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

作者:格非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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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内容简介

《边缘》作为格非的第二部长篇小说对他本人乃至整个中国当代文学的意义似乎至今还未得到足够的重视,我为我们评论界对这部作品保持如此绵长的沉默而惊讶不已。从90年度的《敌人》到92年度的《边缘》,格非几乎不着痕迹地完成了对既往艺术范式的全面突围,他不仅以清晰的时空结构和透明的情节线索消解了以往神秘晦涩的艺术倾向,而且还在对文本游戏色彩的抛弃过程中实现了风格由混沌向澄明的升华,并由此表现出了对“迷宫”式写作姿态的真正遗弃!格非无疑以其卓有成效的艺术努力和出人意料、判若霄壤的“艺术蜕变”,显示了作家超越自我的可能及其限度,并在此意义上对整个新潮小说界作了一次意味深长的提醒。“超越与澄明”既是小说艺术姿态的绝好总结,同时也更是小说主题和人生内涵的精妙概括,据此,格非为新潮小说指明了某种方向。     一 如果说格非的迷宫小说曾一度因其朦胧晦涩和危机四伏的神秘而令人望而生畏的话,那么一旦格非跨出迷宫的门槛其不期而至的清晰给予读者的欣喜也是不言自明的。尽管《边缘》以一个老者弥留之际的灵魂坦露为线索叙述故事,小说时空依然变幻、飘忽不定,但众多跳荡的故事片断和人生画面不仅具有可重组性,而且各自也具有逻辑联系,这就使《边缘》的故事形态具有了整体上的统一性和透明性。小说主人公是“我”,因此“我”的人生经历也正成了这部小说的故事主体,而从“我”的视角出发,小说又平行地展开了仲月楼、徐复观、宋癫子、杜鹃、小扣、胡蝶、花儿等人物的故事,彼此互为交织又互为对比共同构筑了整部小说的故事框架和主题结构。具体地说,“我”的人生故事又呈现为三个阶段: 其一,少年麦村阶段。“我”的记忆开始于“那条通往麦村的道路”,而这条光秃秃的实际上“包含了我漫长而短促的一生中所有的秘密”的道路也正是“我”人生和故事的开端。通过那次母亲眼中的“错误”迁徙,“我”在麦村的童年生涯揭开了帷幕。而母亲对麦村阴雨连绵的天气和弥漫的空气中的稻草气息的抱怨以及对往昔时日的刻骨留恋也感染了“我”,“我”日益被一种颓伤和忧郁的情绪所包围。父母之间的隔膜和隐隐的仇恨也时时加剧着“我”的孤独和寂寞。父亲的病死和母亲与徐复观私通的场景更给“我”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刺激和伤害。“我”眼中的麦村到处充满了灾难和死亡的气息,尤其当我目睹了宋癫子姐姐的驱鬼仪式、花儿莫名其妙的吊死和母亲的临终叫喊之后,不但一种对于生命经久不散的忧伤无法排解,而且“我”的身体也开始向生命的边缘滑行。“我”患上了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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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在枣梨园,有一种植物叫作荨麻,它有着山雀花一样的香味,像松针一样苍翠,可是它细细的针刺在人的皮肤上留下的伤痕要过很久才会显现出来。对母亲来说,父亲的死给她带来的伤痛一直在她的静穆的脸上深藏着,很多年以后,它才清晰地表露出来。

我已经老了。就像一棵正在枯死的树木一样,在静寂的时间里残喘。我在想,谁都有过青春欢畅的时辰,有过令人艳羡的美妙岁月,而现在,生活已经将我远远地撇开——它独自往前走了。它给我留下的是一段残缺不全的记忆:一株过去的树木,一叶枯萎的花瓣,棉花地里的阴影,以及茶水房的壁炉中散发出来的灰烬的气息。我在这个村里度过了一生之中的大部分时光,如今,我对这里的一切又重新感到了陌生。

