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

作者:龙应台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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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内容简介

龍應台的文字,「橫眉冷對千夫指」時,寒氣逼人,如刀光劍影;「俯首甘為孺子牛」時,卻溫柔婉轉彷彿微風吹過麥田。從純真喜悅的《孩子你慢慢來》到坦率得近乎「痛楚」的《親愛的安德烈》,龍應台的寫作境界逐漸轉往人生的深沉。《目送》的六十八篇散文,寫父親的逝、母親的老、兒子的離、朋友的牽掛、兄弟的攜手共行,寫失敗和脆弱、失落和放手,寫纏綿不捨和絕然的虛無。她寫盡了幽微,如燭光冷照山壁。這是一本生死筆記,深邃,憂傷,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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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幸福就是,生活中不必时时恐惧。幸福就是,寻常的人儿依旧。幸福就是,早上挥手说“再见”的人,晚上又平平常常地回来了,书包丢在同一个角落,臭球鞋塞在同一张椅下。

我们都知道了:妈妈要回的“家”,不是任何一个有邮递区号、邮差找得到的家,她要回的“家”,不是空间,而是一段时光,在那个时光的笼罩里,年幼的孩子正在追逐笑闹、厨房里正传来煎鱼的嗞嗞香气、丈夫正从她身后捂着她的双眼要她猜是谁、门外有人高喊“限时挂号拿印章来”…… 妈妈是那个搭了“时光机器”来到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

在四十年后,如果再度相聚,你们会发现,在你们五十人之中,会有两个人患重度忧郁症,两个人因病或意外死亡,五个人还在为毎天的温饱困难挣扎,三分之一的人觉得自己婚姻不很美满,一个人会因而自杀,两个人患了癌症。 你们之中,今天最聪明、最优秀的四个孩子,两个会成为医生或工程师或商人,另外两个人会终其一生落魄而艰辛。所有其他人,会经历结婚、生育、工作、退休,人生由淡淡的悲伤和淡淡的幸福组成.

三十七岁的梵高,真的买了一张死亡的单程票,说走就走了。行囊里只有煎熬的痛苦和无可释放的热情。《星夜》,在我看来,其实是一幅地图——梵高灵魂出走的地图,画出了他神驰的旅行路线:从教堂的塔尖到天空里一颗很大,很亮,很低的星,这颗星,又活又热烈,而且很低,低到你觉得教堂的塔尖一不小心就会钓到它。

有一种寂寞,身边添一个可谈的人,一条知心的狗,或许就可以消减。有一种寂寞,茫茫天地之间“余舟一芥”的无边无际无着落,或许只能各自孤独面对,素颜修行吧。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我们拼命地学习如何成功冲刺一百米,但是没有人教过我们:你跌倒时,怎么跌得有尊严;你的膝盖破得血肉模糊时,怎么清洗伤口、怎么包扎;你痛得无法忍受时,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别人;你一头栽下时,怎么治疗内心淌血的创痛,怎么获得心灵深层的平静;心像玻璃一样碎了一地时,怎么收拾? 谁教过我们,在跌倒时,怎样的勇敢才真正有用?怎样的智慧才能度过?跌倒,怎样可以变成行远的力量?失败,为什么往往是人生的修行?何以跌倒过的人,更深刻,更真诚? 我们没有学过。

幸福就是,平常没空见面的人,一接到你午夜仓皇的电话,什么都不问,人已经出现在你的门口,带来一个手电筒。

反正就是这样,时间怎么流可以。任何一个时刻,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安身立命的好时刻,好地方。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 相机,它不过是我心的批注,眼的旁白。 每一个当时,都稍纵即逝;稍纵,即逝。

人生本来就是旅程。夫妻、父子、父女一场,情再深,义再厚,也是电光火石,青草叶上一点露水,只是,在我们心中,有万分不舍:那撑伞的人啊,自己是离乱时代的孤儿,委屈了自己,成全了别人。儿女的感恩、妻子的思念,他已惘然。我们只好相信:蜡烛烧完了,烛光,在我们的心里,陪着我们,继续旅程。 在一条我们看不见、但是与我们的旅途平行的路上,爸爸,请慢慢走。百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原文开始>

所有美好的都已美好过了 甚至夜夜来吊唁的蝶梦也冷了 是的,至少你还有虚无留存 你说。至少你已懂得什么是什么了 是的,没有一种笑是铁打的 甚至眼泪也不是…… ——周梦蝶

太疼的伤口,你不敢去碰触;太深的忧伤,你不敢去安慰;太残酷的残酷,有时候,你不敢去注视

原来,任何没了牙齿的人,都长得一样:像一个放得太久没吃的苹果,布上一层灰,还塌下来皱成一团,愈皱愈缩。而且不管男女,牙齿卸下来以后,长相都变得一样,像童话里的女巫……

