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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夫卡是喜好交游的人。格列勃夫总是想出种种理由推托。借口说索妮娅在等他,跟索妮娅约好了,索妮娅在生病。其实是开动了秘密的自卫机器,这不能不令人吃惊,因为当时谁也难保会招来什么横祸!这就是从幼年起一直折磨着格列勃夫而又无法摆脱的东西,这是心灵深处令人灵魂窒息的怨恨……
唯独格列勃夫嗅出某种现在仍无法确切说出的味道即某种令人不安的东西,有如梦中听到现实的低语。不,族炉绝不是一种卑微的感情,象一般人所认为的那样。嫉妒是造物抗议的一部分,是一颗敏感的心能捕捉到的信号。再没有比被嫉妒击倒的人更不幸了。没有比格列勃夫在胜利顶峰的时刻遭到的不幸打击更厉害的了。
虚荣的红色烟云笼罩着整个童年时代。 啊!我们是怎样奋斗,怎样渴望获得瞬间的荣誉啊我们的世界很小,不过四、五个人而已:安东、西米乌斯、海象,也许还有索妮娅和廖夫卡,当然还有老爱退笑的雅里克。即使在这个小天地里,炫耀自的欲望也在沸。红的、娇嫩欲滴的童年啊!这一切都是无与伦比的。
父亲的另一个特点是,他说出来的往往不是他真正生气的原因。要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还需要番猜测。这并不那么容易,有时根本猜不出来。
一切都已经远远地逝去,失去了本来的面目,变得模模糊不清了,就象一块糟布,烂成一块块的碎片了。究竞当年的情况样?现在已经弄不清了。这件事或那件事由什么引起的?为什么他这样作而不那样作?记得清楚的只有琐事,它没有腐烂,没有湮灭,比如肚子咕咕叫这件事。
在格列勃夫过去生活中具有重要意义的公寓,曾使他烦、欣喜、难受,曾象一块秘密的磁石那样无法抗拒地吸引过他,现在,战争结束以后,黯然失色了。那里没有人可找了,除了索妮娅・甘丘克。但起初也不是去找索妮娅,索妮娅很久以来已经成为童年的附属品,在他心目中同其他的事物一起暗暗地失去了光泽,作为艰难岁月中多余的回忆而被忘却了。
他终于明白过来,他能够爱索妮娅了。这种爱情现在还没有产生,但它已经在望,并且越来越近,它象从南方送来的一股暖流。正如天气还没有变,患有心血管病的人就已经感受到气候要变了一样。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以后,可以冷静地想一想那年冬天的事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经过长时间培养,自然成熟起来的真正爱情呢,还是象急性扁桃腺炎发作那样,是一种年轻人的狂欲念呢?应该说是后一种吧。是目的、毫无意义的、不顾一切的疯狂欲念,他很了解自己,这简直不象他自己能干出来的事。问题还在于当时她也大不一样了,不象他所熟悉的、多年来早已习惯的姑娘。她的沉默寡、羞羞答答,以及贫血的体质,仿佛早已属于遥远的过去的事了。只有那善良和驯服的性格还保留在她这个新人的身上。
主句和从句象两块颜色不同的胶泥揉在一起,被揉成一个圆球,或一块又软又粘的香肠。如果你把它放在手里滚动一阵,你立刻就会产生一种童年时代的软弱无力和顺的感觉。那样一来,人家就把你当成一块胶泥拿在手里,搓,压碾,就可以把你做成任何东西。
那个岔路口终于不可避免地临近了。这是折磨人的,站在它面前你的两腿发软,全身无力,马上就要倒下去……何处藏身?好象被什么东西推着似地往前走。虽然似乎你站在那里没有动弹,却往前走了。只是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往什么地方去。
后来,她似乎痊愈了。但他并不确切知道。在他和她之间已经没有熟人了,所有的人都留在那过去的年代里了。
圆面包这个人什么也不是。但正如我后来才明白过来的那样,什么也不是这也是一种罕见的才能。那些通过最天才的手段使自己成为什么也不是的人会爬得很高。整个关键在于,跟这种人来往的人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愿望和恐惧心理在这个什么也不是的背景上,设计并描绘出任何图案来。什么也不是的人都是走运的人。我一生只遇到过两三个这种令人叹为观止的人物,而圆面包使我终生难忘,则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我所见到的那种正是由于庸碌无为而飞黄腾达的人。命运对这种人的宠爱总是使我惊叹不已。
滨河街公寓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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