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蝇 库里洛夫事件

作者:伊莱娜·内米洛夫斯基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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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蝇 库里洛夫事件内容简介

《法兰西组曲》作者惟一描写俄国革命的传世名作,深刻刻画人性与革命之间的挣扎,小人物在大时代中的沉浮与悲哀。作为1919年俄国十月革命的亲历者和流亡者,伊莱娜·内米洛夫斯基见证了这场革命所带给普通人的巨大影响。《秋之蝇:库里洛夫事件》就是这样一部将笔触对准革命中的普通人生活的伟大作品。《秋之蝇》描写一位纯朴、忠诚的老女佣在俄国革命来临之际,为老东家看守空房、并不远万里追随他们来到巴黎,最终投河自尽的悲惨故事,令人心碎。而《库里洛夫事件》则表现一位革命者为了刺杀革命的刽子手、教育大臣库里洛夫,而改名易姓打入敌人内部,接近库里洛夫,但在了解了库里洛夫其人之后,刺客在革命与人性之间摇摆不定……《库里洛夫事件》:莱昂·M接到了肃清克雷洛夫的命令,命他处决库里洛夫――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国民教育大臣。但是要完成这一卑劣的任务,这个二十二岁的布尔什维克党人必须耐心等待九个月:他的上司希望暗杀行动能够引发前所未有的反响,所以需要等到普鲁士大帝前来访问时采取行动。于是,莱昂·M施巧计变身为瑞士医生马塞尔·勒格朗,并成了教育大臣的医生。库里洛夫患有肝癌,受尽折磨。他未来的刽子手前来为他治疗,听他倾诉衷肠,却发现过去别人描述的、“残忍贪婪的抹香鲸”般的大臣并不存在。很快,仇恨让位给了同情。这个恐怖主义者会有足够的力量将行动进行到底吗?在良心的谴责下,他会有胆量投出炸弹吗?数十年过去了,莱昂·M在尼斯过着平静的退休生活。在日记中,他开始回忆起来。《秋之蝇》:和《樱桃园》中的老仆人福斯特一样忠心耿耿、从不懈怠,塔季扬娜·伊万诺夫娜同样也把自己整个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她的主人,她看着他们出生、长大的卡林纳一家。当十月革命把一家人从卡里诺夫卡的庄园赶走后,是她挽救了银器和值钱的餐具免遭洗劫。同样也是她埋葬了被一个日后成了人民警察的童年伙伴杀害了的尤里。之后,她穿越了俄罗斯,给避难在敖德萨的卡林纳一家送去了她缝在自己裙子卷边里的主人家传的钻石。她还跟随卡林纳一家去了巴黎,继续服侍他们,在泰尔纳街区逼仄的公寓里,在那里,流亡者就像秋天的苍蝇一样团团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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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此后,我听说过不少组织里的其他女人描述相同的故事;她们的经历与受挫的傲气、对自由的渴求,还有复仇的愿望息息相关。只有法妮的声音和话语里有些极其做作的东西,听得我很不自在,很是寒心。她明显动了真情,与我双目对视,渴望打动我的心,让我产生怜悯、钦佩或是恐惧的感情。

权力,是压迫在人类命运上的幻影,像烟酒一样容易上瘾,有百害而无一利。一旦失去,便会感到深深的折磨和无尽的痛苦。

“人人都有弱点,人性是难以捉摸的东西。我们甚至不能肯定地说一个人是好是坏,是愚是智。好人在一生中也有过残酷言行,坏人自然也做过善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行事,也未尝不会有明智之举!正是因为如此,生活才丰富多彩,难以预料。我始终对此很有兴趣”P134

在库里洛夫身上,莱昂·M看到了人性的软弱和虚荣。“残忍贪婪的抹香鲸”库里洛夫是专制统治的实施者,也是政治的殉葬者。

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微微耸了耸肩。他自己也去过圣彼得堡……他弄到了一些信,也得到了几次召见。他跟大公谈过。好像他可以阻止子弹,预防痢疾……“当孩子们长大了,就只能袖手旁观让生活自作主张……但还是会心神不宁,忍不住要去奔走,要去胡思乱想,说真的……我老了,”他忽然这么想,“老了,胆小了。战争?……我的上帝,二十岁的时候我何曾梦想过比它更美的命运?”

