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望与光荣

“让一个人服从您，看到他是如何地依赖您，想必是一件愉快的事。这是权力的最初滋味。您认为美好的东西，他也认为美好…他用您的思想思考，用您的感情感受…但是，当您一旦失去这种权力的时候就会感到难受。”

“雷涅维奇教授说，这是我国骑士的最优良的传统。” “雷涅维奇教授自己都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他劝你去参加第三军，而自己却在办去华沙的通行证。十七世纪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是二十世纪。” “二十世纪！光辉灿烂的世纪！” “一开头就血染大地。”罗伊斯卡太太又叹了一口气。 这次约齐奥没有再去注意母亲叹气。 “妈妈是个和平主义者。”他不耐烦地低声说。 “不，我的孩子，我仅仅是一个女人。”

当他把她紧紧抱住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整个夏天他所触摸过的一切一湿润的玫瑰花瓣、放在手心里一拍又弹射了出去的椴树叶子、罗梅克晒黑了的肩膀、老驽马的鼻子、赶车用的皮缰绳 一似乎都是这一触的预兆和前奏，只有这一触才是世上最美妙无双的。

埃德加尔的遗体在芒东小教堂的地下室里存放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一直存放到次年的五月。人们害怕在充满暴风雨的时候迁移灵柩，举办葬礼。大家都在等待慕尼黑时期和萨奥耳耶时期①过去，后来商定于一九三九年五月六日在华沙举行葬礼，那正好是贝克在议会发表演说的第二天，那篇演说归根结底是宣布要打仗，虽然谁也不愿相信这一点。

“什么‘弗瓦德克本人’？” “弗瓦德克是驼背的上级。”■“你开玩笑！”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恐怕也明白。”“是的。可这是个什么组织？” “人民近卫军。”“我一点概念都没有。你呢？” “我是国家军。斯克热图斯基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