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

作者:董桥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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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内容简介

繼《今朝風日好》,作者專心寫了這一本搜獵英文舊書的新作。作者跟英文舊書結了三四十年的因緣,如今人書雖老,但此情不渝。作者每星期寫一篇,寫了快一年了,寫到最近終於寫了四十篇瑣記舊買新買的英文圖書小品,就是這本《絕色》了。新書一文一圖,以真皮金精美釘裝獻給愛書的讀者。愛讀雜書愛逛書店是癖性,偏愛哪一類圖書偏愛哪一款裝幀,從限印本簽名本袖珍本一路集藏到初版絕版收藏版,那?頭真皮裝幀的老書和古典藏書票始終是本書作者戒不掉也不想戒的深愛,真是 eternal infatu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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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听说她写完一部小说往往心力崩溃,神志紊乱,总要修养一段日子心情才能平静下来。细心推敲她笔底的处处灵犀,我也隐约感受到她的焦虑她的踌躇,一字一句绝不马虎。她的作品气韵很荒寒,仿佛茫茫雪地上的几株枯树,远看绝望,近看倔强,再看孤傲;养一养神翻开下一页,冷风中她怀抱的永远是篝火余烬的一念之欲,不是红尘的恋眷不是爱恨的执着,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梦醒。我于是不再计较吴尔芙作品的铺陈了:我只管阅读她的句子,一句接一句慢慢读,最后读出内心独白竟是我的独白不是她的独白。

简.奥斯汀三十几岁已经悟破这道现实,他在Emma里有一句话颠扑不破:"One half of the world cannot understand the pleasure of the other."

“But this is how Paris was in the early days when we were very poor and very happy.”他说年轻人有缘在巴黎消磨年轻的岁月是人生的福分,一辈子消受不尽,因为巴黎是个流动的盛宴。

是仲夏,我们走过很多小巷小弄,弯弯曲曲尽是一些有趣的小铺子。栗子树开满小花。卖报纸杂志的老太太坐在报亭前喝咖啡抽香烟。不远处一片花档的老板娘拿着账单点算一盆盆刚送到的鲜花。路人匆匆,面包飘香,依旧是海明威《太阳照常升起》第五章里的巴黎。

那天中午下过短短一阵骤雨,骤雨一过艳阳染亮旅馆房间窗外寂静的花园。风是新春时节南洋清爽的风,我午睡片刻三点多钟赶到珍本书店。

漂亮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圣旨

六月的天空是刚出窑的青瓷大圆盘,六月的公路亮得像一条白银项链,常常的旅程熏满熏衣的草香,酒馆后园一顿午饭的小憩,撩人心绪的依然是她忙进忙出零零碎碎的屐痕:斯特拉特福果然没有比她更好看的风景。

三十多年前桑简流先生和我跟伦敦一位老演员吃午饭,老演员二战过后演舞台剧也在英国广播电台演广播剧,七十几快八十了,一脸风霜,两袖斜阳,湖蓝的眼神尽是无字的故事,又瘦又直的鼻梁配上一对亮堂的耳廓,他说他是乔治六世的遗老。我们饭后谈起他认识的艾略特和他喜爱的《荒原》,老先生点亮一支雪茄低声背诵诗里最短的那章=“Death By Water”,苍凉的抑扬顿成缅邈的告诉,颤栗的胡须是风中焦黄的秋思,我惊叹《荒原》竟是一阕《弥赛亚》。

记得念青先生有一天坐在客厅里教我辨认明清瓷器,老先生越说越起劲,先是回忆他在欧洲买古瓷的趣闻,忽然又想起《伊利亚》里那篇“Old China”,他说蓝姆写古瓷竟然写到买旧书,他的堂姐回忆他们贫穷的年月买Beaumont and Fletcher戏剧集的往事,所蓝姆星期六晚上十点多钟敲门吵醒Covent Garden的老书商,催他点亮蜡烛找出那部对开本集子让他捧回家,一路上恨不得那部书再笨重一倍才好!

