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方法

我们的意见之所以分歧，并不是由于有些人的理性多些，有些人的理性少些，而只是由于我们运用思想的途径不同，所考察的对象不是一回事。

我希望它会对某些人有益而对任何人无害

普通人的推理所包含的真理要比读书人的多得多：普通人如果判断错了，结果马上就会来惩罚他；读书人是关在房间里对思辨的道理进行推理，思辨是不产生任何实效的，仅仅在他身上造成后果，虚荣心越来越大。因为一定要花费比较多的心思，想出比较多的门道，才能设法把那些道理弄得好像是真理。

成年以前都当过儿童，不能不长期受欲望和教师的支配，教室们的意见相互抵触，谁的教导都未必总是正确，那么，我们的判断想要一尘不染，十分可靠，就像生下来就完全运用理性、只受理性指导一样，那是简直不可能的

涉及公众的事情，哪怕鸡毛蒜皮，改革起来困难无比。大体制推倒了就极难扶起，动摇了极难摆稳，垮下时十分可怕的。毛病是有的，单凭它们的分支就足以肯定它们有毛病，可是习惯大大减轻了毛病、甚至不知不觉中使大量毛病得以免除、改正，我们单凭思虑是做不到这么好的。

要知道真正的看法要看行动，不少人不肯全说真话，还有不少人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心是什么；相信一件事情，并不等于知道自己相信这件事情。

永远只求克服自己，不求克服命运，只求改变自己的愿望，不求改变世间的秩序。除了我们自己的思想以外，没有一件事情可以完全由我们做主。我们对自身以外的事情尽了全力之后，凡是没有办到的，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绝对办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