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

作者:玛格丽特·杜拉斯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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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内容简介

杜拉斯晚年的一部随笔集,一九九三年出版。题名为“写作”,但并不局限于写作本身。作家的点滴回忆与感受:孤独、酒精、情人、独居的乡村别墅、电影、乃至对小哥的爱都融入其中。全书收录了五个短篇,分别为《写作》、《年轻的英国飞行员之死》,《罗马》,《纯洁的数字》、《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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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孤獨總是以瘋狂為伴。這我知道。人們看不見瘋狂。僅僅有時能預感到它。我想它不會是別的樣子。當你傾瀉一切,整整一本書時,你肯定處於某種孤獨的特殊狀態,無法與任何人分享。你什麼也不能與人分享。你必須獨自閱讀你寫的書,被封閉在你的書裏。

即使哭泣无济于事,我认为也应该哭泣。因为绝望是可以触知的。它会留下来。对绝望的回忆会留下来。有时它会杀人。

像我對你講的那樣生活,在孤獨中生活,天長日久會冒風險。不可避免。當人孤單時會失去理性。我相信這一點:我相信當人完全孤單時會精神錯亂,因為什麼也不能阻止他產生個人的諺語。 人永遠不是孤單的。在身體上永遠不是孤單的。永遠不。人總是在一個地方。他聽見廚房的聲音,電視或廣播的聲音,在臨近的套間,在整座大樓。特別是當他從不要求寂靜時,不想我那樣。

必须战胜自己才能写作, 必须战胜写出的东西。

你认识的人你却不认识了, 你不认识的人你却似乎在等待他们。

然而在特魯維爾有海灘,大海,無邊無際的天空,無邊無際的沙地。這裡就是孤獨。在特魯維爾我極目注視大海。特魯維爾是我整個生命的孤獨。我仍然擁有這種孤獨,它在這裡,在我周圍,不會被攻破。有時我關上門,切斷電話,切斷我的聲音,再無所求。 我可以說下想說的話,我永遠也不會知道為什麼寫作又怎能不寫作。

孤獨也意味著:或是死亡,或是書籍。但它首先意味著酒精。意味著威士忌。至今為止,我從來不曾,的確是從來不曾,除非是很遙遠的過去……我從來不曾寫書時有頭無尾。我寫書時,書已經成了我的生存目的,不論是什麼樣的書。在哪裡都是這樣。春夏秋冬都是這樣。

作家是很奇怪的。是矛盾也是荒謬。寫作,這也是不說話。是沉默。是無聲的喊叫。

打開的書也是黑夜。

書裏有這個,書裏的孤獨是全世界的孤獨。它無處不在。她漫及一切。我一直相信這種蔓延。和大家一樣。孤獨是這樣一個東西,缺了它你一事無成。缺了它你什麼也不瞧。它是一種思想方式,推理方式,但僅僅是日常思想。寫作的功能中也有它,既然你每天可以自殺,那你首先也許會像不要每天都自殺。這就是寫書,不是孤獨。

野蠻的事件之間沒有聯繫,因此始終沒有計畫。我生活中從來沒有計畫。從來沒有。生活和作品中都沒有,一次也沒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擺脫人們可能稱作的危機,神經性危機或遲緩、衰落的危機,它仿佛是虛假的睡眠。孤獨也是這個。一種寫作。而閱讀就是寫作。

我可與眾人一摸一樣。我相信走在街上從來沒有誰回過頭來看我。我是平庸。平庸的傑作。就像《卡車》那本書中的老婦人。

死亡時間的精確性反映出與人的共存,與殖民地民族,與世上龐大無比的陌生人群,與出於普遍孤獨中的孤單人們的共存。生命無處不在。從細菌到大象。從大地到神聖的或已死亡的天空。

