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克木集(全八卷)

作者:金克木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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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克木集(全八卷)内容简介

金克木(1912-2000),字止默,笔名辛竹,举世罕见的奇才。先生中学一年级就失学,但靠自学精通梵语、巴利语、印地语、乌尔都语、世界语、英语、法语、德语等多种语言文字。曾仅靠一部词典,一本凯撒的《高卢战纪》,就学会了非常复杂的拉丁文。先生的日语也很不错。先生学贯东西,知兼古今,学术研究涉及诸多领域,生前也自称是"杂家"。除了在梵语文学和印度文化研究上取得了卓越成就外,在中外文化交流史、佛学、美学、比较文学、翻译等方面也颇有建树,为中国学术事业的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先生同时还具有很高的自然科学素养。他对天文学有特别的兴趣,不仅翻译过天文学的著作,还发表过天文学的专业文章。数学也一直为他所好,他曾很有兴趣地钻研过费尔马大定理,临终前写的一篇文章中还涉及高等数学的问题。金克木先生一生笔耕不辍,30年代就开始发表作品,留下学术专著三十余种,主要有:《梵语文学史》、《印度文化论集》、《比较文化论集》等等。他的诗、文,文笔清秀,寓意深刻,有诗集《蝙蝠集》、《雨雪集》,小说《旧巢痕》、《难忘的影子》,散文随笔集《天竺旧事》、《燕口拾泥》、《燕啄春泥》、《文化猎疑》、《书城独白》、《无文探隐》、《文化的解说》、《艺术科学旧谈》、《旧学新知集》、《圭笔辑》、《长短集》等。翻译作品《伐致呵利三百咏》、《云使》、《通俗天文学》、《甘地论》、《我的童年》、《印度古诗选》、《莎维德丽》、《梵语文学史》等。本次出版《金克木集》,凡八卷,四百余万字,收录了先生迄今所能搜集到的诗文、学术专著、随笔杂感、译文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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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我读过的书远没有我听过的话多,因此我以为我的一点知识还是从听人讲话来的多。其实读书也可以说是听古人、外国人、见不到面或见面而听不到他讲课的人的话。反过来,听话也可以说是一种读书。也许这可以叫做“读人”。不过这决不是说观察人和研究人。我说的是我自己。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不那么自信。我说的“读人”只是听人说话。

考察一种哲学思想不能只讲体系、来源、背景,还得讲以后的实际作用或说社会效果。这往往和主观意图及表面现象不是一回事。

用时兴的《易》数眼光看,Q君是中心,贯穿着九宫、八卦。全篇九章,排出九宫。去掉第一章《序》便是八卦。围绕中心的是一对又一对人物。赵、钱两位老太爷,举人和秀才,假洋鬼子和把总老爷,小尼姑和老尼姑,王胡和小D,赵白眼和赵司晨,吴妈和邹七嫂,管土谷祠的老头子和问案判案的光头老头子,刚好是八对,分属“休、伤、生、杜、景、死、惊、开”八门。组织确是非常严密。这是“掐指一算”就会明白的。“八”是中国数字符号传统中的首要符号,是传了几千年的“两仪、四象”对偶文化思路,今天仍受重视。

读书好比游览。所读的是本文,或说“文本”,这以外的都是导游的话。导游是必要的,但游览还得靠自己。读书也得靠自己亲自和对方打交道,也就是与书对话。对话不仅眼看耳听,还要用心思。

《珍妮的肖像》,一本薄薄的英文小书,一九四六年,周煦良教授在珞珈山武汉大学时拿来给我看。我看了以后产生一阵莫名其妙的怅惘,从此没有再看,这一个印象留下了五十年,鲜明而又模糊。一九七九年周煦良译出这本书,出版了,送了我一本。我仍然怀着旧印象,没有心思去读这有彩色插图的译本。如今我被《廊桥遗梦》惊醒才找出来再看一遍,不免觉得自己是古人了,竟以为四十年代初的比九十年代初的更新,或者同样新。至少是对于我,旧的更具有爱情的魅力。时间真是如同珍妮的那样变幻交错吗?

