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剧本作者
(^_^)
改写小说:周朴园与鲁侍萍相认 打发仆人上楼去陪太太后,周朴园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只吕宋烟,点燃,有些急躁地吸上一口,然后惬意地吐出一个烟圈。透过淡淡的烟气,他看到了桌子上的雨衣,一愣,这才看向鲁妈,问道:“这是太太找出来的雨衣吗?”鲁妈看着他点了点头道“大概是的。”周朴园摇了摇头:“你去跟太太说,这些都是新的,我要我的旧雨衣。”鲁妈点了点头,没有动。 周朴园看她不走,又说道:“你不知道这间房子底下人是不准随便进来的吗?”“不知道,老爷。”周朴园打量了一下她“那你是新来的人?”“不是的,我找我的女儿四凤。”“那你走错屋子了。”“哦——”屋里的气氛有些僵硬,沉默了半响,一阵凉风吹过。鲁侍萍准备离开“老爷没有事了?”“窗户是谁打开的?”周朴园指着窗户皱眉道。“哦”鲁侍萍很自然地走向窗户,关上,走向中门准备离开。 这时,“你站一站——”周朴园看着鲁妈的背影若有所思,“你„„你贵姓?”“我姓鲁”“姓鲁。你的口音不像是北方人。”“是的,我是江苏的,我自小就在无锡长大”鲁侍萍回答道。“无锡„„”周朴园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想到了什么,略有些激动地问:“你在无锡是什么时候?”“光绪二十年。离现在有十多年了。”“三十年前你在无锡?”“是的”“哦„„三十年前我也在无锡。那时有意见很出名的事情啊。”说着,便像鲁侍萍叙说起三十年前的回忆:三十年前,在无锡有一家姓梅的人家,家里有一个年轻小姐,温婉贤惠,又十分规矩。只是突然有一天早上,人们在河里捞出了她的衣裳,却不见人影。 “哦?我倒是认识一个年轻的姑娘姓梅。”鲁侍萍回答道。“可她不是小姐,也不贤惠,而且听说不大规矩。这个姑娘也是在一个晚上,手里抱着一个刚生下三天的男孩跳河了。听说她与周公馆的少爷有点不清白,生了两个儿子。生了第二个,才三天就被刚出来了,是在年三十投河的。她是周公馆梅妈的女儿叫侍萍。”周朴园听过这一席话,擦了擦脸上的汗,抬起头来:“你姓什么?”“我姓鲁,老爷”他舒了一口气,又皱起眉来:“侍萍,侍萍„„”又问鲁妈:“你可知这女子的坟在哪?”鲁侍萍有些冷漠地说:“老爷管这闲事干什么?”“这个人跟我们有一点亲戚。我们想把她的坟墓修一修”“不用了,她没死。这个人还活着”嘴角带了一丝冷笑,鲁侍萍望向周朴园的眼睛。他有些惊愕,紧紧地盯着她,眼神里充满着不确定“她还在?”“是的,她被一个慈善的人救活了,但无锡的人都以为她那晚死了,再也没见过她。”“那她现在怎样?”周朴园有一丝期待地问道。“她自己一个人在外乡活着”“孩子呢?”“没死。” 这时突然,周朴园站了起来,又是惊恐,又是激动,脸上的表情已经接近狰狞:“你是谁?”“我是四凤的妈。”周朴园淡定了下来,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失望的表情一闪而过。“她现在老了,重新嫁了一个下等人,又生了一个女儿,境况很不好,我前几天还见着她。”鲁侍萍继续说着。“她就在这?此地?”周朴园有些失神。“老爷,您想见一见她吗?”“不,不!谢谢你”他声音颤抖。鲁侍萍看着窗外,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更像是回忆着:她的命很苦,离开了周家,少爷就娶了一位有钱有门第的小姐,她一个人无亲无故,带着孩子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了。“那她为什么不再找到周家?”“她大概不愿意吧。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又嫁了两次,都是下等人。她遇人都很不如意,老爷想帮一帮她吗?”带着期待与自嘲,她收回了目光。“好,你先下去,让我想一想。”“老爷,没有事了?”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自己的情绪,问道:“这雨衣我怎么说?”“哦,你去告诉四凤,让他把旧雨衣拿来,顺便把就衬衣也拿出来。”“旧衬衣?老爷一共五件,您要哪一件?”“要哪一件?”“有一件,右袖襟上有一个烧破的窟窿,后来用丝线修成一个梅花补上的。还有一件——”周朴园暗暗吃惊,更有一些疑惑“梅花?”“还有一件衬衣,左袖襟也绣着一朵梅花,旁边还绣着一个萍字——还有„„”周朴园的脸已经红透了,徐徐站了起来:“你,你你你,你是?”“我是从前伺候过老爷的下人”声音已经因为激动而颤抖着。“哦,侍萍。怎么,是你?”“你自然不
