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决
西决内容简介
我們生命中最大的祕密,通常都深埋在家裡。「龍城三部曲」是一個年輕人對於時代提出的巨大問號《西決》、《東霓》在中國銷售逾一百四十萬冊與郭敬明、韓寒同為大陸八零後最具影響力作家蘇童:開門見山,我很喜歡笛安的《西決》……笛安的敘述能力超出了我的預料,甚至超出了我的智商。西決老是被欺負。西決老是在忍耐。他是一個有很多祕密的男人。我媽媽乾淨利落地從廚房的陽台上跳下去了。我家住五樓。我就這麼變成了孤兒。我是鄭西決,鄭家的長孫,我的人生一直乏善可陳。鄭西決二十四歲,在高中教物理,有個穩定交往的女友。十歲那年父母雙亡,由三叔三嬸撫養長大,和堂姐妹東霓、南音情同手足。但是家族祕密一再爆發:大伯家衝突不斷、堂姐東霓身世之謎、女友陳嫣的背叛、小叔昔日師生戀的醜聞、他愛的人一再離開……血緣將我們緊緊綁在一起,讓我們分不清是仇恨還是愛這貌似平凡的家庭,歲月的渦流中隱藏情感的祕密,命運持續捉弄,衝突不停爆發,但西決不願放開家人的手。每一個家裡總是要有個人穩住,從十歲那年寄居在三叔家裡開始,西決就決定了要熬過去,這些年來,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忍著,把很難熬的事情熬過去。即使他還年輕,卻不停經歷人生的風暴。青春是一場又一場的沙塵暴。沙塵停息後,青春已經老了。
热门摘录
在这个年节的气氛还没散尽的餐馆里,眼前这个私定终身的南音,让我莫名其妙地有些悲凉。南音,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拼尽了最好的年华里最干净的勇气,你像普罗米修斯那样从你自己生命最深处偷来了只要一点点就可以燎原的激情,你认为你用它们做了一件值得的事情。但是你想听真话吗?你搭上这些最珍贵的东西,把你和你的男人变成了一对最平凡的饮食男女。 算了,我不准备告诉你这个。你终有一天会发现的。生命的名字叫做徒劳,你越晚知道这个,越好。
我紧紧地抱住她。我听见我的身体里刮起一阵狂风,它尖锐地呼啸着,穿透了我的身体,穿透了我的视觉跟听觉。那就是岁月吧,我知道的,那一定是多年来,疯狂地沉淀在我身体里的岁月。
那个男生对我说:“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我说:“这只是你自己的问题,其实不关她的事。” 那应该是我这辈子所过的最残忍的话。
我家南音是个傻丫头。动辄勇往直前破罐破摔,以为她看上的男人都愿意陪她上演莎翁剧情。再说得通俗一点,南音只知道拿出自己最珍惜最宝贵的东西拼命塞给别人,她不懂得所谓对一个人好,是要用人家接受并且习惯的方式,她智慧用她自己的方式对人好。所以越是用力,错得越离谱。
然后我就梦见了我妈妈。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梦见她。在梦里,我已经是现在这个二十五岁的我,可是她还是那个时候的她,我们看上去不再像是母子了。 我想跟她说,你放心好了,你不必回来看我,这不算什么大事。虽然眼下这件事情真的让我很难熬,但是我还是会熬过去的。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忍着,把很难熬的事情熬过去。 我想跟她说,我有什么资格放纵自己,不让自己熬过去呢,是你把我变成了一个丝毫不敢任性的人。
但是现在,她要不计后果地维护另外一个人,要去斩钉截铁地相信另外一个人了。
重逢的时候,她已经变得精明世故,变得丰满动人;重逢的时候,他已经远远不是她的对手;重逢的时候,他依旧像当初那样天真赤诚,所以他比当初还要不堪一击;重逢的时候,她轻而易举就可以打垮他,因为她早已不再善良。他们都经历过了所有的惩罚,所有的磨难,他们就在这样的惩罚和磨难之后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她变成了那种他惧怕的人,他变成了那种她瞧不起的人。可是往日刻骨的眷恋依然活着,像是某种非常卑贱的野草,已经奄奄一息但就是一息尚存,独立于人的思想,人的判断,人的势力,人的选择。
庸常生活总是会在心力交瘁的时候给人一个恰到好处的拥抱,提醒你,活着这件事,并不总是那么艰辛。
我是胸无大志。我只想平平安安地待在龙城,教一辈子书,然后照顾三叔、三婶、小叔,当然还有你爸你妈。等你和郑南音都远走他乡,并且婚姻不幸的时候,帮你们支撑好这个大本营,好让你们随时回来养精蓄锐,再战江湖。”
天真其实不是一个褒义词,因为很多时候,它可以像自然灾害那样,接着一股原始、戏剧化、生冷不忌的力量,轻而易举地毁灭一个人。
聪明地用合适的方式保持不同身份之间的距离,是维系任何一种社会关系的精髓所在——其实这都是小叔交给我的。他什么都明白,但是什么都懒得经营。
