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同一个

作者:豪·路·博尔赫斯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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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同一个内容简介

《另一个,同一个》是诗歌集,是博尔赫斯的诗歌代表作,也是他本人偏爱的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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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不眠之夜都会毫发不爽地重现。 写下这诗的手将从同一个子宫里再生。 铁甲的军队要筑起深渊。

我在梦幻的镜子里隐约看见 应许的天国和地狱: 最后审判的号角吹响, 千年的星球停止运转,啊,时间, 你县花一现的金字塔突然消失, 往昔的色彩和线条 在黑暗中组成一张面庞, 熟睡、静止、忠实、不变, (也许是你所爱的女人, 也许是你自己), 注视着那张近在眼前 终古常新、完好无损的脸, 对打入地狱的人来说是地狱; 对上帝的选民来说则是天国。

——我在胡宁的战斗算得了什么, 它只是一段光荣的记忆,一个为考试而记住的日期, 或者地图集里的一个地点。 战斗是永恒的,不需要军队和军号的炫耀; 胡宁是两个在街角诅咒暴君的百姓, 或是一个瘐死狱中的无名的人。

当罗马人肆无忌惮地纵火时,有人把它抛向苍天, 空中伸出一只手接住。

你所有的记忆里, 有一段已经消失,无法挽回; 无论在白天或黄色的月亮下,你再也不会去到那个喷泉旁。 日落之际,你在夕照余晖中 渴望说出难以忘怀的事物, 你的声音却无法重复 波斯人用鸟和玫瑰的语言的讲述。 我今天俯视的罗讷河和菜芒湖, 昼夜不息,包含着多少事物? 它们将像迦太基一样, 被拉丁人用火与盐抹去。 拂晓时我仿佛听见一阵喧嚣, 那是离去的人群; 他们曾经爱我,又忘了我; 空间、时间和博尔赫斯已把我抛弃。

我在传说中寻找 科拉菜斯和巴尔瓦纳拉 好勇斗狠的人的事迹, 他们的余烬像一朵迷蒙的玫瑰。

大理石的哀荣, 尸蛆欺凌的发黑的身躯, 集中了死亡胜利的冰冷象征。这一切都不能使他畏惧 他怕的是另一个阴影,爱情, 众生共同的命运; 他不敢逼视的不是闪光的金属, 不是大理石墓石,而是玫瑰。

不存在的事物只有一样。那就是遗忘。 上帝保全了金属,也保全渣滓, 在他未卜先知的记忆里 寄托着将来和逝去的月亮。

这座城市现在像是一幅平面图, 记载了我的挫折和屈辱; 我曾从那扇门里眺望夕阳, 在那座大理石像前面苦苦等待。 在这里,模糊的昨天和清晰的今天 给了我人类命运的通常遭遇; 我在这里的步履 构成了一座庞大的迷宫。 在这里,灰蒙蒙的下午 等待着早上欠它的果实; 在这里,我的影子像一缕青烟, 将消失在同样模糊的最终影子里。 联系我们的不是爱而是恐惧; 也许正由于这原因,我才如此爱你。

他们仍旧支撑着 七月大道的集市, 那些模糊的影子和别的影子 或另一头狼,饥饿,争斗不止。 郊区的边缘地带, 最后的阳光成为黄色, 他们受了致命伤或已死去, 回到他们的婆娘和匕首那里。他们活在不可置信的传说里,在走路的姿态,在吉他的弹奏,在奇特的容貌,在口哨声, 在平淡的事物和暧昧的名声里。 在栽有葡萄藤的亲切庭院里, 人们拨弄吉他时,他们栩栩如生。

暴风骤雨般的探戈乐曲 对抗了忙碌的岁月; 由泥土和时间塑造的人 比轻灵的旋律短暂。 旋律仅仅是时间。探戈唤起 似乎不真实的骚乱的回忆, 在僻静的郊区打斗死去, 仿佛是不可能发生的往事。

你已经看到悲惨的场景, 事物都各得其所; 剑和灰烬归于狄多, 钱币归于贝利萨留。 七尺黄土、喷涌的鲜血 和挖开的墓穴已在这里, 你何必在迷蒙的六韵步诗里 继续寻找战争的喧嚣? 深不可测的镜子在窥视你, 它将梦见并遗忘 你临终弥留的反映。 你的末日已经迫近。 这就是你每天看到的街道, 你度过漫长而又短暂下午的家。

你冷冷地燃烧,独自在沙漠; 无人理解你的灵魂,而你已死去。

你不会受到伤害。掌握你命运的神灵 难道未曾向你揭示 你必然归于尘土的真理? 难道你不可逆转的时间 并不是赫拉克利特看到的那条 反映出浮生若梦的象征的长河? 你不会看到的大理石碑在等你。 上面记着日期、地点和墓志铭。 时间的梦也会转瞬即逝, 并非坚实的青铜或者精炼的黄金; 宇宙和你一样,像普洛透斯那般无常。 等在你路途尽头的是黑夜, 你一直在朝着那个方向行走; 从某种意义说,你死之已久。

