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露正
“呵呵,本宫杀亲子?哈哈哈哈,可笑啊,他尉迟朗说的?哈哈哈,本宫如今可还有要放下的,又还有哪些拿不起的?哈哈哈,尉迟朗,为何?嗯?为何?朗哥哥,丫头先走了,以后你自己好好的,别叫丫头担心你!”猛的伸手拿起那杯毒酒,仰头喝下,眼角的泪重重滑落,弥留之际,好似又回到了那年初遇时,那温柔的声音淡淡响起“丫头,随我回家!”嘴角微微上扬,嘴唇微动“若有来生,我只愿做个安安静静的野丫头!”大辽十五年,皇后因毒杀亲子被帝王赐死,同年皇贵妃封为皇后,统领后宫。为安民心,帝王不允皇后入皇陵,只随便找了一处荒山安葬。可只有安公公知道,那龙座上的孤寂身影,常常会去那座荒山,在那孤零零的坟前,一坐一天,时哭时笑,“丫头,你等等为夫,别太早投胎,别喝那忘了我的汤。”大辽马上得天下,可也在初初建国时经历过风雨飘摇的两年。而尉迟朗,当年大辽王唯一的儿子,那两年里随着父亲东征西战,别说女人了,即使是军妓也不曾找过。这日,大军在荒山驻扎。痛快的洗了一个澡,尉迟朗看着书中的兵书,贴身暗卫白暗站在尉迟朗身后低声说到“主子,属下听说,荒山有一处温泉。主子行了几日路了,不如去解解乏?”尉迟朗笑到“安排吧!到时也带父亲去泡泡。”未带其他人,尉迟朗只带了白暗一人。山中的小路蜿蜒曲折,山中白雾蒙蒙,到也有几分仙境的感觉。一处如泪滴一般的温泉出现在二人的面前,微黄的池水上雾气如丝,白暗退后数步,安静的转过身。尉迟朗宽衣解带慢慢走下池子。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微微笑到“舒服!白暗,一会你也泡泡!”白暗忙回到“谢主子赏!”尉迟朗挥了挥手,白暗走远。微微闭上眼,耳边是远处的虫鸣和鸟声,尉迟朗嘴角微微上扬。“你是谁?”一声轻轻的低语,惊了池中的尉迟朗和远处的白暗。二人的武功少有人能打过,这道女声响起的突然,二人竟同时一愣。尉迟朗睁开眼,年前的少女脸上敷着面纱,一双灵动的大眼好奇的看着尉迟朗,尉迟朗一愣,后又笑到“姑娘是,”少女回头看了看身后数步的白暗,轻声说到“山中是我家,我是山中人。”尉迟朗一愣,后又笑到“可愿随我走?”少女歪着头问到“为何?”尉迟朗却突然站起身子迈步走出了池子,光着身子走到少女面前,轻笑到“因为你看光了我的身子,要负责。”白暗惊到“主子,此女来历不明,不可呀!”尉迟朗一挥手,白暗再无声音。少女冷漠的看着受伤在地的白暗,转头平静的说到“你想带我走,我要去和爷爷说一声。”尉迟朗微笑的穿着衣服,轻声说到“家中有长者,理应去拜访,一起吧!”荒山极大,传说山中无数药材,可是却无人采得。这次只所以要驻扎荒山,一是因为大军需要休息,再有一点,父亲去年受伤伤了筋骨,荒山的白猴参却正好可以修复父亲受伤的筋脉。山顶一处茅草屋安静的立在那里。少女轻轻的走到草屋旁,回头对着尉迟朗说到“爷爷喜静,不可大声说话。”说完推门而入。被精心雕刻的木牌供奉在高位,少女跪在地上轻声说到“爷爷,这个男子要带丫头走。我来和爷爷说一声,野丫头也有人要了。”尉迟朗看着木牌,轻声低语“原来你的爷爷就是毅将军呀!”少女一愣,后又平静的说到“我是爷爷捡的。父母是谁不知。你还要带我走么?”尉迟朗蹲下身子,看着少女平静的眼波说到“那你可愿随我回家?”少女未说话,回头重重的对着木牌磕了三个头,清冷的说到“爷爷,野丫头走了。路是丫头自己选的,生死不悔。”走进屋里,不一会带着一个大大的布袋走到尉迟朗面前说到“走吧!”尉迟朗嘴角一勾,牵起少女的手,大步离开。回到军中,少不得父亲又大骂了自己一顿,尉迟朗跪在父亲的帐中。少女跪在尉迟朗身后,抬头看着中年男子,清冷的说到“你早年间受的伤再不治,就活不过数月。”尉迟朗一愣,猛的回头吼道“放肆!”少女不看尉迟朗,定定的看着中年男子说到“你的伤我能治。但是我有条件。我要嫁给他!”尉迟朗紧张的看着父亲,许久大辽王突然朗声大笑到“哈哈哈,好胆色。