最难忘的是那一处老宅院,宅院不大,容得下我们五口人,就再难容他人了。夏天会有苦楝花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只是每逢暴雨,我们家的那条可怜的狮子狗就遭殃了,它是住在露天的院子里的,它的狗窝只有一个顶棚避雨。
于是每逢下雨,就会有风吹着雨水灌进它的窝,这是很不幸的一件事。我记得那条狗身体很衰弱,羸弱的身体使这条可怜的家伙无法走很远,也总是受到其他狗的欺负。弟弟常常给这条狗喂食,他总是把馒头嚼过,吐给狗吃。
后来这条狗不知去向,据说是被人抱走了,一个陌生人。
后来我们家还养过几条狗,大多不得善终,有两条“兄弟”狗居然被人药死了,死状凄惨。
只是那些开在房顶上的苦楝花,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而今搬离那座宅院很久了,不时会回忆起它,回忆起那些不知所终的狗。现在我们家仍然有两条狗,一黑一白,黑的油光发亮,白的一尘不染,一黑一白,倒常让人想起黑白无常。
我觉得人间自有极乐,这种想法是在我看见那条狗的睡相之后突然产生的。那天很晚了,我从睡梦中醒来,看见了那条狗,黑狗,油光发亮的那条狗,它闭着眼睛睡在我的床边,睡相恬然。我突然感到了宁静,感到了无比的安宁,我想到了那远在乡下的奶奶,她一直教我,教我认识佛,认识佛教,我常常幻想极乐,可是我没想到极乐就在身边——一条狗,深夜的陪伴,无限的满足,无限的感叹……
忘忧花,含羞草,菩提树,极乐鸟,人间自有极乐,何必非要去寻西天的极乐呢?
或许你不懂我在说什么,你不明白我想表达什么意思,其实我自己是明白的,这就足够了。有些事就是这样的,你自己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就行了,不必非要表达给别人知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智者不言,极乐在心。
我想起了家中的那一株菩提,夏季会缀满沉甸甸的果实,阳光的惠顾会使菩提充满盛夏的味道。有人说没有感知过硬生生的疼痛的果子最好吃,或许也是有道理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树,安知树不知痛?
离树最近的算是风了,我觉得,那并不存在的风都不知道菩提树正在想什么,何况是我们呢?我说风不存在,只是因为风不过是空气的流动,本身是不存在的,存在的是空气,而不是风。
这流动的空气并不知道自己是不存在的,它也不知道树在想什么。于是树有了自己的极乐,那是一个绝对寂静的世界。树没有眼睛,没有耳朵,甚至没有鼻子,于是对外界缺乏感知,但那些所谓的感知不过是人类自以为是的感知罢了,没有这些感知的树,谁知道有没有更高的智慧呢?
六祖慧能有偈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六祖慧能说的是什么,是菩提,是明镜?或者,他什么都没说,“本来无一物”是也!
流动的空气,它又知道什么呢?
无欲的菩提,它又知道什么呢?
今夜的笔者,我又知道什么呢?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或者,那个在川上长叹的老人,也什么都不知?
罢罢罢,由他由他!
