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与物

作者:米歇尔·福柯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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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与物内容简介

《词与物》是西方文化考古学家福柯最要的代表作,是“一部关于新思想的伟大作品”(德勒兹语)。这不仅是因为《词物》对自文艺复兴以来直至20世纪的整个西方文化和知识史都作了细致入微的、富有创见和深度的梳理和剖析,而且更因为它从根本上驱除了笼罩在当代知识形式的决定性条件之上的人类学主体主义的迷雾,批判了自笛卡尔、尤其自康德以来200多年西方哲学传统的先验意识哲学和主体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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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福柯欣赏尼采的“谱系学”或“真实的历史”。因为它能区分、分离和分散事物,能释放岐异性和边缘因素,能让间断性在主体身上穿行和涌现,它所依据的是充满着机缘的力量关系的逆转和权力的侵占,所强调的是界限、断裂、个体化、起伏、变化、转换、差距,所突现的是无先验主体的、分散的、散乱的、非中心的、充满着偶然性的多样化空间。哈贝马斯曾形象的解读福柯所发掘的“真实的历史”:它是一座由任意的话语形式构成的移动着的冰山,这些话语形式前后涌动、上下起伏、不停地变化和重组,而无连续性。

人,就其本性而言,总是倾向于最逼近和最迫切的结果。他首先考虑他的需要,接着考虑他的快乐。他在考虑这些之前,总是忙于农业、医学、战争、实际政治学,接着忙于诗歌和艺术;并且当他转会到自身并开始反思时,他就为自己的判断规定规则,这就是逻辑学,为他的话语规定规则,这就是语法,为他的欲望规定规则,这就是伦理学。他那时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了理论的顶峰。

...而是因为自然本身就是词与记号的连续不断的织物,叙述与文字的连续不断的织物,话语与形式的连续不断的之物。...人们必须把已由自然或人、由世界的语言、由传统、或由诗人看到和听到以及叙述的一切都汇集在同一个知识形式中。 因此,知识在于语言与语言的关系;在于恢复词与物的巨大的统一的平面;在于让一切东西讲话。这就是说,在一个所有标记的层面上,使次等的评论话语产生。知识的本义并不是注视或证明;知识的本义是阐释。

这个段落引用了“中国某部百科全书”,这部百科全书写到:“动物可以分为:一、属皇帝所有的;二、有芬芳香味的;三、驯顺的;四、乳猪;五、鳗螈;六、传说中的;七、自由行走的狗;八、包括在目前分类中的;九、发疯似地烦躁不安的;十、数不清的;十一、浑身有十分精致的骆驼毛刷的毛;十二、等等;十三、刚刚打破水罐的;十四、远看像苍蝇的。”

。。。一个人类知识中的简单褶痕(目测是法语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想到一旦人类知识发现一种新的形式,人就会消失,这是令人鼓舞的,并且是深切安慰的。

没有记号,就没有相似性…相似性世界只能是有符号的世界。相似性知识建立在对这些记号的记录和辨认上。……最接近的相似性的空间变得像一大本打开着的书,它充满了笔迹;每一页都充塞着相互交错并在某些地方重复的奇异的图形。

画家不能那副他被表象的油画上为入们所看到,同时,他也看不到那个他正在其上面表象某物的东西。他在这种不相容的可见性的门槛上伸展。

画家的目光,因投向油画以外的自己正面对着虚空,所以,但是存在着多少目击者,它都把他们当做模特加以接受;在这个确切但中立的场所注视者与被注视者不停的相互交换。

窗户,作为一个纯粹的孔眼,创立了一个明显的空间 ,以与另一个隐藏着的空间相对照。

这些问题立即成了双重含义上的问题了:映人镜子中的面孔也是正在注视镜子的面孔;画中所有的人正在注视的,是两个人,对这两个人来说,画中那些人也提供了一个将被注视的场景、整幅画正在看一个场景,对这个场景来说,这幅画本身就是一个场景。