卡罗尔Lewis Carroll传世的信札也堪称奇观。这位写《爱丽丝漫游仙境》出了大名的学者说,他一分钟可以写二十字,七分半钟写一页一百五十字的文章,写十二页原稿花两个半小时,另花半小时润饰。他还说他一生三分之一时间收信,一年回复两千封信太寻常了,拿去投邮的信经常差点装满一部手推车:“wheelbarrows full, almost”。

那句话套的是张爱玲《金锁记》里的名句:“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陈旧而迷糊。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 园翁抱怨张爱玲写倒了:年轻人想象三十年前的月亮一定又大又圆又白,只有老年人回忆三十年前的月亮才想得起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的一滴泪痕:“幸亏那段名句笔头一转还是转对了,”园翁说,“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望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

吉卜林的作品尽管抹不掉帝国主义的月色沙文主义的晨曦,他毕竟是迷人的说故事的人,初版渴市,套装红火,一八八一年那本少作Schoolboy Lyrics一炒炒到两千英镑!“这里头还藏着个秘密,”那个潦倒的印度油画家悄悄告诉我说,“吉卜林的诗作‘From Sea to Sea’里‘the white man's burden’的理念像一双灵巧的手轻轻按摩白种人内心深处的优越意识:把文明带给落后民族是白种人的重任,连殖民行为都是基督徒的义务!”

“活得惬意靠的是Sensibility,不是Sense!”

那天,附近有家剧院还在演她的捕鼠器名剧The Mousetrap。那出戏一九五二年开演,演了几十年还轰动,到二〇〇七年演了两万多场。票子难找,预定也难,大旅馆服务台门路多,偶然拿得到临时退的戏票让给房客.......对白有趣,戏很好看,通俗,通情。

那句话套用的是张爱玲《金锁记》里的名句:“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陈旧而迷糊。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圆翁抱怨张爱玲写倒了:年轻人想象三十年前的月亮一定又大又圆又白,只有老年人回忆三十年前的月亮才想得起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的一滴泪痕:“幸亏那段名句笔头一转还是转对了,”园翁说。“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望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

“古老的袖珍艺术品谁都不舍得买,”老先生拍拍我的手背说。“你慢慢搜寻,慢慢老去,多么快乐!”

读完丽人来信浮想翩跹,远念绵绵,我找出一张Gough Square故居照片寄给她,一九七五年隆冬我们一起去过,那天雨后风大路湿,在故居门外喝完纸杯奶茶我们进去取暖怀古,推门出来满街暮色,天上飘起散花细雪:三十二年前一阕《点绛唇》。

写《查灵歌斯路84号》的Helene Hanff

親筆寫信還要信封郵寄如今已然稀如古董。我和一些不諳電腦的同代朋友從來沿襲古法,仿造古董,展紙運筆寫了信,趕時間頂多不幫襯郵政局,塞進傳真機按鈕傳真,竊竊然自喜做了半個現代科技用戶。我們前輩不一樣,一手書法一封短箋無不精緻典麗,跟矜貴的古董一樣矜貴,一輩子寫的信永遠裝信封,貼郵票,投郵筒,收到他們的片言隻字簡直收到一份典麗的厚禮,太高興了!余英時先生尤其厚古不薄今,通常寫了信總是先傳真一遍再空郵真跡,一來善用科技省得收信人苦等,二來保住傳統希望收信人感受些許手澤的真摯。

绝色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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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董桥

董桥

董桥,一九四二年生,福建省晋江县人。一九六四年毕业于台湾台南省立成功大学外国语文学系一九七五年在英国伦敦大学亚非学院做研究。一九七〇年任香港美国新闻处“今日世界”丛书部编辑,编译美国出版之各科书籍。一九七三年在伦敦英国广播电台中文部从事新闻广播及时事评论,并编制英国文学、文化和科技史节目。一九七九年返香港任职美国国际交流总署,翌年出任《明报月刊》总编辑。一九八七年出任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组主任,半年后转任《读者文摘》中文版总编辑。一九八八年任香港《明报》总编辑至一九九五年夏退休。董桥撰写文化思想评论及文学散文多年,在港台出版了《这一代的事》、《跟中国的梦赛跑》、《辩证法的黄昏》、《另外一种心情》、《双城杂笔》等多种文集及多种翻译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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