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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之動滿盈」是春情,「紛紛落紅成陣」是春情,「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春情,「睡昏昏」是春情。這傷是滿盈無著之傷。至如想到轉瞬即逝,好景不長,那是額外的,那是觀念的歧出,那是依據一觀念邇來的悲傷,是外在於盛明而附加的,不是春情之傷。「春情之傷」只是生命內在其自己滿盈無著之感傷。
我以前從聖賢數種所讀的那聖賢教訓,所知的聖賢境界、聖賢人品,在以前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遼遠的影子,甚至連可望亦不敢夢到,可是我現在得了一個現實的印證。我當時以為像他們所說的,那簡直就是聖人了,一個獻身於黨的革命鬥士是有點聖人的影子。從這一面說,那一陣風不純是外在的政治的,而實能打進人的生命上予以內在的錘煉。於個人的性情、個人的生命,實有一種強度的振拔,內在的翻騰。但這內在的忘我的志氣之錘煉,實在是有夾雜。
那內在的忘我的志氣之錘煉是在這樣一種大浪漫精神下進行的,那錘煉自始即不是個人的道德自覺的,而是由政治的理想與黨的行動所逼成的,所以也不是自道德意義本身的立場而來的內在覺悟,而是由外在的目的把生命套在集體行動中而逼出的,這是被攜帶出的貌似的道德,因此也是工具意義的道德,盜亦有道的道德。當然一個人可以為其所信的客觀理想而獻身,但是這必需法子內在的不容已之心願,這就不能市唯物論的放縱恣肆,先須從個人自己內在生命處護住道德意義的本身,然後再說獻身忘我,那方是真正的道德、聖賢的心腸。
當時之慘淡直難以形容。我事後每一想及或敘及,輒不覺泣下。魯智深在野豬林救下林沖,臨起程時,林沖問曰:「兄長將何往?」魯智深曰:「殺人須見血,救人須救徹,愚兄放心不下,直送兄弟到滄州。」我每讀此,不覺廢書而嘆。這是人生,這是肝膽。我何不幸遇之,我又何幸而遇之。
五十自述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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