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理论导论

作者:特里·伊格尔顿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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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理论导论内容简介

《文学理论导论》(第2版)是西方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之一特里·伊格尔顿的代表作,系统介绍了自20世纪初以来西方文学批评理论发展演变的脉络,在全世界有着广泛影响,并成为当代欧美许多大学文学专业的教科书,即使与伊格尔顿持不同观点的教授也不得不承认:“我没有更合适的教科书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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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文学不是一种认识现实的方法,而是一个集体的乌托邦梦想,这一梦想在整个历史中持续不断,是那些人类基本欲望的表现。这些欲望创造了文明本身,但是它们在那里却从未得到过充分的满足。文学不应被视为个别作者的自我表现,因为他们只不过是这个普遍系统的种种功能:文学产生于人类自身这一集合性的主体,这就是为什么文学会体现种种"原型"或种种具有普遍意义的形象。

也许,文学的可以定义并不在于它的虚构性或“想象性”,而是因为它以种种特殊方式运用语言。文学是一种写作方式,这种写作方式,代表一种“对普通言语所施加的有组织的暴力”。

文学不是伪宗教,不是心理学,也不是社会学,而是一种特殊的语言组织。它有自己特定的规律、结构和手段,这些东西都应该就其本身而被研究,而不应该被化简为其他东西。文学不是传达观念的媒介,不是社会现实的反映,也不是某种超越性真理的体现;它是一种物质事实,我们可以像检查一部机器一样分析它的活动。

对于形式主义者来说,“文学性”是由一种话语与另一种话语之间的种种差异性关系所产生的一种功能;“文学性”并不是一种永远给定的特性。他们一心想要定义的不是“文学”,而是“文学性”,即语言的某些特殊用法,但这种用法是既可以在“文学”作品中发现,也可以在文学作品之外的很多地方找到的。

我们其实一直都是在忙于构想有关文本意义的种种假设。读者连接种种断裂,填补种种空白,进行种种推测,验证种种预感,而这么做就意味着利用我们那些不言而喻的有关一般世界的和有关特定文学成规的知识。文本自身其实只是对于读者的一系列“暗示”,是要读者将一件语言作品构成为意义的种种邀请。用接受理论的术语来说,读者使本身不过是纸页上有序黑色符号链的文学作品“具体化”(concretizes)。没有读者方面这种连续不断的积极参与,就没有任何文学作品。

Structuralism has demonstrated that there is nothing innocent about codes; but there is nothing innocent in taking them as the object of one's study either.

"创造性"写作的全部关键就在于,它是光荣的无用,是高居于任何卑下的社会目的之上的"目的本身"。

人的生存是与世界的对话,其更为恭敬的行为不是去说而是去听。 我之过着人的生活只是因为我不断地向前"投射"自己,不断地认识到和实现着存在的种种新的可能性;这也就是说,我从来也不与自己完全同一,我总是一个已被抛到我自己之前的存在。我的生存从来不是我可以作为已经完成的对象而加以把握的东西,它始终是由历史或时间构成的。时间并不是我们就像瓶子在河里漂浮一样而活动于其中的媒介:时间就是人生本身的结构,时间在成为我所计量的某种东西以前乃是某种做成我的东西。

我们始终都值得以下述问题来检验任何一种文学理论:它在乔伊斯的《菲尼根的守灵》这儿会怎样起作用呢?

有效地使其沉默

文学是一种写作方式,用俄国批评家罗曼·雅各布逊的话来说,这种写作方式代表一种“对于普通语言的系统歪曲”文学改变和强化普通语言,系统地偏离日常用语。

一切文学作品都被阅读它们的社会所“改写”,即使仅仅是无意识地改写。的确,任何作品的阅读同时都是一种“改写”。没有任何一部作品,也没有任何一种关于这部作品的当时评价,可以被直截了当地传给新的人群而不在其过程中发生改变,虽然这种改变也许几乎是不被察觉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说那被当做文学的乃是一个极不稳定的东西的原因之一。

解构主义抓住了要害,经典结构主义愿意用以工作的二元对立组代表典型的意识形态的认识方式。

意识形态的功能之一就是使社会“自然化”。...在巴特尔看来,存在着一种与自然态度相应的文学意识形态,就是现实主义。..符号被视为中立的,意义被视为独立于符号的。...对巴尔特来说,现实主义的或表现的符号从本质上就是有害的。 对于结构主义来说,批评是一种“元语言”,是另一种语言的语言。它达到一个可以仔细观察和研究自己对象的高度。

妇女运动的要旨并不是要获得与男性平等的地位和权力,妇女运动是对这一切权力和地位本身的怀疑。问题不在于,有了更多女性参与,世界就会变好,问题在于,如能没有人类历史的“女性化”,世界就不可能得救。

换言之,衡量什么是文学的标准完全取决于意识形态:体现某一社会阶级的种种价值和“趣味”的作品具有文学资格,而里巷谣曲、流行传奇故事,甚至也许连戏剧在内,则没有这种资格。

文学已经完全成为另一个可供选择的意识形态,而“想象力”本身,随着布莱克和雪莱等人,则变成了一种政治力量,它的任务就是以艺术所体现的那些能量和价值的名义改造社会。

通过文学研究来培养一种丰富的、复杂的、成熟的、有辨别力的、道德上严肃的反应,这种反应将有助于个人在一个由廉价小说、使人异化的劳动、陈词滥调的广告和导致庸俗的大众传媒所构成的机械化了的社会中幸存。