会想到,侍萍的相貌有一天会老到你自己都不认识了。”“你——侍萍?”周朴园不自觉地望向柜子上的照片,又看了看鲁侍萍。鲁侍萍自然是看到了他的动作“周朴园,你在找侍萍么?侍萍在这。”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周朴园突然之间换了一副嘴脸,严厉的问:“你来干什么?”“不是我要来的,是命啊!是不公平的命指使我来的”周朴园冷冷地笑了:三十年的功夫你还是找到这来了。鲁侍萍顿时感到十分愤怒与委屈 “我没有找你,我没有找你,我以为你早死了。我今天没想到到这儿来,这是天要我在这儿又碰见你。 ”鲁侍萍像发了疯一样,又开始碎碎叨叨地念起了三十年前的旧事。周朴园有一些不耐烦了:“从前的恩怨, 过了几十年,又何必再提呢?”“我要提,我要提。我闷了三十几年了,我以为这一辈子也见不着你了;谁知道我自己的孩子个个命定要跑到周家来,又做我从前在你们家做过的事。 ”她开始低声抽泣。“你静一静。把脑子放清醒点。你不要以为我的心是死了,你以为一个人做了一件于心不忍的是就会忘了么?你看这些家俱都是你从前顶喜欢的动向,多少年我总是留着,为着纪念你。 你的生日--四月十八--每年我总记得。一切都照着你是正式嫁过周家的人看,甚至于你因为生萍儿,受了病,总要关窗户,这些习惯我都保留着,为的是不忘你,弥补我的罪过。 ”“现在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些傻话请你不必说了。 ”停止了抽泣,她叹了一口气。“那更好,我们可以,明明白白地谈一谈”“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可谈的了。” 说开了一切,周朴园突然想起了侍萍带走的孩子。“他现在在你的矿上做工。”“什么!鲁大海?他是我的儿子?”不敢相信这一切,要知道,是他带头在自己的矿上罢工的。“他和你现在完完全全是两样人。”周朴园楞了一下“但他还是我的儿子。”“你不要以为他还会认你做父亲。”看着侍萍的脸,周朴园突然说道“好,你现在要多少钱吧!” 鲁侍萍苦笑着。钱?钱有什么意义吗?赶紧带着四凤回到原来的地方吧。这一切都是意外,这地方我们绝对不能呆下去。只是„„ “我只要一点东西。我——我只想见见我的萍儿。但放心,我不会认他。”“好,我会把萍儿叫下来的。你看一眼他,以后鲁家的人永远不许再到周家来。”“好,希望这一生不至于再见你。”侍萍慢慢闭上眼睛,在眼角堆积的泪顺着脸庞,落在地上,再也不见踪影。 浅谈剧本文学与小说中的人物语言 小说与剧本文学在形式上就有着很大的差异,这也是剧本文学与小说中人物语言不同的根本之处。 小说的表现手法以叙述为主,人物语言仅仅作为表现人物的一种方式,主要的情节都是依靠作者的叙述来发展的。描写人物时自然会描述人物肖像,交代人物背景,描写人物心理,所以小说的语言很流畅,暗含的含义也不是那么丰富。 然而相反的,剧本文学中,没有一切小说中的叙述,仅有每一幕开场前的几句简简单单的场景交代,人物设置,其余一切有关情节的发展与波折,一切人物的性格特征,人物的心理,表情„„都需要我们从语言中慢慢的品味。在小说的人物对话当中,穿插了动作描写,这些都是剧本要靠语言说出来的东西。 举一个例子:话剧《雷雨》中,我们看到的是鲁侍萍的出现后在周公馆引出的危机和冲突,但此前鲁待萍年轻时的往事、她如何离开周家又与鲁贵结婚、鲁贵与四凤又是怎样到的周家、繁漪与周萍以往的关系等等,都是靠剧中人物在对白中说出来的。而小说不受语言限制,可以根据剧情对场景进行描述,不必靠人物对白来交待剧情,因而小说中的人物对白相对比戏剧中要少一些。 而且可以发现,剧本文学中的语言,整体都偏口语化,非常贴近人们的生活,而且语言较小说的偏短。毕竟剧本是要演出来的,句子太长会影响整个剧目的节奏。
小Sun爱生活
,他是什么都不肯将就的。(咳,坐下。)
四 太太,您脸上像是发烧,您还是到楼上歇着吧。
繁 不,楼上太热(咳)。
四 老爷说太太的病很重,嘱咐过请您好好地在楼上躺着。
繁 我不愿意躺在床上。--喂,我忘了,老爷那一天从矿上回来的?