春天,一行大雁从我头顶掠过
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向你的时候,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
来到这个世界,至今已有二十二载,亲人始终是我生命里一个重要的角色,让我欢喜让我忧。
在我呱呱坠地的那一刻,我不知道谁的心里乐开了花,或许是我的奶奶,或许是我的爷爷,也或许是爸爸——他是第二次做爸爸了。在三年之前,我的哥哥先我一步来到这世上,给爸爸的生命带来了无限的希望,而今我的降生不知是不是也带给了爸爸和哥哥降生一样的幸福与眩晕……
童年,应该是多姿多彩的,应该是无比绚烂的,可是因为体弱多病,我的童年被蒙上了一层阴影,驱散这些阴云的,是爷爷奶奶温暖的双手。是的,因为爸爸和妈妈忙于事业,无暇顾及家庭,所以我的童年是在爷爷奶奶温暖的怀抱里度过的,而今虽然我已远离了故土,来到了繁华的都市,可是对爷爷奶奶的怀念却与日俱增。无论身在何处,我都不会忘记他们对我的恩情。
有些人或许一样对你有再生之恩,可是由于他们太过于追求回报,追求你的报恩,于是你对他们的感恩就大打折扣,甚至有了厌恶之心,因为他们的所做不是出于真正的爱你,而是出于数倍于付出的那些回报。
我的爷爷奶奶就不是如此,他们是真的爱着我,因为我与他们有切不断的血缘关系。我爱爷爷奶奶,就如爱自己一样。他们给了我整个世界,我却不能有一点回报,这是我不甘心的。在我灰暗的童年记忆里,那场大病无疑是一块亲情的试金石,爷爷奶奶对我的关爱就是不怕火炼的真金。那次,我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我住院了,一住就是一个月之久,我消受了好多,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里,爷爷奶奶也寝食难安,他们也瘦了很多。在我住院的日子里爷爷很少来看望我,我当时是不开心的,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无暇来看我,因为那段时间正是爸爸生意亏损的时候,爷爷提到我住院需要用钱时,他只是一言不发,低头坐着,爷爷很快就明白了爸爸的处境,他没有埋怨什么,当天就骑着破旧的三轮到市场上批发东西来卖,我住院的所有费用,都是爷爷辛苦赚来的。
我出院时,爷爷骑着三轮来接我,他让我裹着一床棉被坐在后面,怕我着凉。他抱我到三轮车上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睛已经深深的陷下去了。“莫自使眼枯,收汝泪纵横。眼枯即见骨,天地终无情!”这几句诗道出了爷爷的辛劳。他在放我到三轮车上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说:“安,你在医院的这一个月,每天晚上我都在哭,我的眼泪都哭干了!”
是的,爷爷为了我而哭干了眼泪,眼枯见骨,天地无情。在十几年之后的今天,回忆起爷爷说的话:“我的眼泪都哭干了!”我还忍不住掉眼泪。因为爷爷的这句话,我在十几年之后仍然清楚,世上真正爱我的人是谁,因为爷爷的这句花,我永远分辨的出是谁在深深地爱着我——是爷爷!
爷爷爱我,也爱奶奶,而奶奶也爱着我。而今我上了大学,每月都有很大的花销,奶奶就会瞒着爸爸给我一些钱,让我不像同学们一样为钱发愁。我觉得,爷爷和奶奶的感情就像两棵树,两棵长在同一片土地上的树,那两棵树是如此地心有灵犀,他们隔着空气,用心灵感知着对方的存在,我觉得这正是爱情的最高境界,不用任何的话语,没有任何的甜言蜜语,只有两颗心,在默默地跳动。这足够了,两颗心知道对方就在自己身边,这就足够了。
我记得有一次,一行大雁从我家房顶轻轻地掠过。在我童年灰色的记忆里,那行北归的大雁凄厉的鸣叫是如此地让我记忆鲜明,我不能忘记那行大雁,这就像我忘不了爷爷奶奶对我无限的豢养之恩。我知道有些恩情是永远也不能报答的,比如父母的生养之恩,比如爷爷奶奶的抚养之恩。
那行北归的雁阵,就从我家的屋顶掠过,我幼小的记忆里,从此有了野性的颜色。我听到的是一声又一声鹅鸣般的啼叫声,我抬起头来,只看见几只大雁排成一行,从我家屋顶缓缓掠过,它们飞得如此之慢,就像一部怀旧的电影;它们飞得如此之低,好像是要把我故里的土地看遍。
那行雁阵是我的童年的记忆里为数不多的惊喜。因为太过贫穷,所以我几乎没有好好的过一个快乐的生日。除了那行雁阵,就是姑姑给我买的生日蛋糕,它一样带给了我小小的惊喜。蛋糕上面写着“祝安生日快乐!”安,我的小名,如今爸爸妈妈仍然叫我的小名,这使我感到亲切。