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哈哈哈!丫头,我应了,治好我,我儿定娶你!”尉迟朗嘴角微扯,笑着看着父亲,又回头看了看少女,少女平静的看着他,眼里是他从未看过的神采,那一刻,尉迟朗眼里只有惊艳。之后的几天里。少女淡然的为大辽王疗伤。看着身子越加健康的父亲。父子二人眼里惊喜连连。不久后,大辽王痊愈那日,定都锦良,离荒山不远。少女去看了爷爷几次,和尉迟朗回到锦良后,再未离开。定都初始,宫中一切从简。知道尉迟朗父子缺钱,丫头带着数百侍卫山中探得金矿数座。大辽王大喜,尉迟朗搂着丫头许愿到“丫头,你真是我的福星。等一切平静后,嫁我可好?”丫头依偎在尉迟朗怀中,袖子里是当日她去向大辽王要的圣旨,你若为皇,我定是后!大辽七年,宫中随着岁月的轮转而逐渐热闹。大辽六年,尉迟朗被封为太子,入住东宫,一年里,他身边的女子越来越多。丫头冷漠的看着宫中女子,她们有着丰厚的家室,迷人的姿色,耀眼的身段,狠毒的手段,而自己,除了最初尉迟朗给自己的几个暗卫外,再无其他。白暗恭敬的站在东宫的凉亭外。亭中,尉迟朗怀里的女子,紧紧搂着尉迟朗的腰身娇声说到“那野丫头也不知什么身份,竟要了良锦阁住。爷,婉儿要住那里哪,爷,爷!”尉迟朗皱了皱眉头,低下头时眉眼温润的笑到“婉儿不乖了,野丫头三个字也是你能唤的?”女子不满的摇了摇头,哭到“婉儿最爱的就是爷送给婉儿的君子兰了。咱们东宫的君子兰都在良锦阁里,爷,婉儿想时时看到嘛!”尉迟朗抬头唤到“白暗,叫姑娘来!”丫头看着亭中相互依偎的身影,轻声说到“白暗,我应该让么?”白暗微微顿了下步子,低声说到“后宫和睦,国才会安。”丫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只这一次!”白暗转头单膝跪地的说到“谢姑娘!”丫头紧紧握着双手,轻声低喃“我大度的太多了!”走进亭子,丫头恭敬的对着尉迟朗说到“见过太子。”尉迟朗刚要出声,怀中女子突然喝到“大胆,没规矩的东西,见到太子还不下跪?”丫头眉头一皱,抬头看了看平静的尉迟朗,嘴角轻勾,猛的跪下。尉迟朗猛的站起身,扶起丫头,心疼的说到“谁叫你跪了!”冷漠的回头看着女子,冷声说到“白暗,掌嘴。”丫头清冷的说到“不用了。听说婉侧妃看上了良锦阁?”女子早已吓傻,但还是期待的看着尉迟朗,小声哭到“爷!”尉迟朗侧头看着丫头,轻声笑到“天元阁的景色也不错。你喜静,父皇的病还需要你照料,不如,”丫头轻轻抽出被尉迟朗握住的双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亭子,“我搬走。以后只要太子吩咐一声就好。去哪都无所谓,只希望您记得答应我的事!”收起最后一丝银针,丫头低垂着头不说话。大辽王低声说到“可是朗儿惹了我家的丫头!”丫头嘴角扯了扯苦笑到“哪有,朗哥哥不知待我有多好。只是,唉,不说也罢!您休息吧!”说完站起身往外走。大辽王唤来暗卫一问,原来竟是南相爷的女儿心长大了,竟轰走了他赐的良锦阁,自己心安理得的住进去了,怕朗儿难做,丫头竟大度的搬出去了天元阁。不到一天,南相爷的女儿欺软怕硬的性子就在东宫里宣扬出来,大辽王大怒,命尉迟朗把南婉儿打入冷宫,一辈子也不许接出来。天元阁里,白暗单膝跪地的对着亭中的女子说到“姑娘好手段。”丫头嘴角扯了扯笑到“快些回去吧!路还长着呢!那位置,坐上去容易,坐得稳才是本事!”从怀里拿出一个木色的盒子递给白暗,低声说到“暗卫营里的兄弟们风里来雨里去的,这些是丫头无事的时候做的。止血,补筋骨有些效用,兄弟们只管去用就是。不够,就和我说。保护朗哥哥,以后就靠你们了!丫头别的本事没有,也就会制药这一项了!”白暗接过木盒,声音有丝颤抖的说到“谢姑娘!姑娘也累了,快休息吧!”说完便恭身退下。白暗离开,丫头身后的侍女便说到“姑娘为何不当着爷的面给?”丫头闭上眼睛低声笑到“人心只有慢慢渗透才会在需要的时候下意识的有用!”次年,大辽王终于因为年迈而离去。弥留之际,握着丫头的手轻放在尉迟朗的手里,轻声笑到“朗儿,我把丫头交给你了!