四 前天晚上,老爷见着您发烧很厉害,叫我们别惊动您,就一个人在楼下睡的。
繁 白天我像是没有见过老爷来。
四 嗯,这两天老爷天天忙着跟矿上的董事长开会,到晚上才上楼看您。可是您又把门锁
上了。
繁 (不经意的)哦,哦,--怎么,楼下也这样闷热。
四 对了,闷得很。一早晨黑云就遮满了天,也许今儿个会下一场大雨。
繁 你换一把大点的蒲扇,我简直有点喘不过气来。
[四凤拿一把蒲扇给她,她望着四凤,又故意地转过头去。
繁 怎么这两天没有见着大少爷?
四 大概是很忙。
繁 听说他也要到矿上去是么?
四 我不知道。
繁 你没有听见说么?
四 倒是伺候大少爷的下人尽忙着跟他检衣裳。
繁 你父亲干什么呢?
四 大概跟老爷买檀香去啦。--他说,他问太太的病。
繁 他倒是惦记着我。(停一下忽然)他现在还没有起来么?
四 谁?
繁 (没有想到四凤这样问,忙收敛一下)嗯,--自然是大少爷。
四 我不知道。
繁 (看了她一眼)嗯?
四 这一早晨我没有见着他。
繁 他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四 (红面)您想,我每天晚上总是回家睡觉,我怎么知道。
繁 (不自主地,尖酸)哦,你每天晚上回家睡!(觉得失言)老爷回家,家里没有人会
伺候他,你怎么天天要回家呢?
四 太太,不是您吩咐过,叫我回家去睡么?
繁 那时是老爷不在家。
四 我怕老爷念经吃素,不喜欢我们伺候他,听说老爷一句是讨厌女人家的。
繁 哦,(看四凤,想着自己的经历)嗯,(低语)难说的很。(忽而抬起头来,眼睛张
开)这么说,他在这几天就走,究竟到什么地方去呢?
四 (胆怯地)你说的是大少爷?
繁 (斜看着四凤)嗯!
四 我没听见。(嗫嚅地)他,他总是两三点钟回家,我早晨像是听见我父亲叨叨说下半
夜跟他开的门来着。
繁 他又喝醉了么?
四 我不清楚。--(想找一个新题目)太太,您吃药吧。
繁 谁说我要吃药?
四 老爷吩咐的。
繁 我并没有请医生,那里来的药?
四 老爷说您犯的是肝郁,今天早上想起从前您吃的老方子,就觉抓一付,说太太一醒,
就跟您煎上。
繁 煎好了没有?
四 煎好,凉在这儿好半天啦。
[四凤端过药碗来。
四 您喝吧。
繁 (喝一口)苦得很。谁煎的?
四 我。
繁 太不好喝,倒了它吧!
四 倒了它?
繁 嗯?好,(想起朴园严厉的面)要不,你先把它放在那儿。不,(厌恶)你还是倒了
它。
四 (犹豫)嗯。
繁 这些年喝这种苦药,我大概是喝够了。
四 (拿着药碗)您忍一忍喝了吧。还是苦药能够治病。
繁 (心里忽然恨起她来)谁要你劝我?倒掉!(自己觉得失了身份)这次老爷回来,我
听见老妈子说瘦了。
四 嗯,瘦多了,也黑多了。听说矿上正在罢工,老爷很着急的。
繁 老爷很不高兴么?
四 老爷是那样。除了会客,念念经,打打坐,在家里一句话也不说。
繁 没有跟少爷们说话么?
