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大劲找的,不太全,也不一定经典,将就吧
她的装束类似于祭司,同样长发披肩,白色的长袍,然而却并不是纯色的,上面刺绣着极端繁复的西番莲的花纹,孔雀翎毛的饰边,灿烂夺目……她的脸是象牙一样柔和光洁,额头很高,有着智者和神女交汇的光芒,散发出震慑人心的美丽。
她的发上没有任何首饰,只在左边脸颊上用金粉画了一弯极小极小的月牙儿,闪着黯淡的金色,仿佛是第三只金色的眼睛,窥探着教众的心灵。
——明河
然而,直到所有空桑人消失在夜空里,苏摩一直没有抬头。
引线却深深勒入手心里,割出满手冰冷的血,一滴一滴无声落在龙鳞上。
仿佛是感觉到了海皇的血,龙蓦然一震,回首看着新的海皇——也看着他身边那个逐渐长大的偶人阿诺,满目的宁静和悲哀。
“真像……”龙的声音忽然在他心底响起,直接和他对话,“真像纯煌当年啊。”
只有隐忍,只有压抑,无望而沉默的等候——宛如时空逆转了七千年。
虽然两代海皇,是完全截然不同的性格。
在漫天飘落着死亡的焰火里,傀儡师一直默然低着头,用沉默遮盖了告别时哀伤的眼神。宁静中,只有偶人阿诺迎着风上下翻飞,发出诡异的笑,那是“恶”的孪生,在为又一次死亡的盛典而欢喜。
那样长久的沉默中,仿佛心里某一根弦忽然绷紧得到了极限,苏摩的手颓然松开,爆发出了一声啜泣。
那声音犹如一头被困的兽。
知道自己那么孤独那么绝望,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几千年来,海国的子民被从故乡掳掠到云荒,经受了无穷无尽的虐待、凌辱和践踏。然而,最可怕的事情、并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他们的灵魂在那样漫长的岁月里也被渐渐的扭曲——这才是鲛人一族真正意义上的“覆灭”!
要如何对她说,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以怎样绝望的心情,仰望那个纯白高贵的空桑少女,却无法逃开心里强烈的自卑和自傲;
要如何告诉她说,在多年来颠沛流离的苦修中,自己曾无数次的将她想起,又是多么盼望着回到云荒去看她一眼。然而,再回头是百年身。
又要如何对她说,原来自己一直无法释怀的、并不是当年她的绝决,而是自己与生俱来的怀疑和不信任、对一切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然而,就算回到百年前,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又该如何去爱?在连尊严和自由都没有的时候,一个鲛人奴隶、又能怎样地去爱空桑未来的皇后!
多少的自卑、猜忌和阴暗,在她从万丈白塔上一跃而下的刹那烟消云散——死亡在瞬间撤销了所有的屏障。然而,一切都不可挽回了。一切,也都开始于结束之后。
在那一场邂逅里,她已然竭尽所有,所以无论最后如何,都得以无愧无悔;
然而,他呢?