这个新的二元排列预先假定:符号是复制其自身的表象

福柯是这样指出了自己与结构主义的双重关系:“我设法做的,就是把结构主义风格的分析引入到其直至目前尚未到过的领域中去,即观念史、认识史、理论史的领城中去。在这个程度上,我就依据结构来分析结构主义本身的诞生。在这个程度上,我与结构主义既保持距离,又有重叠。说有距离,这是因为我谈论结构主义,而不直接对它进行实践,说有重叠,是因为如不谈论其语言我就不想谈论它。”

我们在新的世界中会遇到新的主体:主体不再是一个,而是分裂为多个,主体不再是至高无上的,而是有所依赖的,主体不再是绝对起源,而是可不停改变的功能。

一旦相似性与符号相互分离,两种经验就能确立起来了,两个人物也可以面对面出现了。疯人(不是被理解为病人,而是被理解为被确立的和被保持的异常,一个不可缺少的文化功能)已在西方经验中成了具有原始相似性的人。...在文化空间的另一端(但是因对称而非常靠近)则是诗人,他在被命名和经常被期望的差异性下面,重新发现了物与物之间隐藏着的关系、它们的分散了的相似性

现在,我们可限定由符号体系为古典思想制定的工具了。正是这一符号体系,才把或然性、分析和结合,以及该体系经过验证的任意性引入到认识中去;正是这一符号体系才导致对起源和可计算性的探求;导致了人们去构成种种能确定可能的结构的图表,并在最简单要素的基础上重建一种分析;正是符号体系,才把所有的知识与语法要素联系起来,并设法用一种人工符号体系和具有逻辑本性的操作,来取代所有的语言。

由于意义的改变仅仅局限于一门假如不是完全精确也至少是“或然的”语源学科学,所以,意义的改变遵循人们能够确定的原理,这些原理策动了语言内在的历史,都拥有一个空间的秩序。某些原理关涉物与物之间看得见的相似性或邻近性;其他原理则关涉这样一个区域,语言与语言借以用来保存自身的形式都积淀在该区域内:前者是比喻,后者是书写。 因此,在被谈论的语言的基础上,如同在书写的基础上,我们所发现的是词的修辞学空间:符号的这个自由,依据表象的分析,而停落在某个内在要素上,在某个邻近点上,在某个类似的形象上。

对所有那些使全部认识依赖于人本身之真理的人们,对所有那些若不人类学化就不想形式化、若不非神秘化就不想神话学化、若不直接想到正是人在思维就不想思考的人们,对所有这些有偏见和扭曲的反思形式,我们只能付诸哲学的一笑——这就是说,在某种程度上,付诸默默的一笑

But our thought is so brief, our freedom so enslaved, our discourse so repetitive, that we must face the fact that that expanse of shade below is really a bottomless sea.

如果我们假设在不间断的表征和印象之链中,最简单的是最小程度的相共性,且诸表征、诸印象之间没有一丁点儿相共性,那么前一印象唤起后一印象,使印象重新显现,并由此准许其表征出现在想象中,就都不可能了;这些印象将在最为整体性的差异中相接续——这样的整体性,使得差异根本就不能被感知,因为表征从不可能凝固在原地,重现先前的表征,与之并置以供比较;甚至对于所有区分所必需的最微小的同一性也不会被给出。

分类学之于数学科学,其作用就像本体论之于断言判断;分类学之于发生学,其作用就像符号学之于历史

一方面,数学科学自我重组,构成某种断言判断学和本体论;正是它统治着直至如今的形式系统诸守则;另一方面,历史和符号学(在别处,二者相互吸收)在诸阐释守则中结合起来,从施莱尔马赫到尼采到弗洛伊德,这些阐释守则已大展威力。

现在,语言的存在遭致蜂涌,语言的秘密被质疑,评论止步于先前文本的断崖前,并给自己不可能完成的、不断延续的任务,即在评论自身中重生语言:评论使语言神圣化。

……只有设法接近它,设法说些关于它的类似于它的话,从而使大量邻近的和相似的阐释精确度得以产生,语言才能陈述这个话语。评论无限地相似于自己将要评注但从未能陈述的一切;恰如大自然的知识总是为相似性发现新的符号,因为即使符号一直都只是相似性,相似性也不能被自己所认识。

