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上的人类学家

作者:Oliver Sacks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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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上的人类学家内容简介

本書呈現七個腦神經異常者的生命故事。他們或有視覺、記憶、認知、感知等方面的問題。腦神經如此精密,只要稍有閃失,就會讓人置身於想像之外的國度,變成一個「外星人」。他們或許正怪異地活在我們周遭,但透過神經科醫師薩克斯的筆,我們卻看到他們的生活,他們深刻而人性的一面;其生命厚度早就超越病症名稱所能界定的單薄範疇。作者帶領我們經歷一場知性感性兼具、有如希臘悲劇似的精神洗禮。從一開始的驚愕,到後來因理解而見怪不怪,甚至彷彿看到自己的影子,再到主客易位,變成自閉症者眼中的怪ㄎㄚ,我們正逐步跨越「正常」與「異常」的分際;在走出對「病」的狹隘視野時,深刻體驗生命神奇的再造力量和其個別的獨特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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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瓦尔沃引用过一个病人的话,“失明就是能看见的人死去然后再生。”这句话反过来说也正确,“复明就是盲人死去然后再生。”而中间状态——“已经死去和无力重生这两个境界之间”才是最难熬的。

后来维吉告诉我,在他初看见的那一刻,他完全不了解自己看见了什么。他看见光、动作和颜色全混杂在一起,都毫无意义,只是一片模糊。

他虽然笑着听我们说话,却没有真正看见我们的脸孔。我又回想到格列高里从他的病人S.B.身上所观察到的现象:“他并没有注释说话者的脸孔,也没有任何脸部表情。”维吉的行为绝非一个明眼的人,但也不像个失明的人,而是一个心智上失明的人,也就是丧失了感官辨识物体的能力:虽然看得见,但却无法解读他所看见的东西。

注释【6】 感觉本身并没有大小与距离的“记号”,必须靠经验来学习。因此我们看过报道:一直住在茂密雨林的人,最远也望不到几英尺之遥,倘若到了空旷宽广的地方,可能会想伸手试图去抚摸远方的山顶,因为他们无法理解那些山峦到底隔了多远。

我们注意到维吉不太分辨得出何者是猫,何者是狗。这个颇为好笑但又尴尬的问题,从他动完手术回家之后就存在了。原来他的猫与狗均是黑白两色,他总是把它们搞混,令它们破不开心,直到他用手摸了才搞清楚。艾米说,有时候她会看见他仔细检查他的猫,他望着毛的头、耳朵、爪子与尾巴,同时也用手轻摸每一部分。次日我自己也观察到这个情形:维吉专注地一边摸一边看他的猫。艾米说他会一直这么看着、摸着(“你会以为一次就够了”),但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忘记视觉印象与眼睛辨识东西的感觉。

因此,在人们面对疾病的发展而感觉恐惧无助时,不妨试着把它看做是在调动身体的创造潜能——你看,它们虽然破坏了生理活动的某些路径、某些方式,但它们同时迫使神经系统使用其他的路径或者方式,迫使身体出现一种意想不到的成长或者进化。

……甚至还想到了神探福尔摩斯,因为他古怪、关注点独特——比如,他写了一篇论文《浅析140种烟斗、雪茄和烟草烟灰》;比如,他清晰的观察力和推断能力不被常人的日常情绪干扰;比如,他极端的离经叛道常常引导他解决一些传统的警察无法解决的案子。阿斯伯格自己也撰写过关于“自闭的才智”的论著,并将其视为一种鲜被传统和文化污染的才智,古灵精怪、背离常规、极端的纯洁且质朴,与真正富有创造力的才智相近。

她苦心经营自己的生活,想让它简单一点,让每件事都明确而清楚。这些年来她一直修建着一座经验图书馆,而且工程还在继续。它像是一座录像带的图书馆——记录着人们在不同情况下是怎样行事的,在这里她可以在大脑中播放它们,可以在任何时间查阅。她可以一遍遍地倒带重播,逐渐与自己所看到的联系起来,由此她可以预测在相似的情况下人们会怎样做。靠不停地读书,包括阅读行业刊物和《华尔街日报》,她不断完善自己的经验——所有这些都扩展着她对人类的认识。“这真是一个逻辑过程。“她解释道。

我问她,为什么会希望向自己身上施加这种压力?她告诉我说,当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渴望被别人拥抱,然而同时又害怕各类接触。当被别人,尤其是被一个她最喜欢的身材高大的阿姨抱着的时候,她就会受宠若惊,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既感到平静快乐,又会感到恐惧害怕。5岁的时候她就开始幻想一种充满魔力的机器能够有力而温柔地按压她,就像被人拥抱着一样,但是拥抱的方式又完全听命于她,由她控制。

对于人际关系复杂的小说我提不起兴趣,因为我无法记住时间的顺序。

人们可能会想,有些人是绝不可能患这种病的,从事复杂精确的工作和要求沉着冷静的外科医生也许最不可能。不久之前我也这样想,但是,听起来有些荒谬,我已经认识五个患有图雷特综合征的外科医生了。