——那是他始终无法直面自己的最终原因。
在远望她离去,回到族人和丈夫身边时,仿佛感受到了某种说不清楚的绝望,隐隐明白这将会是最后的相见,他第一次不再压制自己激烈变化的情绪,放纵自己在九天之上痛哭。
无数的明珠落在龙的金鳞上,发出铮然的长短声,然后坠向黑而深的大地。黎明的天色渐渐变成黯淡的深蓝,风从九嶷上掠下,吹散战火的气息。
又是新的一天。
——苏摩(动作心理神态环境都有)
然后,他忽然大笑,击掌,清亮的掌声击破了此刻所有人的寂静。在众目睽睽之下,谢家的大公子竟张开广袖,长歌起舞
长袍凌风飘展,裹起漫天的杏花乱舞,洒在空中。谢少渊的身形似一只渡尽寒塘的冷鹤,轻盈飘洒,孤光高洁。歌声更是清亮激越,仿佛银河天流,无始无终。举手挥袖,边歌边笑,已踏上了陌间,离去。
那里,冷月如镜,飞鸟盘旋,嵩岳寺塔孤单的矗立在漫天的缤纷烟花中,绚丽浮华的烟花映着古朴的佛塔,有如幻境——塔边的挑檐上,一个白衣长发的青年临风而立,看着天空伸出手来,似乎要接住天上掉下来的花朵,又似在拉住往天上逝去的某个人……
他的剪影,在冷月古塔和漫天光影中,飘然出尘,如同天外飞仙。
“你看你,不要总是皱眉头呀,要多笑笑才是……你看,皱痕都那么深了。”
青衣的女子,微微笑着,从虚空里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的眉头,她的手,冰冷的如同天边的雪……然而,他却笑了,对着她,伸出手去。
“幽草。”他轻轻叫道。
“少渊,来,我们出去看烟花吧!”她笑着,拉住他的手。
苍茫的月色中,漫天的烟花绚烂,那一袭白衣蓦然坠落,如同一只渡尽寒塘的冷鹤,瞬间划过茫茫的夜空。然后,天际仍然空寂无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剑妖公子
绯衣女子终于没有一丝力气,手指扣着巨石,把全身的重量靠在上面缓缓跪了下去,头抵住石头的封印,沉默之间,忽然用头猛烈的撞击着、用手捶着石门,失去控制的痛哭。额上流出了血,顺着雕刻满符咒的巨石流下,纵横可怖。她肩后缚着的匣子散落,轻轻一声响,那个少年的头颅滚落出来,依然是保持着温和淡定的笑容。
阿靖还是没有抬头看他,她已经安静下来,不再哭泣也不再呼喊——然而这样死一般的寂静,反而让他这个知她甚深的人暗自心惊。她的手按在巨石上,已经冰冷。却仿佛固执地想通过这块厚厚的石头、来感知阴阳那一面的灵魂的讯息,不肯放下丝毫。
绯衣女子把额角抵着冰冷的巨石,上面密密篆刻着的经文符咒印入她光洁的额头,混着鲜血,形状可怖。有一滴热血,从额角流下,淌了很久很久,才划过她清丽苍白的脸颊、停在腮上,在晨曦的冷风里渐渐冷凝如冰。
——舒靖容
看着眼前这一切,仿佛也终于筋疲力尽,听雪楼主苍白着脸咳嗽起来,手指用力捂住嘴角,然而暗红色的血还是淅淅沥沥洒落。
迦若…迦若。我答应过的,总算还不负所托。
我们都是能狠下心来的男人,彼此都能为了自己的想要的东西而不惜一切——但是,唯一牵挂的就是那些会为你哭泣的人。知道她们即使能洞彻过去未来、拥有举世罕匹的力量,却依然是个女子、无论如何无法接受这样惨烈的计划——所以,你才会先下手制住了拜月教主吧?不让她亲眼看见这样的一幕,那便是你所能做的最后的回护。
然而,终究这一切、都还是不得不在我们最不希望看见的人的眼前进行——如今青冥这样的痛哭、明河这样的死寂,在幽冥那一边的你、还能感觉到么?
你的心底,是否也会感到一丝的歉疚和绝望?
原来,就算尽了全力,还是有些东西终究无法守护。
在那样的祝颂声里,萧忆情闭了一下眼睛,仿佛平定着内心什么样激烈的感情。最后,他只是默然策马,缓缓走向她。
——萧楼主(心理居多)
白狮飞跃在冰峰上,在对方说出那么一段急促的话时、沙曼华屈指拉弓,已经射出了无数道箭气。她脸上毫无表情,睫毛却不易为人觉察地微微颤抖着,眼神是极力挣扎着的。然而仿佛被看不见的引线操纵着,她凝视着墨香的身形,手上却丝毫不缓地一箭箭射出。
听到那样的回答,泪水从那张熟悉的素颜上长划而下,凝成冰珠。那把墨香剑插在沙曼华左肩上,脑后针孔里的血汩汩涌出——但那个女子却毫不觉得痛苦,脸上焕发出了欢欣而舒展的笑,仿佛一株冰上怒放的雪莲。
——沙曼华
又一轮箭雨过去,白衣上赫然多了斑斑点点的血迹,然而公子舒夜已然杀到了城下,傲然仰头。那样清冽而充满杀意的眼神,让城上坐拥大军的额图罕不禁一凛。公子舒夜拖着斩马刀来到城下,气息平匍,忽地将刀一扔、手一按城墙,便如一羽白鹤般凌空掠起。
——舒夜(明杀回鹘统帅的时候,帅呆了!)