博尔赫斯作品的一段落……引用了“中国某部百科全书”,这部百科全书写道:“动物可以划分为:1.属皇帝所有,2.有芬芳的香味,3.驯顺的,4.乳猪,5.鳗螈,6.传说中的,7.自由走动的狗,8.包括在目前分类中的,9.发疯似地烦躁不安的,10.数不清的,11.浑身有十分精致的骆驼毛刷的毛,12.等等,13.刚刚打破水罐的,14.远看像苍蝇的。”

当人们回想起《龙蛇史》时,就能发现“蛇通论”这一章是依据下述标题展开的:歧义(这指的是蛇这个词具有不同的意义),同义词和词源学,差异,形式和描述,解剖学,本性和习性,性情,交媾和生殖,声音,活动,场所,食物,面貌,反感,同感,捕获方式,被蛇咬死和咬伤,放毒的方式和征兆,治疗,外号,名称,奇事和先兆,怪物,神话,所献身于的诸神,寓言,讽喻和奥秘,圣书字,象征和符号,谚语,硬币,奇迹,谜,图纹,纹章学符号,历史事实,梦幻,幽灵和雕像,人类食物中的用法,医学上的用法,各种用法。

帕拉塞尔斯设问:“那么,请告诉我:为什么海尔维第、阿尔戈里和瑞典的蛇能理解古希腊的词Osy、Osya、Osy……它们在哪个学院学会的,以至于它们一听到这个词,就立即转过尾巴,以便不再听到它?它们一听到这个词,就不顾自己的本性和精神,保持不动并且不再用自己有毒的伤口害人。”请人们不要说,这只是当词发音时所产生的声音效果:“如果你在有利时机在仿羊皮纸、羊皮纸或普通的纸上写下这些词,接着把它们放在蛇前,那么,蛇也会像当你们大声读出这些词一样伏在地上不动。”

。。。把人的有限性所作的经验分析误当成了对人的无限本质所作的先验分析,陷入“人类学沉睡”之中。。。由于现代思想不能使这三者各居其为、各得其所、各司其职,就容易使这三者陷入人文科学、进而陷入“人类学主义”的危险之中。

这就是为什么交感被它自己的孪生兄弟-恶感所补偿。恶感保持了物的独立,阻止物被同化。。。“众所周知,植物相互之间有仇恨……据说油橄榄和葡萄树都仇恨卷心菜;黄瓜逃离了油橄榄……所以,不可避免的是:任何粗壮的和不透明的树对其他植物都是有害的,拥有几条根的树也一样。“这样,无穷无尽地,随着世代更迭,世界的存在物将相互仇恨,并在反对交感时保持凶狠的欲望。

后者把人较低级的部位比作世界较可恶的部位:比作地狱、地狱的黑暗、该死的东西,这东西类似宇宙的废物

…把语言与其他所有的符号区分开来并使它在表象中起决定性作用的,并不是因为语言是个体的或集体的,自然的或任意的,而是因为语言依据一个必定是连续的秩序去分析表象:事实上,声音只能逐个地联结在一起;语言不能一下子去表象整体的思想;语言必须逐个地把思想安排进线性的秩序。现在,这样一个秩序是为表象所陌生的。当然,思想在时间上是一个接着一个的,但每个思想都形成一个统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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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米歇尔·福柯

米歇尔·福柯

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1926-1984),20世纪极富挑战性和反叛性的法国思想家。青年时期就学于巴黎高等师范学校,以后曾担任多所大学的教职。1970年起任法兰西学院思想体系史教授,直至去世。福柯的大多数研究致力于考察具体的历史,由此开掘出众多富有冲击力的思想主题,从而激烈地批判现代理性话语;同时,福柯的行文风格具有鲜明的文学色彩,讲究修辞,饱含激情,这也是他在欧美世界产生巨大影响的一个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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