“事实”(fact)和“虚构”(fiction)的区分对于我们似乎并无多少帮助,因为这一区分本身经常是值得怀疑的。……在16世纪末与17世纪初的英国文学中,“小说”(novel)一词似乎同时被用于真实的和虚构的事件,而且,甚至新闻报道也很少被认为是事实。

也许文学的可以定义……是因为它以特殊方式运用语言。……文学是一种写作方式,……代表一种“对于普通语言的系统扭曲”(organized violence committed on ordinary speech)。……话的肌质(texture)、韵律和音响大大多于从这句话中可以抽取的意义——……能指(signifier)与所指(signified)之间的比例不当。……语言吸引人们注意其自身,它炫耀自己的物质存在…… 实际上,这就是俄国形式主义者提出的“文学”的定义。

在日常语言的俗套中,我们对现实的感受和反应变得陈腐、滞钝,或者——如形式主义者所说——被“自动化”了。文学则迫使我们对语言产生强烈的意识,从而更新那些习惯反应,而使对象更加“可感”。……文学话语疏离或异化普通语言;然而,它在这样做的时候,却使我们能够更加充分和深入地占有经验。

对于形式主义者来说,“文学性”(literariness)是由一种话语与另一种话语之间的区别性关系(differential relations)所产生的一种功能:“文学性”并不是一种永远给定的特性。他们一心想要定义的不是“文学”,而是“文学性”——即语言的某些特殊用法,这种用法可以在“文学”作品中发现,但也可以在文学作品之外的很多地方找到。

像形式主义者一样看待文学实际上就是把一切文学都看作诗。

如果“非实用地”对待话语是文学的题中应有之义,那么,由这一“定义”得出的结论必然是,事实上不可能给文学下一个“客观的”定义。因为这就把为文学下定义变成人们决定如何阅读的问题,而不是判定所写事物之本质的问题。

一些作品的文学性是天生的,一些是获得的,还有一些是被人强加的。在这里,教养可能比血统重要得多。问题也许不在于你的出身而在于人们怎样对待你,如果他们决定你是文学,那么你似乎就是文学,无论你认为你是什么。 从这个意义上说,人们可以认为,文学并不是……某些作品所展示的某一或某些内在性质,而是人们把自己联系于作品的一些方式。

约翰·M·艾里斯(John M.Ellis)曾经论证说,“文学”一词颇似“杂草”一词:杂草并不是一种具体的植物,而只是园丁出于某种理由想要除掉的任何一种植物。“文学”意味着某种相反的东西:它是人们出于某种理由而赋予其高度价值的任何一种作品。……“文学”和“杂草”不是本体意义上的词而是功能意义上的词……

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总是从自己的利害关系角度来解释文学作品……这一事实可能使为什么某些文学作品似乎世世代代保持自己价值的原因之一。当然,这可能是因为,我们仍然分享作品本身的许多偏见;但这也可能是因为,人们一直在评价的实际上根本不是“同一”作品,尽管他们也许认为是……一切文学作品都被阅读它们的社会所“改写”,即使仅仅是无意识地改写。

事实陈述毕竟还是陈述,它以一些可以怀疑的判断为其假定的前提……完全无为的陈述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们的一切描述性陈述都在一个经常是隐形的价值范畴(valuecategories)网络中活动,没有这些范畴,我们彼此之间就会完全无话可说……利害关系并非只是危害我们知识的偏见,它构成我们知识的一部分。

至此为止,我们不仅揭示了文学并不在昆虫存在的意义上存在,以及构成文学的价值判断具有历史可变性,而且揭示了这些价值判断本身与社会意识形态的密切关系。它们最终不仅涉及个人趣味,而且涉及某些社会集团赖以行使和维持其统治权力的假定。

在18世纪的英国,文学这一概念……意味着社会中被赋予高度价值的全部作品…… 文学不仅“体现”某些社会价值:文学既是严密保卫这些价值的深沟壁垒,也是广泛传播它们的重要手段。遭受重创但是故态依然的18世纪英国刚刚经历了上一世纪社会各个阶级互相残杀的流血内战;为了重新巩固动摇的社会秩序,那些集中体现在艺术中的新古典主义概念,理性,自然,秩序和礼仪,成为关键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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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特里·伊格尔顿

特里·伊格尔顿

作者:特里•伊格尔顿,1943年生于英国曼彻斯特。曾长期任教于牛津大学,现为曼彻斯特大学讲座教授;是当代著名的文学理论家和具有独特风格的文化批评家。从1960年代至今,他已出版著作数十种,如《批评与意识形态: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研究》 《马克思主义与文学批评》 《瓦尔特•本雅明,或革命的批评》 《文学理论引论》 《批评的作用:从观察家到后结构主义》 《审美意识形态》等,其中多种已被译成中文出版。译者:陈太胜,1971年生,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出版有诗集《在陌生人中旅行》、专著《梁宗岱与中国象征主义诗学》 《象征主义与中国现代诗学》 《声音、翻译和新旧之争——中国新诗的现代性之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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