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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给你们住 楼下,留给看门的阿北
——如果天上挤满了云 ——挤不下了会怎样 他问。 我说,这还不简单,天上的云只要挤满了就会变成水点,凝聚成雨,落到地面上来。 ——如果地上挤满了人 ——挤不下了,会怎样 他问。 我说,这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如果地面上的人多,就把地球挤满了。整个的地球表面每一厘米都会站满人,后来再来的人就站到人的头顶上去,像筑石头城一般,一层一层砌上去,砌到最后,地球会大叫一声:吸不住了。地心的引力因此失去了效能,最外面的一层人纷纷掉到太空里去,好像烟花一般好看。
班主任說,目前的世界不好。我們讓你們到世界上來,沒有為你們好好建造起一個理想的生活環境,實在很慚愧。但我們沒有辦法,因為我們的能力有限,又或者我們懶惰,除了抱歉,沒有辦法。我們很慚愧,但你們不必灰心難過;你們既然來了,看見了,知道了,而且你們年輕,你們可以依你們的理想來創造美麗的新世界。
有一次,我聽兄一個電話這麼說:人是不生不滅的呵。你以為我死了之後,我就沒有了麼。甚麼地方沒有我呢,我成為歷史,我成為過去的經驗,我是過去與未來的一道橋。
我没有护照。他们说,如果这里的人要到别的地方去旅行,没有护照是麻烦透顶的事。在这个城市里的人,没有护照而想到别的地方去旅行,要有身份证明书。证明书是用来证明你是这个城市的人,证明书证明你在这个城市里的城籍。 ——你的国籍呢 有人就问了,因为他们觉得很奇怪。你于是说,啊,啊,这个,这个,国籍吗。你把身份证明书看了又看,你原来是一个只有城籍的人。
当他来到墙头上,看见了大炮,即说,真是美丽的大炮呀。他手里正握着一把各种各类形状颜色的鲜艳野花,他就把花们插在大炮的嘴巴里了。
我還學會了如何在大街上度過我每日快樂的許多時光。通常,我就站在木梯上面,仰起頭工作。因為仰起頭,老是看見天空,我因此想,這木梯,最好是道天梯,那麼,我可以一直攀爬上去,攀爬到老天老高的處所,在那裡,我一定也會遇見巨人,以及巨人會生金蛋的母雞。是了,我可要把那母雞抱下來,送給大會堂的兒童圖書館。
在電話柱的底下,是草,青草。這些草都綠,都健康。如果這世界由我來創造,我會給草一種什麼樣的顏色呢。紅色的草,太熱了。黃色的草,變了麥田了。藍色的草,那麼海怎麼辦呢。沒有別的顏色可以選擇,草最好還是做青草。
语言的生成,物理之外,同时是生理、心理的过程。人语与别的动物与不同的地方是,孩童经过学习的阶段,自然而然养就转换生成的能力,会听能说他从未学过的新话语。鹦鹉能言“不见”、“冲掉”,可就不会随机说成“冲不见掉”。鹦鹉也不会考虑语言环境。然则语言虽受规范的制约,在规范之下,言语却是流动、可塑的,从有限的规范可以演绎出无限的新创。
後來,我遇見窗。窗玻璃上凸起粼粼的浪層,一種甲骨文。從玻璃的這一邊看過去,看不見那邊有甚麼顏色和形狀,那一邊的景物又沒有辦法走過來。只有光線可以走過來,這些走了過來的光線,和原來的明度又不一樣,我細意把那光看了一陣,它們原來像:慢熟麥片。
樹上的枝葉正在細心地剪裁由日光白描好的紙樣,打算糊在地面花磚格子的鼻子上(番石榴花的香味會留在鼻子上)。
母親蹲下身子,在腳的旁邊,很慢很慢很慢地,拾取了一小撮泥。她的動作是如斯慢,竟慢成了風沙,被風一吹,播開去成了一種傳染症,影響到不遠的球場上正在奔跑的裁判員、巡邊員,和雙方的球員,連同一個足球,忽然變了慢動作的示範。後來,有一條河,不流了。有一頭烏鴉,呆在天空,凝成奇怪的體重,殼的一聲,掉落在母親的頭上。 母親攤開她的手,泥沙逐漸漏去。
一個走起路來如一把生銹的剪刀的人
搬家就是把很多物事的命順便革掉的一回事。
此,不久後,我就把自家寄到白雪公主大廈去了。 白雪公主大廈的牆作樹林色,牆上有中古時代武士圖,各人騎馬披甲上陣。其中一名將帥的本領不濟,有人指出星座偏差,被黑衣敵手在喉嚨上種了一株矛。我每次經過那牆,就聽見他說痛苦痛苦,而勝利騎士說的則是功夫功夫。聽見這些說白的人是不計其數的,並且跟著背熟了。曾經有一次,不知是一個甚麼人說,中國功夫啊。人叢中即傳來一聲:中國痛苦啊。
人,大概也像宇宙一般,膨脹之後就不一樣了。
天臺上有了蔥之後,又因為蔥多,阿髮每天即上去拔兩條,放了在書包裏。她說,她這麼做,或者會令自己聰明。有一天,阿果就問她了:發條髮,如果聰明了,把聰明怎麼用呢。阿髮說,若是聰明,可以創造美麗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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