四 见了大少爷只点一点头,没说话,倒是问了二少爷学堂的事。--对了,二少爷今天
早上还问了您的病呢。
繁 我现在不怎样愿意说话,你告诉他我很好就是了。--回头觉帐房拿四十块钱给二少
爷,说这是给他买书的钱。
四 二少爷总想见见您。
繁 那就叫他到楼上来见我。--(站起来,踱了两步)哦,这老房子永远是这样闷气,
家俱都发了霉,人们也是鬼里鬼气的!
四 (想想)太太,今天我想跟您告假。
繁 是你母亲从济南回来么?--嗯,你父亲说过来着。
[花园里,周冲又在喊:“四凤!四凤!”
繁 你去看看,二少爷在喊你。
[周冲在喊:“四凤”。
四 在这儿。
[周冲由中门进,穿一套白西装上身。
冲 (进门只看见四凤)四凤,我找你一早晨。(看见繁漪)妈,怎么您下楼来了?
繁 冲儿,你的脸怎么这样红?
冲 我刚同一个同学打网球。(亲热地)我正有许多话要跟您说。您好一点儿没有?(坐
在繁漪身旁)这两天我到楼上看您,您怎么总把门关上?
繁 我想清净清净。你看我的气色怎么样?四凤,你给二少爷拿一瓶汽水。你看你的连通
红。
[四凤由饭厅门口下。
冲 (高兴地)谢谢您。让我看看您。我看您很好,没有一点病,为什么他们总说您有病
呢?您一个人躲在房里头,您看,父亲回家三天,您都没有见着他。
繁 (忧郁地看着冲)我心里不舒服。
冲 哦,妈,不要这样。父亲对不起您,可是他老了,我是您的将来,我要娶一个顶好的
人,妈,您跟我们一块住,那我们一定会觉您快活的。
繁 (脸上闪出一丝微笑的影子)快活?(忽然)冲儿,你是十七岁了吧?
冲 (喜欢他的母亲有时这样奇突)妈,您看,您要再忘了我的岁数,我一定得跟你生气
啦!
繁 妈不是个好母亲。有时候自己都忘了自己在那儿。(沉思)--哦,十八年了,在这
老房子里,你看,妈老了么?
冲 不,妈,您想什么?
繁 我不想什么?
冲 妈,您知道我们要搬家么?新房子。父亲昨天对我说后天就搬过去。
繁 你知道父亲为什么要搬房子?
冲 您想父亲那一次做事先告诉过我们!--不过我想他老了,他说过以后要不做矿上的
事,加上这旧房子不吉利。--哦,妈,您不知道这房子闹鬼么?前天秋天,半夜里,我像
是听见什么似的。
繁 你不要再说了。
冲 妈,您也相信这些话么?
繁 我不相信,不过这老房子很怪,我很喜欢它,我总觉得这房子有点灵气,它拉着我,
不让我走。
冲 (忽然高兴地)妈。--
[四凤拿汽水上。
四 二少爷。
冲 (站起来)谢谢你。(四凤红脸)。
[四凤倒汽水。
冲 你给太太再拿一个杯子来,好么?(四凤下)。
繁 (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冲儿,你们为什么这样客气?
冲 (喝水)妈,我就想告诉您,那是因为,--(四凤进)--回头我告诉您。妈,您
跟我画的扇面呢?
繁 你忘记了我不是病了么?
冲 对了,您原谅我。我,我--怎么这屋子这样热?
繁 大概是窗户没有开。
冲 让我来开。
四 老爷说过不叫开,说外面比屋里热。
繁 不,四凤,开开它。他在外头一去就是两年不回家,这屋子里的死气他是不知道的。
(四凤拉开壁龛前的帐幔)。
冲 (见四凤很费力地移动窗前的花盆)四凤,你不要动,让我来。(走过去)。
四 我一个人成,二少爷。
冲 (争执着)让我。(二人拿起花盆,放下时压了四凤的手,四凤轻轻叫了一声痛。)
怎么样,四凤?(拿着她的手)。
四 (抽出自己的手)没有什么,二少爷。
冲 不要紧,我跟你拿点橡皮膏。
繁 冲儿,不用了。--(转头向四凤)你到厨房去看一看,问问跟老爷做的素菜都做完
了没有?
