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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叹道:“看来他这双巧手并不是天生的,而是苦练出来的。” 其实那不但要苦练,还得要有一种别人无法了解的狂热与爱好。无论什么事都一样,你要学得完美,就得先对它有一种狂热的爱好,就像西门吹雪对剑的热爱一样。
陆小风道:“就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不愿看着他像条狗样,为了抢根看不见的肉骨头而跟人拼命!” 李燕北还是不懂:“什么是看不见的肉骨头?” 陆小风道:“虚名。” — —别人眼中的虚名,就是那根看不见的肉骨头。
菩萨只会听和尚念经,和尚却听不见菩萨的话。
因为女人像羚羊一样,是要人去追的,你若没有勇气去追她,就只有看着她在你面前跑来跑去,永远也休想得到那双宝贵的角。
仇恨是先天的,怨恨却是后天的,仇恨是被动的,怨恨却是主动的。
只不过生命本身就是场战争,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战争。 无论是哪种战争,通常都只有一种目的— —胜。 胜的意思,就是光荣,就是荣誉。
太阳已升起,豆汁锅里冒出来的热气,在阳光下看来,也像是雾一样。 陆小凤用火烧夹着猪头肉,就着咸菜豆汁,一喝就是三碗,然后才长长吐出口气,擦着汗笑道:“三年未到京城,你知道我最怀念的是什么?” 李燕北微笑道:“豆汁?”陆小凤大笑点头:“第一怀念的是豆汁,第二是炒肝,尤其是荟仙居的火烧炒肝,还有润明楼的褡裢火烧和馅饼周的馅饼。” 李燕北道:“我呢?”陆小笑道:“肚子不饿的时候,我才会想到你。”
剑上还有最后一滴血! 西门吹雪轻轻吹落,仰面四望,天地悠悠,他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寂寞。 西门吹雪藏起了他的剑,抱起了叶孤城的尸体,剑是冷的,尸体更冷。 最冷的却还是西门吹雪的心。
秋。西山的枫叶已红,天街的玉露已白。秋已渐深了。
木道人忍不住笑道:“说老实话,你有没有完全清醒过一天?” 孙老爷的回答很干脆:“没有。” 木道人大笑道:“这人有个好处,他有时简直比老实和尚还老实。” 孙老爷喃喃道:“醉乡路稳宜常至,他处不堪行……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我又为什么要清醒?” 木道人大笑:“你实在是个有福气的人,比我们都有福气。” 孙老爷道:“因为我比你们都聪明!”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句话虽古老,却并不正确。”大智接着回答,“两虎相争的结果,通常是两条老虎都要受伤,真正能得胜的,只有那些等在旁边看的猎人。” 陆小凤静静地听着,眼睛里已露出赞许之意。他觉得“大智”的确不愧是“大智”,只有真正具有大智大慧的人,才懂得用如此聪明的方法来回答问题。
阳光尚未升起,木叶上凝着秋霜,今天比昨天更冷,说不定已随时都可能有雪花飘落。北国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早的,尤其是李燕北,对他来说,冬天早已来了,已到了他心里。
他并没有说出叶孤城的事,他几次想说,又忍了下去。李燕北是他的朋友。朋友要走了,为什么不让他带着笑走?能够让朋友笑的时候,就绝不让朋友生气难受——这是陆小凤的原则。可是他一定要分清谁是仇敌,谁是朋友。
白云观仿佛就在白云间,金碧辉煌,宏伟壮观,雾还没有散尽,远远看过去,这道观的确就像是飘渺在白云间的一座天上宫阙。镶着黄铜兽环的黑漆大门已开了,却看不见人,晨风间隐约传来一阵阵诵经声,道人显然正在早课。
能一觉睡上二十多个时辰的,只有两种人——有福气的人,有病的人。
“我也做过好事,也救过人的。”陆小凤微笑道,“你救了一个人后,永远也想不到他会在什么时候报答你。”这虽然并不是救人的最大乐趣,至少也是乐趣之一。
西门吹雪道:“可是在那种生死关头,他到哪里去找蜡来捏像?”“他用不着找。”严人英答复了这问题,“他身上总是带着一大团蜡的,没事的时候,就拿在手里捏着玩。” 陆小凤道:“看来他这双巧手并不是天生的,而是练出来的。” 其实那不但要苦练,还得要有一种别人无法了解的狂热与爱好。无论什么事都一样,你要求的若是完美,就得先对它有一种狂热的爱好。就像西门吹雪对剑的热爱一样。 西门吹雪脸上也不禁露出种被感动的表情,因为他了解。对这种感情,没有人比他了解得更清楚的了。他少年时,甚至在洗澡、睡觉的时候,手里都在抱着他的剑。
