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勰

文学特点

  传统修辞学分为消极修辞和积极修辞两大方面。刘勰在《文心雕龙》中,对这两方面都有精当而深刻的论述,尤其对消极修辞的论述,不仅论及文章技巧,而且深入到心理活动和思维规律与语言生成关系的层面,不仅当时直至今天也仍有重要指导意义。



语音



  在语音修辞方面,刘勰没有沿习名人沈约的“八病说”,而着重提出了“飞沉”问题、“双声叠韵”问题。



  在《神思》中,刘勰就提出了“寻声律而定墨”的主张,在《声律》中又说:“凡声有飞沉,响有双叠。双声隔字而每舛,叠韵杂句而必睽;沉则响发而断,飞则声飏不还。”刘勰认为,作韵易而选和难。足见刘勰不但非常重视而且准确把握了汉字汉语的语音特点,对语音修辞在理论上作出了可贵贡献。



语汇



  在语汇修辞方面,刘勰提倡慎重遴选词语。



  语汇修辞中,还涉及用字,刘勰在《炼字》提出用字“四要则”:一避诡异,二省联边,三权重出,四调单复。无怪刘勰叹曰:故善为文者,富于万篇,贫于一字,一字非少,相避为难也。



语法



  语法修辞部分,刘勰在《章句》中提出了要按内容安排章句和按情韵安排章句的主张。刘勰主张,句式的选择上,用长用短,或长短穿插,整散结合,完全要符合情韵需要,情韵急,少音节短词句,情韵缓,可用舒曼之长句,情韵起伏跌宕,则可长短并用整散结合,以收荡气回肠之效。



篇章



  刘勰修辞美学最为璀璨的部分,在篇章修辞。



  重涵养,立风格。文章有风格,更有风骨,才煽情动人,辞采焕然。要使文章含风树骨,则须“练于骨者,析辞必精,深乎风者,述情必显。”



  感人的才情和生动的语言固然重要,但一定要为情而造文,而不要为文而造情。要写真情实话,不要假意虚言。



  重熔裁,明隐秀。文章长短、内容详略、语意显隐、精警庸凡,亦为文之必虑。



  文章秀句,或自出锦心,或得益援引。刘勰并非反对引用,而是反对抄袭。



运用



  在具体运用方面,刘勰指出“碌碌丽辞,则昏睡耳目。必使理圆事密,联璧其章。迭用奇偶,节以杂佩,乃其贵耳。”



  《夸饰》专讲夸张。刘勰抓住夸张得是否合乎事义情理这一关键,将夸张分为两类并指出其不同效果:“然饰穷其要,则心声蜂起,夸过其理,则名实两乖。”——如果夸张得合情理得神髓,就会引起强烈共鸣,反之,就会违背事实不合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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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

  刘勰能在距今1500余年之遥,提出这如许之多的至今难超其苑囿的精辟修辞理论实为难能可贵。其修辞之论,既有理性的阐释,又有言证、事证,既涉文章内容形式,又关作者思维、气质、涵养、才情。他能从美才、美德、美情与美辞美文的关系方面,阐释情动而辞发、因内而符外的修辞美学观,他承认“物色之动,心亦摇焉”,“情以物兴,故义必明雅;物以情睹,故辞必巧丽”,尽管当时还没有堂皇的辩证唯物主义之说,然而在今天看来,这完全符合这种观点。在这种观点指导之下,他从内容决定形式的认识出发,建立了系统的剖情析采理论,他从历史唯物主义和现实唯物主义的认识出发,提出了“时运交移,质文代变”,“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这种选择继承、据时创新的修辞观,这种服务于时代的“时文”修辞观,时至今日,也是必须遵循的一条修辞美学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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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

  南北朝宋泰始初年(公元465年),刘勰生于京口(今镇江),字彦和,原籍东莞(今山东省莒县境内)。祖父灵真,宋司空秀的弟弟。父亲叫刘尚,曾担任越骑校尉。刘勰很早就成了孤儿,他发愤图强,热爱学习。因为家里太穷而没有娶妻结婚,和沙门的僧人住在一起,十多年后,他对那些经文都很精通。他分门别类地整理了这些经文,抄录下来,还为经文写了序言。如今定林寺里面藏的经文,都是刘勰编写修订的。天监初年,刘勰开始担任奉朝请,兼职做中军临川王宏的秘书,后升职担任车骑仓曹参军。担任太末县县令时,政绩清正廉洁。兼任东宫咨询专家时,刘勰向皇上建议佛教和道教都应该与其他的宗教祭祀一起改革。皇帝下诏书讨论此提案并按刘勰所提建议通过。后升任步兵校尉。奉皇命和慧震在定林寺撰写订证经文,后请求出家,帝允许出家,改名慧地。不久去世。



  32岁时开始写《文心雕龙》,历时五年。



  卒年歧说甚多。一说卒于梁普通元年(公元520)和二年(公元521年)之间,一说卒于梁大同四年(公元538)和五年(公元539年)之间。

姚察,姚思廉 .《梁书》 :大唐 ,贞观九年(635年) .

