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风吹起雪沫,自岸边一片白梅林飘过,碎雪般的梅花和梅花般的碎雪,掠过一碧如玦的冰湖,再碎在他飘飞的衣襟里,这略显单调苍白的冬日景色,立刻风景如画。
霞光吞吐,彤云万丈,一色锦绣漫天里
夜幕降临,沉沉罩于皇城上空,今夜微星淡月,层云翻滚,毫无秋日舒爽之气。
天色不好,太渊皇城却越发显出璀璨华美来,满宫都飘满彩带宫灯,所有的树上都绑了锦绸,每隔三步便是一盆怒放的皇菊,上悬一色深红的宫盏,晕红的光芒照得花色更形艳丽,五色迷离炫花人眼。
乾安宫殿前水亭上,玉带浮桥,碧波生漪,满池里飘着红莲灯,亭顶上悬着夜明珠,案几上干鲜果品水陆珍馐多已齐备,只等酉时皇帝上完香便就席。
夜风如铁,蹄声踏碎深红宫门前惨白的月色,
石子小径,曲径通幽。如茵的碧草,漫天的落花,潺潺的流水,恍然竟如置身于仙境。
隔了重重疏疏的花林。
夜色暗沉。
城外绿意苍苍,尽是连绵的群山。
羊皮小水灯载着一点红色光晕漂浮于水天之间,数以千万计。
香远堂筑于水边,那龙池大约十余亩,池边风荷正举,皆是千叶白莲。堂内色调清雅,御榻、屏风、酒器等什物都用水晶制成,连香奁也是一般的晶莹透剔,品色上层的各类香料静躺于这明澈匣子中,其香一览即知。龙池南岸列有女童五十人奏清乐,北岸芙蓉冈内亦有教坊乐伎二百人相和,箫韶齐起,两岸缥缈相应,宛如仙乐风飘于霄汉。堂东有座万岁桥,长六丈余,是以玉石砌成,精工雕镂阑槛,莹彻可爱。而桥中心有一新罗白椤木盖造的四面亭,净白雅洁,与玉桥相映生辉。
穿行于树影婆娑的林间,阳光斑斓地洒在他们身上。
门外残阳如血,西风叹息着穿过暮气渐深的宫阙,惊动原本沉寂的老树枝桠,几片落叶稀疏间歇地飞,掠过院内石阶衰草,飘向鳞次栉比的碧瓦红墙。
曙光乍现之时,万物归于平静,悄悄等候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窗棂外透入一丝微弱晨光。
一夜的风雪止住了,云层灰白,渐渐变薄,朝阳即将破云而出。
城门早已是紧闭,守卫森严。
斜阳夕照,河岸边人迹寥寥。
烛火幽幽,摇曳璀璨,星星点点荧光柔和得似要化了水一般。
太阳依然遮在薄云后,可是,一弯绚烂夺目的七彩虹,不知何时绽露柔亮容颜,静静悬在云端。
站在连廊下,翘首望着前方来路,雨停了许久,伏暑仲夏炙热的空气里带上了丝丝清凉。
雁归阁的夜总是很静,偶尔的蝉鸣蛙叫和着摇曳的树影也幽雅得仿佛是在轻歌曼舞;这些日心绪却是躁动难安,那微微吹拂的柔风也挟带着丝丝热流,就像呼出的热息,缠绕不放。
皎月隐入了云层,风过竹林,有蝉鸣悠悠,安静得可以听到水面涟漪叠漾,清凉微风丝丝拂入室内。
天,异常湛蓝,漂浮着大朵的白云,衬着一片红墙金瓦,整个乾西宫都很安静。
园中遍布五彩宫灯,亮如白昼,骤然间站在满园姹紫嫣红的华服贵女中,突兀寒碜得连个婢女也比她光鲜亮丽。
淙淙琴音响起,如梦似幻,音质清婉,随芙蓉香花飘散空中,悠悠洒洒,妙不可言,一曲《月宫》奏得是完美无瑕。
大白天的院子四周红灯笼依旧亮堂,门扉掩不住满院旖旎春色。湘芩推门而入的,乃是一家妓院……
殿外矗立着四根一人难以合围的盘龙金柱,红墙黄瓦,飞檐排角,雕梁画栋,透花棂窗
入目是古色古香的罗纱账,古典雕花的红木床,精致大方的青花瓷。
晨光迷离,微风轻拂,花香草香争相缭绕。青黑山峦庸庸而立,银白烟雨翻滚直下,于幽幽绿水中溅起串串珠帘。朵朵水云蜂拥起伏,化作漫天青烟。
峦山之顶,银白烟雨之旁,定定地立着一个身穿白色纱衣的苗条身影。一阵水气随风飘向白色身影,吹起片片衣角。
