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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她竭力忍住不哭,她的脸变丑了。但这种丑比任何美都更强烈地吸引着他。他思忖道,并非共同的幸福使人们相爱,而是共同的不幸使他们互相依恋。
怜悯是一种可怕的感情。人们说爱情是一种激情,而怜悯则是所有激情中最坏的一种。它和性欲不一样,不会随着我们的死亡而消失。
有时,他觉得全世界的罪行都是他一个人干的;有时,他看到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一只女用手提包,下楼时看到乘电梯上楼的某人的一张脸,报上的一张相片——自豪心情竟会突然消失。他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愚蠢,他不想看到这些东西,他要大哭一场,他想忘记自己曾经幸福过。一个声音会轻轻地对他说:“你说你是出于怜悯才杀人的,那你为什么不怜悯自己呢?”真的,为什么不怜悯自己呢?大概是因为杀你所爱的人要比杀你自己容易点吧?
>> 他绕着栏杆,朝自己的厄运走去。 >> 生活如同一只蝎子,在背上咬了他一口。
>> 他知道这个损失——世界失去了三维中的一维,变得如同一张薄纸。
>> 并非共同的幸福使人们相爱,而是共同的不幸使他们互相依恋。
他绕着栏杆,朝自己的厄运走去。
他不能相信:当他进门来到梧桐树下那片草地上的时候,竟然什么也不发生。虽然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少女,也不是魔戒,而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抹去这二十年来发生的所有事件。乐队在演奏,他的心怦怦乱跳,这个消瘦的、饱经世故的人回到了童年。
只要别人迫切想得到一样东西,他们就准能在他这里得到满足。看到别人难受,他就会心神不安,就会为他们干任何事情,毫无例外。
罗一边听一边想:这个稀奇古怪的世界用不着认真对待。他平时也常常这么考虑,可是,事实上他总是认真得要命。那些庄严的名词跟雕塑一样恒久不变地固定在他的脑海中,例如“公正”和“惩罚”。
罗犹豫不决地打量着他们。但是,人生在世,不能没有信任,自我封闭是最糟糕的监禁。罗在这样的监牢里已经待了一年多的时间——没有牢房可换,没有活动场地,也没有新的看守来打破单独禁闭的乏味生活。有的时候,一个人也认为有必要不顾一切去越狱。他现在就是这样,想方设法得到自由。
他老提“杀人”这个词,犹如牙齿老咬着舌头上的痛处,他每次用到这个词时心里便充满自责。法律对他采取了仁慈的态度,他对自己采取的态度却很无情。要是他们把他绞死,他会在绞索的活结和绞刑架下的踏板之间为自己辩护。但他们给了他一辈子的时间来分析自己的动机。
我们可以嘲笑幻想,但是只要你还有能力幻想,你就有机会把幻想中的某些成分加以发展。这和宗教的教规相仿:空洞无物的词汇多次重复后,慢慢会变成人们的习惯,在人们的思想深处悄悄地形成一种沉积物,直到有一天你惊讶地发现,你正在根据一种自己并不相信的信仰办事。 脑子的这一部分似乎干枯了,他再也不能做出牺牲,表现得无畏和高尚了,因为他不再对这些美德存在梦想。他知道这个损失——世界失去了三维中的一维,变得如同一张薄纸。
她又瘦又小,与她的阅历相比,实在显得太年轻。现在她已脱离办公室的樊笼,脸上那种老练的神情没有了。工作是一种模仿别人的游戏,她必须与办公桌、电话、黑色的制服这样一些属于成年人的东西一起玩这个游戏。离开这些东西后,她看上去只是一个易碎的装饰品。但他知道,生活并未把她击碎。 生活只在她那双像稚童一样率真的眼睛周围留下了几道皱纹。
恐怖部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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