定定看着穿越了数十年风霜的清净笑靥,他霍然伸出手,揽住了这个纯白如雪的女子,用尽全力地抱紧。她欢喜地笑了一声,便倒入了他怀里。公子舒夜将头埋在她的发间、久久地闻着梦里萦绕了多年的熟悉香味,蓦然爆发出一声啜泣。
——舒夜(感动!)
“那是真的全毁了。”鼎剑候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双手,脸上却有一种狠厉,“我若不是以身为饵,又如何能引那些蛰伏在暗中的党羽、一网打尽?等我清扫了那些作乱逆贼、将来君临天下,又何需靠一身武功蛮力?”
为了夺到这个天下权柄,竟以身犯险一至与此么?
“舒夜,”鼎剑候抬起苍白的脸看着挚友,苦笑,“我们出身修罗场的人、还谈什么留余地?哪一时哪一刻、我们不是为生死在全力搏杀?我人在局中,如何能留余地!”
——墨香(语言,个人认为相当经典,当时就被震住了)
艾美怔怔地看着空无的祭坛,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尚自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的鲛人,艾美忽然间无法直视,低下了头去。情绪仿佛到了极限,再也无法克制地用力地握拳,失声痛哭。
“哇……啊啊啊啊!”艾美哭得如此伤心,握着珠子捶着祭坛地面。
如果不是她一刹那的退缩和懦弱,如果不是她不肯帮海国,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挫折感在这一瞬间迎面而来,将自信满满的女孩完全击倒。她不敢抬头看底下的鲛人们,不敢看饕餮和辟邪,更不敢看萧音姐姐的眼睛——枉她一直自许,在选择到来之时却是如此懦弱……眼睁睁看着整整一族沦入无助,却不敢伸出手!
害的蓝那样的好人,最后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生命。
“我有责任为海国而死,你却没有”——最后一刻,他还那样安慰自己。
怎么没有?怎么没有呢?她是织梦者,拥有了这样的力量、就必须担负起相应的职责——可她却见死不救,懦弱自私!心里有无限扩大的声音一遍一遍地斥责着,她全身颤栗地埋下头去,难以克制地痛哭着,只觉得自己卑微得如同泥土。
“别、别哭……”忽然间,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一只手轻轻按在她肩上。
“萧音姐姐!”抬起头,看到的是前任织梦者衰弱却明亮的眼睛。艾美一瞬间因为羞愧而迅速低下头去,不敢对望,抽泣着:“我、我不当织梦者了。我当不了……我当不了!这太难了……我、我不够好。”
她永远无法忘记,在云荒沉没的瞬间、萧音姐姐是以怎样的勇气伸出手去,不顾生死地挽救了整个大陆上的魂魄——同样,她也永远无法忘记在鲛人向她祈求帮助的时候,自己又是如何懦弱地退缩过!
——艾美
司机噤若寒蝉地埋头开车。而她呆呆看着窗外掠过的灯火,忽然间就哭了起来。
自从初一开始读到遗失大陆开始,那么多年来,她一直是多么地希望自己能成为萧音那样的人,能拥有那样惊人的创造力。
十八岁那年,机缘巧合,她遇到了心目中的偶像,也得到了指点,然后她对于写作的热情被完全的激发出来了——所以,她丝毫不惧怕那个邪魔,在他提出用她十年的青春和创造力,换取织梦者才能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
然后,她跟着那个邪魔离开了家,离开了朋友,浪迹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个时空,追逐着那个梦想,一直奔过了山水迢递。
没人知道她是多么的用功,曾经抱着那些书卷和典籍渡过了多少个不眠的长夜。
她希望自己能像萧音姐姐一样,能在自己心里拥有一个完美的世界。
然而,这个凌驾于人世的邪魔居然用一句话否定了她的所有努力。
她根本当不了织梦者么?早知道……是不是还是老老实实去读大学比较好呢?
