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客
异乡客内容简介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马奎斯的这一本《异乡客》不同于一般小说集,书中的十二个短篇都以流落在欧洲的拉丁美洲人为主角。在情节背后有一只隐形的手带领我们穿行过战后民生凋敝、古意盎然的欧洲,穿行过马奎斯青年时代的旅欧岁月。《异乡客》这本书会让读者感到马奎斯是一个很会说故事的作家,而且不只是会说故事而已。目录译序前言十二个故事缘起总统先生再会圣者睡美人与飞机卖梦的人我只是来借个电话8月幽灵玛丽亚姑娘十七个中毒的英国人北风富田比士小姐的幸福暑假流光似水你滴在雪上的血痕附录马奎斯的小说与电影
热门摘录
岁月的蹂躏让我背负了太多,根本无暇顾及他人。那天一直下着黏黏糊糊的小雨,浑浊如温汤,旧日时光钻石般的光芒也变得暗淡,那些曾经熟悉的、时时牵动我乡愁的地方都已变得陌生而遥远。 已经荒废的动物园里,唯一的幸存者是那头老狮子,浑身长满疥疮,在臭水沟环绕的小岛上瑟瑟发抖。西班牙广场那些装修一新的餐馆里,没有人唱歌,也没有人爱得死去活来。
好品味不是一种天赋,但也不是在任何年龄都可以教会的,而是需要从小培养。
我一遍遍地默诵赫拉尔多·迭戈 那首精妙的十四行诗:“知道你已入睡,平静,安详/模糊的容颜,纯净的线条/如此贴近,我却被捆缚双手。”
接下来那个周三,当父母去看《阿尔及尔之迷战》时,经过卡斯特利亚纳大街的人们看到,一道光的瀑布从一栋绿树掩映的旧楼里倾泻而出,顺着阳台和建筑的外立面流下来,沿着大街流淌,形成一条金色的河流,照亮了整座城市,直到瓜达拉玛。
一个雨天的下午,他们俩单独在家,她把他带上了自己的闺床。爱来得如此自然而流畅,让他感到惊讶。卧室的墙上挂着英勇的祖先和贪婪的老祖母们的肖像,他们都曾在这张古老的床上享受过云雨之欢。有将近两周的时间,每天下午这个时候,他们俩都在先人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丝不挂地寻欢作乐。即使在做爱的间隙,他们也赤身裸体,开着窗户,呼吸着从海湾那边过来的混合着废船残骸的恶臭的空气。在不吹萨克斯的时候,他们倾听庭院中日常的嘈杂,香蕉树下癞蛤蟆单调的呱呱声,雨水落在无名墓上的声音,他们以前没有时间去了解生命自然的脚步。
“你是唯一不能走的人。”他说。直到这时我才明白,死亡就是再也不能跟朋友们在一起。
真实的记忆就像记忆中的幻影,而虚假的记忆是如此令人信服,以至于取代了现实,因此我无法分辨幻灭与怀旧的界限。
“上升星座也在双鱼座的双鱼座是一回事,傻是另一回事。”
混血这个词的意思就是把眼泪和流动的血液混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股新鲜草莓的味道让我打了个寒战,接着我就看到了壁炉里冰冷的灰烬和那最后一根石化了的木柴。纯金相框里,哪位悲伤的公爵穿过三个世纪的时光注视着我们。原来我们并非身在昨夜入睡的那件底楼的卧室,而是在卢多维科的卧室,躺在那张不详的床上。在床顶的檐板和落满灰尘的帘幔下,染血的床单还是温热的。
济贫者圣朱利安小学四年级的所有学生都在卡斯特利亚纳步行街四十号五楼的公寓里溺亡了。在西班牙马德里,一个夏日烈日炎炎,冬天寒风刺骨,既不靠海也没有河的遥远城市,世代生活在坚实的陆地上的人们从不擅长在光中航行。
好品味不是一种天赋,也不是在任何年龄都可以教会的,而是需要从小培养
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成功地使自己被遗忘了。
“但是我再也没有拆过任何一封信。”他说,“因为我发现,即使是那些最紧急的,过一个星期就不那么紧急了,过两个月,甚至连写信的人自己都忘了。”
“这是我这辈子剩下的所有东西了。”他说。
我的爱人,请牢牢抓住时间的缰绳,飞逝的时光如同阿提拉的铁骑,所到之处,爱情一片荒芜。
他们不再穿着丧服,不再哭泣,在墓前放上鲜花的时候也不再想着死去的人。
他们两人都清楚,彼此的共同点太少,即便待在一起,也不会少些孤独。
一路上他们没再交谈,但玛利亚感觉到他几次偷偷看她,这让她再次为自己到这把年纪还活着感到难过。
几个世纪以前,意大利人就意识到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并努力把这唯一的一次生命过到最好。这使他们变得精于算计、反复无常,但是也治愈了他们的残酷。
博尔盖赛别墅的大树在雨中显得乱蓬蓬的,落魄公主们的跑马场上长满了无花的低矮灌木。从前的漂亮女孩们被穿得雌雄难辨,毫无品味的运动员一样的女人所代替。已经荒废的动物园里,唯一的幸存者是那头老狮子,浑身长满疥疮,在臭水沟环绕的小岛上瑟瑟发抖。西班牙广场那些装修一新的餐馆里,没有人唱歌,也没有人爱得死去活来。我们怀念的那个罗马已经成了恺撒们的古罗马城中的另一个古罗马城。
在她身上唯一能觉察到的生命迹象是她眉间掠过的梦的影子,就像云朵在水中的投影。
在长篇小说的第一部分,作者必须把一切都确定下来:结构、语调、风格、节奏、篇幅,有时候甚至要确定某一人物的性格特征。而之后的部分,作家体会到的则是单纯的写作的快乐,那是人类所能想象的最私密、最自我的一种愉悦。 在狂热的八个月时间里,我无须拷问自己,真实在哪里结束,想象从哪里开始,因为我怀疑,也许二十年前我在欧洲经历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这种怀疑令我受益。从那时开始,写作变得十分流畅,以至于有时我会觉得,写下这些文字是出于纯粹的叙述的快感,仿佛整个人漂浮在空中。
他回到正题,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像个快乐的疯子,手舞足蹈地大声讲述他的电影。我们听得如坠云雾,一幅幅画面好像一群群发光的小鸟四散奔逃,在屋里疯狂地飞来飞去。
她又开始在大钟广场的金合欢树下喝咖啡,穿着狐狸毛领大衣,戴着假花装饰的帽子,这帽子的式样如此古老,以至于最近又开始流行。
“在我之后,有一些我原来的支持者当了总统。”他说。“萨亚格。”荷马说。“萨亚格,还有别的人。”他说,“都跟我一样,强求一种我们不应得的荣誉,从事着一份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工作。有些人追求的只是权利。但大多数人追求的东西更可悲:头衔。”
弦乐四重奏乐队正在演奏莫扎特那首预兆般的曲子。 《安魂曲》临终前
混血这个词的意思就是把眼泪和流动的血液混在一起。对这样一杯苦酒,还能期待什么呢?
虚荣是一种永远不可能被满足的恶习。
几乎没时间往耳朵边别一朵红玫瑰,好让自己看上去不像自我感觉的那样讨人嫌。
异乡客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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