[四凤由中门下,冲望着她下去。
繁 冲儿,(冲回来)坐下。你说吧。
冲 (看着繁漪,带了希冀和快乐的神色)妈,我这两天很快活。
繁 在这家里,你能快活,自然是好现象。
冲 妈,我一直什么都不肯瞒过您,您不是一个平常的母亲,您最大胆,最有想像,又,
最同情我的思想的。
繁 那我很欢喜。
冲 妈,我要告诉您一件事,--不,我要跟您商量一件事。
繁 你先说给我听听。
冲 妈,(神秘地)您不说我么?
繁 我不说你,孩子,你说吧。
冲 (高兴地)哦,妈--(又停下了,迟疑着)不,不,不,我不说了。
繁 (笑了)为什么?
冲 我,我怕您生气。(停)我说了以後,您还是一样地喜欢我么?
繁 傻孩子,妈永远是喜欢你的。
冲 (笑)我的好妈妈。真的,您还喜欢我?不生气?
繁 嗯,真的--你说吧。
冲 妈,说完以後还不许您笑话我。
繁 嗯,我不笑话你。
冲 真的?
繁 真的!
冲 妈,我现在喜欢一个人。
繁 哦!(证实了她的疑惧)哦!
冲 (望着繁漪的凝视的眼睛)妈,您看,你的神气又好像说我不应该似的。
繁 不,不,你这句话叫我想起来,--叫我觉得我自己……--哦,不,不,不。你说
吧。这个女孩子是谁?
冲 她是世界上最--(看一看繁漪)不,妈,您看您又要笑话我。反正她是我认为最满
意的女孩子。她心地单纯,她懂得活着的快乐,她知道同情,她明白劳动有意义。最好的,
她不是小姐堆里娇生惯养出来的人。
繁 可是你不是喜欢受过教育的人么?她念过书么?
冲 自然没念过书。这是她,也可说是她位移的缺点,然而这并不怪她。
繁 哦。(眼睛暗下来,不得不问下一句,沉重地)冲儿,你说的不是--四凤?
冲 是,妈妈。--妈,我知道旁人会笑话我,您不会不同情我的。
繁 (惊愕,停,自语)怎么,我自己的孩子也……
冲 (焦灼)您不愿意么?您以为我做错了么?
繁 不,不,那倒不。我怕她这样的孩子不会给你幸福的。
冲 不,她是个聪明有感情的人,并且她懂得我。
繁 你不怕父亲不满意你么?
冲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繁 别人知道了说闲话呢?
冲 那我更不放在心上。
繁 这倒像我自己的孩子。不过我怕你走错了。第一,她始终是个没受过教育的下等人。
你要是喜欢她,她当然以为这是她的幸福。
冲 妈,您以为她没有主张么?
繁 冲儿,你把什么人都看得太高了。
冲 妈,我认为您这句话对她用是不合适的。她是最纯洁,最有主张的好孩子,昨天我跟
她求婚--
繁 (更惊愕)什么?求婚?(这两个字叫她想笑)你跟她求婚?
冲 (很正经地,不喜欢母亲这样的态度)不,妈,您不要笑!她拒绝我了。--可是我
很高兴,这样我觉得她更高贵了。她说她不愿意嫁给我。
繁 哦,拒绝!(这两个字也觉得十分可笑)她还“拒绝”你。--哼,我明白她。
冲 您以为她不答应我,是故意地虚伪么?不,不,她说,她心里另外有一个人。
繁 她没有说谁?
冲 我没有问。总是她的邻居,常见的人吧。--不过真的爱情免不了波折,我爱她,她
会渐渐地明白我,喜欢我的。
繁 我的儿子要娶也不能娶她。
冲 妈妈,您为什么这样厌恶她!四凤是个好孩子,她背地总是很佩服您,敬重您的。
繁 你现在预备怎么样?
冲 我预备把这个意思告诉父亲。
繁 你忘了你父亲是什么样一个人啦!
冲 我一定要告诉他的。我将来并不一定跟她结婚。如果她不愿意我,我仍然是尊重她,
帮助她的,但是我希望她现在受教育,我希望父亲允许我把我的教育费分给她一半上学。
繁 你真是个孩子。
冲 (不高兴地)我不是孩子。我不是孩子。
繁 你父亲一句话就把你所有的梦打破了。
冲 我不相信。(有点沮丧)得了,妈,我们不谈这个吧。哦,昨天我见着哥哥,他说他
这次可要到矿上去做事了,他明天就走,他说他太忙,他叫我告诉您一声,他不上楼见您了
。您不会怪他吧?