一转弯,进到一幽静处,石子铺路,窄道两旁分别立着两幢两层高小楼,围墙后庭院中隐约看到小桥流水与阁楼相印,花枝绿叶更是不甘寂寞地探出墙来。
春有披风,夏有单衫,秋有羽衣,冬有裘袍。
祖母绿、猫儿眼、粉珍珠,珠圆玉润,精光四射。
“烟——波——亭”,她站在一处亭外,望着亭前一块黑底银字的牌匾,正中三个笔划繁多的大字。
这兰心阁在府内一处小山之上,一条曲曲折折的小道蜿蜒而上,四周青松翠柏围植,楼阁上下两层,呈型正方,下部架空,底层高悬,登高可望远,听山风鸟语;入座即歇息,闻墨味书香。这里,真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又过了几月,已是秋末冬初时节,落叶纷飞,黄花飘零,气候转凉,府中人等纷纷添衣加被。
严冬过去,已是初春,树木有情,日照渐生绿意;塘水无心,风过又起微澜。慕容清枫行至亭前,只看到纪宣一人站在亭内,环顾四周,并不见那小人儿的踪影。
时掀开帘子,瞧着外面的景色,但见出了府门,没走几步,便是一条宽阔大路,一路行来,只觉街道交织,商铺林立,铺内商品众多,琳琅满目;外挂布旗幌子,随风招展;时有小商小贩,沿街叫卖;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错,慕容襄暗道,这南棠城,还真是繁华。
渐渐地,夜色越来越浓,而天边的明月,也越来越亮。那银色的光辉,温柔的铺在舟排上。
广阔无边的湖水中,这一叶舟排如同沧海中的一颗小米粒,实在是不起眼。仿佛随便卷来一个浪头便可把它覆灭。
风吹得火把烈烈闪动,火光中,那静静流淌的湖水,也显出了几分神秘。
越到晚间,湖面上吹来的风越是带着沁沁的寒意。
清亮浑圆,豪气万千。
却如天地间悠然而行的白云仙鹤,飘逸之极,风雅之极。
舟排已到中游,水势也由开阔平稳转为激流,两岸青山林立猿啼不已。这其中还伴着阵阵虎啸。舟排下是湍急的河流,河水打着旋,伴着风声呜咽,在银灿灿的月亮下,刚才还温柔之极的波涛添了几分狰狞。
下棹如飞,舟排如箭般冲向河岸。
铮铮蹄声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九曲回廓如众星伴月一样,围着一处极大的亭台。而亭台外则是清澈的湖水。湖水被远山围拢,上面有轻舟画舫停留。
草地的后面,居然是漫无边际的森林。树木森森,遮天掩地不知有多大范围。一阵风吹来,卷着森林中特有的润湿凉爽之气,让人通身清凉。
绿草荫荫,上面放着数十块磨平的大石头,这些石头上有不少坐了人。而在草地的中间,铺着一大片的蜀锦。蜀锦上放着塌几,众人跪坐其上,身周侍女穿梭,酒香,脂粉香,肉香,香囊的香混在一起,配着声声丝竹,给人一种极为华美和舒服畅意的感觉。
南风徐徐,风景无限。
丰乐楼临水而立,由五座三层高的楼台组成,中间用飞廊连通,楼下设百步柱廊,在园内建轩馆亭榭,种植花木……
其楼台亭榭、水石花树之美,器用之豪华,为举国之冠。
入夜后光华四起,湖上灯火明灭的画舫如一条条浮出水面的夜光鲤鱼,远远传来笙歌笑谈。
轩台上是一湾精巧引来的细细流水,蜿蜒着圈过每个人的坐席前。小厮丫鬟们怀抱着美酒佳酿,侍立在旁,酒过三巡后,所有人渐渐放开……
站在上游处,将盛了酒的觞放在溪中,沿着浮水徐徐而下,经过弯曲蜿蜒的水道,觞在谁的面前打转或停下,谁就要即兴赋诗或一展舞姿歌喉。
一笑,也不反驳,撩起衣摆坐入席中。
林家依旧是老样子,红色的砖墙,黄色的琉璃瓦,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长长门路。
