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任诞)
这一则故事是大家熟悉的魏晋名士的轶事,它很能说明魏晋人生与文艺以兴为美的特点。位于江南的山阴之地很少下雪,雪夜皎美的景色使富于生活情趣的王子猷油然兴感,想起左思的招隐诗,不由得想去剡溪造访一位叫戴逵的高士,这种兴致在于本身的偶发性,并不以功利目的,即见不见戴逵为目标,故而兴发而行,兴尽而归。在这里,“兴”就是目的与乐趣,南宋文人曾几在题访戴诗中说:“不因兴尽回船去,那得山阴一段奇。”
我们现在再来说说著名的王羲之的兰亭故事。东晋王羲之等人在东晋晋穆帝永和九年(公元354年)于兰亭举行的文人集会,将文人的以诗会友与民间的三月三日禊饮之礼结合起来。当时许多人士写诗歌,后来编成集子,王羲之在当时写了一篇序,这就是著名的《兰亭集序》,文章以优美清丽的笔调,描画出位于江南的山阴兰亭阴历三月三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与茂林修竹,清流激湍的景观,诗人触景生情,由物的感发,得想起人生的意义,王羲之认为,人生的过程,生命的价值,它既不是庄子所说的一死生,也不是俗人所理解的外在功名,而是在于生命过程中的兴趣:
向之所欣,俯仰之间,以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妄,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由今之视昔。悲夫!
在王羲之这篇美文中,我们发现诗人最能感物兴怀的正是“死生亦大矣”的悲剧主题,即从宇宙永恒、人生短暂中兴感到个体悲剧人生的价值所在。人生有限而天地无限,而认识到此中意义并不是“一死生”即泯灭生命的意义,而是要在这短暂的人生中把握世界与人生的意义,珍惜这瞬间的快乐。但这又不是产生出同时代的列子?杨朱篇中宣扬的及时行乐,因为人之所以不同于禽兽就在于他拥有这种高峰体验的可能性,放弃这种人生的高峰体验而逐于肉欲,等于将人生退化到禽兽之域。 )《警察与赞美诗》评析
《警察与赞美诗》是欧·亨利的代表作品之一。欧·亨利的作品曾被誉为“美国生活的幽默的百科全书”。幽默风趣、辛辣讽刺、构思奇特情节曲折多变,是这篇小说的艺术特色。小说描写一个穷因失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为进监狱得以安身而故意犯罪,几次惹事生非都没有达到目的,后来想改邪归正,警察却逮捕了他。
欧·亨利的幽默举世公认。在《警察和赞美诗》一文中,许多描写都体现出了这一风格。但无论是在选词造句、塑造人物性格或是情节构思方面,他的幽默都紧紧抓住了托恢谐寄意这一要旨。
纵观全文.欧·亨利幽默的表现形式是多样的。其中之一就是作者巧妙地运用了事物发展过程中的“不合理性”。苏比曾几次惹事生非,想进监狱得以安身,可他总是“背运”。当苏比受到赞美诗的感化,欲改邪归正时,警察却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投入了监狱。主人公的反常心理,跌宕起伏的情节,出乎意料的结局,令人捧腹之余又辛酸不已,警察该抓他的时候不抓,不该抓的时候偏抓。这一系列与情理相悖的现象无不使人哑然失笑。事物发展过程中的“不合理性”常被人们巧妙地利用来表现幽默,而欧·亨利就很好地运用了这种方法,并借此深刻地反映社会现实。,这就是黑色幽默的效果。“黑色幽默”是美国当代文学中的一股潮流。美国作家弗里德曼认为,“黑色幽默”是一种在思想感情上黑色的东西与幽默的东西的结合:它是幽默的,但包含着阴沉的东西;它是绝望的,但从中又会令人发笑。
有一次,苏比想通过“调戏”一女子来达到进监狱的目的。但这貌似“文雅娴静”的女子却反过来勾搭起了苏比。又有一次苏比拿走了一位“衣冠楚楚”的顾客的伞,可这伞原本“来路不正”。“简朴而颇讨人喜欢”的女子、“衣冠楚楚”的顾客都给人以品格端庄的感觉,却做了暗娼和小偷,这似乎不合理。可是纵想一下,在那个社会,所谓高尚的上流社会成员岂不更衣冠楚楚、文雅高贵?事实上,他们只是把卑鄙的行径掩藏在美丽的面纱下而已。也正因为内心的肮脏,才更需要表面上的装点。因而表里不一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这些描写,在幽默中深刻地擒露了资本主义社会海况愈下的世风。
另外,苏比本身行为的不合理性和警察“合乎情理”的主观判断之间的矛盾也是苏比屡屡“背运”的重要原因之一。如苏比砸了玻璃等着被抓,可警察认为一个散了坏事的人总不会坐等就擒,而把苏比给“排除”了。又如他想借助于“扰乱治安”这根稻草在街上大吵大闹,但警察却认为只有大学生在庆祝球赛胜利时才敢在大街上如此大肆喧哗。苏比一心想进监狱所表现出的反常行为,正是他反常的心理决定的。这种反常的心理和行为反映出了资本主义社会中下层人民生活和精神的痛苦。而最后苏比受宗教的“感召”想“从善”时,警察却认为一个流浪汉绝不会与教堂周围幽静的环境、柔和的灯光、动人的音乐有联系。于是,苏比“意外”地被抓了。正是这“意外”反映出了资本主义社会是非混淆、善恶不分的本质。
当然,文中运用幽默的方法还有很多,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什么地方有幽默,什么地方就有作者的深意。如果说作者写文章的笔法是谅谐的,那么他对当时社会的揭露是深刻的,反映下层人民生活和精神痛苦时的心情是沉重的。
深刻的对比也是该篇小说的一大特色.正如福气比他好的纽约人每年冬天要去棕榈滩和里维埃拉一样,苏比也不免要为一年一度的‘冬狩’作些必要的安排。”……口气宛如一位腰缠万贯,财大气粗的百万富翁在吃腻了山珍海味、游遍了名山胜地之余想换种粗浅的享受方式一般,与其本人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境况形成成了极不谐调的对比,令人捧腹。
夸张、比喻、嘲讽的手法的运用也是小说的一大特色。又如苏比在一家饭馆未付钱而吃喝一顿后,本想因此入狱却惨遭痛打的情节中,有这样的描述:两个侍者干净利索地把苏比往外一叉,正好让他右耳贴地摔在铁硬的人行道上。他一节一节地撑了起来,像木匠在打开一把折尺。……这里,作者似乎在赏玩苏比的狼狈相,把小人物痛苦挣扎的惨状,用无动于衷的比喻写来,使人倍感辛酸。
托灰谐音深意是欧·亨利的幽默。从这角度看,《警察和赞美诗》一文不仅体现了作者幽默谅谐的风格,而且让我们进一步值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幽默与谈谐。
警察和赞美诗是欧·亨利的代表作,在作品中为了把一个小人物—苏比的悲惨生活表现出来,大量运用了幽默、对比的手法,使人在捧腹之余深刻的感觉到资本主义社会的残酷。所以说幽默的手法是该短篇小说的最大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