陆小凤目送他远去,叹息着道:“他毕竟是个年轻人,我每次看到这种年轻人时,总会觉得这世界还是蛮不错的,能活着也不错。” 生命本就是可爱的。人生本就充满了希望。西门吹雪的眼睛里,又露出那种温暖之意。这并不是因为火光在他眼睛里闪动,而是因为他心里的冰雪已融化。
老人果然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一定有话要问,也知道你们要问的是什么。” 他当然应该知道,无论谁被暗算了之后,都一定会盘问对方的姓名来历,是受谁主使的。一个人活到五六十岁,这种道理他怎么会不懂? 老人道:“可是你们要问的话,我一句也不能说,因为一说出来,我就非死不可。” 陆小凤道:“你怕死?” 老人苦笑道:“我虽然已是个老头子,虽然明知道已活不了多久,但却比年轻的时候更怕死!”他说的都是实话。一个人年纪若愈大,就愈不想死,所以逞勇轻生的都是年轻人,跳楼上吊也都是年轻人——你几时看见过老头子自杀的?
陆小凤道:“他们付出了这么多代价,要做的当然是件大事!” 老实和尚道:“什么大事?” 陆小凤道:“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菩萨?” 老实和尚道:“菩萨只会听和尚念经,和尚却听不见菩萨的话。” 陆小凤道:“那么你为什么要做和尚?” 老实和尚笑了笑,道:“因为做和尚至少比做陆小凤好,陆小凤的烦恼多,和尚的烦恼少!” 他忽然拍手高歌:“你烦恼,我不烦恼,烦恼多少,都由自找,你要去找,我就走了!”歌声未歇,他的人真的走了。 “烦恼多少,都由自找。”陆小凤望着他背影苦笑道,“只可惜就算我不去找它,它也会来找上我的。”
因为她早已知道西门吹雪这个人,也早已知道西门吹雪的剑。他的剑,本不是属于凡人的。 一个有血肉、有感情的人,绝对使不出那种锋锐无情的剑法,那种剑法几乎已接近“神”。 西门吹雪本就不是个有情感、有血肉的凡人,他的生命已奉献给他的剑,他的人已与他的剑融为一体,也已接近“神”。 可是现在他已变成了一个平凡的人,已有了血肉,有了感情,他是不是还能使得出他那种无情的剑法?他能不能击败叶孤城?
黄昏。夕阳艳丽,彩霞满天。陆小凤从合芳斋的后巷中冲出来,沿着已被夕阳映红的街道大步前行!
没有人肯做的事,陆小凤却往往会肯的,他怎么能让这些天真的孩子们失望?他果然立刻就去买糖,买了好多好多糖,看见孩子们拍手欢呼,他自己心里也觉得甜甜的,比吃了三百八十斤糖还甜。
这些问题陆小凤都没有去想,看见了这两条踏破铁鞋无觅处的缎带,居然一点功夫都不花就到了他手里,他简直比孩子看见糖还高兴:“你们看着,是谁飞得高?” 他大笑着,凌空翻了三个跟斗,掠上屋脊,只听孩子们在下面拍手欢呼:“是你飞得高,比那老公公还高!” 孩子们眼明嘴快,说的话当然绝不会假。陆小凤心里更愉快,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就好像长了双翅膀一样,几乎已可飞到月亮里去了。 月亮虽然还没有升起,夕阳却已看不见了。
夕阳西下,夜色渐临,陆小凤又从后巷溜回了合芳斋,窗子里已亮起灯,灯光柔和而安静,窗子是开着的,从花丛间远远地看过去,就可以看见孙秀青和欧阳情。
陆小凤说不出话了,孙秀青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过头,凝视着窗外的夜色。夜色更深,一轮圆月已慢慢地升起,风也渐渐地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秀青才轻轻地说道:“今天的夕阳很美,比平时美得多,可是很快就看不见了。”她闭上眼睛,泪珠已落,又过了很久,才接着道,“美丽的事,为什么总是分外短暂?为什么总是不肯在人间多留片刻?” 她是问苍天?还是在问陆小凤?陆小凤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问题根本就没有人能回答。
陆小凤传奇之决战前后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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