(图雷特综合征)按他的描述,该综合征最明显的症状是抽搐痉挛,此外还有对他人言语行为无意识的模仿或重复(医学上称之为“语言模仿”和“动作模仿”),无意识、强迫性的咒骂或秽语(医学上称之为“秽语症”)。

每一个这种精神疾病的患者都会表现出“两面性”——“它”有独立的意愿、需求和局限。对图雷特综合征而言,这个“它”表现出明显的强迫行为,还有经常性的冲动。病人被这个“它”驱使着做这做那,违背本人意志而遵从“它”的意志。在这些意志的纠结中,个体产生矛盾,不断妥协,最终与“它”“沆瀣一气”。••••••图雷特综合征和自我互相影响、互相补充,最终就像老夫老妻那样水乳交融。这种关系常常具有毁灭性,但是也可以产生创造性,能使一些非同寻常有时甚至是令人吃惊的行为更迅速而自发地展现,并且使人更具备相应的能力。

马里由斯•冯•森德在其经典著作《空间与视觉》(1932)里回顾了三百多年以来每一个公开过的病例,总结道:每个复明的成人迟早都会产生“动机危机”,而且这种危机并非每个病人都能克服。他提起有个病人感到视觉带来了巨大威胁(要离开精神病院去盲人会,而且他未婚妻在那儿),以至于他叫嚣着要挖出眼睛。

这种状态称为内隐视觉、无意识视觉或盲视,如果大脑皮层视觉区昏迷但亚皮层视觉区完好无损,这种情况就会发生。此时人能够正常认知,应对视觉信号,但是这种认知根本无法触及意识。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他感觉总像是还没完全清醒,因为那些梦境依然历历在目,就像是被描绘在他周围的床单、天花板和墙壁上,或者像模特一样坚定并带着细腻的表情竖立在地上。

他的记忆从1970年或者更早一点就被切断了。他被遗忘在了20世纪的60年代,不能再继续前行。他成了一块活化石,成了最后一位活着的嬉皮士。

“(经眼眶额叶切除术)这个过程需要趁着病人没有防备时,先把他打晕过去,在他处于”麻木“状态的时候,用一个冰镐,经由眼眶的顶部,插进病人的眼球和眼睑之间,也就是插入大脑的额叶部位,……最终把额叶做横向切除。”

到1949年,美国有超过一万例这样的手术,之后的两年又有一万例手术出现。莫尼斯被广为称颂,成了精神病人的”大救星“,还在1951年获得了诺贝尔奖。……这是该事件”耻辱记录的顶峰“。

“就像音乐——我并不迷恋。”她有音高辨别力(正常来说这很稀奇,但是在自闭症患者中却是相对普遍的),她补充说,而且有精确牢固的音乐记忆力,但是总体上说,音乐并不能感染她。她发现音乐很“美”,但是除了表象的联系外,它并不能唤起她灵魂深处的东西。“每当我听《幻想曲》的时候,就能看见翩翩起舞的笨河马。”不是音乐不能“唤起”她,而是她无法“接收”音乐。

如此敏锐地关注每一细节、如此坚持深入看问题、如此的判断和分析,都是不安分、爱质疑的图雷特综合症患者的思维特点。可以说,这正是这种病特有的强迫症、固执思维、反复说话和喜触摸倾向的表现。

那年夏天和沙恩·F在休伦湖上一起坐独木舟的旅行是一次非凡的经历,也是一次不寻常的临床体验。因为独木舟成了他身体的延伸,会随着他图雷特综合征式的动作而颠覆前行,让我对“和他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产生了永生难忘的直接体会。

孤立的个人无法看见、感觉或是知觉——知觉总是与行为和运动相连,与向外探索的世界相连。光能看见是不够的,还必须多看。尽管我们提到了维吉尔的知觉缺陷或者说知觉失任,但是他同样缺乏的还有去“看”的能力或冲动,即视觉行为欠缺。冯·森德提到过两个孩子的病例:他们很小时眼睛就被缠上带子,直到5岁才被摘下,摘下来后眼睛没有反应,没有任何看的动作,看上去像盲人一样。人们认为这些用其他感觉和行为建构世界的孩子们已经不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的眼睛了。

手术前我对空间的感觉完全不同,我认为每个物体只是一个可触知的点,我认为……就算走廊尽头有个障碍物或是楼梯,这些东西也是要过好一会儿才会出现,对此我已经习惯…… ……感官完整的我们生活在时间和空间之中,而盲人的世界里却只有时间。因为盲人总是按次序获得感觉(触、听、嗅)来构建世界,不能像有视力的人那样同时用视觉感知,所以无法瞬间获得视觉形象。 法国著名画家塞尚曾经写道:“从不同角度看同一物体是一个趣味盎然的研究课题,变化无穷。我想我会一连观察几个月都能一动不动,只是略微左右侧侧身子而已。”

