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证人

“我想起了各种各样的人，英俊年轻的诺曼·盖尔、直率热心的伊夫琳·霍华德、讨人喜爱的谢泼德医生，还有沉着可靠的奈顿。” 我一时没有想明白他提起过去这些案件中的人物有何用意。 “他们怎么了？”我问道。 “他们都是令人感到愉快的人……”

“事情必有缘由，”波洛说。“狗是喜欢追根问底的。它很聪明，通常按照自己人观点做出推断。它很快就能判断出哪些人可以进房子，哪些人不可以进房子。那么，谁是每天能按上两三次门铃，坚持得到主人同意，但是主人无论如何不会让他进来的人？当然是邮差。很显然，这个人从主人角度看来是不得入内的。他总是被拒之门外，却还是坚持着不断尝试。然后狗的责任就变得很明确，帮助主人赶走这个不速之客，必要的时候还要咬他一口。这是个非常合理的过程。”

你没有意识到在老年人的身上存在着多么坚强的意志。而很多年轻人会选择一死了之，这是因为他们对生活没有了兴趣。任何能活过七十岁的人都是一个坚强的斗士——都是有毅力生活下去的人。

一个愚蠢的女人会拿着一块刻着甲虫雕像的假宝石对你胡言乱语，这块石头可能是从一个奸商那里买来的，但是不能因此败坏埃及学的名誉。

不要忽视了心理作用——这一点很重要。谋杀的性质——暗示着杀手的性情——这是破案的基本线索。

千万不要带士兵去看打仗的戏剧；不要带海员看航海的戏剧；不要带苏格兰人看苏格兰话剧；不要带侦探看惊险戏剧——更不能带演员看任何戏剧！上面任何一种情况出现时，他们那些倾盆大雨式的破坏性批评，对演出都是灾难性的。

Timid and easily frighted people...often acquire a number of mildly dishonourable habbits which are a great solace and recreation to them.

你的英国式的正义感哪去了？你不知道这个国家的每个人凡是在证明有罪前都是无辜的吗？

狗很聪明，它根据自己的观点来推理。它通过观察很快就了解到——有些人可以进到房子里，而有些人就不可以。那么，好吧，谁是那个一天两、三次把门铃按得丁零丁零响、最坚持要进来的人？——而谁又是从来都不允许进入的人呢？当然是邮差。很明显，从房主人的观点看来，这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人们总是要他在外面做事，但他总坚持要进来，企图闯入。很清楚，它的责任就是帮助主人把这个不受欢迎的人赶走，假如可能，就咬他一口。这好似个最合乎理性的推理过程。

你没有意识到在老年人的身上存在着那么坚强的意志。而许多年轻人会选择一死了之，这是因为他们对生活没有了兴趣。任何能活过70岁的人都是一个坚强的斗士——都是有毅力生活下去的人。

你知道人的本性是怎样的。人死后总是麻烦不断。一个人尸骨未寒的时候，送葬的人就开始互相憎恨，甚至要把对方的眼睛挖出来。

男人真单纯！不管你编的谎话多么荒谬，他都会轻易相信。当我告诉他真相时，他要被气疯了！

但对于格兰杰医生那个试试安眠药的建议，她嗤之以鼻。安眠药是给那些软弱的人吃的，这些人连手指尖上的一点点疼痛或一点点牙疼都无法忍耐，当然无法忍受这不眠的漫漫长夜里的烦闷。 通常这种时候，她会起床，在房子里悄无声息地逛逛，拿本书，把玩装饰品，重新插一瓶花，写一两封信。在这样的午夜时刻，她觉得这幢房子和四处漫游的自己一样，充满生气。这种午夜的漫游从不会让她不快。

“没有，什么都没发现。这老妇人好像被吓着了，我看出来了——再说，人年龄大了本来就容易受惊吓！没准儿什么事都没有——没准儿真有什么事，可我不觉得你像你自己说的那样，看出什么来了。除非你的本能——” 波洛举起手来，有些生气地说： “本能！你知道我有多讨厌这个词！你在暗指什么?‘我得到了神助’是吗？我一辈子都不会这样！我，我推理。我运用脑子里那些小灰细胞。这信里有一点非常有趣，而你，黑斯廷斯，完完全全把它忽略了。” “哦，好吧，”我无精打采地说，“我买账了。”

波洛开始滔滔不绝地讲着一个完全虚构的（我完全确信）生病的叔叔的故事，我着实不想浪费口舌在这儿重复了。这故事倒也完全起了作用。讨论死亡这样的话题总是让人更容易打开话匣子。现在可以向女仆发问了，若是在二十分钟前，同样的间题一定会引来怀疑和敌意。

“我实在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怀疑的。每天都有傻瓜写着其他傻瓜的传记。正如你说的，合情合理。” “第一次听你叫自己傻瓜。”我一边说，一边咧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