后来,我渐渐长大了,长大后的我开始怀念儿时的一切,只有你真正长大了,你才会明白原来有些事是那么值得怀念,就像一只廉价的却一样可以飞向蓝天的风筝,就像几分钱一块却一样美味的糖果,在你长大后,你再也不会感到他们的意味了。
人不过是时间与空间的一个过客,来匆匆,去匆匆,有时我们甚至都还没有回头看一眼,有些人就这样走过了我们的生命。
那行大雁,那行低飞的雁阵,就这样消失在了我的灰色童年里。但爷爷奶奶对我的爱,却还在永远地延续,这是一段割不断的情缘。我衷心的感谢走过我生命的每个人,他们搀了我的两腋,扶我走过生命的苦难,我永远不会忘记。
是的,永不忘记,老人的关爱,眼枯见骨的关爱,还有那掠过我头顶的雁阵,都让我无法忘记。假如只有一首诗能代表我的心声,那只能是汪国真的感谢:
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向你的时候,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
原来是一场梦啊
来到泰安已经很久了,与父亲分别也已经很久了,很久很久了。
我不知道我竟然会在此时想起父亲。父亲在我来泰安时就对我说:“安,如果没钱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汇钱。”可是,我一直没有给父亲打过电话,但是每到月底,父亲就会汇钱到我的账户上,从不让我缺钱。我感激父亲,或许不只是因为这些,我对父亲,有更深层次的爱,这些,是父亲所不知道的,或许他永远不会知道。
对父亲的记忆,有几个特别清晰的细节,至今记忆犹新,第一个是父亲在我的要求下给我听写语文词语,可是父亲文化有限,在看到有的字他不会读时,他露出了讥讽的表情,似乎是说“编这书的人可真奇怪,净出些偏题难为学生!”对他的这一表情,我终身不忘,我觉得这是父亲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而做出的表情。第二就是有一回我正在做作业,他却要我出去一起捕蝉,那时也是夏夜,我正为一道题绞尽脑汁,于是没思索就说:“您自己去吧!”在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并追出房间时,父亲已经离开了,我只看见他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他低着头,似乎很伤感。这个镜头在我的记忆里一直保存着,每每想到父亲对我的爱,和我的无力回报,我就悲从中来,为此,我深深地忏悔,为父亲的爱深深地忏悔。第三个细节,是我至今仍在受用的,那就是每天晚上父亲催我睡觉,如果父亲不催我,我就会一直玩到深夜,有了父亲的催促,我才知道按时入睡。可是因为远在异地,所以我是连这最后的幸福也享受不到了。
我常常梦见父亲的催促,然而梦醒之后,却往往枉然。
清风夏夜鸣蝉,是的,又是一个夏夜了。我不知道从何时起,写字成了我的习惯,即便是在这闷热的夏夜,我也不忘码字。在刚刚写完一篇文章后,我就躺在床上睡了。我梦到了父亲,那个给了我爱和生命的人,他已经很老很老了,因为他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儿子是他的希望,也是他老去的明证——儿子的长大,正证明了父亲的衰老。
我梦见了父亲,那个已经很老的父亲,在异地他乡,我梦见他了!在我租住的小屋里,我梦见他了,我梦见他推开了我房间的门,然后对我说:“安,睡了!”是的,该睡了,可是我却睡意全无了,因为我梦见了我的老父亲,他就站在门口,对我说:“安,睡了!”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人让我难以忘怀了。我怔怔的地看着我的老父亲,他的额角分明有了几丝皱纹,他的头发分明有了几缕白霜。我看着他,在梦里,泪水夺眶而出。
然后我醒来,发现灯竟然未关,而门依然是闭着的,没有打开过,我这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场梦。
原来是一场梦啊,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快醒来,我不解了,为什么连这虚幻的幸福也不肯多给我一些?为什么连虚假的相逢都那么短暂?
