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流放与王国

作者:加缪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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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流放与王国内容简介

本书为郭宏安译加缪文集第二卷,包含中篇《堕落》和短篇小说集《流亡与王国》,重点表现了作家对于社会现实的深刻反思。他试图告诉人们,没有希望并不等同于绝望,清醒也不导致顺从,人应该认识到他的唯一的财富是生命,而生命既是必然要消逝的,同时也是可以尽量加以开发的,人应该而且能够在这个世界中获得生存的勇气,甚至幸福。他提出的“荒诞”,就是“确认自己的界限的清醒的理性”。他拒绝了永恒,同时就肯定了人世间的美和生命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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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您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对死人更公正、更宽宏大量吗?原因很简单!对他们没有义务。他们让我们更自由,我们可以从容不迫,把尊敬穿插在鸡尾酒和可爱的情妇之间,在闲暇之中。如果他们强迫我们什么,那就是怀念他们。然而我们却是健忘的。 不,在我们的朋友中,我们爱的是刚刚死去的人,痛苦的死者,我们的悲恸,最后是我们自己。

一些男人喊:”爱我吧!“另一些则喊:”别爱我吧!“ 但是,某种最坏、最卑劣的人说:”别爱我,但要忠于我!“

难的是既要描绘世界和人,又要同时和他们一起生活。 世界还在,年轻而可爱,约拿听着人们发出的嘈杂声离得那样远,不会阻挡他身上的这股快乐的力量,他的艺术,他的思想,这说不出来的、永远沉寂的思想,在一片自由的、有生命的空气中,将他置于万物之上。

我没有朋友了,我只有同谋。作为补偿,他们的数目在增加,他们是人。.....我怎么知道我没有朋友了呢?这很简单:有一天我发现了这一点,那天,为了开玩笑,多少是为了惩罚他们,我想自杀。但是惩罚谁呢?某几位可能会感到惊讶,但没有人会感到受了惩罚。我明白我没有朋友了。

您自杀了,他们相信与否又有何干:您不能获得他们的惊讶和他们的悔恨,何况这悔恨又是短暂的,您终于不能根据每个人都有的梦想参加自己的葬礼。为了不再被怀疑,应该不再活着,千真万确。

与人们的看法相反,放荡毫无狂热之处。它只不过是一次长眠。

如果有那么一个领域,在那里谦虚应该成为习惯,这个领域难道不就是性欲及其一切不可预料之事吗?否,即使在孤独之中,也是双方争着要占便宜。

一切都是水平的,没有任何光彩,天地无色,生命已死。难道不是普遍的消亡、刺眼的虚无吗?没有人,尤其是没有人!只有您和我,存在于这个终于荒芜了的世界面前!天有生命吗?您说得对,亲爱的朋友。它变厚,然后又稀薄起来,打开的是气的阶梯,关上的是云的大门。

我长期生活于普遍和谐的幻境中,满面春风,无所用心,来自各方的审判、利箭和嘲笑都遇我而消溶殆尽。从自我警觉的那一天起,我清醒了,同时遍体鳞伤,一下子失去了力量。于是,在我周围普天下人都开始嘲笑我。

人们通过垂死挣扎的汗水获得了拯救(也就是彻底消失的权利)。它阻止不了不安的加重,死亡在我的枕畔逡巡不去,随我一道起床,恭维变得越来越不堪忍受。好像谎言与恭维并长,如此地过分,以致我永远了结不了这笔账。

我不知道自由原来不是一种奖赏,也不是一枚人们喝香槟酒来祝贺的勋章。它不是一件礼物,也不是一盒能给您口腹之乐的甜食。啊!不,相反地,那是一种苦役,一次长跑,极为孤独,令人精疲力竭。

我认得一个人,他把一生的二十年奉献给一个轻薄女子,他为他牺牲了一切,友谊,工作,甚至一生的体面,却在一天晚上发现自己从未爱过她。他厌倦了,一句话,像大部分人一样的厌倦了。他为自己硬造了一个复杂悲惨的一生。应该发生点什么事,这就是在大多数情况下人类承担义务的原因。应该发生点什么事,哪怕是没有爱情的奴役、战争或者死亡。丧葬万岁!

怎么?玻璃窗后面的那些女人?梦,先生,廉价的梦,神游印度!这些人涂抹着香料。您进去,她们拉上窗帘,航行于是开始。裸体之上,有神降临,岛屿癫狂,随波逐流,棕榈覆盖,如临风之乱发。不妨一试。

说句公道话:有时候,我的遗忘还是值得称赞的。您注意到有些人,其信仰在于原谅一切侮辱,他们也的确原谅了,然而却永远不能忘怀。我不是那种原谅侮辱的人,但是我最后总是忘得一干二尽。

对,对,我是奴隶,但假如我也作恶,那我也就不再是奴隶了,尽管我的脚被绑住了,我的嘴变哑了。

您知道吗?在我小小的故乡,有一次在镇压时,一个德国军官彬彬有礼的请一位老太太在两个儿子中选择一个作为人质枪毙。选择,您想象一下吧。

是谁答复了这盛情的邀请呢?他们如同走进了自己的家,开膛掏出了他的内脏。

我们不再像幼稚时代那样说:“我这样想。您如何反驳?”我们表达得清晰了。我们用通告代替了对话。“这就是真理,我们说,你们尽可以讨论,这我们不感兴趣。但是,几年以后,将有警察,它将向你们表明我有理。”

