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

作者:列夫·托尔斯泰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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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内容简介

《世界文学名著典藏:复活(全译插图本)》系托尔斯泰的代表作,问世以来备受世界各国读者喜爱。农家姑娘玛丝洛娃遭到前来度假的贵族少爷诱奸、遗弃后,沦为妓女。后来,又被诬陷为杀人犯。少爷在法庭上与她不期相遇,内心卷起狂澜,从而引出一个曲折感人的故事。离开了社会环境的影响,而以“人性”和“兽性”的矛盾来解释人的堕落、忏悔以及精神“复活”等问题,是不能令人信服的。然而《复活》依然是一部辉煌的巨作,它以深刻的描写而震撼着人们的心灵,空前的成就使它登上了十九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高峰,并成为不朽的世界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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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从此,玛斯洛娃就开始了漫长的、违反上帝和人类戒律的犯罪生活。有千百万的妇女过着这种生活。这种生活不仅得到关心公民福利的政府的允许,而且还受到它的保护。这些妇女十个中有九个最后都要染上痛苦的疾病,未老先衰和过早死亡。

这个夏天,涅赫留多夫在姑妈家里感到十分愉快,心情舒畅。因为这个青年人第一次不按别人的意旨,亲身领会到生活的全部美和重要,领悟到人在生活中所做的事情的全部意义,看到人和整个世界有达到无限完美的可能,从而不仅满怀希望,而且有充分的信心去献身于这种完美,达到他所想象的那种尽善尽美,这一年他在大学里已经读了斯宾塞的《社会静力学》。

那时他是一个诚实而富于自我牺牲精神的青年,乐于为一切善良的事业献身;如今他却成了迷恋酒色、贪图享受、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那时,上帝所造的世界在他看来是个谜,他充满热情、兴高采烈地力图解开这个谜;如今,这生活中的一切都简单明了,都由他所处的生活环境安排就绪了。以前,重要而且必要的是同大自然,首先是同他生活过、思想和感受过的人(哲学和诗歌)的交往;如今,重要而且必要的是社会人事制度,与同事们的交际活动。

开始时涅赫留多夫也抗争过,不过这种抗争太困难了,因为凡是他从自己的信念出发认为是好的东西,别人都认为是坏的。反之,凡是他从自己的信念出发认为是坏的东西,他周围的人则都认为是好的。终于,涅赫留多夫屈服了,再也不坚持自己的信念,而相信别人了。开始的时候,这种自我否定是很不愉快的,不过这种不愉快并没有维持很久,在这个时间里,涅赫留多夫开始了抽烟和喝酒,很快地这种不愉快感觉也就没有了,甚至还感到很轻松呢。

男女之间的爱情总有达到顶峰的时刻,到了这个时刻,就既没有自觉、理性的成分,也没有肉欲的成分了。

他想,此刻有一种打猎时的感受:不得不把一只受伤的小鸟打死,既嫌恶,又不忍心,又悔恨,因为那只没有断气的小鸟在猎袋里不断地扑腾,使人觉得讨厌而又可怜。真想快点把它弄死并忘记它。

是的,虽然她穿着囚衣,身体发胖,胸部高耸,虽然她下巴变宽,额头和鬓角上出现了皱纹,眼睛有些浮肿,但毫无疑问,她就是卡秋莎,她就是在复活节的黎明,用她那充满生命和快乐而微笑而爱恋的眼睛,如此纯洁地从下到上看着他这个心爱的人的卡秋莎。

拉伯雷写道:有一个法学家,办案时他引证所有的法律条款,念了二十页无法理解的拉丁语法典,后来却建议法官掷骰子,看掷出来的是单数还是双数。如果是双数,那就是原告有理;如果是单数,则是被告有理。

他从心底里听到了魔鬼的声音。“又何必再试一次呢?又不是光你一个人这样,大家都这样嘛,生活本身就是这样嘛,”魔鬼这么说。但是,自由的精神的人已经在涅赫留多夫的身上觉醒了,唯有这个人才是真实的,强大的,永恒的。他不能不相信这个人。不管他现在是什么人和他想成为什么人之间的距离有多么大,对于一个已经觉醒了的精神的人来说,一切事情都是可能办到的。

说来奇怪,自从涅赫留多夫认识到自己的卑劣,从而憎恶自己以后,他也就不再嫌恶别人了,相反,不论对阿格拉芬纳·彼得洛夫娜还是对柯尔涅尔,他都感到可亲可敬了。

涅赫留多夫继续思索着,向这个大厅扫了一眼,看着那些画像、灯盏、圈椅、军服,那些厚墙和窗户,想到这座宏伟的建筑物,那些更宏伟的机构以及官僚、文书、看守、役差等组成的整个庞大的队伍。不仅在这里,而且在全俄罗斯都有。他们由于表演这种谁也不需要的闹剧而领取薪俸。

从这个可怕的夜晚开始,她不再信善了。从前她本人信善,也相信别人信善,但从这一夜起,她深信谁也不信善,人们口头上谈论上帝和善,都无非是骗人罢了。她爱过他,他也爱过她,这点她知道,但他玩够了她,亵渎了她的感情之后,就把她抛弃了。而他还算是她所知道的人当中的最好的一个,其他的人还要更坏。后来发生的全部事情使她进一步证实了这一点。