又站了一会儿,塔季扬娜·伊万诺夫娜听着铃铛声远去。“他们走得真快。”她想。她站在路中央,两手把脸上的披巾紧了紧。雪,又干又轻,掉在眼睛里就像一粒灰尘;月亮已经升起来了,雪橇的印子深深地嵌在结冰的地面上,闪着蓝色的幽光。风向转了,很快,雪开始落得猛了。轻微的铃铛声已停;积满冰雪的冷杉在寂静中发出折断的声响,好像人费力发出的沉闷的呻吟。

塔季扬娜·伊万诺夫娜的床和安德烈的卧榻,卧榻有白色帘子,床栏间挂着一个小小的古老的圣像。一个放玩具的箱子,一张陈旧的木头课桌,以前是白色的,四十年过去已经磨光了,现出淡淡的灰色,像上了漆……四扇光光的窗户,红色的老地板……白天,一切都沐浴在充足的阳光和空气里。当夜晚和奇异的寂静降临,塔季扬娜·伊万诺夫娜对自己说:“是时候了,现在,该有别的孩子来了……” 她点燃一支蜡烛,朦胧地照亮了画满狰狞天使的巨大形象的天花板。

“是的,这是多事之秋……上帝希望……”

然后他微笑地看着轻轻飘动的帷幕,花园,被月光照亮的树木,就在这个地方,挨着窗户,老木板有点陷下去;微弱的月光将它填满了,光影摇曳着,宛如一摊牛奶。

然后他微笑地看着轻轻飘动的帷幕,花园,被月光照亮的树木,就在这个地方,挨着窗户,老木板有点陷下去;微弱的月光将它填满了,光影摇曳着,宛如一摊牛奶。曾经有多少次,当弟弟睡着了,他起床坐在地上,听着马车夫的手风琴,女佣们收敛的笑声……丁香花香气浓郁,就像今晚……他支着耳朵,不自觉地在寂静中寻找手风琴颤抖的声音。但空气中传来的只是间或一声沉闷的轰鸣。他站起身,按着塔季扬娜·伊万诺夫娜的肩膀,坐在她身边黑暗处。

“奶妈?你为什么不跟我父母一起走呢?” “总得有人留下来看家啊。” “你以为?”他带着有点嘲讽的忧郁说,“帮谁看?我的天。”

基里尔睡在一个角落,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从那时起就开始从一堵墙走到另一堵墙,两手背在身后,同时想着不复返的过去,这成了他此后人生的主要排遣。

这是她最后一次高声说尤里的名字;关于他,她仿佛已经永远地锁上了她苍老的嘴巴。当其他人谈起他的时候,她不答话,保持沉默和冷淡,空茫的眼神,带着一种冰冷的绝望。

城市在燃烧;雪缓缓地落下来,盖住了毁于战火的房屋烧焦的柱子、死尸和大卸八块的马的尸首。但有时候,城市忽然变了样;有肉,有水果,有鱼子酱到来……只有上帝知道是怎么回事……炮弹声停了,生活重新开始,好景不长却令人沉醉。令人沉醉……这,只有基里尔和露露感觉到了……以后,某些夜晚,泛舟游荡,和别的年轻人一起,亲吻的味道,清晨吹在黑海潮汐上的冷风,都不会从他们的记忆中消隐。

他们走进去,慢慢穿过大厅,感觉背后他人好奇的目光。厚厚的地毯,他们都已经不习惯了,好像胶水一样贴在他们的鞋底上。在餐厅,乐队在演奏。他们停下来,听着他们头一回听到的爵士乐,他们重新感到一种模糊的恐慌,说不出来的迷狂。这是另一个世界……

他们洗了澡,刷了刷身上的衣服,赶紧跑到门口。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和他妻子跟着他们,更慢些,更艰难些,但他们也被一种对自由和空气的饥渴淹没了。

一早人们就关上了百叶窗和格子窗,在这四间黑暗的小房间里,卡林纳一家一直待到晚上都不出门,被巴黎的嘈杂声吓呆了,不自在地呼吸着从院子里传来的水槽和厨房的味道。他们走来走去,从一堵墙到另一堵墙,默默地,就像秋天的苍蝇,当夏天的炎热和光线消逝,痛苦地盘桓在玻璃窗上,慵懒而受了刺激,拖着它们死气沉沉的翅膀。

达吕街,弥撒在教堂的地下室举行。蜡烛柔和地跳动着。能听到滚烫的蜡在轮唱圣歌的间隙滴落在石板上。“为了上帝的仆人尤里灵魂的安息……”神父,一位双手修长而颤抖的老人,低声说着,柔和而喑哑的嗓音。卡林纳一家默默地祈祷;他们不再想尤里了,他已经清静了,他,而他们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漫长而阴暗的人生路。“我的上帝,庇佑我,原谅我……”他们说。只有塔季扬娜·伊万诺夫娜跪在黑暗中闪着微光的圣像前,弯下腰把额头碰到冰冷的石板上,一心想的只是尤里,只为他祈祷,为了他的救赎和永恒的安息。

“冬天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她说,“啊,我的上帝,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严寒和冰冻了……这里的秋天可真漫长……在卡里诺夫卡,或许到处已经白皑皑一片,河水都结了冰……您还记得吗?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当您三四岁的时候,那时我还年轻,你死去的妈妈对我说:‘塔季扬娜,看得出你是从北方来的,我的姑娘……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你变得不可理喻……’您记得吗?”