深冬的早晨,院子里沉积了薄薄的霜雾,高傲的花枝儿隐去了本色,腊梅的香气倒浓烈地凸现起来,引得鸟雀欢悦地驻足停留。她踮起脚尖,凑近嗅了嗅,芳香宜人。
窗帘外亮堂的四壁。
一些砖木结构楼房,白色粉墙上面是青色的瓦片,木刻的窗栏上处处是人物花鸟的影子,石雕的猛兽却延伸到飞走的屋檐。街上除了书店古玩店,茶楼酒家绸缎庄挂得多是与“林”字有关的名号,“林家当铺”“林家酒店”。
虽是深冬季节,虽有清晰的阳光,对面的巍巍青山仍缭绕着云雾,像一副泼墨的山水画,寂静中带了些许的飘逸。罗顺解释说,碧珑山种植的多是四季常青的松树,所以又叫青松岭,青松岭旁边是波洺湖,那里冬天会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水鸟。
四周皆是青苔石壁,地上铺了层厚厚的树叶,踩在上面吱吱作响,抬头望了一眼,狭长的洞口仿佛是被天斧劈裂一般,整齐厚实,除了枝条,看不到任何杂物。
玉清河畔的垂柳被茫茫白色包裹着,北风袭来,搓绵扯絮一般飘落而下,砸落在四处觅食的鸟雀头上,它们呆了呆展开翅膀,噗噗地飞走了,闻得一阵阵寒香,抬眼望了望,对岸石屋前数十株红梅傲然绽放,红白相映,自成一副绝妙的油画。
雪夜冰封了镇上的一切,檐下长长的冰柱仿佛是玻璃罩在屋顶上不小心延伸出一般,青石板成了明镜,连昏黄的路灯都隔了层若隐若现的冰纱。军部在镇北方向,跟园林一样,幽静偏僻,不过距离园子仅仅几条长街。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窗外像镀了一层抑郁的暗蓝,客厅的钟敲响了八下,常妈上楼唤她,晚饭准备好了。她“嗯”了一声
警卫长敲门的闷声能惊醒长夜,旁边的窗户有了响应,看到他的手势,里面的士兵忙打了开,躬身请人入内。原来是军部里的四合小院,屋顶院落铺满了新鲜的白雪,回廊四周弥漫着腊梅花香。只见对面的屋子挂了米色窗帘,微亮着灯光
房间的墙上无任何装饰,惨白似雪冷冷清清,一张木制的单人*是薄薄的军绿色粗布被子还有几份摊开的报纸,临窗的书桌竟是脱了油漆缺了一角残破不堪,恍惚中看到墙角诚惶诚恐的老鼠,她的心猛晃了晃,压抑着,佯装着不知。
橘色的灯光
月色清凉如水斜照着阁楼,似轻风入梦,惊扰了寒窗。
四合小院里惨白的积雪中间跳跃着一团红色的火焰,神秘妖媚,顷刻间融化了院落的冰雪,炙烧着盛开的腊梅树枝,火越烧越旺,似乎瞬间能燎燃屋檐。
院落里的积雪轻了少许,月光下能闻到冰融后梅花别样的沁香,她眼睛直直盯着对面地灯火,沿着回廊一步步接近,脚步声在整个寒夜格外清脆。
车迎着冉冉升起的红日驶向镜花园林,霎时出现的彩色光线穿过玻璃陡然分成了多屡,耀得人睁不开双眼。
石砌的监狱却远离着尘嚣,四周的白雪悄然无声地堆积着。
橘红的灯火混着翠绿的水仙似乎赶走了窗外的冬寒,舒缓的曲子流水般从客厅湍湍淌了进来。
点点的路灯穿成了丝线,过往的房屋像扭曲了的幕布,车不是一般的快。
镜花园林的池塘,枯萎的荷叶上堆积了白色,像独钓寒江雪的衰翁,纹丝不动地守着这一方寂静。夏夜,她喜欢在这里驻足,倚着栏杆,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沉思发呆。而今,没了清凉的月色,没了灵动的湖水,只有深蓝的黑幕罩着静止的沉寂。
到眼前,到夜空,铄然绽放。漫天华彩星星点点缀落而下,渲染着园子里每一处盛景皆是五光十色。
闭上眼睛的一刻,似乎看到了金戈铁马,战火纷飞,听到了震天动地的厮杀,而她伫立在山顶,望着身陷战乱的他,冲在了最前,挡在了最前,炮弹像认定了他,一路追着不放,拼尽全力誓要将他粉身碎骨...
