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莱特

你已经非常习惯于像生活的阳光里的一个影子而被忽视；现在，看到有人因为你用耀眼灼人的光线去戏弄他而心情烦躁地抬起手来蒙住自己眼睛，这可是件新鲜事儿了。

我就从不这样想。我不大多想不过在我有时间考虑到露西的态度和外表的时候，我看出来，她是个必须去保护别人而不是被别人保护的人，是个身体力行而不是被人服侍的人。我料想，这种命运帮她取得经验，如果她活到能够认识它的全部好处的话，她还会为这种经验感谢上帝。

“让我告诉你我是怎么办的，波琳娜，”有一次，我对她的许多问话如此作答。“我从来都不真正地看见他。约摸一年以前，我瞧过他两三次，后来他认出了我，我以后就闭上了眼睛。如果每天在日落和日出之间，他打我的眼球前经过十二次，除非事后回忆，我必然简直不知道从我眼前经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

“你们俩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认为什么，”我说。“请你们行行好，尽量别把我作为你们俩的谈话资料和考虑的题目吧。我有我的生活，跟你们的那种生活不相干。”

一有阴云遮来，不管那是属于什么性质的，姞妮芙拉都一如既往，精力充沛地拼命呼吁同情和授助。她一点都不打算凭一已的力量去对付任何不幸的事。她总是相当有把握地以某种形式，从某个方面，得到她所想得到的东西，她就如此生活下去一一让别人为她进行人生的战斗，而且，总的说来，她所受的苦，眼我所认识的任何人一样少。