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五大讲演

假如世界上发现一种很怪的变迁，把人类求知识及用知识的方法统统毁了，只剩一堆所谓的科学，那时一定不能说是有科学，只可说有一堆很怪的死知识。因为科学的所以重要，在乎求知识的方法及根据已知的推求未知的、更深的方法。这才是科学的本身。倘只是一堆的知识，哪里可称为科学，不过外面的结果罢了。

教历史的根本错误，是当历史为过去的陈迹，已经死了的东西。我们应该把历史当做活的东西，研究过去，是因要知道现在和将来。

詹姆士注重人类共通的、普遍的、根本的、初等的之点。但同时也注重个体的特别不同之点。他的哲学中最注重个性，反对绝对派主张“真理是一个”的哲学。他在这篇《人类之盲目性》中有一段说：算了罢，没有一个人能知道真理的全体的。每个人只能在他所站的观点上得到特别观点，有特别长处。他利用这个地位做到这个观点，不要妄想推诸万世而皆准的真理。

詹姆士以为信仰就是行为的意志。完全信仰，就是决断行为没有反顾的意志。无论数学、物理、化学等真理的背后，都有一种意志，要使世界可以解释。理性的背后，有非理性的意志存在。宇宙的真理，是我们人类情感上承认宇宙可以如此解释，格外容易明了。所以一切哲学、科学，都有非理性的意志包含在内。

诸君应该努力去做积极的事业，即推广教育、改良体育、发达实业、提倡国货，或增进平民的生产和消费力。民治主义的目的，即在养成创造的能力、独立的思想和宽宏的心胸。所以我奉劝诸君，不必感情用事、徒然排外，要有更远大的目的，就是发展社会精神或博爱精神，博爱，是民主制度的要素。

指挥教育、改造教育，好像驶一只船：装载货物，固然应该持平，不要使它踦轻畸重、然装了以后不能扬帆开驶，使满装货物的船停在船坞里腐烂当然是不行的。古代传下来的学问，就是装在船里的货物。现在的新潮流新趋势，就是行船的风。我们应该把这满装货物的船，乘风前进，不使它停在船坞里腐烂。

教育的大病，是在不管学生性质相近与否，只是要他及格。教师所应该注意的，是学生为什么这几科好，那几科不好。因为这不仅几分上下的区别，这可以观察学生的天才向哪一面发展。学生对于某科的擅长不擅长，就可以有选择职业的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