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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令人极焉。”这是《太极图说》之大义。这里最可注意者,他把宇宙与人分作两节讲。宇宙无标准,换言之,是自然的。因此人类须自定一标准,即“立人极”。
此且不說,因欽順早卒未及知守仁的晚年思想。
所读书益多,遂知治史学。顾余自念,数十年孤陋穷饿,于古今学术略有所窥,其得力最深者莫如宋明儒。
可见朱、陆歧见,双方在思想系统上,实在各有渊源,各有根据,却不纯在“尊德性”,“道问学”,指导人入门途径上的歧见呀!
朱、陆异见,还是在理学内部的异见;浙学则从史学上来反对朱熹新传统。
陈亮还是在争态度,叶适始是在争思想。陈亮所根据的还是功利立场,叶适却直从正统宋学的义理立场来争辩。
他(叶适——引)把《论语》里的曾子和《中庸》及《孟子》乃至《大学》和《易传》,逐一批评了。而同时又批评到周、张和二程。其实是在批评朱熹所排定的儒学新传统。
大抵浙学如季宣、傅良,还是祖谦的气味重,陈亮则叫嚣。叶适精于制度,得浙学之真传,又能言义理,遂为闽学之劲敌。
经学遂透进了史学的范围,远为此后新经学开先路。
朱熹不喜浙学,不喜浙学之治史,不料身后却由浙学传其学髓,此所谓金华学派。
朱熹学派,......只在浙东有振作。这因朱学已和二程不同,他自己实已转移到书本考索上。因此默守训诂传注者,皆见为不胜任。只有透进史学范围的,始能再有所光大。这一层,在熹本人却未悟到。学术思想之转变,往往当身不清楚。这是其一例。
到他(孙慎行——引)手里,才把宋明再挽到先秦。他所用一切论题,则全是宋明的,但他的观点,却全是先秦的。因此我们可以说,他的思想体系告诉了我们宋明理学最后的归宿,而同时却是此后新思想新体系之新开端。
我们若要明白近代的中国,先须明白宋。宋代的学术,又为要求明白宋代一至要之项目与关键。
除却佛学,所剩只是晚唐以来进士轻薄的诗,以及南唐二主之词,这一类颓废无力的小文艺。
宋学最先姿态,是偏重在教育的一种师道运动......因此我们叙述宋学兴起,最先应当注意的,是当时几位大师的人格修养极其教育精神。胡瑷、孙复则恰是两种人格的典型。
胡瑷可说是宋代第一教育家。
他在当时代表着师道的尊严。
思不出其位,正以戒在位者。若学者则无所不思,无所不言。以其无贵,可以行其志。若云思不出位,是自弃浅陋之学。
情非不正,圣人非无情。欲求圣人之道,必于其变。
他这几句话,可说已透露了后来宋学所修养问题的要旨。当知宋学所重,外面看来,好像偏在私人修养,其实他们目光所注,则在全人群,全社会。
中国道统定为孔、孟、杨雄、王通、韩愈而至他同时的柳开、士建中与孙复。
范仲淹是初期宋学中第一个政治家。
仲淹自宿学中,督课诸生皆定时刻。常夜中潜至斋舍诇(xiong去声)察,见先寝者便诘之,若遇妄对,则取书问之,罚其不能应者。
他又从事教育事业外,注意到社会事业。
...谓佛法为中国患,其本在王政阙,礼义废。他主张从政治社会问题上来转移民间信仰。
文学止于润身,政事可以及物。
岂特不非,直谓唐太宗之治,几乎三王。因此他在学术上的兴趣,变转入史学......他本着史学家观点来衡量学术,常注重人事,不取玄谈。......他又不喜谈心性,因谈心性,则近是哲学玄谈了。
但他仍极自信,他说:“余尝哀夫学者,知守《经》以笃信,而不知伪说之伪《经》也。自孔子没,至今二千岁,有一欧阳修者为是说,又二千岁,焉知无一人也与修同其说也。又二千岁,将复有一人焉。然则同者至于三,则后之人不待千岁而有也。《六经》非一世之书,将与天地无终极而存,以无终极视数千岁,顷刻耳。是则余之有待于后者远矣!”
他们合着庄、老、佛学和战国策士乃及贾谊、陆贽,长于论事,而卒无所指归;长于和会融通,而卒无所宗主。 他们长于史学,但只可说是一种策论派的史学吧! 好像仅恃聪明,凭常识。仅可称之曰俗学,而却是俗学中之无上高明者。 ......自成一学派。求之于古,可称无先例;求之于后,亦很难寻嗣响。他们是当时的策士......是一种忠诚激发的道士......他们是儒门中之苏、张,是庙堂中之庄、老。 这是宋学中所开一朵异样的鲜花。
北宋初期诸儒......有各式各样的人物。五光十色,而又元气淋漓。这是宋学初兴的气象。但他们中间,有一共同趋向之目标,即为重整中国旧传统,再建立人文社会政治教育之理论中心,把私人生活和群众生活再紐合上一条线。换言之,即是重兴儒学来替代佛教作为人生之指导。
宋明理学概述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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