繁 为什么?怪他?
冲 我总觉得您同哥哥的感情不如以前那样似的。妈,您想,他自幼就没有母亲,行情自
然容易古怪,我想他的母亲一定感情也很盛的,哥哥是一个很有感情的人。
繁 你父亲回来了,你少说哥哥的母亲,免得你父亲又板起脸,叫一家子不高兴。
冲 妈,可是哥哥现在有点怪,他喝酒喝得很多,脾气很暴,有时他还到外国教堂去,不
知干什么?
繁 他还怎么样?
冲 前三天他喝得太醉了。他拉着我的手,跟我说,他恨他自己,说了许多我不大明白的
话。
繁 哦!
冲 最后他忽然说,他从前爱过一个决不应该爱的女人!
繁 (自语)从前?
冲 说完就大哭,当时就逼着我,要我离开他的屋子。
繁 他还说什么话来么?
冲 没有,他很寂寞的样子,我替他很难过,他到现在为什么还不结婚呢?
繁 (喃喃地)谁知道呢?谁知道呢?
冲 (听见门外脚步的声音,回头看)咦,哥哥进来了。
[中门大开,周萍进。他约莫有二十八九,脸色苍白,躯干比他的弟弟略微长些
。他的面目清秀,甚至于可以说美,但不是一看就使女人醉心的那种男子。他有宽而黑的眉
毛,有厚的耳垂,粗大的手掌,乍一看,有时会令人觉得他有些憨气的;不过,若是你再长
久地同他坐一坐,会感到他的气味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纯朴可喜,他是经过了雕琢的,虽然性
格上那些粗涩的渣滓经过了教育的提炼,成为精细而优美了;但是一种可以炼钢熔铁的,不
成形的原始人生活中所有的那种“蛮”力,也就是因为郁闷,长久离开了空气的原因,成为
怀疑的,怯弱的,莫明其妙的了。和他谈两三句话,遍知道这是一个美丽的空形,如生在田
野的麦苗移植在暖室里,虽然也开花结实,但是空虚脆弱,经不起现实的风霜。在他灰暗的
眼神里,你看见了不定,犹疑,怯弱同冲突。当他的眼神暗下来,瞳人微微地在闪烁的时候
,你知道他在密阅自己的内心过缺,而又怕人窥探出他是这样无能,只讨生活于自己的内心
的小圈子里。但是你以为他是做不出惊人的事情,没有男子的胆量么?不,在他感情的潮涌
起的时候,--哦,你单看他眼角间一条时时刻刻地变动的刺激人的圆线,极冲动而敏锐地
红而厚的嘴唇,你便知道在这种时候,他会冒然地做出自己终身诅咒的事,而他生活是不会
有计划的。他的嘴角松弛地垂下来。一点疲乏会使他眸子发呆,叫你觉得他不能克制自己,
也不能有规律地终身做一件事。然而他明白自己的病,他在改,不,不如说是在悔,永远地
在悔恨自己过去由直觉铸成的错误;因为当着一个新的冲动来说时,他的热情,他的欲望,
整个如潮水似地冲动起来,淹没了他。他一星星的理智,只是一段枯枝卷在旋涡里,他昏迷
似地做出自己认为不应该做的事。这样很自然地一个大错跟着一个更大的错。所以他是有道
德观念的,有情爱的,但同时又是渴望着生活,觉得自己是个有肉体的人。于是他痛苦了,
他恨自己,他羡慕一切没有顾忌,敢做坏事的人,于是他会同情鲁贵;他又钦慕一切能抱着
一件事业向前做,能依循着一般人所谓的道德生活下去,为模范市民,模范家长的人,于是
他佩服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在他的见闻里,除了一点倔强冷酷,--但是这个也是他喜欢的