她抽抽噎噎地哭,觉得满心失望。
——艾美(努力被否定,可怜……)
然而话音未落,牙床里一阵剧痛,麻药已经打了进来。一瞬间他半边脸麻木,只好干瞪眼。向来好脾气的兄弟死沉着一张脸,举着电钻二话不说开始工作,他不由心里一个冷颤——倒霉啊,看样子,辟邪一定是今天和萧音吵架了,才会这样一副把他当死猪宰的表情。
——饕餮(神啊,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牙齿疼的越来越厉害,饕餮的脸都皱了起来,不得不将视线从桌上那刚刚端上的精美夜宵上挪开——作为龙神的九子之一,饕餮对美食的贪婪是举世皆知的,可他因为贪吃而导致的牙齿疼痛,却是谁也不知道。
他咝咝地倒抽着冷气,觉得左半边脸都要肿了起来。
邪魔捂着嘴,在沙发上痛得咬牙切齿:他,饕餮,是这么的强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控制着全球的黑暗势力,甚至可以决定这个世界是否继续存在下去,可是——竟然征服不了几颗牙齿?!
——饕餮(牙疼,肯定是很郁闷的~)
饕餮击掌,还来不及叫好,眼前一黑、领口忽然被揪住。一拳狠狠打在他腹部,打得他双脚离地!妈的……好重的出手。那小子发飙了啊。银发的邪魔苦笑。
“滚出来!现在是我们算帐的时候了!”辟邪将他甩到墙上,劈手砸碎了第一扇窗,跳入了虚空,回身暴怒地大喝,“给我滚出来、好好打一架!让你不停的唧唧歪歪!我要拆了你骨头,饕餮!”
——辟邪(发飚了,特别有意思)
辟邪加快了脚步,一纵千里,脚下浮云散开、繁华的大都市已经在眼前。
摩天楼里,生活着蝼蚁般的忙忙碌碌的人类——或许,以后他就要寄居在这个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湮没入这样的尘世。或者当一个小贩,或者当一个公务员,或者当一个花匠。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没有了云荒,他还有沉音,还有沉音心中的梦和欢乐。
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国——原本,守护着云荒,还是守护着一个凡人女子,并没有多少差别吧?只要他能感到充实和愉悦
——辟邪(心理)
风雨中她的脸苍白如纸,上面纵横着温热的血雨,然而一边诧异地说着、眼角却有泪水不知不觉地汹涌而出、滑过脸颊,和雨融为一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她捂着脸,忽然在暴风中放声大哭——就如八年前、第一次因为无法控制云荒这个世界而精神崩溃之时。
她为什么哭?她在怕什么?她为什么感到如此欢跃和绝望?
那一刹那排山倒海而来的强烈情绪、完全支配了女子的头脑,她无法控制地痛哭起来。
“沉音?沉音?”辟邪的手还环在她腰上,血顺着伤口一滴滴流到手指上,看着蓦然间失声痛哭的人,眼里有忧虑,“你不该动用那个禁咒的……我怕你的精神承担不起了。怎么了?为什么哭?”
那个瞬间她也怔了一下,不停抹着眼角滑落的泪水,想止住哭泣,却发现那一声声悲恸仿佛传自于深心,根本无法阻断。为什么哭?那一瞬间、她为什么无法抑制的哭?
那样冷锐的话让萧音愣了一下,忽然间泪水绝堤而出,不可控制。
那一刹那她爱辟邪。她不愿看到他死,她也忘了人神之间力量的界限,她用尽全部只求能分担对他的一丝一毫伤害。那一个刹那起,她就知道自己陷入了什么样的境地。
紫衣女子踉跄着捂脸后退,靠在他怀里,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
宛如一个骤然仰头看到浩瀚无垠星空的孩童,她震惊于宇宙的空茫和自身的微不足道。那一刹那的错位和越位、在敏锐多思的女子看来,不啻是巨大而复杂洪流。那种冲击是灭顶的,她忽然间无法思考,剧烈的疼痛让她的头脑一片空白。
——萧音(发觉自己爱上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