玛斯洛娃怎么也没有料到会看到他,特别是在此时此地。他的出现使她感到震惊,而且迫使她想起从来不去想的事,最初想起她感情和思想中的那个新的、奇妙的世界,这世界是由爱着她也被她所爱的美好青年打开的。后来便想起他那不可理解的残忍,想起一连串的屈辱和磨难,这都是紧跟着那神话般的幸福时刻之后,并由它而产生的。她感到痛苦,但又无力理解这种事,因此她一如既往,回避这些往事,极力用堕落生活这种特殊迷雾来遮住它。

涅赫留多夫听着,但没有听明白这个五官端正的老头说的是什么,因为他的注意力都被一只很大的深灰色多腿虱子吸引住了,这个虱子正在这个五官端正的瓦匠的连鬓胡子上爬动。

“人身上的野兽般的兽性是可憎的,”他想,“然而它以赤裸裸的面目出现的时候,你就会从你的精神生活的高处看清它,藐视它,于是不论你上了它的钩还是顶住了它,结果你还是跟原来一样。不过临到这种兽性蒙着一层虚假的美丽和诗意的外衣出现,要求你崇拜它的时候,你对这种兽性就会敬若神明,分不清好坏,完全上了它的圈套。这才可怕。”

“我说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无罪,例如这个女人被控毒死人命罪,其实根本就没有罪,又如一个农民,我知道他被控杀人罪,他根本就没有杀人,还有母子俩被控纵火罪,实际是主人自己放的火,而他们却差点被定了罪。”

涅赫留多夫似乎觉得看到了玛斯洛娃,她正走出来,但又消失在人群中,于是他只看见一群灰色的生物,他们好像丧失了人的特征,而那些排在男人后面,带着孩子和口袋的女犯,尤其丧失了女性的特征。

那一排排走过去的不认识的可怕而又奇怪的生物,抬着上千只穿着同样鞋袜的脚,合着步伐,甩着空手,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似的。他们人数那么多,而且模样也一样,又处在那么特殊的奇怪的情况下,因此,涅赫留多夫觉得,他们不是人,而是一些特别可怕的生物。

不仅没有人把他作为人加以怜悯,而且也没有人把他当做一个会做工却被白白断送了的动物加以怜悯。他的死在所有人的心里引起的唯一感情,就是厌烦。因为他的尸体就要腐烂,必须赶快收拾掉,而这就给人们增添了许多麻烦。

所有人的生活和行动都部分地受自己的思想的支配,部分地受别人的思想的支配。人们究竟在多大程度上按照自己的思想生活,又在多大程度上按照别人的思想生活,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一个主要的区别。

他在监狱里得了痨病,如今,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显然只能活几个月了,这一点他自己也知道,不过他并不后悔他所做的事,他说,如果他能再有一次生命的话,他还要用它来干同样的事业——摧毁这种社会制度,因为他目睹了这种一切罪恶都可能发生的制度。

“好,我就这样对她说。您不要以为我迷上她了,”他继续说,“我是把她当作一个美好的、罕见的、受尽了折磨的人而爱她的。我对她没有任何要求,只是非常想帮助她,减轻她的逆境……”

在这三个月中,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究竟是我发疯了,所以才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事,还是做出我所看到的那些事的那些人疯了?”

那些本来具有俄罗斯社会道德、农民道德、基督教道德的普普通通的人们都放弃了原来的道德而接受了监狱里流行的新道德,其主要内容是认为一切对人的作践、暴力和残杀,只要有利可图,就都是容许的。凡是在监狱里待过的人,通过亲身体会都懂得,那些教堂教士和道德大师所宣扬的关于尊敬人和怜悯人的道德原则,在现实生活中已经弃置不用了,所以他们也就不必遵循那些道德原则了。

涅赫留多夫看出,人吃人的现象并不是始于原始森林里,而是从政府各部门、各委员会、各司局里开始的,只不过是最后在原始森林里完成罢了。

在涅赫柳多夫身上就跟在一切人身上一样,有两个人。一个是精神的人,他为自己所寻求的仅仅是对别人也是幸福的那种幸福;另一个是兽性的人,他所寻求的仅仅是他自己的幸福,为此不惜牺牲世界上一切人的幸福。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大家素来都是这样做的。申博克就跟一个女家庭教师发生过这样的事,他自己讲过。格里沙舅舅也有过这样的事。就连爸爸也有过,他当初住在乡下的时候,就跟一个农家的女人生下一个私生子米坚卡,至今还活着。要是大家都这样做,那么可见,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他照这样安慰自己,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使他自己心安。这件事的回忆燃烧着他的良心。《

复活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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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列夫·托尔斯泰

列夫·托尔斯泰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俄国作家、思想家,19世纪末20世纪初最伟大的文学家,19世纪中期俄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是世界文学史上上最杰出的作家之一,他被称颂为具有“最清醒的现实主义”的“天才艺术家”。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复活》,是大多数人所崇拜的对象。他的作品描写了俄国革命时的人民的顽强抗争,因此被称为“俄国十月革命的镜子”列宁曾称赞他创作了世界文学中“第一流”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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