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课后

“我也问过惠美‘你不害怕吗’，她回答说‘只要闭上眼，回忆这十六年来的快乐之事，然后想起那次集训时发生的事，很不可思议的，心中就会涌升一股冷静的杀意’。我可以了解的，因为，我们有必须赌命去守护的东西！”

行了，别管我。”说完，她快步走开，走出几米后又停下来回头说，“其实，你根本不管我死活。” 那一瞬间，我的心直往下沉，重得无法迈开脚步。我呆呆地望着阳子跑开的背影。

我一问，惠美惊讶地抬起头来。很明显，她在屏住呼吸。呼出一口气后，她说：“我总是……犹豫到最后一刻。”

我自认为一向小心，不去招人恨……”我犹豫着接下来该怎么说，最终还是实话实说，“谁都一样，可能在无意间伤害别人。”

对她们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美丽、纯粹、真实的东西，比如友情、爱情，也可能是自己的身体或容貌。很多时候，更抽象的回忆或梦想对她们来说也很重要。反过来说，她们最憎恨企图破坏或者从她们手中夺走这些重要东西的人。

我知道青少年的心会被一种超越法律和社会规范的强大力量左右，她们并非知道凶手是谁而庇护，而是不管凶手是谁，都不希望其被逮捕，因为她们可能本能地理解凶手的切肤之痛。这是一种共犯行为。我感觉，清华女中全校上下似乎都在隐瞒真相。” 你和村桥老师从谁那儿夺走了美丽、纯粹、真实的东西，因此被怨恨。请想一想，答案应该就在你的记忆里。”

盯着紧闭的房门，我还在困惑这么做对不对。或许，没必要这么做，就这样不闻不问任时光流逝，只要日后能想起曾经发生过这种事就行了。就算现在坚持自己的做法，也没人会得救，没人会高兴。这么一想，心情更加沉重，甚至想就此逃走，但另一方面，想知道事情真相的念头左右着自己的意志，这也是事实。

“真不明白？”惠子懒洋洋地露齿一笑，“如果有什么毒药能轻易杀人，我也想要呢，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到，也没准是自己要用。”她又轻声自语，“我们就是这种年龄。” 那声音如冰水滴落，让我后背一阵发冷。

我能理解她，因为我们有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东西。

“……父亲工作太忙，没时间关心女儿的教育，零用钱却给的太多，这种环境最容易堕落。”

若以为她们是大人，却意外的发现她们根本就是孩子；若以为她们是孩子，她们又会惹出不亚于大人的麻烦

我想：如果死的人是我，她们会怎么说呢？ 我开始害怕她们那种天真无邪了。

我没有给过她任何东西，不光如此，还一直都在从她身上索取——自由、快乐、还有孩子，简直数不胜数。如果身边出现一个男人，能给她想要的东西，她当然会视我为障碍。

大概我们都是低调的人，有互相吸引的地方

不管你怎么标榜现在是职业女性的时代，大多数女人还是一结婚就会走进家庭。在这所学校里，有几个学生希望将来进入一流企业，于得比男人还出色，去出人头地？几乎所有学生都只想升入随便玩玩就能毕业的短期大学或女子大学，毕业后随便上几天班，且找到合适对象就马上结婚。对这样的学生来说，高中也只是她们的游乐场。拼命教这样的学生做学问……我究竟为什么要念到研究生毕越想越觉得人生无趣。”

表面上的理由是生活困难，其实我当时的真正想法是当父亲麻烦。想到一个生命诞生到人世，他的性格会深受自己影响，我就对当父亲产生一种类似恐惧的感觉。

因为有期待，难免会感到凄凉

对于村桥离世的反应，学生也好，教师也好，都同样在变淡薄只不过短短几天，一个人已被完全抹掉。这让我重新思考自己存在的价值

谁都一样，可能在无意间伤害别人。

对她们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美丽、纯粹、真实的东西，比如友情、爱情，也可能是自己的身体或容貌。很多时候，更抽象的回忆或梦想对她们来说也很重要。反过来说，她们最憎恨企图破坏或者从她们手中夺走这些重要东西的人。”

大谷慢慢地点头：“我也有过好几次经验，知道青少年的心会被一种超越法律和社会规范的强大力量左右，我觉得，这次调查之所以无法克服障碍，原因也在这里。几乎没有目击者或证人。照理说应该会有人知道些什么，却不去积极告知警方。她们并非知道凶手是谁而庇护，而是不管凶手是谁，都不希望其被逮捕，因为她们可能本能地理解凶手的切肤之痛。这是一种共犯行为。我感觉，清华女中全校上下似乎都在隐瞒真相。”

她说，只要闭上眼，回想这十六年来开心快乐的事，然后再想想那次集训时发生的事，很奇怪，心里会涌上一种冷静的杀意。我能理解她，因为我们有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东西。

我没有给过她任何东西，不光如此，还一直都从她身上索取－自由、快乐、还有孩子，简直数不胜数。如果身边出现一个男人，能给她想要的东西，她当然会视我为障碍。

警察那种行动让大家看高原的眼神变了，那是一种看罪犯的。 今后即使洗清了她的嫌疑，也很难改变大家看她的目光。所以我 要抗议，为什么不限制警察的行动？为什么轻易让高原去见？ 为什么让警察看退学、停学学生名单？信任学生是前提，我很遗憾，这前提已经不存在了。

“对她们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美丽、纯粹、天真的东西，比如友情、爱情，也可能是自己的身体或容貌。很多时候，更抽象的回忆或梦想对他们来说也很重要。反过来说，她们最憎恨企图破坏或者从他们手中夺走这些重要的人。

“我能说的是，我们普通人在决定胜负的紧要关头需要精神支柱，但比赛时孤身一人，无从依靠，拿什么做支柱呢？只有拿事实，就是自己曾付出努力这个事实，相信自己平时舍弃娱乐时间拼命训练，一定会有好结果。”

“如果有什么毒药能轻易杀人，我也想要呢，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到，也没准是自己要用。”她又轻声自语：“我们就是这种年龄。”

我想：能在数十人的注目下说话而不觉得痛苦，应该是一种才能！

不久前才在我身旁发牢骚的男人，此刻已离开这个世间，若说人的一生就是如此，那也就算了，但是，生命的结束来免也太仓促、太缺乏余韵了？

一考虑到一个“人”诞生，其人格的形成深受自己所影响，我对当父亲就产生莫名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