她们两个都沉默了。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定定地看着阴暗的院子;他在记忆中又看到了他的妻子,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的样子,在舞会上,当时她还是叶列茨卡娅公爵夫人,穿着奢华的白锦缎裙子,金黄的头发……他当时是多么爱她……他们一起终老……这已经够好的了……要是这两个女人能闭上嘴……要不是心底存着这些回忆,生活是无法忍受的……他从咬紧的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没有回头:

“灵魂深处浮起的回忆,时不时……但人们不由自主……是上帝的意志……科连卡,我的朋友……我亲爱的,我们在一起,剩下的……”

“你留在这儿,奶妈?”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随口问了一句。 她仿佛惊醒了,颤抖的嘴唇动了好久,好像费力在找话说。 “我能去哪儿呢?”最后她说道。

“我啊,我还记得,很快,”她嘟囔道,“就只有我一个人还记得……” 卡林纳一家人都不答话。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回忆,各自的体会和忧伤。一天,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说:

塔季扬娜·伊万诺夫娜又一个人了。她叹了口气。尽管是冬季,风柔柔的,夹杂着细细的雨珠,吹在她的脸上。她抬起头,不自觉地望天。在屋瓦间难得看到露出一角阴郁的天空,一线奇怪的红色,好像是从里面烧着了似的。在房子里,不同的楼层响着不协调的留声机的乐声。

她呻吟着醒来,一动不动地呆了一会儿,仰天躺着,惊愕地盯着明亮的窗户。白色的浓雾弥漫在院子里,在她疲惫的眼中,就像下雪一样,仿佛秋天的第一场雪,又密又看不清,一种暗淡的光线蔓延开来,透着冰冷的白光。 她双手合十,喃喃道: “第一场雪……”

她在街上,一条黑色荒凉的街道;透过雨,一盏街灯亮着。雾散了。开始下冰凉的细雨;石子路和墙壁微微泛着幽光。一个男人走过,湿鞋底带起来的水四溅开来;一条狗穿过街道,急匆匆地,走到老妇人跟前,嗅了嗅,待在她的脚边,发出哀怨不安的低嚎。它跟着她走了一会儿,之后就不管她了。

她觉得只要她渡过河,河的那岸就是卡里诺夫卡。她透过雪看到露台的光线在闪耀。

但当她走到下面,河水的气味最终让她吃了一惊。她突然做了一个错愕生气的动作,停了一秒钟,然后继续走下去,尽管河水漫过她的鞋子,把裙子浸得沉甸甸的。直到她半个身子都走到塞纳河中的时候,她才完全清醒过来。她感到冷得刺骨,想叫喊,但只来得及在胸口画个十字,手臂举起又落下:她死了。 小小的尸体漂了一会儿,像一包破布,被幽暗的塞纳河逮住了,在消失之前。

我开始做这些记录,是为将来我或许会写的自传做准备。时间是漫长的,必须以这样或那样的法子打发死前的日子。但是在这里,我停下不写是因为,正像勇敢的何赫尔兹所说,“要真诚而又感人地讲述革命者的成长是很微妙的”,我一直记得他的话……至于我的传奇故事,“莱昂·M的传奇”在十月革命的名人故事中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所以或许还是保证其完整性比较好。作为流亡者之子,我在革命口号、革命著作和革命榜样的熏陶下长大,却缺乏革命热情和革命力量。

当我的革命战友住在日内瓦时,我总是向往地听他们诉说自己的年轻时代。其中有一个三十岁的男孩,洋洋得意地说起他发起的十四次恐怖袭击,四次成功:这四次,他在大街上残忍却冷静地完成了刺杀任务。他红棕色头发,面无血色,苍白的双手纤细小巧,微微汗湿。在一个十二月的夜里,我们从委员会回来,穿过日内瓦静谧冰冷的街道时,他向我描述了他如何在十六岁从家里逃了出来,如何在莫斯科游荡了十八个日夜。他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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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伊莱娜·内米洛夫斯基

伊莱娜·内米洛夫斯基

传奇女作家伊莱娜•内米洛夫斯基(Irène Némirovsky,1903-1942)她出生于一九〇三年,基辅的一个乌克兰犹太银行家家庭。十月革命后,她移居巴黎,凭借小说处女作《大卫•格德尔》登上法国文坛,其刚劲有力的文风令读者难以相信作者是一位年轻女性。后来,她又创作了《舞会》《库里洛夫事件》《伊莎贝尔》《猎物》等多部小说。二战爆发后,内米洛夫斯基开始逃亡,创作变得既艰难又危险。一九四二年夏,她在奥斯维辛集中营遇害。未完成的野心之作《法兰西组曲》跟随她的长女德尼斯挨过了战火,于二〇〇四年出版,获得当年的雷诺多文学奖,内米洛夫斯基也成为唯一一位凭借遗作获此殊荣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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