好好待他,大辽,只有他配是你的后!”丫头把头深深依偎进老者的肩头,哭着笑到“父亲,丫头定会好好陪伴朗哥哥的!”新皇登基,一切顺理成章,后宫众人都得了赏,只有丫头,如一抹幽魂般游走在冷清的东宫里,无封无赏。御书房里,看着众位大臣递上来的奏折,尉迟朗疲惫的揉了揉眉头。“白暗,丫头呢?”身旁的小公公忙说到“回皇上,白将军去皇陵了。姑娘还在东宫。”尉迟朗点了点头,“叫烟妃来!”从御书房里出来时,天已是大黑,尉迟朗走在清冷的皇宫里,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东宫的门口。那里的一抹白远远的望着他。尉迟朗向前又走了数步,丫头冷清的看着那抹黄,嘴角扯了扯,转身走进了东宫。尉迟朗站在原地,许久才苦笑着离开。门里,丫头嘴角勾了勾,清冷的说到“酒还不够醇香呀!”次日,丫头重病的消息就传遍了皇宫。尉迟朗急切的跑进东宫,满室荒凉,丫头身边只有一位瘦弱的侍女,丫头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尉迟朗这一刻无比慌张,“丫头,你别吓朗哥哥!”侍女跪在地上,低着头抖着身子说到“皇,皇上,姑娘病了好几日了。日日去东宫门口守着,看着。本来要请御医的,可,姑娘说她无名无分的,请了,也不会有人来的。索性姑娘有先皇的玉佩,奴婢还能去宫外买药。可,姑娘的银子也不多了,奴婢实在是没钱了,所以,所以才会去求了皇上身边的安公公的,奴婢也是没辙了。”尉迟朗坐在窗边,搂着丫头,冷声说到“朕只是想给我的丫头一场盛世婚礼而已,怎么?有些人这是欺负到朕的头上来了?嗯?小安子,宣旨,三日后帝后大典。”搂紧怀中瘦弱的身影,尉迟朗轻声说到“丫头,随我回家!”尉迟朗怀中,丫头嘴角微扯,眼里闪过一丝坚定的笑意。红烛垂泪,红帐纷飞,当十指紧扣时,是谁的低叹成全了这盛世的一场美梦?清晨的鸟鸣唤醒了沉睡的女子,皱着眉头睁开眼,满眼的金黄,闪了心的金色,赤脚走下床,推开窗,廊下的侍女低头轻唤“见过皇后娘娘!”收起嘴角的上扬,关上窗,才敢裂开嘴角无声笑笑。“父皇,丫头已入中宫,您放心吧!”又是一年,帝后似是和谐。可只有丫头知道,她除了每月的十五才能见到皇上,其他时间里,她要应酬宫中其他女子的算计,还要稳定后宫,不断给帝王送进新鲜血液,疲惫之际,她最爱去的竟成了皇陵。靠在先皇的墓碑旁,暗自垂泪。“父皇,丫头好累,丫头怕自己坚持不下去了!”这样的日子里,一个小生命如一缕阳光般照进了丫头的世界。急切的冲到御书房门口,却听到了里面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一切又醒了。摸了摸平整的肚子,苦笑的转身离开。走了一路,眼泪也流了一路。明知道小产是贵妃做的,可当帝王愤怒的打了自己的耳光的时候。丫头却倔强的一滴眼泪也未流。忍着身子的痛楚,跪在御书房门口一整日。白暗看着远处凉亭下安静看书的女子,眼底闪过心疼。“姑娘!”丫头抬起头,冲着白暗笑了笑,苦涩的叹到“我不再是姑娘了!”白暗看着远处的花海,低声叹到“皇上他,需要云将军的扶持!”丫头红着眼睛咬着嘴角哀声叹到“那是我和他的孩子。”白暗不再出声,却跪在丫头的面前不停地磕头。丫头死死的咬着嘴唇,眼泪肆意的流着“白暗,尉迟朗,丫头今生今生,最悔的就是随你们入了宫!”清晨的阳光照进冰冷的御书房,帝王身边的小公公轻轻挑起龙床旁的轻纱,低声对着熟睡的帝王说到“皇上,皇后去了!”挥手退下所有奴婢,帝王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轻纱,眼角的泪颗颗滑落发间,死死咬着嘴角,帝王轻轻哽咽“丫头,对不起,来世,我陪着你做个安安静静的野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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