僅僅是這,憂愁。時間在流逝,我們不習慣。 在城市,在村鎮,在各處,作家是孤獨的人。他們無時無處不是孤獨的。

寫作像風一樣吹過來,赤裸裸的,它是墨水,是筆頭的東西,它和生活中的其他東西不一樣,僅此而已,除了生活以外。

暮色像這些學童的眼睛一樣藍。

天空有這種藍色,海的藍色。這裡有被殺害的所有樹木。還有天空。我瞧著它。它用緩慢覆蓋一切,每日仍無動於衷。難以揣測。

死樹、草地、牲畜,這裡的一切都瞧著沃維爾的夕陽。 這個地方仍然很荒涼。空的,對。幾乎是空的。

偉大的平凡:森林、窮人、瘋狂的河流、死掉的樹,還有像夠一樣食肉的貓。紅色和黑色的貓。 生命的無邪,是的,不錯,它在那裡,就像學童們唱的輪舞曲。 這是真的,生命的無邪。 無邪得叫人落淚。

這種激動將超越它本身,擴及全世界的無限。經過好幾個世界。接著有一天——在整個地球上,人們會理解某些東西,例如愛。對他的愛。對在這森林裏與德國人玩戰爭而死去的二十歲英國孩子的愛,森林巨大而美麗,人們會說它那麼古老,甚至可愛,對,就是這樣,就是叫可愛。

书在前进,在成长,朝着你认为探索过的方向前进,朝着它自己的命运和作者的命运前进,而作者此时被书的出版击倒了:他与梦想之书的分离就像是末胎婴儿的诞生,这婴儿永远是最爱。

在夜里,想象一下杜拉斯独自躺在床上睡觉,躺在这座四百平方米的房子里。当我走到房屋的尽头,朝“小屋”走去时,我对空间感到害怕,仿佛它是陷阱。可以说我每晚都害怕。但我从未有所表示让什么人来住。有时我很晚才出门。我喜欢转转,和村里的人,朋友,诺弗勒的居民一起。我们喝酒。我们聊天,说很多话。我们去咖啡馆,它像好几公顷的村庄一样大。清晨三点钟它挤得满满的。我记起了它的名字:帕尔利II。这也是叫人迷失的地方。

常常有记叙而很少有写作。

孤单。它大概是最“纯洁”的词,在它周围和在它以后,它的同义词都自动消失而且自此以后永远不合时宜、方向不明、摇摆不定。

所有的人与作家一同写。这一点人们早已知道。

文字是夜间动物的叫声,是所有人的叫声,是你与我的叫声,是狗的叫声。

它会达到一个大首府的数字。任何文字都无法抵消这数字的事实,在雷诺厂劳动的事实,全部的辛苦,生命。 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为了看看它总共起来会是什么,无产阶级的墙。 在这里,历史将是数字:真理就是数字。 无产阶级最明显的纯洁是数字的纯洁。 真理是未经过比较也无法比较的数字,纯洁的数字,不需要任何文字评论。

“我害怕,仿佛被罗马击中了。”“被它的完美?”“不……被它的罪恶。” “我不认为罗马从前有思想,您明白。它表述自己的权力。人们在别处,在另一些地区里思想。思想是在别处产生的。罗马仅是战争和掠夺思想的地方,颁布思想的地方。” 他们两手空空,瞧着外面。夏天。冬天。天空。大海。还有风。

“她本该死。但是没有。她仍然活着。” “她活着。她没有死。她后来死于这个诱惑:既是一个男人的俘虏又爱他。 但她靠着这个活着,直到时间的尽头。 她活着,因为她知道,她明白,爱情仍在那里,完好无损,即使它破碎了,它仍是时时刻刻的痛苦,但它仍然在那里,完好无损,越来越强烈。 她为此而死。” “她听从命运的安排。她很愿意当女王。她很愿意当俘虏。他想让她当什么她就当什么。”

写作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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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玛格丽特·杜拉斯

玛格丽特·杜拉斯

玛格丽特·杜拉斯(1914—1996):法国小说家、剧作家、电影导演,本名玛格丽特·多纳迪厄,出生于印度支那,十八岁后回法国定居。她以电影《广岛之恋》(1959年)和《印度之歌》(1975年)赢得国际声誉,以小说《情人》(1984年)获得当年龚古尔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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