父亲,我怀念着你,我怀念着你,我怀念你温暖的臂弯,我怀念你慈爱的笑意,我怀念你温和的话语,可是,因为在异地,我不能看见你,不能陪伴在你的身边,这,毕竟是一个不小的遗憾。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会对您说:“我爱你。”不管有多么忙,只要你再次要我陪您去捕蝉,我都会放下手中的一切陪您,相信我,我一定会的。
可是,生活没有如果,只有现在,那么现在,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回家之后,对您说:“我爱你。”父亲,等我。
原贴:感人短篇散文
团子
余秋雨 雪
美丽的雪花飞舞起来了。我已经有三年不曾见着它。
去年在福建,仿佛比现在更迟一点,也曾见过雪。但那是远处山顶的积雪,可不是飞舞的雪花。在平原上,它只是偶然的随着雨点洒下来几颗,没有落到地面的时候。它的颜色是灰的,不是白色;它的重量像是雨点,并不会飞舞。一到地面,它立刻融成了水,没有痕迹,也未尝跳跃,也未尝发出唏嘘的声音,像江浙一带下雪时的模样。这样的雪,在四十年来第一次看见它的老年的福建人,诚然能感到特别的意味,谈得津津有味,但在我,却总觉得索然。"福建下过雪",我可没有这样想过。
我喜欢眼前飞舞着的上海的雪花。它才是"雪白"的白色,也才是花一样的美丽。它好像比空气还轻,并不从半空里落下来,而是被空气从地面卷起来的。然而它又像是活的生物,像夏天黄昏时候的成群的蚊蚋(ruì),像春天酿蜜时期的蜜蜂,它的忙碌的飞翔,或上或下,或快或慢,或粘着人身,或拥入窗隙,仿佛自有它自己的意志和目的。它静默无声。但在它飞舞的时候,我们似乎听见了千百万人马的呼号和脚步声,大海汹涌的波涛声,森林的狂吼声,有时又似乎听见了儿女的窃窃私语声,礼拜堂的平静的晚祷声,花园里的欢乐的鸟歌声……它所带来的是阴沉与严寒。但在它的飞舞的姿态中,我们看见了慈善的母亲,活泼的孩子,微笑的花儿,和暖的太阳,静默的晚霞……它没有气息。但当它扑到我们面上的时候,我们似乎闻到了旷野间鲜洁的空气的气息,山谷中幽雅的兰花的气息,花园里浓郁的玫瑰的气息,清淡的茉莉花的气息……在白天,它做出千百种婀娜的姿态;夜间,它发出银色的光辉,照耀着我们行路的人,又在我们的玻璃窗上扎扎地绘就了各式各样的花卉和树木,斜的,直的,弯的,倒的。还有那河流,那天上的云…
山居笔记> 酣睡在寒风中
“文革”中有一件小小的趣事,老在我的记忆里晃动。
那时学校由造反派执掌,实行军事化管理,每天清晨全体师生必须出操。其实当时学校早已停课,出完操后什么事也没有了,大家都作鸟兽散,因此,出操是造反派体验掌权威仪的唯一机会。
老师们都是惊弓之鸟,不能不去;像我们这批曾经对抗过造反派、现在已成瓮中鳖而家里又有很多麻烦事的学生也不能不去;只有几个自称“逍遥派”的同学坚持不出操,任凭高间喇叭千呼万唤依然蒙头睡觉。这很损造反派的脸面,于是在一次会上决定,明天早晨,把这几个人连床抬到操场上示众。
第二天果然照此办理,严冬清晨的操场上,呼呼拉拉的人群吃力地抬着几张耸着被窝的床出来了。造反派们一阵喧笑,出操的师生们也忍俊不禁。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了,难道强迫这些“逍遥派”当众钻出被窝穿衣起床?如果这样做他们也太排场了,简直就像老爷一样。于是造反派头头下令,“就让他们这样躺着示众!”但蒙头大睡算什么示众呢?我们边上操边看着这些床,这边是凛冽的寒风,那边是温暖的被窝,真是让人羡慕死了。造反派头头似乎也觉得情景不对,只得再下一个命令:“示众结束,抬回去!”那些温暖的被窝又乐颠颠地被抬回去了。后来据抬的同学抱怨,这些被抬进抬出的人中,至少有两个从头至尾没有醒过。
由这件往事,我想起很多道理。