盲人以自己的方式充分完整地建构了世界,形成“盲人认同”,丝毫没有感到自己的残疾或缺陷。所以失明的“难题”和治愈的渴望是我们这些人的,而非他们自己。 如果说失明有其积极性,也是人类的生存秩序之一,那么失聪同样如此,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视觉能力(通常是视觉空间能力)增强,而且整个聋人群体有自己的视觉姿势语言(手语)和文化。先天或童年失聪的人接受耳蜗移植后可能遇到和维吉尔有些相似的问题。对他们来说,起初声音没有联系没有意义,所以至少最初他们觉得自己身处一个声音混乱、无法识别的世界。

每一种理解都是种创造,每一次回忆都是一次再创造。所有的记忆都具有关联性、概括性和重新归类性。这样看来,没有一成不变的回忆,对往事的任何“纯净”回忆都已染上现实的色彩。

在50多岁--仅仅失明5年后,霍尔就描述自己的视觉记忆变得十分不确定,以至于连“3”怎么写都不能肯定,不得不用手指在空中比画出大致轮廓。因而,数字就以触觉动作的形式被保持下来,而不再以视觉形象存在

17世纪哲学家威廉·莫利纽克斯的妻子是盲人,他曾经问过朋友约翰·洛克:“如果一个人先天失明,现在长大成人并学会通过触觉区分立方体和球体,假设现在他又能看见了,那么在摸到物体之前他能通过视力区分哪个是立方体,哪个是球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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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Oliver Sacks

Oliver Sacks

Oliver Wolf Sacks, CBE, was a British neurologist residing in the United States, who has written popular books about his patients, the most famous of which is Awakenings, which was adapted into a film of the same name starring Robin Williams and Robert De Niro.Sacks was the youngest of four children born to a prosperous North London Jewish couple: Sam, a physician, and Elsie, a surgeon. When he was six years old, he and his brother were evacuated from London to escape The Blitz, retreating to a boarding school in the Midlands, where he remained until 1943. During his youth, he was a keen amateur chemist, as recalled in his memoir Uncle Tungsten. He also learned to share his parents' enthusiasm for medicine and entered The Queen's College, Oxford University in 1951, from which he received a Bachelor of Arts (BA) in physiology and biology in 1954. At the same institution, he went on to earn in 1958, a Master of Arts (MA) and an MB ChB in chemistry, thereby qualifying to practice medicine.After converting his British qualifications to American recognition (i.e., an MD as opposed to MB ChB), Sacks moved to New York, where he has lived since 1965, and taken twice weekly therapy sessions since 1966.Sacks began consulting at chronic care facility Beth Abraham Hospital (now Beth Abraham Health Service) in 1966. At Beth Abraham, Sacks worked with a group of survivors of the 1920s sleeping sickness, encephalitis lethargica, who had been unable to move on their own for decades. These patients and his treatment of them were the basis of Sacks' book Awakenings.His work at Beth Abraham helped provide the foundation on which the Institute for Music and Neurologic Function (IMNF), where Sacks is currently an honorary medical advisor, is built. In 2000, IMNF honored Sacks, its founder, with its first Music Has Power Award. The IMNF again bestowed a Music Has Power Award on Sacks in 2006 to commemorate "his 40 years at Beth Abraham and honor his outstanding contributions in support of music therapy and the effect of music on the human brain and mind".Sacks was formerly employed as a clinical professor of neurology at the Albert Einstein College of Medicine and at the New York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serving the latter school for 42 years. On 1 July 2007, Columbia University College of Physicians and Surgeons appointed Sacks to a position as professor of clinical neurology and clinical psychiatry, at the same time opening to him a new position as "artist", which the university hoped will help interconnect disciplines such as medicine, law, and economics. Sacks was a consultant neurologist to the Little Sisters of the Poor, and maintained a practice in New York City.Since 1996, Sacks was a member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Arts and Letters (Literature). In 1999, Sacks became a Fellow of the New York Academy of Sciences. Also in 1999, he became an Honorary Fellow at The Queen's College, Oxford. In 2002, he became Fellow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Arts and Sciences (Class IV—Humanities and Arts, Section 4—Literature).[38] and he was awarded the 2001 Lewis Thomas Prize by Rockefeller University. Sacks was awarded honorary doctorates from the College of Staten Island (1991), Tufts University (1991), New York Medical College (1991), Georgetown University (1992), Medical College of Pennsylvania (1992), Bard College (1992), Queen's University (Ontario) (2001), Gallaudet University (2005), University of Oxford (2005), Pontificia Universidad Católica del Perú (2006). He was appointed Commander of the Order of the British Empire (CBE) in the 2008 Birthday Honours. Asteroid 84928 Oliversacks, discovered in 2003 and 2 miles (3.2 km) in diameter, has been named in his hon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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