当我想到河边新堆的坟冢将在来年的春天被青草覆盖,坟边开出一簇簇可怜的黄色小花;当我想到夏天萤火虫在草丛中飞来飞去,随后十一月的雨水将她的坟家打湿,我突然感觉到一种经久不散的忧伤,生命是可以随处抛掷的,它细若游丝,了无意趣。

“所有的事情都会被人忘记,”有一次仲月楼对我说,“这就好比朝墙上刷石灰,新的石灰涂上去,原先的颜色就看不出一来了。”

她终于明白人在死之前为什么要忍受那么多的痛苦的折磨,这种折磨带来了厌烦,同时也减少了恐惧。任何一个长久地被病痛纠缠的人都会从内心激发起对死亡的好感,就像经由黑夜来到白昼一样。她在跟我表述上面的意思的时候,我看出,她是那样的渴望消失,渴望走入死亡的黑暗之中,就像急急忙忙地要去赶赴一场盛宴一样。

女人们总是像那些流动不息的水流,随着盛水的器皿的形状不断改变着原先的样子,而在习惯上,我们总是错误地将她们看成是一成不变的,好像一块玲珑剔透的冰,在任何季节都不会消融。这种错觉犹如我们在大部分事物之中产生的自以为是的情感一样,只是一种虚妄的信念。

“我们往往会以为梦是依照实际的事情画出来的,其实,情况有时恰好相反,尘世只不过是对梦的一种简单的模仿。”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产生了对乌鸦的好感。实际上它们也属于一种善良的鸟类,同人们所珍爱的画眉与鸽子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由于它们形貌丑陋,既不会像麻雀那样遭人怜爱,也不会像凶猛的兀鹫和禿鹰那样使人害怕——它们仿佛生来就是一件无用之物,在成百上千种鸟类的世界中占据了一席最为糟糕的位置。 有时,我感到自己就是一只乌鸦,甚至只不过是它在天空中投下的一缕阴影。

“千这种事,你得有耐心才成。要是你开始碰她她就拒绝,你就不要强迫她,停下来,换一个话题跟她聊聊,重要的是,你得让女人在甜言蜜语中失去警惕。

在母亲的弥留之际,有一次,她突然央人将我叫到了她的病榻前。她告诉我,几天来,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事。她对我说,她终于明白人在死之前为什么要忍受那么多的痛苦的折磨,这种折磨带来了厌烦,同时也减少了恐惧。任何一个长久地被病痛纠缠的人都会从内心激发起对死亡的好感,就像经由黑夜来到白昼一样。

事后,我常常这样想,如果那天我站在人群的第一排,我也许会冲进晒场去救她,这样想着,我的心里确实好受了许多。可是,来自心底的一种更为强大而可怕的声音告诉我:无论当时的情境怎样变化,我依然会在人群中止步不前。 我的命运的路径早就在事先被排定了,我只不过是匍匐其上的一个奴隶罢了。

麦村纺织厂的机杼之声再一次使我回到了现实之中。同时,我还听到了枣梨园中蟋蟀低低的吟叫。我躺在床上,遥望着窗外璀璨而神秘的星斗想入非非。我不知道疾速流淌的时间最终将把我带到一个什么地方。现实是令人厌倦的,它只不过是过去单调而拙劣的重复,到了某一个时刻,回忆注定要对它进行必要的修改。

边缘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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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格非

格非

格非 原名刘勇。1964年8月生于江苏省丹徒县。1981年入读上海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1985年留校任教。2000年获文学博士学位。2001年调入北京清华大学中文系,现为清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清华大学文学创作与研究中心主任。主要作品和著作有:《江南三部曲》《隐身衣》《望春风》《雪隐鹭鸶》《文学的邀约》等。《隐身衣》于2014年获鲁迅文学奖,《江南三部曲》于2015年获茅盾文学奖。其作品被翻译成近20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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