龚定庵(自珍)诗云:“少年哀乐过于人,歌哭无端字字真。”对我来说则是:“少年惯做荒唐梦,不哭不歌字字虚。” 老人多喜向后看,细数来时路。我也不免。想向前看,只见火葬场。入场以后呢?只怕是要参加“此中人语”了。

中国历史上有三次外来的新潮。第一次是在魏晋南北朝时代,也就是三到六世纪。进来的是佛教,带着一些新的生活和思想方式。第二次是在明末清初时代,也就是十七世纪。进来的是基督教,带着又一些新的生活和思想方式,还有在欧洲本土已经是古旧而在中国还很新鲜的数学书和科学书。第三次是从清朝末年到民国初年,也就是从十九世纪中期到二十世纪初期。进来的新潮波涛汹涌,说不上都是些什么,也说不上是从东西南北哪方为主进来的。三次新潮来到,我们没有长城大坝可以挡住,那就自然生出反应。大潮涌进,激起波涛,终于新旧相混,难分上下。

我所喜欢的书就是读了和没读不一样,而且还可以时时再读,每次都和没再读不一样,因此心里很高兴,这样的书我喜欢。我不喜欢的书是读了和没读一样,也不想再读,若再读还是等于没读,因此心里不高兴,不用说,这样的书,不读也知道讲什么的,我不喜欢。

你远在天边,又近在当面, 我不知道怎样将你呼唤。 你照旧有青春“刘海”额上低垂。 明明是现在,谁说是从前? 寒风细雨中你我同进南京城, 马车上你轻数着蹄声点点。 燕子矶,莫愁湖,我流汗划船, 忘不了对着我的你那张笑脸。 “故都”街头的泥土、空际的飞沙 涂抹不去你的飘拂的青衫。 桂林轰炸中你我并卧田沟里, 你把愤怒的手指指向蓝天。 苏堤、翠堤怎么能没有春晓? 陪伴你,泪和笑,千里万里,岁岁朝朝。 一九八五年

(一) 你自称是好友, 不会做贤妻。 为友谊长存, 愿去天涯浪迹。 能相忘于江湖, 何必貌合神离? 你斜靠水边石上, 问我怎样度过别离。 我回答不上来。 你脸一板,出下哑谜: 不许再见,永远对面。 对面不辨,我便是你。 你伸出小指, 要我把它钩上。 我回头望窗棂, 仿佛听到声响。 转眼不见你手指, 一片迷茫,失去航向。

迷离晓雾随风尽,迤逦晴窗映日开。 万种心情一笑里,东风吹送好音来。 注:卢女士同在北京大学旁听法文课,后赴日本东京进大学,以毛笔书文言信复法文信,由是订交,成为终身朋友。红颜青眼大减收信人颓丧,诗中所云盖记实也。事见《保险朋友》一文,收入《书外长短》。

灞桥柳色减芳菲,燕子今年又未归。 莫对东风劳怅惘,余生堪共只斜晖。 少年豪气半消除,无复雄心叱万夫。 梦也新来全不作,空余瘦骨走江湖。 当年慈母苦叮咛,爱惜身心休妄行。 磨尽锋芒销尽恨,蹉跎两字是碑铭。 注:同前诗,但未刊。

也知真意终能解,争奈蛾眉不信人。 信里多情情易冷,梦中一笑笑难亲。 每量诗福犹嫌薄,纵去醉乡安敢频。 闻道女牛行相会,夜深翘首望天津。 注:吴先生即吴雨僧(宓)。原诗题似是《独游西山》。和诗四首忘其三。此首记存,因吴追问其人,不得已以卢君告,实则仅初通信而已。和诗或为前一年吴惠借《吴宓诗集》并示新作后所作。