而我呢,使我吃惊的,并非他讲的盐城和在炎热阳光照射下的白墙,而是野蛮居民的残忍,这座城市把任何陌生人都拒之门外,据他所知,在所有企图进城的陌生人中,只有他能够讲述他的见闻。

死亡也是清凉的,在它的阴影下什么神也没有。

这地方就是这样,生活是严酷的,即使没有人也是如此,有了人也无济于事。然而,达吕生于斯,长于斯,到了别的地方,他就有流落之感。

他们总是在黑暗里摸索着相爱,谁也看不见谁。除了黑暗中的爱情,难道还有大白天里大叫大嚷的爱情?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他需要她,她也需要这种需要,日夜赖此为生,特别是在夜里,每天夜里当他不愿孤独,不愿衰老,不愿死去的时候。那时候他有一种执拗的表情,她有时也在别的男人脸上认出这种表情。男人都是疯子,这是他们唯一共同的表情。平日里他们装出通情达理的样子,到时候就发起疯来,绝望地扑向一个女人,为了在女人身上埋藏他们因孤独、黑夜而产生的恐惧。其实他们并没有欲望。

他们所愿要的是:宽宥、肯定、放弃、生之幸福,还有谁知道什么东西,订婚、鲜艳的少女正直的男子、音乐,因为他们多情善感。比方说我吧,我不多情善感,您知道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是:全心全意的完全的爱情,日日夜夜,在不间断的拥抱之中的、享乐的、令人狂热的爱情,就这样连续五年,然后死去。

啊!我看见您在对虚拟式未完成过去时皱眉头。我承认我对这种语态有癖好,一般地说,我对高贵的语言有癖好。请相信,我自己也责备这种癖好。我知道爱好精致的袜子并不一定意味着有一双肮脏的脚。尽管如此,风度却和常常掩盖着湿疹的府绸衬衣相似。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聊以自慰的是,说话结结巴巴的人也并非纯洁无瑕。对,还是喝酒吧。

您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对死人更公正、更宽宏大量吗?原因很简单!对他们没有义务。他们让我们自由,我们可以从容不迫,把尊敬穿插在鸡尾酒和可爱的情妇之间,一句话,在闲暇之中。如果他们强迫我们什么,那就是怀念他们。然而我们却是健忘的。不,在我们的朋友中,我们爱的是刚刚死去的人,痛苦的死者,我们的悲恸,最后是我们自己。

我认得一个人,他把一生的二十年奉献给一个轻薄女子,他为她牺牲了一切,友谊、工作,甚至一生的体面,却在一天晚上发现自己从未爱过她。他厌倦了,一句话,像大部分人一样地厌倦了。他为自己硬造了一个复杂悲惨的一生。应该发生点什么事,这就是在大多数情况下人类承担义务的原因。应该发生点什么事,哪怕是没有爱情的奴役、战争或者死亡。丧葬万岁!

我很知道人们离不了统治别人和被别人服待。每个人都需要奴隶,如同需要纯洁的空气一样。统治,就是呼吸,您同意这个观点吗?甚至命运最不济的人也能够呼吸。社会阶梯最底层的人还有其配偶和孩子呢。如果他是光棍,他还有条狗。一句话,能够发怒而另一个不能顶撞,这是根本的。

我们很少信任比我们好的人,这可太真实了。我们宁肯避免与他们往来。相反,最为经常的是我们对和我们相似、和我们有着共同弱点的人吐露心迹。因此,我们并不希望改掉我们的弱点,也不希望变得更好,我们大概首先应该被判犯了错误。我们只是希望在我们的道路上受到怜悯和鼓励。一句话,我们希望不再有罪,同时对自己的纯洁不作努力。不要够多的无耻,也不要够多的道德。我们既无力作恶亦无力为善。

没有疑问,有时候我装作严肃地对待生活。但是,严肃本身的轻佻很快就显现出来,我只不过是尽可能好地继续演我的角色。我装作能干、聪明、讲道德、富于公民心、愤怒、宽容、友爱、循循善诱……我就此打住,一句话,您已经明白,我像那些荷兰人一样,他们既在那儿又不在那儿:我不在,同时又占据了最大的位置。

但是,我并未发疯,我清楚地意识到,奴隶制度不是明天就会有的。那是未来的一宗善举,如此而已。从现在起到那时,我得与现实合拍,找一个解决的办法,哪怕是临时的也好。因此,我得找到另一种办法将审判扩及所有的人,以减轻它在我肩上的重量。

堕落·流放与王国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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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加缪

加缪

阿尔贝·加缪(1913—1960)是法国声名卓著的小说家、散文家和剧作家,“存在主义”文学的大师。1957年因“热情而冷静地阐明了当代向人类良知提出的种种问题”而获诺贝尔文学奖,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诺奖获奖作家之一。加缪在他的小说、戏剧、随笔和论著中深刻地揭示出人在异己的世界中的孤独、个人与自身的日益异化,以及罪恶和死亡的不可避免,但他在揭示出世界的荒诞的同时却并不绝望和颓丧,他主张要在荒诞中奋起反抗,在绝望中坚持真理和正义,他为世人指出了一条基督教和马克思主义以外的自由人道主义道路。他直面惨淡人生的勇气,他“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大无畏精神使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不仅在法国,而且在欧洲并最终在全世界成为他那一代人的代言人和下一代人的精神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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