后世纪念

  刘勰纪念馆设于南京钟山南麓的定林山庄内,纪念馆分前、中、后三个展厅,以南京“钟山与六朝都城”、“钟山定林寺”、“刘勰与《文心雕龙》”三个展览单元,揭示了刘勰及《文心雕龙》与六朝首都、钟山及与定林寺的密切关系。刘勰在钟山定林寺前后生活了20年左右,他在这里借助定林寺丰富的藏书,潜心学习和研究,最终完成了标志着辉煌成就的文学理论巨著《文心雕龙》。钟山定林寺也因刘勰的学术成就而名垂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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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勰】古诗词大全

才略

九代之文,富矣盛矣;其辞令华采,可略而详也。虞、夏文章,则有皋陶六德,夔序八音,益则有赞,五子作歌,辞义温雅,万代之仪表也。商周之世,则仲虺垂诰,伊尹敷训,吉甫之徒,并述《诗》、《颂》,义固为经,文亦足师矣。 及乎春秋大夫,则修辞聘会,磊落如琅玕之圃,焜耀似缛锦之肆,薳敖择楚...

物色

春秋代序,阴阳惨舒,物色之动,心亦摇焉。盖阳气萌而玄驹步,阴律凝而丹鸟羞,微虫犹或入感,四时之动物深矣。若夫珪璋挺其惠心,英华秀其清气,物色相召,人谁获安?是以献岁发春,悦豫之情畅;滔滔孟夏,郁陶之心凝。天高气清,阴沉之志远;霰雪无垠,矜肃之虑深。岁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迁,辞...

时序

时运交移,质文代变,古今情理,如可言乎?昔在陶唐,德盛化钧,野老吐“何力”之谈,郊童含“不识”之歌。有虞继作,政阜民暇,薰风咏于元后,“烂云”歌于列臣。尽其美者何?乃心乐而声泰也。至大禹敷土,九序咏功,成汤圣敬,“猗欤”作颂。逮姬文之德盛,《周南》勤而不怨;大王之化淳,《邠风》乐...

序志

夫“文心”者,言为文之用心也。昔涓子《琴心》,王孙《巧心》,心哉美矣,故用之焉。古来文章,以雕缛成体,岂取驺奭之群言雕龙也。夫宇宙绵邈,黎献纷杂,拔萃出类,智术而已。岁月飘忽,性灵不居,腾声飞实,制作而已。夫有肖貌天地,禀性五才,拟耳目于日月,方声气乎风雷,其超出万物,亦已灵矣。...

指瑕

管仲有言∶“无翼而飞者声也;无根而固者情也。”然则声不假翼,其飞甚易;情不待根,其固匪难。以之垂文,可不慎欤!古来文才,异世争驱。或逸才以爽迅,或精思以纤密,而虑动难圆,鲜无瑕病。陈思之文,群才之俊也,而《武帝诔》云“尊灵永蛰”,《明帝颂》云“圣体浮轻”,浮轻有似于蝴蝶,永蛰颇疑...

养气

昔王充著述,制《养气》之篇,验己而作,岂虚造哉!夫耳目鼻口,生之役也;心虑言辞,神之用也。率志委和,则理融而情畅;钻砺过分,则神疲而气衰:此性情之数也。 夫三皇辞质,心绝于道华;帝世始文,言贵于敷奏。三代春秋,虽沿世弥缛,并适分胸臆,非牵课才外也。战代技诈,攻奇饰说,汉世迄今...

程器

《周书》论士,方之梓材,盖贵器用而兼文采也。是以朴斫成而丹雘施,垣墉立而雕杇附。而近代词人,务华弃实。故魏文以为∶“古今文人,类不护细行。”韦诞所评,又历诋群才。后人雷同,混之一贯,吁可悲矣! 略观文士之疵∶相如窃妻而受金,扬雄嗜酒而少算,敬通之不修廉隅,杜笃之请求无厌,班固...

知音

知音其难哉!音实难知,知实难逢,逢其知音,千载其一乎!夫古来知音,多贱同而思古。所谓“日进前而不御,遥闻声而相思”也。昔《储说》始出,《子虚》初成,秦皇汉武,恨不同时;既同时矣,则韩囚而马轻,岂不明鉴同时之贱哉!至于班固、傅毅,文在伯仲,而固嗤毅云“下笔不能自休”。及陈思论才,亦...

总术

今之常言,有“文”有“笔”,以为无韵者“笔”也,有韵者“文”也。夫文以足言,理兼《诗》、《书》,别目两名,自近代耳。颜延年以为∶“笔之为体,言之文也;经典则言而非笔,传记则笔而非言。”请夺彼矛,还攻其楯矣。何者?《易》之《文言》,岂非言文?若笔为言文,不得云经典非笔矣。将以立论,...

附会

何谓附会?谓总文理,统首尾,定与夺,合涯际,弥纶一篇,使杂而不越者也。若筑室之须基构,裁衣之待缝缉矣。夫才童学文,宜正体制∶必以情志为神明,事义为骨髓,辞采为肌肤,宫商为声气;然后品藻玄黄,攡振金玉,献可替否,以裁厥中:斯缀思之恒数也。 凡大体文章,类多枝派,整派者依源,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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