,因为这两种性格他都没有,--是一个无瑕的男子。他觉得他在那一方面欺骗他的父亲是
不对了,并不是因为他怎么爱他的父亲(固然他不能说不爱他),他觉得这样是卑鄙,像老
鼠在狮子睡着的时候偷叹一口气的行为,同时如一切好自省而又冲动的人,在他的直觉过去
,理智冷回来的时候,他更刻毒地悔恨自己,更深地觉得这是反人性,一切的犯了罪的痛苦
都牵到自己身上。他要把自己拯救起来,他需要新的力,无论是什么,只要能帮助他,把他
由冲突的苦海中救出来,他愿意找。他见着四凤,当时就觉得她新鲜,她的“活”!他发现
他最需要的那一点东西,是充满地流动着在四凤的身里。她有“青春”,有“美”,有充溢
着的血,固然他也看到她是粗,但是他直觉到这才是他要的,渐渐他也厌恶一切忧郁过分的
女人,忧郁已经蚀尽了他的心;他也恨一切经些教育陶冶的女人,(因为她们会提醒他的缺
点)同一切细微的情绪,他觉得“腻”。
[然而这种感情的波纹是在他心里隐约地流荡着,潜伏着;他自己只是顺着自己
之情感的流在走,他不能用理智再冷酷地剖析自己,他怕,他有时是怕看自己内心的残疾的
。现在他不得不爱四凤了,他要死心塌地地爱她,他想这样子王了自己。当然他也明白,他
这次的爱不只是为求自己心灵的药,他还有一个地方是渴。但是在这一层次他并不感觉的从
前的冲突,他想好好地待她,心里觉得这样也说得过去了。经过她有处女香的温热的气息后
,豁然地他觉出心地的清朗,他看见了自己心内的太阳,他想“能拯救他的女人大概是她吧
!”于是就把生命交给这个女孩子,然而昔日的记忆如巨大的铁掌抓住了他的心,不时地,
尤其是在繁漪的面前,他感觉一丝一丝刺心的疚痛;于是他要离开这个地方--这个能引起
人的无边恶梦似的老房子,走到任何地方。而在未打开这个狭的笼之先,四凤不能了解也不
能安慰他的疚伤的时候,便不由自主地纵于酒,热烈地狂歌,于一切外面的刺激之中。于是
他精神颓衰,永远成了不安定的神情。
[现在他穿一件藏青的绸袍,西服裤,漆皮鞋,没有修脸。整个是个整齐,他打
着呵欠。
冲 哥哥。
萍 你在这儿。
繁 (觉得没有理她)萍!
萍 哦?(低了头,又抬起)您--您也在这儿。
繁 我刚下楼来。
萍 (转头问冲)父亲没有出去吧?
冲 没有,你预备见他么?
萍 我想在临走以前跟父亲谈一次。(一直走向书房)
冲 你不要去。
萍 他老人家在干什么么?
冲 他大概跟一个人谈什么公事。我刚才见着他,他说他一会儿会到这儿来,叫我们在这
儿等他。
萍 那我先回到我屋子里写封信。(要走)
冲 不,哥哥,母亲说好久不见你。你不愿意一齐坐一坐,谈谈么?
繁 你看,你让哥哥歇一歇,他愿意一个人坐着的。
萍 (有些烦)那也不见得,我总怕父亲回来,您很忙,所以--
冲 你不知道母亲病了么?
繁 你哥哥怎么会把我的病放在心上?
冲 妈!
萍 您好一点了么?
繁 谢谢你,我刚刚下楼。
萍 对了,我预备明天离开家里到矿上去。
繁 哦,(停)好得很。--什么时候回来呢?
萍 不一定,也许两年,也许三年。哦,这屋子怎么闷气得很。
冲 窗户已经打开了。--我想,大概是大雨要来了。
繁 (停一停)你在矿上做什么呢?