忽地一声枪响划破长空,殷红的鲜血陡然渲染了橘红的灯火,他笑容依旧,低头看了看心口的位置,伸手捂了住,却挡不住血的流淌,挡不住第二声,第三声枪响,挡不住车里的惊乱。
刺鼻的气味越来越浓,她大口喘着粗气,仿佛一旦停下来便会窒息般。
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惊扰了死一般的沉闷。
客厅弥漫着红色月季浓郁的香味。
阁楼围成的院子像是天井,只看得见四方天空。凌空的走廊。
书房的格调沉淀着怀旧的高贵。
檀木雕刻的古色古香博古架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青花瓷器,纯净幽远丰富润泽。雕刻精细的花纹桌椅似有戏剧里古代皇家的风韵。墙壁上挂满了传统山水名画和珍品字迹。书桌上简单地放了电话和笔墨砚台镇纸。
枝条像一泻千里的青色瀑布,点点的黄色点缀其上,轻盈柔顺,缠绕高墙的紫藤隐隐露出弯芽,浅浅的绿,淡淡的绿,赫然给沉闷的古画增添了新意。
隔开了热闹的走街串巷和喧嚣的花灯夜市,远离了忙碌的新年布置和平日的生活安排。
几年前来过一次园子,除了湖边多了画舫,假山碎石亭台楼榭依旧是以前的布置,寻到记忆中去阁楼的小径,白色的雪地上片片青色的树叶伴着洒落的嫣红梅花,像儿时跟老师学习时,不听话胡乱涂鸦的水墨画,偏偏喜欢给单调的黄梅锦上添“叶”。
车在崇山峻岭前停了住,四周一片洁白,天地浑然一色,一草一木,一枝一叶都凝聚着洁白无瑕的晶体,如披银叠叠,似挂珠串串,山风拂动,盈盈作响,犹如进入了琉璃世界仙山琼阁。
迎着白色天阶缓缓而下的行人,心弦顿时弯成了整装待发的猎弓,箭头不是指向他人却是自己。
阁楼大殿是抑郁的灰色,袅袅升燃的香火透着殿门飘溢出来,缭绕在石墓周围,粉色的腊梅傲雪盛放,与墓碑前黄色的菊花相互辉映,碑上飘逸的宋体字写着“谢婉莹之墓”。
院子外是条细长的河流,清澈见底,布满了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鹅卵石,红色的鱼儿游玩其中,甚是欢畅,岸边是含苞的桃花和杏花,绯红的朵儿星星点点不时被垂柳亲吻。他一路解释说这院子名叫hj1_7/宫,只有春花秋实,三月的时候,满院皆红,很美。
总觉得月亮斜照在她脸上的时候最美,柔美的弧线比嫩月更媚,微翘的睫毛比新月轻盈。池水里顿时显出了那张精致的面容,她依着石栏,纯净的眸子呆望着一池碧水,在他面前佯装着无视,却又是荧荧凄楚,一闪一闪,似乎不想见他,更不想问他。
窗外的晓月仿佛是白沙笼罩的青天白日,阻隔了浓烈,独剩下醉人的清柔。
客厅,浅米色枫木的多层收边配着大花白的大理石墙壁,华丽中倒也彰显了优雅。
三月初十二,张家挂起了大红喜字,迎接四方贵客,林博文不得不入乡随俗,脱掉军装,换了便衣。
月明星稀,轻风入窗,似夹带着花香吹拂着她的发丝。
月光照着雪白的梨花,天地间像下了一场细雨,丝丝纯净的光亮,渐着花瓣,被溅出去荧光*,被花香萦绕,她被丫头扶着穿梭其中。
前院的鼓声威震八面,继而是花攒绮簇的焰火。