可是这个家,会怎样呢? 很多,没多久就散了,因为人会变,生活会变,家,也跟着变质。渴望安定时,很多人进入一个家;渴望自由时,很多人又逃离一个家。渴望安定的人也许遇见的是一个渴望自由的人,寻找自由的人也许爱上的是一个寻找安定的人。家,一不小心就变成一个没有温暖、只有压迫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固然荒凉,但是家却可以更寒冷。一个人固然寂寞,两个人孤灯下无言相对却可以更寂寞。

曾经相信过正义,后来知道,原来同时完全可以存在两种正义,而且彼此抵触,冰火不容。选择其中之一,正义同时就意味着不正义。而且,你绝对看不出,某些人在某一个特定的时机热烈主张某一个特定的正义,其中隐藏着深不可测的不正义。 譬如爱情总是幻灭的多,但是萤火虫在夜里发光从来就不是为了保持光。譬如海枯石烂的永恒也许不存在,但是如果一粒沙里有一个无穷的宇宙,一刹那里想必也有一个不变不移的时间。

他很虚弱,从回忆的缠绵迷宫中抽身而出,显得又不太舍得。

母亲,原来是个最高档的全职、全方位CEO,只是没人给薪水而已。 然后突然想到,啊,油米柴盐一肩挑的母亲,在她成为母亲之前,也是个躲在书房里的小姐吧。

生命不论如何辉煌跃动,都只是大地之气而已,如野马,如尘埃。但是没有关系,你长大了就自然会懂。

凡高在法国南部的精神疗养院哩,写信给他的兄弟:“今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在窗口看了很久,窗外什么都没有,唯有一颗金星,好大的一颗星。”“夜,”他说,“比白天还要活,还要热烈。” ……他说:“看行,总使我神驰······我问自己:我们摊开地图,指着其上一个小黑点,然后就可以搭乘火车到那个点去,为什么我们到不了那颗星呢?我们难道不可以搭乘’死亡‘到星星那一站?”

... 人生由淡淡的悲伤和淡淡的幸福组成,在小小的期待、偶尔的兴奋和沉默的失望中度过每一天,然后带着一种想说却又说不来的“懂”。做最后的转身离开。

我才明白,这一片台湾的美丽山林,仿佛浙江,使她忽然时光换转回到了自己的童年。她的眼睛发光,孩子似的指着车窗外:“佃农在我家地上种了很多杨梅、桃子,我爸爸让我去收租,佃农都对我很好,给我一大堆果子带走,我还爬很高的树呢。” “你今年几岁,妈?”我轻声问她。 她眼神茫然,想了好一会儿,然后很小声地说:“我……我妈呢?我要找我妈。”

……譬如李叔同圆寂前最后的手书:“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而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凡事都有定期 天下万物都有定时 生有时 死有时 栽种有时 拔出所栽种的 也有时 杀戮有时 医治有时 拆毁有时 建造有时 哭有时 笑有时 哀恸有时 跳舞有时 抛掷石头有时 堆集石头有时 怀抱有时 不怀抱有时 寻找有时 放手有时 保持有时 舍弃有时 撕裂有时 缝补有时 静默有时 言语有时 喜爱有时 憎恶有时 争战有时 和好有时

我想有一个家,家前有土,土上可种植丝瓜,丝瓜沿竿而爬,迎光开出巨朵黄花,花谢结果,累累棚上。我就坐在那黄泥土地上,看丝瓜身上一粒粒突起的青色疙瘩,慢看

这些是牵挂你的人慷慨赠予你的时光和情感。

他说,佛家是能接受一切的。我的前半生是个王子,后半生是个乞丐,但是王子和乞丐像一条河的上游和下游,其实一直都同时存在,只是当下不知道而已。现在都过去了,我可以说,是的,我都知道了,而一切,都是好的。

我在“金钱”上愈来愈慷慨,在“时间”上愈来愈吝啬。“金钱”可以给过路的陌生人,“时间”却只给温暖心爱的人。

你一震,醒来的时候,仍旧闭着眼,感觉光刺激着眼睑,但是神智恍惚着,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哪一个国家,哪一个城市,自己是在生命的哪一段——二十岁?四十岁?做什么工作,跟什么人在一起? …… 一只长尾大鸟从窗前掠过,翅膀闪动的声音让你听见,好像默片突然有了配音。 你记得了。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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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龙应台

龙应台

龙应台,1952年生于台湾,华人世界率性犀利的一支笔,1984年开始写《野火集》抨击时弊,21天内再版24次,对台湾、大陆乃至整个华语世界发生深远的影响,至今不衰。34岁第一次做母亲,自称从此开始上“人生课”,且至今未毕业。龙应台“人生三书”《孩子你慢慢来》、《亲爱的安德烈》、《目送》,是这堂“人生课”中的三本“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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