冲 妈,您忘了,哥哥是专门学矿科的。
落幕。
原贴:《雷雨》全部剧本
大大单色
《雷雨》全部剧本内容如下:
这部剧作在两个场景、剧中情节发展不到二十四小时内,集中展开了周鲁两家三十年的恩怨情仇。三十年前,当周朴园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青年时,他爱上了女佣梅妈的女儿侍萍,并与她有了两个儿子,但后来为了给他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小姐。
周家逼得侍萍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大海投河自尽。侍萍母子侥幸被人救起后,侍萍带着二儿子流落他乡,靠做佣人为生,而大儿子周萍被周家留下。侍萍后又嫁与鲁贵并与之生女四凤。周朴园所娶的那位小姐没有为周家生儿育女便去世,周又娶蘩漪,并与之生子周冲。
在周朴园封建家长的专制意志下,蘩漪过着枯寂的生活。周经营矿山等现代产业,常年在外,蘩漪便有机会接近周的大儿子周萍,并与之私通。周萍既慑于父亲的威严,又耻于这种乱伦关系,对蘩漪逐渐疏远,并移情于使女四凤。与此同时,周冲也向四凤求爱。
蘩漪得知周萍变心后,说服周萍未果。周萍为了摆脱蘩漪,打算离家到父亲的矿上去。蘩漪找来四凤之母侍萍,要求她将女儿带走。侍萍来到周家,急于把四凤领走,以免重蹈自己当年之覆辙,但又与周朴园不期而遇。此时大海正在周家矿上做工。
在作为罢工代表来与周朴园交涉的过程中,与周萍发生争执,结果遭周萍率众殴打。鲁家一家人回到家中,四凤还在思念周萍。夜晚,周萍跳窗进鲁家与四凤幽会,蘩漪则跟踪而至,将窗户关死。大海把周萍赶出,四凤出走。雷电交加之夜,两家人又聚集于周家客厅。
周朴园以沉痛的口吻宣布了真相并令周萍去认母认弟。此时周萍意识到了四凤是自己的妹妹,大海是自己的亲弟弟。四凤羞愧难当逃出客厅触电而死,周冲出来寻找四凤也触电而死,周萍开枪自杀大海出走侍萍和蘩漪经受不住打击而疯,周朴园则一个人在悲痛中深深忏悔。
《雷雨》是剧作家曹禺创作的一部话剧,发表于1934年7月《文学季刊》。此剧以1925年前后的中国社会为背景,描写了一个带有浓厚封建色彩的资产阶级家庭的悲剧。剧中以两个家庭、八个人物、三十年的恩怨为主线,伪善的资本家大家长周朴园。
受新思想影响的单纯的少年周冲,被冷漠的家庭逼疯了和被爱情伤得体无完肤的女人蘩漪,对过去所作所为充满了罪恶感、企图逃离的周萍,还有意外归来的鲁妈,单纯着爱与被爱的四凤,受压迫的工人鲁大海,贪得无厌的管家等,不论是家庭秘密还是身世秘密。
所有的矛盾都在雷雨之夜爆发,在叙述家庭矛盾纠葛、怒斥封建家庭腐朽顽固的同时,反映了更为深层的社会及时代问题。该剧情节扣人心弦、语言精炼含蓄,人物各具特色,是“中国话剧现实主义的基石”,中国现代话剧成熟的里程碑。
扩展资料:
人物介绍
周朴园,周公馆的主人,出身于封建家庭,曾到德国留学,是一个当时所谓的“有教养”的人。三十年前,他还是一个纨绔子弟的时候。他和家里的侍女侍萍生了两个儿子,后来他抛弃了侍萍,变得越来越狡猾和世俗。
他在哈尔滨包修江桥的时候,故意让江堤缺口,淹死两千二百个小工,他从每一个死难的小工身上赚得了三百块钱。就像鲁大海愤怒谴责的那样,他发的是“绝子绝孙的昧心财”。而如今,他又勾结矿上警察开枪打死三十个工人。他梳分头,戴金边眼镜,穿皮鞋。
俨然一副煤矿公司董事长姿态,但他又喝普洱茶,吃斋,而且念经,充分显示了他的“伪善”。在家庭生活中,他处处表现得像一个专制的暴君,任何人都是不能违抗的。强迫蘩漪喝药的场面,把他极端冷酷、绝对专横的面孔暴露无遗。
参考资料来源:
原贴:《雷雨》全部剧本
『Ч ч』
讲的就是一个少女因为家庭破产跟着爸爸搬到了乡下,然后遇到了一个少年,后来他们两个一起出去玩,碰巧躲雨,然后少女回到家之后就病了,后来就死了,少年很伤心,在少女病的时候他还想摘核桃给少女。
但是最后少女还是死了。
表现的就是少女少年之间的爱情。
benbenlong002
艾晓鑫鑫
原贴:《雷雨》全部剧本
Taotao&Huang
原贴:《雷雨》 第三幕剧本
彩虹潜艇
原贴:哪里有雷雨剧本?
开口笑lily
3shann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