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平洋的航海者
西太平洋的航海者内容简介
《西太平洋的航海者》主要描述了一种特别的交换制度——库拉。它牵扯了一系列独特的风俗信仰、巫术神话、经济生活和技术知识,浸透了土著人的理想、荣誉和智慧。体现了人类学家对人类命运的终极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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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船的材料是树皮还是木头,是铁还是钢,都只是在水手的省生活中才有生命,他对水手的意义远远超过它的形体。对土著人来说,独木舟充满着传统和个人经验所带来的浪漫气息,这一点和白人水手的感觉几无二致。 正是通过土著人对独木舟的感情,我看到他们最真实的民族志真相,而这也应该指导我们对其他方面的研究,例如,造船时和建成使用时使用的风俗与技术细节、经济活动,以及有关的信仰和传统,等等。 民族学或人类学作为研究人的科学,不应该回避人的最深处,不应该回避他的本能和感情生活。
必须强调一点:每当任何激动人心或重要的事情发生时,一定要在发生时,一定要在发生之时就开始调查,因为土著人会按捺不住地讨论,他们因太过兴奋而不会有所保留,因太感兴趣而不会懒得动脑去提供细节。
当一个人踏上一段征程、决心证明某些假设时,如果不能迫于证据的压力而经常改变其观点、毫不吝惜地抛弃其观点,不用说,他的工作将毫无价值
例如,问他们会如何处理或惩罚犯罪时,诸如”你们如何处理和惩罚一名罪犯?”这样笼统的问题将毫无用处,因为在土著语和洋泾浜英语中,甚至没有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的词语。相反,一个想象出来的案例,抑或最好是一个真实的案例,将激发土著人去表达自己的观点并提供大量信息。
在考察土著风俗的规则和规律,以及根据收集到的信息和土著人的陈述对规则和规律作出精确描述的过程中,我们发现这种精确对从不严格遵守任何规则的真实土著生活而言,却是陌生的。
在其他部落常见的某些矜持和佯装,在这里被抛弃了。像许多性道德宽松的社区可能的那样,这里完全没有不自然和不正常的的性关系。婚姻就是一段长久关系的自然结果。
多布人享有国际地位,他们的语言,在整个当特尔卡斯托群岛,在安菲莱特群岛,甚至在遥远北方的特罗布里恩群岛,被当作通用语使用。在特罗布里恩群岛南部,几乎每个人都会说多布语。然而在多布,特罗布里恩的语言,即基里维纳语,几乎没什么人会说。这是个引人注意的事实,很难用现在的情况解释,因为无论如何,现在,特罗布里恩人的文化发展程度比多布人搞,人口更多,普遍享有的声望也和多布人不相上下。
当我们把船停泊在那儿时,他们便划船凑过来,向我们卖陶锅。但是,如果我们想上岸看看他们的村子,就会引起一阵骚乱,所有人都会从空地上消失,年轻的跑到村子后面的丛林里藏起来,甚至连长相丑陋的老妪引诱出来,为此,我们要承诺给她很多烟草,并保证我们的意图是高尚的。
对于社会的福祉与真正的社会生活而言,巫术作为一种在经济学意义上具有十分重要价值的因素,足以推翻那种错误的观点,即认为巫术作为宗教的对立面,其本质是有害的、反社会的,总是为个人所利用以有助于他自己自私自利的结果,并用以伤害他的敌人,完全不顾及其对公共福利的影响。
(巫术)既可为善亦可为恶,既可给个体和社会带来利益亦可造成伤害。在这方面,巫术与科学恰恰有着同等的资格,因此可以说是科学的私生姊妹。
自然和她的侍女科学对待道德既不友善也非敌对;它们对道德完全是冷漠的,无论是圣徒还是罪人,只要他给科学下达是合乎规则的命令,它们便会无差别地准备按照命令去做。
库拉属于族际事务,一个部族中的土著人对于外族库拉的认识,远远超过对外族其他风俗习惯的了解。就其整体性质而言,库拉交换的习俗与部族规则在整个库拉贸易区中都是同一的。
一个民族志学者首次进入自己未来田野工作的地点,那种浓厚的兴趣和心神不定的感觉,是很难传达出来的。某些当地特有的显著特征,马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并使他充满希望或者忧虑。
如果我们还保留着这样一种幻想,即土著人都是无忧无虑的人,是大自然懒惰的孩子,他尽可能地避开一切劳动与努力,只是等待着,一直等到那成熟的果子,那由慷慨大方的热带大自然毫不吝啬地供应的果子落到他的嘴里为止,那么我们就一点也不能理解他从事库拉和其他事业的目的以及动机。恰好相反,事实是这些土著在其生存环境下能够努力劳动,而且干起活来有条不紊,具有忍耐力和目的性,他不会只是等待,直到他的直接需求逼迫时才去劳动。