不存在的事物只有一样。那就是遗忘。 上帝保全了金属,也保全渣滓, 在他未卜先知的记忆里 寄托着将来和逝去的月亮。 一切都已停当。从黎明到黄昏, 你的脸庞在镜中已经留下, 并且今后还要留下 千百个反映出来的形象。 宇宙是记忆的多彩的镜子, 一切都是它的组成部分; 它艰巨的过道无穷无尽, 你走过后一扇扇门相继关上; 只有在太阳西下的那一方, 你才能见到原型和耀光。

他见过人们常见的事物: 死亡、笨拙的黎明、平原和迷人的星辰,

啊,博尔赫斯的命运,也许不比你的命运更奇特。

如果梦像人们所说那样是间歇, 是心灵的纯粹的休息, 那么你被猛然弄醒时, 为什么会感到怅然若失? 为什么起得太早会情绪低落? 时辰夺走了我们珍贵的礼物, 它对我们如此亲切, 只有清醒染成梦的昏睡可以解释。 而那些梦很有可能 是黑暗所珍藏的残缺反映, 在一个不知名的永恒世界 被白天的镜子加以扭曲。 今夜在模糊的梦中, 在你墙的另一侧,你将是谁?

我给你你对自己的解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自己的真实而惊人的消息。

人们往往忘了词典是人工汇编的,在语言之后很久才出现。语言的起源是非理性的,具有魔幻性质。丹麦人念出托尔、撒克逊人念出图诺尔时,并不知道它们代表雷神或者闪电之后的轰响。诗歌要回归那古老的魔幻。它没有定规,仿佛在暗中行走一样,既犹豫又大胆。诗歌是神秘的棋局,棋盘和棋子像是在梦中一样变化不定,我即使死后也会魂牵梦萦。

…… 这一切都给了你,还有 英雄们古老的粮食: 虚幻的荣誉、失败、屈辱。 我们白白地给了你浩瀚的海洋, 白白地给了你惠特曼见了惊异的太阳: 你消磨了岁月,岁月也消磨了你, 你至今没有写出诗。

今天我还在这里歌唱, 明天我将死去,不知所向, 住在一个奇妙而荒凉的星球 没有时间,没有以前和以后。 这是神秘主义的断言。我深信自己虽然登不了天国,却不至于下地狱但是我不作任何预言。我们的历史像普洛透斯的形状那样变化多端。当这场冒险的终结 把我交给死亡奇特经历的时候,我将遭遇什么游移不定迷, 看到什么白得耀眼的强光? 我要痛饮你晶莹的遗忘, 地久天长,但没有以往。

永恒属于时间的范畴, 因此也是匆匆过客。

今晚的宇宙具有遗忘的浩淼 和狂热的精确。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曾渴望做另一种人, 博览群书,数往知来, 如今即将死于非命,暴尸沼泽; 但是一种隐秘的欢乐 使我感到无法解释的骄傲。

因为水是普洛透斯。 是形状难以记忆的云, 是夕阳彩霞的辉煌 是编织冰冷旋涡的梅斯特罗姆, 是我怀念你时流下的无用的泪。

人们说恒河的水是神圣的, 但是由于海洋进行着交换, 地球有许多孔洞, 也可以说武所有的人都在恒河沐浴。

一切事物都是某种文字的单词, 冥冥中有人不分昼夜, 用这种文字写出无穷喧嚣, 那就是世界的历史。

Belisarius(505-565),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的名将,遭贬谪后被刺瞎双目,在君士坦丁堡行乞,据传他在路边茅屋外挂一个口袋,上书:“请给可怜的老贝利萨利奥一枚小银币。”

另一个,同一个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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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豪·路·博尔赫斯

豪·路·博尔赫斯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1899-1986)阿根廷诗人、小说家、评论家、翻译家,西班牙语文学大师。一八九九年八月二十四日出生于布宜诺斯艾利斯,少年时随家人旅居欧洲。一九二三年出版第一部诗集《布宜诺斯艾利斯激情》,一九二五年出版第一部随笔集《探讨集》,一九三五年出版第一部短篇小说集《恶棍列传》,逐步奠定在阿根廷文坛的地位。代表诗集《圣马丁札记》、《老虎的金黄》,小说集《小径分岔的花园》、《阿莱夫》,随笔集《永恒史》、《探讨别集》等更为其赢得国际声誉。译有王尔德、吴尔夫、福克纳等作家作品。曾任阿根廷国家图书馆馆长、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文学教授,获得阿根廷国家文学奖、福门托国际出版奖、耶路撒冷奖、巴尔赞奖、奇诺•德尔杜卡奖、塞万提斯奖等多个文学大奖。一九八六年六月十四日病逝于瑞士日内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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