示众,只是发难者单方面的想法。如果被示众者没有这种感觉,那很可能是一个享受。世间的惩罚可分直接伤害和名誉羞辱两种,对前者无可奈何,而对后者,地实在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一个人要实现对另一个人的名誉羞辱,需要依赖许多复杂条件,当这些条件未能全然控制,就很难真正达到目的。
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常受围攻的人名誉未倒,而那些批判专家劳苦半辈子都未能为自己争来任何好名誉的原因了。
让他们站在寒风中慷慨激昂吧,我们自有温暖的被窝,乐得酣睡。抬来抬去,抬进抬出,辛苦了。
闲读梧桐 余秋雨
梧桐就在我们住的那幢楼的前面,在花圃和草地的中央,在曲径通幽的那个拐弯口,整日整夜地与我们对视。
它要比别处的其他树大出许多,足有合抱之粗,如一位“伟丈夫”,向空中伸展;又像一位矜持的少女,繁茂的叶子如长发,披肩掩面,甚至遮住了整个身躯。我猜想,当初它的身边定然有许多的树苗和它并肩成长,后来,或许因为环境规划需要,被砍伐了;或许就是它本身的素质好,顽强地坚持下来。它从从容容地走过岁月的风雨,高大起来了。闲来临窗读树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某日,母亲从北方来信:寒潮来了,注意保暖御寒。入夜,便加了一床被子。果然,夜半有呼风啸雨紧叩窗棂。我从酣梦里惊醒,听到那冷雨滴落空阶如原始的打击乐。于是无眠,想起家信。想起母亲说起的家谱,想起外祖父风雨如晦的际遇。外祖父是地方上知名的教育家,一生两袖清风献给桑梓教育事业,放弃了几次外聘高就的机会。然而,在那史无前例的岁月里,他不愿屈从于非人的折磨,在一个冷雨的冬夜,饮恨自尽。我无缘见到他老人家,只是从小舅家读到一张黑色镜框里肃然的面容。我不敢说画师的技艺有多高,只是坚信那双眼睛是传了神的。每次站到它跟前,总有一种情思嬗传于我,冥冥之中,与我的心灵默默碰撞。
浮想联翩,伴以风雨大作,了无睡意,就独自披衣临窗。夜如墨染,顷刻间我也融入这浓稠的夜色中了。惊奇地发现,天边竟有几颗寒星眨巴着瞌睡的眼!先前原是错觉,根本就没有下雨,只有风,粗暴狂虐的北风。这时,最让我“心有戚戚”的便是不远处的那株梧桐了。只能依稀看到它黛青色的轮廓,承受着一份天边的苍凉。阵风过处,是叶叶枝枝互相簇拥颤起的呼号,时而像俄罗斯民谣,时而像若有若无的诗歌。不知怎的,外祖父的遗像又蓦然浮上眼帘,似与这株沉默的梧桐有种无法言喻的契合。不求巨臂擎天的闻达,但也有荫庇一方的坦荡。
次日醒来,红日满窗,竟是大晴。
惦念的是那一树黄叶。推开窗棂,读到的树,竟是一个显山露水的甲骨文字;没有昨日那遮天蔽日的叶子,剩下的是虬树挺干。我的心像是被谁搁上了一块沉重的冰,无法再幻作一只鸟,向那棵树飞去了。这一夜的风呵,就凋零了满树的生命!而风又奈你何,坠落的终要坠落,无须挽留,你还有一身傲骨与春天之前的整个冬季抗争!
于是,我读懂了梧桐的寂寞,不是慨叹韶华流逝的漠然,不是哀怨人潮人海中的孤寂,而是一种禅意,一种宁静和虚空的玄奥,服从自然又抗衡自然,洞悉自然又糊涂自然,任风雕雨蚀,四季轮回,日月如晦,花开花落,好一种从容淡泊的大度!不禁又感慨起外祖父的英年早逝,悲哀起他屈从天命的无奈、悲哀起那个年代里的人们。
又是一阵熟悉的树叶婆娑的沙沙声响,亲切地叩击着耳鼓。俯目望去,一个红衣女孩雀跃在那黄叶覆盖的小径,那模样似乎每一片叶子都在为她青春的步履伴奏。此刻,我的窗台上,扑进一阙蓬松的阳光,洒在案前昨夜未曾合上的一卷旧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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