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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其他许多事物一样,现在人们心目中“度假”的概念,在他这一代人的时间里已经发生了基因突变。伯纳德小的时候,每年夏天都跟家里人前往多佛海峡边上的小城黑斯廷斯。提到度假,伯纳德回忆起的就是塑料雨衣,潮湿的木板,灰色阴冷的海浪,还有汉弗菜太太包伙食的出租屋。那房子临海,背阴的餐厅幽暗阴森,散发着轻微的霉味。他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房东太太端上桌的软塌塌的火腿色拉。
“你结婚了没?”年轻人问。 “没有。” “听我的劝,千万别结婚” “哦,这对我倒不是什么难事。”
“太棒了。”谢尔德雷克说,“我也算间接对宗教感兴趣。我书中的主旨就是:观光旅游是宗教仪式的替代形式,是世俗版的朝圣。人们通过参观高级文化的神龛来收集神灵的恩典,旅游纪念品就是圣物,旅游指南是礼拜辅导。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就像马克思解构资本主义,弗洛伊德解构家庭生活一样,我正在解构旅游业。知道吗?我认为人们并不是真的想去度假,就像他们不想去教堂做礼拜一样。他们是被洗脑之后,オ以为度假会对自己有好处,会给他们带来快乐。实际上多次调查表明,度假给他们带来的是压力,而且是大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压力。
旅游业恰好在宗教信仰衰落的时代兴盛起来,这绝不是巧合,它是人们新的鸦片。
但是这游泳池,不管它多么小,却是必不可少的,它是整个仪式的核心。许多前来晒日光浴的人至少都要敷衍塞责般地进去蘸湿身体。与其说是游水,倒不如说是浸水。这,也是一种洗礼。
有一天达芙妮交给我一本性爱指南,里面全是色情插图,描写也极尽变态。这好比一个人毕生都靠喝清水吃面包过活,突然有一天拿到了一份美食家的菜单实际上那书的章节就滑稽地命名为:开胃菜、餐前小菜、主菜,等等。好比一个人本想自己看书学习如何维修保险丝,却拿到一本大学核物理教材。看完那本书的结果是,下一次实验尚未开始,我就觉得自己异常无能,早早就开始胆战心惊。
朝圣型旅游基本上是动态的、活跃的,力求在既定的时间里安排尽可能多的景点。天堂型旅游基本是静止的,致力于营建一种原始社会所特有的没有时间感、单调重复的模式(菜维・施特劳斯,1967年,第四十九页。)
伯纳德说,“我想要一个机会好好地重新活一回,不再在十五岁就决定当神父,而是看看后来怎么发展。” “再活一回也照样会犯错啊,不同的错罢了。” “是的,赫秀拉,但我也可能更走运一些,谁能说得清楚呢。所有的事物都是相互关联的。”
“你有没有想过,夏威夷眼很多其他地方一样,它的过去总是比现在更加辉煌?我想在大型客机发明之前,在你来之前就住这里的岛民们回忆从前时,准会认为他们那会儿才是黄金时代。依此类推,那些依靠蒸汽船同外界保持联系的岛民,甚至是库克船长发现夏威夷岛之前的岛上土著,他们也都会这么想的。”
很久以来,他主要生活在一方精神世界里,把自己的躯体当成了一套虽然破旧但还能穿用的衣服,早晨穿上,夜晚脱下。现在他才意识到,他同样也生活在这样一具奇异的分叉成人型、带有瑕疵的骨肉之躯里,一个由血液和筋肉、五脏和肺腑组成的混合体里。自从童年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从手指尖到脚趾尖都是活的。
我觉得我爱上她了,说实话。”伯纳德说。 爱上她了?”特丝一声尖笑,“你们这些男人突然之间都怎么了?是男人的更年期到了,有人往水里投迷药了,还是怎么回事?” 我认为这跟饮用水无关。弗兰克在英国,而我在夏威夷。”伯纳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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