又得浮生半日闲,欲将卮酒送残年。 却回雾里看花眼,还望江中上水船。 注:“上水船”逆流行舟,艰难可想。“雾里看花”,不明朗也。

鵩鸟惊词客,沉沦叹蠹鱼。遥怜日内瓦,难得夜明珠。 三月春光老,十年心事虚。新愁莫复道,还读旧时书。 注:首句指贾谊。“日内瓦”,已知卢君至瑞士。

风雨思君子,凄凉忆故人。久违青眼旧,乍见白头新。 一夕伤心语,十年扑面尘。雨窗倘再对,重与话青春。 注:怀念卢君,不见不忘也。

却把出家当在家,年年庙里度生涯。 罗裙到处怜芳草,人间何缘见法华。 梵呗唐劳赓绝响,浮生无那误绳蛇。 飞鸿来处无消息,漫对闲云数暮鸦。 注:“法华”,《妙法莲华》,佛经名。此处非指书。“唐”,空也。末言女友无一面之缘,终于音书亦绝。事见《女友》,收入《书外长短》。

少年总被蹉跎误,待得归时忘却来时路。风雨满城无意绪,仰天不见鸿来处。莫道别时真个苦,不见伤情见也无从诉。一任春来秋又去,拼成杜宇啼终古。 注:同前诗。

中国历代文豪多有书信传世,其丰富为各国所不及,写信“法门”之复杂令人惊叹。若全部搜罗当可大过系列丛书之瘾,但工程浩大,不防先由选辑做起。例如,最古的李斯上秦始皇《谏逐客书》可算第一篇。第二篇当然是司马迁的《报任少卿书》。顺序排下去,杨恽的《报孙会宗书》、孔融的致曹操《论盛孝章书》、南朝丘迟的与北朝陈伯之书,还有王羲之的短笺、颜真卿的《争坐位》帖。最后以鲁迅的《致许广平书》(两地书)结束。

大概从清初以来,中国的学术思想传统便是以史学为主导。《文史通义》的“六经皆史”思想一直贯穿到五四运动以后,恐怕到今天也没完,连我的这篇小文也是一开头就想到历史。我国的第一部个人学术著作便是《春秋》,是从历史书起头的。我国的历史文献和文物和史学丰富而独特。哲学便不一样。从汉代开始,讲哲学便是读经。佛教传来了,还是读经。道教、伊斯兰教、基督教等莫不如此。好容易五四运动才打破了读儒家经的传统;可是这以后讲哲学仍然像是读经。

照我的粗浅看法,读哲学书的前提是和对方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先明白他提出的是什么问题,先得有什么预备动作或“助跑”,然后和他一同齐步前进,随时问答。这样便像和一个朋友聊天,仿佛进入柏拉图的书中和苏格拉底对话,其味无穷,有疙瘩也不在话下了。所以书的开头是读书时首先要仔细思索的,不是对最末的结论去“定性”。

译本是通过译者解说的,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是经过译者的“原来”而得出来的作者的“原来”,还得依据我们自己的“原来”去“懂”他们。通过译者去“懂”作者,多了一层折射。既然完全照原样的正解,除有共同符号的数学之类书以外,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我们只能力求达到,而不一定能达到,接近于“原来”的“懂”,也就不足为怪了。“懂”中有“误”(不符合作者的“原来”)也就不足为大害了。

孔子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我读书几十年,知道的不多,忘掉的不少,到现在只能重复古希腊人的一句话:“我知道什么?”我写过文章,写过书,究竟所写的是我知道的还是我自以为知道的?我答不上来。自以为知道了,说出来,写出来,以后又知道自己并不曾知道,已经无法改变了。孔子的话很难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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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金克木

金克木

金克木(1912-2000),祖籍安徽寿县,1912年生于江西。1930年北平求学,1935年任北京大学图书馆馆员,1938年去香港任《立报》国际新闻编辑,1939年在湖南省立桃源女子中学和湖南大学。1941年至印度加尔各答中文报纸《印度日报》任编辑,1943年于印度佛教圣地鹿野苑钻研佛学。1946年回国,任武汉大学哲学系教授,1948年起任北京大学东方语言文学系教授。著作有《印度文化论集》《比较文化论集》《旧学新知集》《末班车》《探古新痕》《孔乙已外传》《风烛灰》等,译作有《通俗天文学》《三自性论》《伐致呵利三百咏》《印度古诗选》《摩诃婆罗多·初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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