这些“发祥洞”,有很多坐落在村庄附近的树丛中,少数几个靠近海岸。但没有一个是在开垦过的土地上。
酋长通过他多婚制的特权,能够保持着大量食物和宝物等财富的供应,并用这些财富来维持他的崇高地位,组织部族宴会和事业,根据习俗支付他有权得到的很多个人服务的费用。
在特罗布里恩,惩罚通常都是间接地藉由巫术加以实施的。该地区最优秀的巫师听从酋长的召唤。自然,当巫师为他提供服务时,他也必须酬谢他们。
当然一个事实是,他受到众人的尊崇,在一些方式上大家对待他一如他是一位至高无上的君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和他的伙伴和臣属之间不存在着良好的个人关系与社交活动。他与属民在兴趣与愿望上并没有什么差别。他们坐在一起聊天,交换着村庄里面的闲言碎语,唯一的不同在于酋长总是在戒备什么,并且尽管他的兴趣并不低,但总是比他的伙伴们沉默寡言,即使说话也委婉得多。除非太老了,酋长都会参加舞会甚至参与到游戏之中,并理所当然地率先而动。
图腾氏族超越了政治和地域的区分,每一个氏族都有一系列的连锁图腾
土著是母系的,其等级、在所有社会群体中成员资格的接替,以及财产的继承,都是通过母系这一线传递下来的。母亲的兄弟被认为是一个男孩真正的监护人,他们有一系列的相互责任与义务,使得他们之间建立起一种非常亲密而重要的关系。真正的亲属关系,真正的实质身份被认为只存在于男子与其母亲之亲属之间。在这些嫡亲之中,他的兄弟姊妹与他尤为亲近。他的姐妹们一旦长大嫁人,他就要为他们劳动。
当需要一个人去为了孩子的原因而承担困难或者危险时,总是父亲在担忧,并去承担所有需要承担的困难,而从来不是母系的舅舅。关于这种状况,土著都有很清楚地认识,也很明白地这样说。在继承和移交财产的事情上,一个男人虽然也考虑到他对其姐妹家庭的义务,但还是会有尽力照顾好自己孩子的倾向。
两种关系就是指男孩和他的母系舅舅的关系,以及儿子和父亲之间的关系。简短地说也许就是这样的,母系舅舅的近亲位置是被法律和习俗规定的一种权利,而父亲对其子女的关心与热爱则是出于感情,出于他们之间亲密的个人关系。他看着孩子长大,并帮助母亲无微不至地照看婴儿,他把孩子抱来抱去,给予孩子这样一种教育,即先观察大人们如何工作,然后再加入进去。在继承问题上,父亲倾其所有给予孩子,直爽痛快并且满心乐意;母系舅舅则是迫于习俗的压迫不得已才把自己不能留下也不能留给自己孩子的东西交给外甥。
在土著人当中有一种坚定而明确的信仰,就是如果一个男子的巫术有些威力的话,它首先必须在自己母亲或姐妹身上,或者他的母系亲属身上实践才行。这样的一种“弑母”行为才使得他成为一名真正的“布哇加巫”。
巫术是一种维持既存秩序的手段,更因为既存秩序而得到增强。
库拉是一种交换形式,具有地域广泛而在各部落之间进行的特点;它由居住在一大圈海岛、形成了一个封闭循环的众多团体进行。
没有哪个男子能够长期保留一件物品。一次交换并不会终结库拉关系,库拉规则是“一旦在库拉中,就永远在库拉中”,两个男人之间的伙伴关系也是一种永久而终身的事情。此外,你会发现,任何特定的“姆瓦利”或“索巫拉伐”也都永远在流动与易手之中,这里不存在物品安顿下来的问题,所以“一旦在库拉中,就永远在库拉中”的原则也适用于贵重的物品自身。
库拉是一种特别重大而复杂的风俗,这在地理范围和内容追求的多样性上都是这样。它把为数众多的部族结合在了一起,并且包括了大量复杂的活动,将这些部族关联交织在一起,这样就使之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
这个我们看起来范围广泛、内容复杂,但又井井有条的风俗,是那些土著人在没有法律、目的、宪章可以依循的情形下进行了如此众多活动的结果。他们对于自己的任何社会结构的“整体轮廓”都一无所知。他们知道自己的动机,知道个人行动的目的,知道应用到这些行动上的规则,但是超出这些之外,至于整个集体风俗是如何成形的就超过他们的智力范围了。
库拉不是一种鬼鬼祟祟和碰机会的交换形式。恰好相反,它根植于神话之中,有传统法律支持,并围绕着巫术礼仪。库拉的所有主要交易都是公开、礼仪性的,并且按照明确的规则进行。它并不是一时兴起才去做的,而是按照事先安排的日期周期性发生的,并沿着确定的贸易路线进行,这些贸易路线会引导土著人在固定约会地点会合。
库拉不是在有任何需要的压力下才进行的,因为它的主要目标是毫无实用性物品的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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