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长·一钩初月临妆镜
一钩初月临妆镜,蝉鬓凤钗慵不整。重帘静,层楼迥,惆怅落花风不定。
柳堤芳草径,梦断辘轳金井。昨夜更阑酒醒,春愁过却病。
一钩初月临妆镜,蝉鬓凤钗慵不整。重帘静,层楼迥,惆怅落花风不定。
柳堤芳草径,梦断辘轳金井。昨夜更阑酒醒,春愁过却病。
这首词以重帘层楼里的思妇伤春伤别甚于作病的春愁,表达了深受后周胁迫、处境艰难、语多讳忌的南唐中主李璟对人生深刻痛苦的体认。这首词之所以为人称道,甚至被误认为是南唐后主李煜词,或冯延巳词,乃至欧阳修词,笔者以为,这是因为词中意象的妙用,渲染了思妇的春愁,使春愁力透纸背,也浸透了看客的心扉。
词人在词中主要使用了以下意象,一是“重帘层楼”,二是“落花风不定”,三是“柳堤芳草径”,四是“辘轳金井”。
“重帘层楼”,既是思妇所处的与外界、与春天隔绝的实景,也是李中主孤独无依的艰难处境形象比喻;“落花风不定”,既写景又写人,既是景亦是人,春风不定而使人想到了落红无数,落红无数引起无限伤春情思,不停地伤春情思使人憔悴不堪,犹如春风不定而落红无数;“柳堤芳草径”,既是情侣惜别的实景,又是“杨柳依依”“天涯芳草”的伤心暗示;“辘轳金井”既是词人梦断之因的实景,又似在说,梦虽醒了但如辘轳金井般反复上下的情思却难以了断。这实与虚的反复出现、反复对应,大大渲染了春愁情绪,以致词人最后发出了春愁浓于酒、春愁之苦人且甚于作病的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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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9年,李璟长子李弘冀在毒死李景遂(原皇太弟)后不久亦死。李璟欲立李煜为太子,钟谟说“从嘉德轻志懦,又酷信释氏,非人主才。从善果敢凝重,宜为嗣。”李璟怒,将钟谟贬为国子司业,流放到饶州。封李煜为吴王、尚书令、知政事,令其住在东宫,就近学习处理政事。
公元10世纪初——曾经辉煌灿烂的唐王朝已经走到了末年,统一政权分裂,国土割据,出现了历史上著名的“五代十国”。直到十世纪中叶之后,宋王朝才逐渐统一了中原大地,重新形成统一政权。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里,唐诗已经走完了它灿烂辉煌的历程,晚唐的最后一抹晚霞已逝去,词在这个世纪得到了发展。而高踞于十世纪中国文学巅峰之上的,是以词著称的李璟、李煜父子。
《词史》曰:“言辞者必首数三李,谓唐之太白,南唐之二主与宋之易安也。”
王国维先生《人间词话》称:“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
李璟的词流传至今的仅有四首,但如“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等都是流传千古的佳句。
李煜则在继承乃父诗风的基础上取得了更大的成就。谭献《复堂词话》:“后主之词,足当太白诗篇,高奇无匹”。
李煜流传下来的作品不多,但多是名篇;他前期的作品大多写宫廷生活,如《一斛珠·晓妆初过》、《玉楼春·晚妆初了明肌雪》、《菩萨蛮》二首等,以白描手法、浅易精炼的语言,从欣赏的角度来刻画人物形象,表达人物的内心生活;他后期的作品则感慨极深,亡国之思,去国怀乡之念在他的词中极深刻地表达出来,如《浪淘沙·帘外雨潺潺》,《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等均为旷世佳作,李煜本人则因《浪淘沙》和《虞美人》二词触怒宋太宗而被毒死,年仅四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