没有刺裂的皮条,丝滑的绸缎是火红的颜色,银白色的光亮照着头顶红红的灯笼,大大地双“喜”像成双的鸟儿,一对,两对…无数对,不顾凛冽的月光,不顾世俗的嫉妒,安静地依偎在一起,牵连在一起,仿佛是梦中所见,他牵着晋辰的手从眼前走过,踩着火红的绸缎,路过一个个灯笼,惹得灯笼上鸟儿羡慕…
纯净玉洁的来时路洒满了银色光亮。
轻风拂过,朵朵荷叶翻滚,翠绿变成了浅色明镜,返照着这一片没有她的清冷。
轻轻的扯动着花团上的丝带,花瓣就袅袅地从空中缓缓的飘洒到他们身上。
站台上全是岗哨,军绿色的戎装,背着上膛的步枪,来回的穿梭踏步。以及那些隐约传来的交谈声,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模模糊糊的传了过来这一刻。
拍照的地方在督军府的西式大厅里,厅里铺着深红色的地毯,踏上去柔软无声。只见地毯的尽头,有一挺拔的身影正背对着她,一身戎装。他面对着的那面墙上悬挂着一个由鲜花装饰成的巨大的花团。花团上面垂下几条丝带,嫣红姹紫的,极为好看。
“当当当……”随着新年钟声的敲响,烟花和爆竹便齐鸣起来。我和爸爸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烟花,点燃了烟花筒,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一颗烟花弹升到了空中,在一瞬间爆炸了,那爆炸了的烟花仿佛是一朵美丽的莲花在空中展开了花瓣,这时,一颗颗烟花又从烟花筒中喷发,像无数明亮而璀璨的流星,在天空中一闪而过……天空中还闪烁着其他的烟火,它们有的如一串串珍珠,有的如一颗颗流星,有的如一朵朵菊花,有的如一条条瀑布……让我目不暇接。一声声响亮的爆竹声,一朵朵光芒四射、灿烂无比的烟花,在天空中飞舞,各式各样,五光十色,把天空点缀成一朵鲜花,夜空顿时变得光彩夺目。此时的场面,被笑声、鞭炮声、喊声、乐曲声合成的旋律包围着,真是热闹极了。
雪珠悄然停止了,一枚淡淡的月亮拨开云层,
天,天空阴沉沉,黑压压,肃杀之气如同铸铁一般充满着整个天穹。
沧溟空阔,一轮钩月在莽原上空缓缓移动。
出了院子,走上一条板石小道,两旁翠树依依,绿草茵茵,前方一处水塘,碧水无波,几只色泽艳丽的鸳鸯在水中或嬉戏,或静寐。上得几级石阶,便是一条长廊,说不上雕栏玉砌,也算是浑然开朗。廊外一边是水塘,另一边种有一大片月季,有淡黄,有嫣红,每一株都亭亭玉立着。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斜斜地照过雕栏的窗柩,洒上一架黄花梨六柱架子床,在莲花瓣包白缎的幔帐间投下一道道斑驳的阴影。忽然,徐徐的凉风吹拂,帐面随风摇曳,绻起床帘一角……
在阵阵凉意里悠悠转醒,可鼻息间萦绕的淡淡残荷馨香,身下软软的舒服触感,让她蹭着脑袋,半日不愿醒来。直到又一阵凉风灌进了颈项间,她才瑟缩着身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这里分明是一间古代大家闺秀的卧房,虽称不上奢华大气,却已是精致典雅。只见一间约十三四平方米的屋子,用落地罩隔断分成南北两间小室。透过地罩镂空的雕花可知,南间是外室对着大门,北间的内室便是她所处之地。而当地是一应梨花木家具摆设,靠窗的下面摆着琴台,挨着琴台的南面墙放着一架黄花梨五屏风式镜台;依次向床榻过来,又分别摆着坐屏、衣架、台架等物。