"西决。顺其自然。"小叔依然是慢条斯理,"顺其自然比什么都管用。事情都是这样的,可大可小,全在于你自己怎么看。"
"西决,"小叔笑了,非常宽容的那种笑,"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等着找机会来给我难堪,我何必再去自己送上门给别人寻开心呢,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人好像总是在完全不需要一样东西的时候,才能得到它。
我紧紧地抱住她。我听见我的身体里刮起一阵狂风,它尖锐地呼啸着,穿透了我的身体,穿透了我的视觉跟听觉。那就是岁月吧。我知道的,那一定是多年来,疯狂地沉淀在我身体里的岁月。
我要我的孩子像南音一样,因为家里有一个,或者一群他可以完全信任的亲人,所以他就不会像你像我一样,带着那么多的怨气和戒心活着。
有时候,只要大家都愿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那就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错。”我捏了捏她的脸,“任何人都得过这关,我的经验是,在第一次做某件事的时候,人都会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 “我不是害怕妈妈知道了以后骂我,我也不害怕怀孕,我也不是害怕苏远智和我以后会分手,那些毕竟都是比较远的事情——”南音轻轻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除了这些,我又想不出来我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你害怕那个和过去完全不一样的自己。”我拍了拍她的脑袋。
然后他们觉得,善待一个曾经因为浪漫天真而备受冷落的老师,就是善待他们自己。
我说什么也要去旅行一次。走得远一点,要是南音那个家伙表现好的话,可以考虑带上她。
女人,碰到自己无法解释的事情的时候,就喜欢把命运、缘分之类的东西搬出来当后盾。她们擅长不问原因地接受现实。
五月的阳光宁静地铺满空荡荡的阳台,我看见了他,可是他没有看见我,他出神地看着校园里的那些梧桐树,以及在树冠上方,一点都不装腔作势的天空。所以我没有打扰他。
她现在说话的腔调,还有她的很多表情都让我觉得陌生。在那个2006年,她高中毕业的夏天里,她几乎是一夜之间蜕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或者在某些人眼中,她变得比以前讨人喜欢,因为她不再像个二百五一样地大呼小叫,她也收敛了不少颐指气使的小姐脾气。
她深深地凝视着我,"我什么都丢了,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再丢脸,你说对么。"
三婶是个好妈妈。我感慨地想。不知道郑南音自己知道不知道,世界上有个人这么在意她的想法和感觉——哪怕是不理解也要尽力维护,这是多大的福气。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是我,就算是背叛了你的人,你也还是会一直喜欢的。既然还是会喜欢,那为什么不让他回来呢?
“他们扔给隐士的是不义和秽物。但是,我的兄弟,如果你想做一颗星星,你还得不念旧恶地照耀他们。” 出自那个名叫尼采的疯子,《创造者的路》。
三叔继续抓着她的手臂,她继续挣脱。而我,就在旁观着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的僵持的那短短几秒钟之间,看懂了很多直到我长大成人之后都难以用语言表达的东西。比如难以启齿的歉意,比如无地自容的倔强,比如无法化解却可以忍让的温柔,比如一起经历过羞耻和仇恨之后才会出现的,脆弱的、朝露一般的同盟。
仇恨,是种类似于某些中药材的东西,性寒、微苦,沉淀在人体中,散发着植物的清香。可是天长日久,却总是能催生一场又一场血肉横飞的爆炸。核武器、手榴弹、炸药包,当然还有被用作武器的热水瓶,都是由仇恨赠送的礼品盒,打开它们,轰隆一声,火花四溅,浓烟滚滚,生命以一种迅捷的方式分崩离析。别忘了,那是个仪式,仇恨祝愿你们每个带着恨意生存的人,快乐。
可是想想看,十八岁是多么美好的年纪。整个世界,有可能就是一条辅助线那么简单。因为喜怒哀乐,甚至是爱恨情仇,原则和梦想,光荣与尊严,全都可能因为一条辅助线而起。什么都没有经历过,所以再小的事情都可以让你心里把什么都经历一遍。那就是原始的生命力吧,用完了才知道,完了就是完了,不会再有第二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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