将烛台搁在了一架珐琅面梅花式香几上,行至床榻前,以流苏金钩挽起了轻纱幔帐
彼时,已是天明时分,破晓的黎明穿过层层浮云,将初升的第一缕晨曦洒在了魏国公宅里一座座琉璃飞檐的明楼上,昭示着新的一日降临。
一入房内,铺陈华丽的屋室纵然跃入眼内,只见临窗迎门之地摆着一张紫檀木插屏式座屏风,两侧是一溜儿紫檀木二几四椅,几上设有饶窑白瓷花尊,里面插着粉白相间的瑞香以作妆点;于左侧绕过屏风,便是配以成套组合的紫檀木卷云文罗汉榻设在上端。而此时,谢氏正慵懒的歪腻在榻上,一旁侍立着服侍的妈妈、丫环,以及先她一步到的陈姨娘。
应天地属江南,每逢春夏之际,四周都弥漫着炎热的气息,待到暑气最盛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及时雨,总会不早一分亦不晚一分地纷繁而至,以靡靡霏霏的水帘遮挡了烈日的凡尘,为躁动的人心浇下一片宁静。
天尚未亮,蔼蔼的夜色仍笼罩在宁静的庭院上空,显出几分虚实相映的朦胧之感。却伴着一盏盏骤然亮起的琉璃宫灯,庭院一片大亮,随之,参差的花木修竹,林立的亭台楼榭,散落的假山奇石一一闪现出来。
又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从天边传来,众人声音下意识一滞,紧接着,一束银色闪电劈来,沉闷幽暗的大殿诡异一亮,一刹间,雨势越加猛烈,“噼里啪啦”的打在白玉石阶上,听得人心惊胆颤。
时近二更,已是夜深人静,只余几只秋蝉不知白昼黑夜的叫着。
山,苍郁翠绿的青山,重重叠叠的群山。
谷,深不见底的幽谷,峭岩嵯峨的深谷。
一应以石砖层层叠叠垒砌而成的宫城、皇城、京城、外郭四圈城墙,巍峨耸立在龙蟠虎踞的京师应天。
想至此,仪华一下睁开眼睛,凑到冯妈身边,透过微微掀起的窗帷,举目望去,车外尘土黄沙飞扬,只能于模糊地视线间,依稀可见那抹醒目的朱红色城门越来越模糊不清,终是消失在视线内。
只见王府屋檐一应覆以青色琉璃瓦,高高的红色围墙看不见尽头,大开的府正门饰以丹漆金涂铜钉,其规模宏大,其气势雄伟,俨然又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铺设华美的正殿内仍隐约透着喜庆的氛围。只见素白的地幔、帷帐已绣上了金牡丹、万字锦底、五福纹样;而香炉、窗柩、隔扇、玻璃烫屏等物也贴上了精美的烫金纸花……
仪华跨过朱红色的门槛,碎步踏上光亮可鉴的大理石方砖,目光所及便是这幅景象。她心中一动,似不经意的碰响所戴的珠环玉翠,即感周围空气一滞,众人皆仿若恭谨的屏气敛息,
昨儿暴雪下了一宿,青黛的屋檐、灰索的树梢、平顺的地面严严实实的漫上了一层霜雪,闪着冰冷的银光。陡然间,一阵朔风呼啸而过,绻得枝头积雪簌簌直下,刮得窗户“吱吱”作响,亦听得心神不宁的有心人巍巍颤抖。
凛冽的北风仿佛从天际咆哮而来,似眨眼不过的光景,天已由晴转阴,银灰色的云层笼罩在王府上空。浓厚的云块奔腾驰骋着,相互撞击着,挤落出无数莹白的雪,纷纷扬扬的飘洒而下。转瞬,又是一场暴风雪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